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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爆了！”

 

　　“这样下去，怎么能让我输个难看啊？”*

 

　　挑衅和垃圾话都特别低级。两个人都带着笑摘下耳机。

 

　　喜欢是什么狗屁？事实上无论恋情存在与否他们心底的骄傲与尖锐永远无法改变。刺不会消失，只是以最恰当的角度卡在了一起。

 

　　……说是这么说，孙翔和唐昊还是经常互相把对方气个半死。

 

　　轮回经常在晚饭后聚在一起看其他队伍的比赛视频。然而今天在江波涛拿出呼啸第一轮比赛视频时都杜明忍不住问了，“江副，你看这比分，不就是呼啸狂虐对手吗？一面倒的比赛也看不出什么吧？”

 

　　孙翔一听说要看呼啸的录像就有点兴奋，“呼啸怎么了？我觉得这样打挺好。”

 

　　一群人无语地看着孙翔，看来轮回还没把他锻炼完全啊。

 

　　“……呼啸。”周泽楷沉吟许久吐出一句。

 

　　“队长的意思是，呼啸的团队不行，完全是两种体系……”

 

　　听着江波涛的点评，孙翔煞有介事地点头。

 

　　有道理。唐昊这个白痴哈哈哈哈哈哈。

 

　　“孙翔，你怎么看？”江波涛开启了Q&A环节。

 

　　“呼啸挺猛的？”

 

　　“……”周泽楷沉默了。

 

　　“你自己都说呼啸的战术充满漏洞，但还是把对手打成那样……因为对手太弱了？”

 

　　“对，没错，只要将呼啸的主战力割裂开来，呼啸对我们来说，不足为虑。”江波涛收起文件夹，示意散会。

 

　　会后周泽楷和江波涛在训练室找到孙翔。

 

　　“……你。”

 

　　“队长说，今天的分析会是说给你听的，好好想一想吧。”江波涛拍了拍孙翔的肩膀。

 

　　孙翔看着眼前的两尊轮回大佛，终于明白，他们是拿呼啸作教材，让自己学着融入团队。

 

　　“我知道……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孙翔一脸吃屎的表情说出这句话。

 

　　周泽楷欣慰地笑了。

 

　　孙翔带着那种放学后被抓到办公室谈心的古怪心情回了宿舍。

　　

　　他很强，他自己知道，但是如果要更强要让轮回更强，这段时间的融入显然还不够。轮回的目标，是冠军。

 

　　孙翔躺在床上，突然福至心灵，鬼使神差地给唐昊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唐昊那边是呼啦啦的风声。

 

　　“唐昊，你们这样打不行。”孙翔很诚恳地说。

 

　　“……孙翔，你以为你谁啊？”唐昊啪地挂掉了电话。

 

　　孙翔觉得很无语啊，唐昊简直不可理喻。

 

　　从天台走回宿舍的唐昊用眼神跟阮永彬打了招呼。

 

　　手机被攥得死紧。

 

　　唐昊出道以来一直在与过去的阴影做斗争。在百花，是张佳乐和昔日的繁花血景，到了呼啸又是林敬言和猥琐流。

 

　　为什么啊，这些人？没有看到这些都是过去了吗？明明我更强，为什么要执迷于从前呢？既然你们没有看见，那就让你们看看好了！

 

*注，原作的一句台词

 

 

 

19.没什么好问的

 

　　孙翔和唐昊沿着沧城海湾的木栈道散步。被阳光和海洋精心装饰的夏日黄昏，热烈到有些怀念。两个人的步子都挺快，不像是散步的样子。

 

　　孙翔手揣在兜里，阳光迷人眼，他看着一旁听歌的唐昊，此处适宜牵手。

 

　　话题被无意中开启了，两个人扯七扯八，说到荣耀，扯到理想。唐昊心情似乎很好，没有刻意戳孙翔的痛处。

 

　　那是唐昊刚刚确定转会呼啸的夏天，一个盛大的传奇即将上演，而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却早已拉开帷幕。一切都处在刚刚开始，还有希望的时刻。

 

　　唐昊说他要唐三打，要呼啸，要冠军。

 

　　孙翔说他要得太多了。

 

　　唐昊白了他一眼，“那我还想要你呢。”

 

　　然后，梦就结束了。

 

　　孙翔不记得到底有没有过这样的对话。他和唐昊因为莫名其妙的缘起已经互相牵扯了快两年，什么都说过也什么都做过。

 

　　梦醒后仍然记忆犹新的重点在于，他和唐昊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了。唯一相见的机会是孙翔偷偷摸摸看的呼啸赛后记者会上唐昊的一张臭脸。

 

　　“干……”孙翔好生气啊，觉得自己简直像为恋情苦恼的高中生。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唐昊，牙龈就开始酸痛。

 

　　手机被握在手里，又被丢到床头，锁屏的灯光亮了又暗，没有一条短信。

 

　　妈的，明明没有静音啊。

 

　　等孙翔回过神来，他已经手快地发了一条短信给唐昊。

 

　　“我们这是分手了吗？！！！！”

 

　　这次倒是回得很快。

 

　　唐昊说，“还没。”

 

　　孙翔气死了，决定明天先把唐昊打一顿再说。

 

　　第十赛季第六轮，一路狂飙的呼啸对阵一路狂飙的轮回。

 

　　两队互相握手，孙翔和唐昊都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孙翔的队服袖子挽了起来，唐昊则装逼地把拉链拉到顶端，立着领子。

 

　　“嗤。”

 

　　比赛的重心不是互相斗气，而是极其残酷的输赢。

 

　　呼啸第十赛季的风格依然像一把尖刀，直接捅进对手心脏！可是轮回的双核心能比他们更尖锐，还能直接将呼啸割裂开来。

 

　　呼啸并行的两个体系乍看很猛，威力十足，强打派突破，猥琐流策应。但这仅仅是说得容易罢了。倘若他们不想，甚至不能呼应，那么呼啸的团队可以说是破碎不堪。强打派去掉唐昊，剩下一个元素法师能做什么？又不是战斗法师。

 

　　分割唐昊，再包围！这是轮回的战术。

 

　　负责吸引唐昊视线和注意的，是孙翔。

 

　　唐昊被孙翔缠斗时并非没有发觉情况的危急，赵禹哲已经不行了，林枫等人也被围在平地，没有遮掩也难以发挥。

 

　　“这不可能！”唐昊吼了一声，准备掉头回援。他不是会在团队中忘掉一切只顾个人发挥的类型，他想要的是完完全全的胜利。

 

　　赢了两分又怎么样呢，没有团队赛的胜利，那什么都不是。

 

　　但是孙翔不可能放他走。

 

　　轮回的战术被孙翔完满地执行了，不是彻底斩杀，而是缠住唐昊。

 

　　再利的尖刀，遇到坚实的墙也是会卷边的。

 

　　昔日的独狼战法，已经成长为团队中可靠的战力。

 

　　孙翔在公频敲打着，“唐昊，认输吧。”

 

　　唐昊咬紧下唇，用意志力拼命支撑，回援！还来得及！

 

　　不，已经来不及了。

 

　　唐昊从比赛席中走出，被轮回主场观众的欢呼声淹没。孙翔隔着舞台看着他，移动的聚光灯扫过唐昊的额头。

 

　　双方互相致意，感谢指教，道别。唐昊的脸还是那么臭，跟孙翔握手时也没吭一声。

 

　　呼啸的团队，在轮回强大实力的映衬下显出巨大的漏洞。

 

　　可恶……为什么他们不能跟上来？这种时候，玩猥琐有用吗？！

 

　　唐昊恶狠狠地想，声音冷漠，“晚上复盘。”

 

　　呼啸的队伍慢慢聚在他们队长身后，离开了名为轮回的舞台。

 

　　孙翔突然明白了，他和唐昊最大的区别在哪。他和唐昊，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S市的秋天有点闷，赛场内部则是透心的凉。

 

　　孙翔在记者会之前就遁了，搞得江波涛想在记者会突出表扬一下他的计划落空。江副队看着孙翔跑远的身影，叹息道，泼出去的水。

 

　　呼啸的记者会早一步结束，孙翔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堵住唐昊。然后，说个清楚。

 

　　具体说什么还没想好，先找到唐昊再说！大不了，打他一顿。

 

　　孙翔走到客队准备室的转角处后放慢了脚步。白到闪瞎眼的灯光下，他看到了唐昊。

 

　　拉链还是拉得高高的，顶住下巴。唐昊皱着眉，闭眼，双手环抱着靠在准备室外墙。

 

　　看上去好像很累，还有点孤单。

 

　　“喂——”孙翔开口发现声音有点哑，唐昊并没有听见他。

 

　　“队长，走吧。”门里钻出个赵禹哲，大咧咧地搭上唐昊的肩，走向和孙翔相反的方向。

 

　　唐昊手揣在兜里，“别想出去玩，晚上还要复盘。”

 

　　“复盘结束呢？”

 

　　“不行。”

 

　　“烧烤？”

 

　　“……吃不死你。”

 

　　孙翔扶着墙慢慢蹲坐了下来。日光灯晃瞎人眼。

 

　　 “干。”

 

　　“操你妈。”

 

　　“操你妈，唐昊！”

 

　　孙翔是在感情中很粘人的类型，为了不让人觉得烦他已经忍太久了。一腔热情遇上心情神鬼莫测的唐昊，简直像吃了一坨屎。

 

　　唐昊并没有刻意疏远。只是他喜欢不喜欢，开心不开心都不乐意说，就爱显在脸上。开心了，逗你一下，不爽了，能十天半个月不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