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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不要叫朕大王 作者:蓝小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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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种田文 爱情战争 传奇

 
  伯邑考身躯一动,而后缓缓地侧过身来将自己的面容露了出来,却是皙白一片,再见不到片刻之前的红潮。
 
  姬发不想他竟真的转过脸来,不由得愣住,一时之间反而说不出话来。而伯邑考竟是忽然将那份顾忌抛却了,蓦然坐起身,将旁边衣物捡了起来。纣皇见他要穿衣,却是习惯了别人照料显得笨手笨脚的样子,连忙随着坐起身,帮他将衣服一件件穿戴起来。
 
  姬发看到伯邑考竟然恍若无事地在自己面前穿戴起来,更加愣怔起来,不由得又顺着在伯邑考身上整理衣带的双手看向依旧光裸着身躯的纣皇,双眼蓦然通红起来,心跳渐渐加速起来,只觉得一股血液冲向脑门,恨不得立刻就将手里的火把扔到床上,将这两个男人连同这间院子一同烧成灰烬。
 
  那纣皇却忽然透过伯邑考,看向姬发。姬发不想竟与这狗皇帝四目相对,为之一愣,而后就见这禽.兽冲自己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姬发只觉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恍惚了一下,竟是将手中火把落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便逃了出去,再不肯也不敢回头!
 
  伯邑考原还以为要与姬发好生一番纠缠,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跑了,心中古怪极了。他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回过头来迷惑地看向纣皇。
 
  狗皇帝却故作神秘地冲他笑了笑,而后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才道:“你二弟喜欢你!”
 
  伯邑考困惑道:“发与邑考是嫡亲兄弟,自然彼此敬重喜爱!”
 
  狗皇帝“啧”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站到床下,将衣服拎起给自己穿戴了起来。
 
  待两人穿戴完毕,纣皇才攀住伯邑考双肩,靠在他耳边问道:“现在姬发见到了你的面目,这该如何是好?”
 
  伯邑考垂下眼眸,淡淡道:“于发弟心中,邑考这个兄长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止是他,包括邑考的父母、整个岐地上的周人,他们的儿子、世子早就被陛下害死了……诚如陛下所说,即便此时邑考站在众人面前也不会有人认出邑考来……”
 
  所以晚宴之时姬发会以敬酒为名来质问自己,而后又在半夜来这里祭拜自己。想到自己的弟弟是用怎样悲痛、羞愤的心境来祭拜尚在人间的自己,伯邑考的神情更见哀痛。
 
  只是经过刚刚一番折腾,自己的丑态完全暴露在了家人眼中,却反而叫他放下了心中的枷锁一般,竟是变得轻松起来,虽然依旧觉得愧对家人,却是再难如此前那般连面对他们的鼓气也没有了!
 
  感觉到自身心境的变化,伯邑考不由得叹了口气。而那纣皇却是一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侧着脸用目光细细地描绘着他这个情人的侧脸了,见他忽然叹气,不由得笑道:“邑考是在为何事叹惋?”
 
  伯邑考闻言转过身来,将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混账男人一把推倒在了后面的木榻上,冷冷回道:“臣子只是想到陛下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纣皇笑道,“可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句?莫非邑考终于发现自己的脸皮也已经变得比一般人厚上许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落亲的地雷,╭(╯3╰)╮
 
  ☆、99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八)
 
  许是昨日宴会上纣皇大发雷霆,令西伯侯一日难眠,唯恐这暴君会有多怪罪,进而牵连了整个西岐的无辜百姓。到了第二日,本就沉病在身的西伯侯竟是未能睁开眼睛,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唱戏短叹地呼唤着长子的名讳。
 
  姬昌病重不复醒来,自然不能去接待纣皇祭拜财神庙宇。而那狗皇帝得了周人禀报,得知西伯侯病倒在床气息奄奄,却是浑不在意,依旧要按照行程前往岐山山腰上祭拜。
 
  周人没有办法,只好让代父主事的二公子姬发陪同狗皇帝前往岐山。那狗皇帝却在翻身上马后,忽然勒住缰绳,仿佛突然想起一般,将随行而来的御七叫了过来,叫她去给姬昌看诊,同时对那紧跟身后的琴师说道:“今日朕不用你伺候,你且跟着巫医去帮朕看看西伯侯是否真的快要死了。”
 
  伯邑考知道这狗皇帝是给自己机会与父亲会面,只是这说法实在让人讨厌,于是只是应了一声,半分感激之意都没有转身就跟了御七走了。
 
  纣皇此前并未说过会带宫中巫医为西伯侯看诊,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着,可不叫那些知道姬昌装病的人惊慌失措?还是那个姜子牙最是沉稳,只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个口诀,将自己在朝歌收服的五个妖怪召唤了过来,叫他们去骚扰御七,使她双眼蒙蔽,手脚失去力道,给姬昌把出了一个五痨七伤命不久矣的重脉来!
 
  这御七暗暗捏了姬昌脉门,一时惊讶,暗道这姬昌莫非真的病了不成?却又不肯轻易相信了他去,因此依旧手指按在西伯侯脉搏之上,须臾时间便察觉这人的脉搏着实奇怪,寻常人得了这脉络恐怕早就死了,于是心下安定知道其中一定有诈,也不揭破,只摇摇头站了起来,劝慰了一旁哭哭啼啼的西伯侯夫人一番,而后便拎起药箱走了出去。
 
  却是在临行之前,在伯邑考的手腕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示意他姬昌并无大碍。
 
  伯邑考原本见到御七神态还以为父亲真的命不久矣,一时间紧张、愧疚、哀痛等等情绪齐齐聚拢在心头,叫他险些落下泪来,却是在得到暗示后,整个人都不由得一怔,顿时所有情绪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一味自嘲的苦涩嚼在口中,万般不能吞咽入喉。
 
  如此心境下,伯邑考不想继续留下,只想和御七立即离开。不想御七却特意吩咐他呆在此处,说他的琴声或许可以安慰思念长子成疾的西伯侯。
 
  那太姒听了这话,立即来到伯邑考面前,请他看在他们白发人送黑人的份上为西伯侯抚琴一曲。伯邑考没办法,只能应承下来,却是一曲弹奏得极不尽心,只一双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病床上声声呼唤自己的父亲。
 
  却是一曲未了,伯邑考已觉忍无可忍,终于愤然站起身,一甩袖就要往外走去。那一直守候在床边的太姒见此连忙奔到伯邑考面前拦住他去路,不满地怒斥道:“公子当真无情,眼见老者失子病沉,竟也能这般漠视,连一支完整的曲子也不能弹奏完整吗?像你这样的人,何配‘琴师’之名,想我儿邑考……若他在世,莫说是侯爷这样的大圣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也会动以恻隐之心,为他弹奏一曲……”
 
  太姒说着说着,便想起了自己那个优秀的嫡长子,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滴落,复又半转过身去连忙捏了袖角将泪水擦去。
 
  伯邑考见自己母亲如此作态,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而有一股愤怒从心底渐渐升起,那份被母亲生生养废的不甘终于抬起头来,叫他怒红了一双眼!他紧紧地咬紧了牙关,唯恐自己冲动之下撕破那层虚伪的亲情,质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那般对自己,难道姬发、姬鲜、姬旦……别个兄弟都是她的儿子,唯独他伯邑考这个长子偏偏不是吗?
 
  那太姒常年伺候在姬昌身边,得他十分欢心,自然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之辈。只见她刚刚擦了眼泪回过头来,原还要说一些自己对嫡长子的思念、疼爱,哪知一抬头看到的便是儿子火红发怒的双眼,不由一愣,立即知道情况不妙!
 
  太姒从没见过伯邑考有过这样的眼神,一时惊慌起来,却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她瞧着伯邑考这样分明已是知道身份早就被他们看破,不由得动怒起来,暗道果然是个祸胚,枉费自己养育他二十年,而今做了暴君禁脔令父母家族丢尽颜面也就罢了,而今竟还冷眼瞧着自己演戏,将自己这个母亲看成了一场笑话!
 
  想那过往时候,太姒与伯邑考一贯是母慈子孝,太姒也习惯了伯邑考乖顺听话的模样,现下突然被他这样忤逆地瞧着,心头怪异非常,那一点点对这个儿子的愧疚转眼便化作愤怒,竟是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去,一下子将伯邑考脸上的面具摘了下去,随即另一只手也动上,要扇这不孝子一巴掌。
 
  但伯邑考自幼学习武艺,哪里能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扇到耳光?刚刚只因太过愤怒与未曾提防,才叫她摘了面具,现在想要打他,却是不能够!
 
  只见伯邑考轻轻向后退了一步,而后猛然单膝跪在地上,不悲不喜地向太姒请安道:“儿臣拜见母亲。”
 
  太姒正在气头上,如何受得了他这一拜?立即出声斥骂道:“我不用你跪,我也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儿子!”
 
  伯邑考脸色一白,心下一痛,眼中红光反而渐渐淡去,最后归于淡漠与平静。就见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太姒道:“母亲真要拒绝儿臣这一拜?”
 
  太姒刚要铁齿回话,那床上的西伯侯忽然睁开眼睛,歪歪扭扭地侧过身来,将手伸向伯邑考道:“邑考……我可怜的孩子……是为父害了你啊……”
 
  伯邑考闻言站起身来。太姒听到姬昌声音,立即转身扑到床边将他扶了起来。伯邑考便冷眼看着母亲哀婉地服侍在父亲身旁,却又被对方斥责了一句,最后也不敢反驳一语,全部化作委屈被对方斥退了出去。
 
  待太姒离开,伯邑考才迈开脚步,走到不断呼唤自己的父亲身边,却只站在床边一步远处,便不肯再靠近。
 
  西伯侯见他神情依旧冷漠,不由得捂住了胸口,老泪纵横,却是再也不拿眼去看伯邑考,而是哀哀凄凄地向他忏悔自己的过错,言说若不是自己这个父亲太无能,伯邑考身为西岐的世子,西伯侯的继承人,如何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那父亲为何不派人来朝歌,设法救儿臣回西岐?”伯邑考见姬昌哭得悲痛,心下也是一团乱麻,痛苦悲愤,完全不能明白自己崇拜了半生的父亲为何会是这等虚伪模样,竟连一个“死去”的儿子也要万般利用,半点价值不肯放过!岂有知道他这个儿子听着自己的父亲一面装病一面呼唤自己名讳时,是怎样的酸楚与难堪?
 
  姬昌不想伯邑考竟会质问自己,不由得看向伯邑考,愣愣道:“邑考在怪为父不成?但你应知道纣皇残暴冷酷,西岐根本不能与他相抗……为父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将整个西岐推入火坑?”
 
  伯邑考听了这话,双眼微微垂下,冰冷的脸色稍缓,趋于平和。姬昌见他这般变化,心下安慰,暗道毕竟是自己与太姒一手调.教出来的仁义之子,如何会变成那般无情无义的人?此前那般对太姒大约是察觉了太姒捧杀他这件事情,加之他在纣皇那里受了大半年的屈辱,难免羞耻愤怒,对他们这对父母心生埋怨。但是知子莫若父,伯邑考这个儿子自幼到大对自己这个父亲有多么崇拜,姬昌是再清楚不过的,不由得暗道此子虽已是废棋,却还可有些作用也说不定!
 
  姬昌心内细细思索,立时下了决断,于是面上更加悲痛,连忙拉住伯邑考手腕,一面控诉昏君的残暴不仁,一面倾诉自己得知伯邑考死讯时的悲痛,以及之后得知他并没有真的被自己吃进肚子,而是被纣皇囚禁在身边时,真是又高兴又难受,悲喜相交之下才会一下子病倒在了床上。
 
  姬昌一面断断续续地说着一面细细观察伯邑考的脸色,见他面容渐渐动容起来,面上光彩也渐渐受自己感染,悲痛了起来,暗道时机已是成熟,便紧紧抓着伯邑考的双手,一脸惭愧地请求他答应,成为西岐的内应,将朝歌与纣皇的一举一动回报给西岐,唯有西岐实力大振,举兵反商,才能替伯邑考替所有被商人压迫的周人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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