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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无关幸福&幻堕+番外 作者: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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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上了从赤坂出发直达秋叶原的特快专线,冬狮郎望着黝黑的窗外发呆,隧道就是这样无限的蔓延下去,仿佛无边无际,如果是那样的话,会不会比较好呢?对你来说,对我来说…
他的感情一如潮水,涌动着翻滚着,渐渐蚕食了名为年少的单纯,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吗?自以为是地去相信,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犹如忘川连绵不绝的浪,从一个永恒的无始渡向一个永恒的无终,失去了的,就再也无法抓住…
抉择,有太多的东西要去决定,冬狮郎只被给与了向前看的权利,他不想后悔,他不敢后悔。
原来,爱这个字,说不出口比说得出口更加沉重…
 
秋叶原是著名的电器城市,彩灯满街,车水马龙,大部分行人都在雨中举伞漫步,感受着文明之下苍老的面容,藏蓝色的浴衣勾勒出如日番谷冬狮郎独有的妩媚,不是类似于女子的娇态,而是一种更有力,更坚毅,也更脆弱的美,“死神”的范围很广,少年走进一家标志着显眼“GREED”的迪厅,重金属的音符撕扯着神经,冬狮郎却反常的眉头也不皱一下,视若无睹的走进最靠内的包间。
两名戴墨镜的西装男人端立于门口,少年突然就挂上了嘲讽的笑,这样的派头,就像在脸上刻着可疑一样做作,真正的实力者不会愚蠢到卖弄,就像真正的杀人者不会费力地去数自己杀了多少人一样,他们不屑。
领头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这里可不是小孩子娱乐的地方,快滚吧!否则我们老大生气了,你有几条小命也不够!”
眼皮都不抬一下,冬狮郎彻底无视了他的存在,步伐的频率不变,他冷然前行,也许是这嚣张的态度以及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让这样的少年有一种近乎于威严的魄力,他抬起头,翡色的瞳孔波澜不惊,微微启口:“滚开。”
没有任何感情的声线,然后他就这样走了进去,衣摆擦过男人微微痉挛的手,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足矣。
 
“准备所有关于‘魂冢’的资料,还有具体位置,另外,拿件大衣,一个小时对你来说,绰绰有余了吧!”日番谷冷静的向坐在自己面前,微笑着的青年说到,声音低沉,面无表情到有些呆板。
蒲原看着冬狮郎,脸色一滞,继而又微笑起来,他眯缝着眼睛说:“哎呀!真是的,无事不登门,一登门就这么大的麻烦。”男人摇着手,边叹气边往里间的暗房走,看起来一点攻击性也没有,而这个浦原喜助,作为“死神”最大的情报网,是能够只身同时控制四台电脑的超级天才。
浦原说你还是笑着好,冬狮郎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在沙发上蜷起身子,他冷,冷得骨骼发寒,突然就想起若干年以前,有个人笑着摸自己的头,说你还是笑着好,温暖而美好。而那个人,已经被如水的时光带到四季都吹着暖风的地方,可以吟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期待将至的幸福。而自己,仍旧在这里,被留在了这里。
是夜,静谧而幽远,像漫长的月光,冬狮郎一直以为自己的坚持,就是泌着过去的风霜,润泽新生的草木,看茂盛的植株支撑起铅灰色的悲凉。他一直相信自己会放手,但是他错了;他一直相信那个人不会放手,但是他又错了。
 
坐落于城郊的别墅,古朴到透出一种阴森,高大庄严的铜质巨门,将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隔绝开来,被锈蚀了的青铜,凸现出年代的沧桑,守卫者不多,只有四个,即使是听脚步,也能够判断出是一流的高手,然而这样的他们,只是守卫而已。
如水的月光在雨停后冲破浓厚的云层,披着薄纱展露笑靥,流泻在自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影之上,毫不掩饰形迹,光线柔和而昏暗,雍容的犹如缠绵到死的罂粟,守卫者就这样看着月下倩影般的人,纯色调的排扣风衣,包裹着少年美好的身体,形状较好的锁骨依稀可见,冰晶般银色桀骜的发,这样的一个孩子,让人联想到了误入凡尘的精灵。
“你是…什么人?”
然后冬狮郎抬起脸,月光下,凝碧的眸子慑人心魄,他说:“我是…死神…”声音清冽决绝,淡然到让人想哭。
他进入了那个有如铜墙铁壁般的世界,门外,四个守卫者无一幸免。冬狮郎突然就觉得无趣,纤小的身体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惨叫声,肉体被撕裂的声音,血溅到他的脸上,很冷,他只觉得兴趣索然,这一夜,日番谷冬狮郎学会像砍树一样的杀人。从前他挥动手中的弦丝是为了守护,而此刻,是为了憎恨和报复,他突然就认为这样也许会比较轻松,毕竟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要来得简单太多太多。
他一路直上,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孩子甚至没有留给他们享受生命最后一刻的机会,他认为坏人应该做的彻底,做的绝情,然后冬狮郎推开了顶层的门,看到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人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他说:“你来了。”
 
市丸银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赶回家的时候发现门户大敞,混着泥水的小小脚印歪歪扭扭,从玄关一直延伸到内间,他能想象得到,孩子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回来,怎样颤抖着打开每一扇房门,怎样跪倒在地呜咽不成声。
他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他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得到那个别扭的要死,外表冷漠内心温柔的少年,那个他发誓要保护却亲手伤害的人。
冬狮郎拔出腰间的小太刀,亮银的刀身泛着清冷的光,这是浦原给他的,然后他用这把小太刀,一寸一寸刺进男人的心脏,世界就这样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冰冷的金属没入血肉中那令人作呕的音响,少年发觉自己气息都没有紊乱,因为蓝染没有抵抗,他的笑容迅速冷却在脸上,原本红润的色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于凄惨的苍灰。
当市丸银赶到的时候,已是午夜,他毫不停歇的向前跑,风吹打在脸上,硬生生的疼,这是一个难以形容的修罗场,银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因为他看到那个浑身浴血的纤细身影,静静地站在过道当中,两边尸体成片,惨不忍睹,然后冬狮郎慢慢转过身来,翡色的瞳没有半点温度,他就那样安静的笑了,和从前相若的笑容,纯净,淡然。
 
蓦地狂风大作,一时间电闪雷鸣,他和他隔着十数米遥遥相望,仿佛那是咫尺天涯的距离,风涌动少年银色的发丝,冬狮郎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话的最后被拥进一个温柔的怀抱,挤碎了一切,银的扣子隔的他生疼,市丸就这样抱着孩子,说:“小狮郎,我们回家吧!”
“…太晚了…”冬狮郎的语气一如他的行为波澜不惊,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就是用这双抱着我的手,杀了雏森的吧!…市丸银…”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青年顿住了身体,他难以置信的低头,对上了孩子纯然的眸,冷色的合金短刀没入身体,银突然就觉得那个名为日番谷冬狮郎的少年消失不见了,过于无声无息,不愿带走一片云彩。
 
市丸银坐在那里,靠着沾血的墙,那颜色红中透黑,有一种浓浓的铁锈的味道,他的身上,插着雪一样亮的利器,全身无法挪动半分,连动一下手指都是徒劳,他以为自己会死,但是他错了。
日番谷站在青年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话,他说:“这是你留在雏森那的,我拿来还给你。”然后他俯下身子,坐在了银平摊的腿上,孩子仰起头,看向黑乎乎的天花板,他说银你看,天的颜色好暗。
冬狮郎说:“我一直都相信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够摆脱那个叫做命运的东西。”
日番谷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在飞,耳边风的声音很美,却没想到是在往下坠。”
小白说:“我一直都在追逐着自由追逐着幸福,执着到自不量力到血本无归,这才发现自己只是个杀手,而杀手,从一开始就没有幸福。”
小狮郎说:“银,我承认我爱你。但是我更加的恨你。”
然后冬狮郎就毫无征兆的纠住青年的领子,无法抑制的吼出来:“如果那么讨厌我的话,杀了我不就好了吗?!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还手的…”他痛苦的质问男人为什么不杀了自己而是雏森,为什么要夺走自己最后的温存,他的绝望,像利刃一样凌迟着市丸银的心,银多想伸出手,把孩子拥在怀里告诉他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不想伤害你。
然而他的混乱消失在了下一刻,少年失控的仰起头,碧色的眸子溢满泪水,用嘶哑的嗓子喊:“你这个…大骗子!!!”
 
冬狮郎走了,从银的世界里消失了,那个本该拥有一个纯净的有浮在空气中的鲸鱼,飘在记忆里的水草,如同溶化冬雪的光一般美丽梦境的孩子,在他的眼前,一步步迈向黑暗,腐朽和死亡。
他觉得自己的感情渐渐膨胀着由深黑色的翅膀间溢出,宛如水面偶尔流过的薄冰,他相信冬狮郎在最后一次吻他的时候,苦涩的味道跌进了彼此的口腔,流过消化道,长驱直入回溯到了左胸腔里跳动着的心脏。
市丸银以为自己会死,但是他错了。
以上,是我们都知晓的。
翌日清晨,阳光干净的灼人眼脸,昨夜那种无力感以及死亡迫近的虚无空洞仿佛散去的梦魇,涂抹在合金短刃上的,是高效的崩点,日番谷冬狮郎没有想过要杀死市丸银,却比杀了他更能令市丸银痛苦.
 
给你希望,就是为了剥夺它时显得更加高高在上。
你明白吗?
他用冰冷的语调说你明白吗,冬狮郎?
然后时光就围绕着这个点,展开无限的圆,划过生命中一切温暖而美好的事情,余音不绝,犹如梦魇…
毫无征兆的睁开眼,那个声音仍旧回响于耳际,冬狮郎缩在水里打了个哆嗦,冷得没有来由,记忆化成琐碎的片断,像是螺旋向上的阶梯,黝黑黝黑没有尽头。
已经有三年了,从回到组织的那天起,他就像失去了感情的杀人娃娃,接了大大小小不胜枚举的任务,他试图用忙碌来充实自己早已残破的心,想要不用思考,想要不用回忆,想要死。
冬狮郎不是没有尝试过杀了自己,他想割断手腕上脉冲的血管,而事实上他也那样做了,但就像是恶毒的烙印一般,伤口在夸张的涌出猩红血液后的几秒钟就自动止血,速度甚至远胜于从前,冬狮郎怔怔的看着被染上血色的温水池,哑然的笑了,原来这个身体,是如此的好用啊!
他想用到贯穿自己的心脏,却总在锋利的冷刃离胸腔还有几公分的地方,再也无法施力,脑海里蒙太奇般的闪过无数陌生而熟悉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揉乱他耀眼的银发,男人用戏谑的声音说:“你要活下去,冬狮郎。”
可是为什么,无论怎样也记不起那个原本烂熟于心的音容笑貌。
孩子的身体,被改造到了极致,敏锐地感觉,细胞的再生能力,白细胞和血小板的含量,以及一切的一切,他是个艺术品,也只是个艺术品。而艺术品,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自我意识,日番谷冬狮郎被给予的最强暗示,就是无论多么痛苦也不能自我了断。
然后,他就连死的权力都失去了…
 
门被不客气地推开,寒冷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挤掉了所有可以称之为温暖的东西,青年用烂熟的温和音色说道:“你洗了这么久,我怕你都睡着了呢!”
冬狮郎没有抬头,他甚至没有过理会男人的意思,然后孩子单薄的身体被人抱了起来,在接触到男人温暖体温的瞬间,冬狮郎结结实实的颤抖了一下,仍旧是恐惧的,本以为早已麻木的身神经,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仍抹不掉那种发自灵魂的恐惧。
直到被温柔的放在床上,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时,冬狮郎才冷冷启口,他说:“别碰我,蓝染。”
然后男人又笑了,用那幅该死的笑容,他低头凝视着少年,回答道:“你还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本吗?”
你还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本吗?
冬狮郎推开他,扯过月白色的被单裹住身体,冷然的回过头来,房间并没有开灯,因为孩子已经没有这样的习惯了,无尽的黑暗湮没他们,吞噬着残存的人性,冬狮郎漠然的挂起一丝嘲讽般的笑容,说你认为我还有什么?
蓝染扳过他形状秀美的下颚,抵上了冬狮郎薄红色的唇,青年恶趣味的咬破孩子的舌,血的腥味在嘴中蔓延开来,日番谷冬狮郎从容的仰起头,突然就看到了让人肃然起敬的月,孩子的脸色就变的惨白惨白的,他合上凝碧的瞳,喃喃得想:“我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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