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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珠玉 作者:M的马甲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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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豪门世家

  而贾赦亦知一旦李氏登腿去了,自己房内无正室,便也意味着自己这房在荣府内院无话语权。又因正室去后男子需守丧一年,一年之内他无法续娶,遂便暗地里打算待李氏去了便将迎春之母扶正,正巧迎春之母乃是贵妾,又有一女,比之贾政房里因诞下探春而由通房丫头升为妾室的赵姨娘的出身强了百倍。未想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这迎春之母亦是身子欠佳,在李夫人去后不多久便也撒手人寰。由此贾赦再无他法,惟待一年丧期过后再行商议续娶一事。
  而亦因了贾赦房内无正妻,迎春是早随了贾母一道吃住。而贾母见贾赦作为老子却不管贾琏的事,亦不敦促儿子读书,因了二房这边又有个哥哥成器,便令贾琏跟着贾珠一起进学。无奈贾珠此番下场在即,尚且无法分心料理贾琏之事,加之大房从前本为贾玫请了西席,遂便令贾琏先行跟随那一房的西席读书,只道是待自己忙完科考一事之后再行处理贾琏之事。而王夫人则因大房长子夭折而这次子是断不会碍了自己这方长子的利益,指不定今后还能成为自己抑或贾珠的助力,遂亦将贾琏接到自己那处好吃好喝地相待,此举更能讨了贾母的好,可谓一石二鸟。自此贾琏便也渐渐地偏向二房一边了。|
  话说这王夫人在荣府之中亦算低眉顺眼地苦熬多年方才谋得这内院管家一职,如今大权到手,便也止不住于府中安插人手、网络人脉,将大房那边的人渐渐地除了个干净。而王家一族在京城的房子不多,族中之人大多留在金陵。此番次子王子腾升迁,自是从此留在京城任职,反将长子王子塍比了下去。彼时王子塍已有一子王仁一女王熙凤,因了王子腾在京任职居住,王子塍一家便惟有返回金陵原籍。在举家回乡之时,荣府二房作为至亲自是前往送行,彼时贾政领着贾珠前往,一直将王子塍一家送至城外驿站方还。而王家女眷亦亲来贾府向老太太王夫人辞行,彼时尚携了年纪与贾琏一般大小的王熙凤一道前来。却说幼时的王熙凤便已生得模样清秀标致,柳眉含春带媚、凤眼露威有情,加之王家又将之自小假充男儿教养,养得是言谈爽利、伶俐万分,贾母见了心下便喜爱了十分。王夫人于一旁见了贾母面上神色,心中渐渐便有了主意,自知贾珠的婚姻已是无望,然好歹贾琏此番还在自己手中,只待贾琏王熙凤二人长至足岁,大可将凤姐儿指给了贾琏,如此自己便又添一助力。
  与此同时,贾赦因李夫人去世,内宅中更失了管束,彼时虽自在家守丧,然不过是借此高卧家中,与一干姬妾胡搞厮混,便连日常每日需前往贾母跟前的晨昏定省都不过是敷衍了事。贾母将此看在眼里,心中只越发对长子不满。遂寻了一时机将贾赦叫至跟前曰:“如今你既新丧,自是精神不济,便也懒怠守在我跟前听候的。不若将咱府里东边花园隔一地儿出来,单独围成一个院子,令你搬入了那处,独自寄托哀思可好?”贾赦闻言自是正合他意,然到底面上要依礼推托一番,于是便洒泪饮泣着对曰:“母亲如此说可令儿子怎生是好?如今竟因旧人一去而疏忽了在母亲跟前尽孝?是儿子之过啊!如今要离了母亲跟前,可叫儿子如何全这天伦?……”声泪俱下地说了半晌,自认为全了礼,便期期艾艾地退下了。随后回了自家那屋便忙命人前往修整小院,和荣府隔开之后自己将如何行止便更是无人能管了。待小院建好,便将自家一屋子姬妾等一并挪了进去,从此更是不理世事。而贾琏因了在此之前贾赦一房无正室而被贾母暂且交与王夫人教养,便也并未随着贾赦一并挪进小院,依旧随贾母住在荣府。而因了王夫人此番已是荣府管家,总理内宅事务,遂待贾赦一房搬出荣府,贾政并王夫人便随后搬入了荣府正院荣禧堂。
  而念及如今自己三个儿女俱养在贾母身边,王夫人心下很不是滋味。彼时贾珠年事渐长,王夫人心下自是不愿贾母再将贾珠束在自己身边,便暗地里命人将外间小院收拾出来专供贾珠读书居住。随后择了一时日趁着贾母高兴,便将欲贾珠挪出贾母院迁入外书房一事告知与贾母,道曰“到底孩子大了,老太太处孩子本多,珠哥儿若仍挤在那处,老太太到底麻烦一些。何况若是哥儿中了举,需得出门应酬,有了一间单独的小院,出入待客倒也方便一些”。却说贾母自来便疼爱贾珠,从小便养在自家跟前,目视着长大,此番忽地便要从自己身边挪出去,王夫人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径自为贾珠安排好去处,心下便大为不悦。然王夫人之言亦是在理,贾母不悦面上亦不好表露,叹了口气,便也惟有郁郁然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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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再入科场面见业师(一)
 
?  上回说到王夫人暗自命人为贾珠收拾了一间小院作为外书房,这间小院正好位于贾母小院的南边,两院隔墙而望,亦便于贾珠前往贾母处晨昏定省。此番书房收拾妥当,贾珠便也搬了进去。而贾母虽亦为贾珠在内院留着房间,令其读书闲暇之时便回内宅来歇息,奈何贾珠虽面上应承了,然到底外间小院亦有卧房,一个人歇息安静又便利,便也少有回到内院留宿。贾母因了贾珠一人时常在外书房住着,身边只跟着两个丫鬟,怕被人怠慢了,下人照顾不周,又从自己的丫头之中拨了一个名素云的送给贾珠使唤;而与此同时王夫人亦常常命一个叫碧月的丫头往贾珠处送吃送喝,久而久之碧月便也留在了贾珠那处,成了贾珠的丫鬟。加之从前的冷荷与迎荷二人,贾珠房中一共便是四个大丫头了。
  而闻说贾珠搬了书房,煦玉便也兴致勃勃地前来荣府探视,美其名曰“恭贺乔迁之喜”。在小院中转了两圈,见贾珠的书房尚未命名,随即灵机一动,为贾珠的书房取了一个与自己的书房名“卧雪听松室”相匹配的名字曰“吟风赏月斋”。随后更是亲自提笔在五个斗方之上将“吟风赏月斋”五字写了上去,再命人搬来梯子,亲自攀上去将斗方挨个挂上。另外又唤润笔取来一副对联,命吟诗磨墨,执笔沉思片晌,遂写下一联集句:
  “卧云吟风,万籁俱寂天地清;观花赏月,疏影淡香闲绕梁。”
  煦玉写毕搁下笔,忙唤了贾珠前来一视,还问写得如何,贾珠见状不禁扶额,戏谑打趣道:“拜托,我此番即便是再过无才无德,非托人来写斗方对联不可,我又何不寻了诸如先生那般的贤士大儒,届时我在外人跟前还可吹嘘炫耀一番我有某某名士的墨宝,做甚非要你写……”
  煦玉闻罢这话顿时垮下脸来,忿忿对曰:“照珠儿如是说,玉哥我之字便也无甚价值意义了?!总归了我还未做成如先生那般的名士……”
  贾珠见此言似是说得过了,煦玉兀自摆出一脸怨念样,忙又拿话宽慰他道:“哎玉哥莫要生气,此番是珠儿我失言了。玉哥写的自是有价值,毕竟玉哥也还未替他人写过不是?若是玉哥介意自己尚不是名士,那此番科考玉哥赶紧挣个状元来当,届时珠儿便可逢人便吹嘘自家有状元郎的墨宝了!……”
  闻罢这话,煦玉总算又再度展颜而笑,一旁围观的润笔察言观色,忙伶俐地爬上桌子将那副对联贴在了书房正面的墙壁之上。此番按下不表。
  两个月之后,时序已入中秋,便是乡试下场的时间了。话说乡试相当于现代的全省会考,三年一次,一般在子、卯、午、酉年举行。乡试考三场,分别是初九为首场,十二为第二场,十五为第三场。每场做三篇时文加五言八句试贴诗一首。每场于头一日即初八、十一、十四日点名入场;每场后一日,即初十、十三、十六日交卷出场。本次乡试,李守中做了学政之一监考,对于贾珠而言倒是极好之事,毕竟有熟识之人可以代为照应。
  此次是贾珠平生第二次下场,试前煦玉照旧前来荣府歇息,便于初八一早与贾珠一道赶往贡院。而初七那晚贾珠较起第一次而言便也平静许多,煦玉仍是踌躇满志,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贾珠则道此番夺魁恐怕不易,据闻此次乡试神京地区有上万人参加。然煦玉闻罢不以为意,惟道句“有志者事竟成”算做回答。贾珠听了心下暗道曰“不愧是才子,到底胸有成竹,遂也较普通人硬气”。随后摇摇头,笑了笑将心上蓦然浮现的紧张忧虑挥散,再调整了一番自身侧卧的姿势。现下入夜之后气温下降,睡觉之时煦玉便将身子蜷得更紧了。此番便连煦玉亦已昏昏欲睡,顺着贾珠的姿势亦挪动了一番,将自己和贾珠贴得更紧了些,不多时二人便也一道沉入梦乡。
  初八那日,贾珠并煦玉以及随行家人一道于寅时赶到贡院,各备足了三场考试的吃用与茶水。照例放在考篮之中,于贡院门外的关卡处排队等待检视。此番贡院内皆是一排排的号筒,面南成一长廊,每一排号筒均是按照《千字文》的顺序依次命名,以其中的某字为编号。巷口的栅门楣墙上则大写某字号。待考生入闱后,便将栅门上锁,同时贡院大门亦关闭,鸣炮为号。
  三场考试俱要调换号筒,贾珠的三场考试分别坐了“玉”字号、“女”字号与“妇”字号,而煦玉则分别是“夫”字号、“珠”字号与“男”字号。除了第三日的五道策问贾珠略感紧张之外,其余皆好。然待完卷后出场,贾珠一见煦玉便也打消了询问他考得如何的念头,一看那人便是一副意气风发神清气爽的模样,贾珠便深深哀叹这人与人果真是不一样的。他旁边号筒那老年秀才待第二日之时便已是汗流浃背,完卷之时身上惟剩小褂,便连贾珠自己亦是略感狼狈。然反观煦玉,仍是一派清爽风流之态,这小子向来胸有急才,此番无需过问便已知晓定然是提前完卷,待于号筒之中闲得无聊。念及于此,贾珠惟有暗自磨牙。
  此次考试依旧需待到八月下旬方才发榜,此番珠玉二人便惟有静待出榜之日到来。然此番到了秋雨季节,一连下了七八日的秋雨,待到八月二十五日方才放晴。而一连这数日下雨,家中各处便连家具均染上了一层水汽。道路泥泞,出行不便,贾珠便也惟有成日里闷坐家中,亦数日不曾前往林府拜访,心下反倒有些想念。
  待到二十六日,反倒是煦玉待不住了,提前了两日前来贾府等待出榜。此次出榜定于八月二十八日,届时贡院全体学政聚集在“致公堂”上,将合格的考卷取出,当众揭开密封的考生姓名。试卷按考试成绩排序,从最末一名揭起,由考官唱考生姓名,再誊写至榜上,一直唱到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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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再入科场面见业师(二)
 
?  却说在二十七日那晚,珠玉二人皆是入睡太早,却因了明日出榜而兴奋得无法睡着。遂二人干脆披衣坐起,命在外间榻上歇息的冷荷砌了一壶明前。说起此次乡试,贾珠便问煦玉可有估计过自己会得多少名,煦玉耸耸肩,大言不惭地答曰:“定在五魁之中。”
  贾珠随即追问:“若是未能夺得五魁呢?”
  煦玉对曰:“此番我愿与珠儿赌一回,若是未得五魁,为兄但凭珠儿处置,如何?”
  贾珠闻言干笑数声,说道:“此番听你如是说,便知你定有夺魁的信心,既如此,我又何必与你打这赌,不若静待佳绩的好。”
  煦玉又问:“那珠儿此番又觉自己能得多少名?可有夺魁之志?”
  贾珠则答:“呵呵珠儿我无甚雄心壮志,此试不过乡试而已,能取得会试资格便可。届时是二十名抑或三十名皆无甚关系,往年的考生亦有人会试不过三十名,然殿试却成状元的。”
  煦玉听罢点头认同:“亦有道理。”
  二人如此品茶闲聊至四更方才歇下,之后便也相拥而眠,一觉睡至天亮。
  待到次日二十八,考生俱按要求前往致公堂等待成绩并名次揭晓。此番合格试卷不过七十五份,从最末名开始唱起。未完卷者均算不合格。起初煦玉只浑不在意,只道是他的名次断不会如此之低,定要等到最后方能闻见唱自己的名。不料在报到第五十七名之时,却忽地闻见报了一个叫“凌巽宇”的,着实把煦玉吓了一大跳,二人的名字乍听之下的确有些相似,后报了籍贯,方才发现是另一同届的考生,煦玉方安下心来。待报到最后,誊写中榜士子名字的《题名录》俱写了一大张了,此番报到贾珠的名字,中了第九名,而煦玉则中的是第三名。此次考试的第一名解元乃是本省一名年过四十岁的老学究,听到自己拔得头筹,顿时便如范进中举一般喜得欢呼雀跃、手舞足蹈。第二名南元照例为南方学子。贾珠见状对一旁因为中解元而郁郁不乐的煦玉道句:“到底那解元都四十余岁了,书亦要较你多读个多少年,你此番略逊于该人,也无甚好计较的。”煦玉闻言不置可否。而此番未中之人较起两个月前的院试便多出了许多,那些为着取试为着功名而尝遍萤窗雪案、刮垢磨光之人,有多少却在一个又一个三年的循环之中失败,总能令贾珠忆起前世那些高考失势之人,正所谓“三场辛苦熬成鬼,两字功名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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