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是天使 作者：PAPERTI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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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吴世勋静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和小邢姐还在一起？”
鹿晗顿了下，说：“是。”
吴世勋：“上回见面是我太不懂事，帮我跟她说声抱歉。”
“没关系，你又没做什么……”听吴世勋这么坦然，鹿晗心里反倒有丝异样，皱眉问，“你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学习太辛苦？”
“放假有人要回家，大家昨天在KTV刷夜，有点儿困。”吴世勋懒懒道。
“那……快去睡觉吧。”
“嗯。”
虽然达成共识，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各自的呼吸从话筒里传过来，让人产生耳朵烧热的错觉。
片刻后，话筒一边的呼吸低沉，逐渐变得规律。
鹿晗哭笑不得，吴世勋竟然通着电话睡着了。
虽然弟弟没有开口抱怨，但鹿晗知道吴世勋这段时间过得仓促疲劳。弟弟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还是孤身一人，说不心疼不想念就太虚伪了。
鹿晗心中微动，脑海里回忆吴世勋睡熟的样子——世勋眉间距比常人近，只有笑起来时看着轻松活泼，即使睡着也像舒展不开眉头，被什么事儿困扰的样子，嘴唇习惯性紧抿，在无外人的时候四肢习惯平摊地入睡，但醒来时总会四肢缠在什么东西上，像只放松的大型猫科动物，有第二人在场时会把自己蜷起来，伪装得很乖巧，还爱抓同伴的头发，这是鹿晗个人经验。
手指缓缓从结束通话键上移开，鹿晗回到电脑前开始工作。
吴世勋醒来时，发现耳边手机发烫，屏幕显示仍然保持着电话畅通。
“……鹿晗。”吴世勋嗓音低沉。
“嗯，醒啦。”
“还在工作？”吴世勋听到了敲打键盘的声音。
“快下班了。”鹿晗把手机拿起来，劝说道，“下回睡前记得把手机拿远，有辐射。”
……
安排好日程，朴灿烈将助理打发走，看了下表已是六点。
他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公司高层的停车场位于一片独立的区域，本来位置就没被占满，现在所有人都下班离开，看起来略显空旷。
朴灿烈的黑色奔驰静静停在角落，白炽灯下，一高个子男人正靠在车前盖上抽烟，他应该在这里等了很久，脚边还有几个烟头。他身穿剪裁合体的藏青色衬衣，领口随性地解开一粒扣子，手臂上挂着材质昂贵的风衣，下身黑色直筒裤，修长的双腿交叠，裤管卷起一小段，露出线条完美的脚踝。
吴亦凡从电梯叮的一声响就注意着，一路看着朴灿烈瞪着大眼睛、张着嘴，数着停车位找过来——惨白的灯光下，朴灿烈看起来气色不太好，眉间拧出几道皱纹，眼皮有点浮肿，嘴角也不愉快地耷拉着。
朴灿烈只是扫了他一眼，冷淡地开门上车。
“我问过你助理，他说你今天有空。”吴亦凡摸摸鼻子，上了副驾，“我想吃龙虾。”
朴灿烈脚下松开刹车，心平气和地告诉他：“我要去转账，把你送回家吧。”
吴亦凡看了看表，惊道：“去银行？这点儿都关门了。”
朴灿烈门说话，车已经开出停车场，上了主路。
吴亦凡看出他不是开玩笑，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又去地下钱庄？！我早跟你说了不要跟这股邪风……”
“不是，我网上转外汇，你放心吧。”
吴亦凡将信将疑地盯着他，半响沉声说：“现在局里发了公文，别以为你能当漏网之鱼，上个月老张刚被请去喝茶。”
兜里手机响了两声，朴灿烈低头静静扫了一眼。
吴亦凡直接伸手把他的手机掏出来，看到上面一串数字，后面是一个陌生人的大名。
“这什么？谁的账号？！”吴亦凡拉着脸在手机屏幕上一通乱按，没找到存储的发件人信息。
红灯变绿，朴灿烈面不改色踩油门，一直没管他。
“公司出问题了？”吴亦凡目光森然，抬起头冷冷质问，“你是不是又……”?
☆、【HunHan】
? “又什么？”朴灿烈态度淡然地转头看他。
吴亦凡冷着脸别开头，把到嘴边儿的话生咽了下去。
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气氛变得有点沉重。
吴亦凡生着闷气，回神时发觉路线不对，下意识道：“这是去哪？”
“去吃饭。”
吴亦凡噎住，过了会儿，才缓和道：“你去转账吧，我也不着急，可以先等你办完。”
“网上操作，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吴亦凡静默片刻，忽然道：“你不用总是迁就我。”
朴灿烈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服务生过来接过车钥匙，帮他将车停到车库。
吴亦凡跟着他走进装潢高级的海鲜城。
“抱歉，朴先生，今天包间都被预订了……”
“没关系，我只是和朋友来，坐窗口吧。”
吴亦凡走在一旁，他也常来这里，却没有和服务员这么熟络。
服务员将两人带位到窗口坐下，这里环境也很不错，可以看到窗外熙攘的人流，来往车辆和缤纷霓虹。
“现在点单吗？”服务员看着两人问。
吴亦凡还在翻菜单，朴灿烈已经开口：“两只龙虾，抄手也来两份，一份拌生菜。”
想了想，他又问吴亦凡：“喝酒吗？”
吴亦凡严肃地摇头：“海鲜配酒容易导致痛风和结石。”
朴灿烈大眼睛眨了眨，朝服务员说：“一瓶红酒。”
吴亦凡太阳穴一突：“你——”
朴灿烈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你叫我不用总是迁就你。”
吴亦凡：“……”
服务员忍着笑去下单。
吴亦凡合上菜单，专注看着朴灿烈，半响忽然道：“我是说真的，不用迁就我。”
朴灿烈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小张说你这个月很忙，又要到年底了，公司有问题就跟我说。”
朴灿烈点头。
“北京和C市不一样，人都混成人精了。兼顾着分部太耗精力，实在不成我们就把C市资产都卖出去，反正你现在也搬回来了，分部没必要养着那票人——”
“不行。”
“为什么？”
朴灿烈犹豫了下，最后只是淡淡道：“公司没问题，你不要管了。”
“你刚刚明明有话要说，为什么不说了？”吴亦凡皱眉，“以前你什么话都说，不论好坏，这曾是你身上最珍贵的优点。”
朴灿烈也与他四目相接，语气平静：“我们很久没有争吵过了。”
吴亦凡一怔，眉头轻微拧起。
一段感情中没有争吵，或许意味着某一方一直在妥协？
吴亦凡想了想措辞，犹豫着问：“跟我在一起，你常常感到不放松吗？”
朴灿烈双颊一鼓，噗嗤笑出声：“紧张的人不是我。”
吴亦凡指了指自己，目光有点不可思议，用表情反问“难道是我”？！
朴灿烈突然笑着站起身。
吴亦凡：“？？”
朴灿烈一只手臂先于脚步伸出，标准要握手的姿势。吴亦凡下意识伸出自己的手，打算和他握一握。
紧接着朴灿烈却信步从吴亦凡身边走过去。
吴亦凡跟着扭过头，看到朴灿烈和一位约四十上下的女士握了手，对方似乎是摆脱了吃饭的同伴特地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挽住朴灿烈手臂。
朴灿烈始终面带笑容，风度翩然，和女士聊天的时候稍微指了指吴亦凡方向。
吴亦凡站起身和那个女人点头示意，女人矜笑着点头回应，却并没有走过来。
交谈并不久，朴灿烈将那位女士送走，始终礼仪周到。对方似乎预订了包间用餐，朴灿烈却并没有跟到对方的包间。
吴亦凡面色深沉。
朴灿烈回到座位，发现桌上已经上好了菜，他首先帮吴亦凡把龙虾壳撬开：“尝尝。”
吴亦凡盯着匍匐状离世的大红龙虾尸首，心中发堵。
刚刚那位女士身穿Dior女装，高跟鞋看起来也价格不菲，她看朴灿烈的目光很微妙——吴亦凡心如明镜，那是情人间才有的暧昧。
谁也不会乐意另一个人用看情人的眼神看你的情人，吴亦凡在这方面也是个一般人，他满腹疑问和牢骚，却选择了沉默。
他和朴灿烈老早之间便有了禁忌的话题，谁也记不得最开始隐瞒的人是谁。
为了不让你开口问我的秘密，我便在看出你撒谎的时候保持沉默——你来我往，相互让步，都没当回事儿，直到后来言谈间已经模糊得找不到底线。
每每欲言而止的不只是朴灿烈，这令吴亦凡感到深深的无奈。
朴灿烈歪着头看他：“A市的方案审批通过，明年开春我亲自过去一趟。”
吴亦凡闷头吃。
朴灿烈：“不出意外的话，五月动工。”
吴亦凡放下餐具，拿纸巾擦了擦手：“我认识个道士。”
“恩，那真的太……啊？”
“那边不是老出事吗？宁可信其有，别掉以轻心。”吴亦凡给两人倒满酒，然后轻轻举杯。
“哦。”朴灿烈端起酒杯，重重和他一碰。
吴亦凡杯子里的酒洒出来，伞状溅到了他的高档衬衣上。
吴亦凡：“……”
朴灿烈想了想，安慰道：“还好是深色的。”
吴亦凡不想说话，一杯接一杯地灌酒，胡乱享受着唇齿间的甘醇。
朴灿烈不时看看手机。
“待会儿有事？”吴亦凡问。
朴灿烈摇头。
吴亦凡：“去我家？”
朴灿烈看到吴亦凡的公寓，脚步一顿：“还留着这套房？”
“离婚了，总不能一直和前妻住。再说了，这里离单位更近。”吴亦凡简单解释。
他搂住朴灿烈：“今天住我这儿吧。”
“我先洗个澡，昨天加班住在公司，没来得及洗。”
“衣服在我柜子里，等我给你拿。”
朴灿烈洗完澡出来，吴亦凡正靠在床头翻财经杂志，页面正好是整版对朴灿烈的采访。
朴灿烈目光一扫，便将杂志抽走扔到地上：“我都在胡说八道。”
吴亦凡眉头蹙起：“我在看你的照片。”
朴灿烈头发湿哒哒地挂在脸侧，表情茫然：“我的脸被logo挡住了。”
吴亦凡抬起头：“你说理想对象要五官清晰，没有负能量。”
朴灿烈捧起吴亦凡的头，拇指摸摸他浓黑的剑眉，认真道：“五官很清晰。”
吴亦凡目光一沉，猛地抓住朴灿烈的腰。一瞬间，两人视线颠倒，朴灿烈躺倒在床上，被吴亦凡压在身下。
吴亦凡嘴唇碰了碰朴灿烈的耳朵，舌头又舔了舔耳郭，然后牙齿咬上去，嘴唇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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