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逆转结局 作者:星火函烟/专业网骗
Tags:
“错了。”少年微笑着摇头,踩着木屐的脚轻轻向前移了一步,所到之处,地上衡量妖怪所在天平也随着倾斜,发出清脆的铃声,但鬼魂却退去了,好像并不忍心让瘴气污染少年的袍服。
药郎仍然站在原地,默默思量着。画着红色眼妆的双目波光流转,落在少年身上,深思。
半晌,微敛目光,嘴唇开合,无声地对退魔剑说着什么。
[你以为,这里的物怪,只有一人而已吗?]金随意地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手指触上水镜,透过退魔剑的“眼睛”直视药郎,[再仔细想想啊,这里,有什么是很奇怪的呢?]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沉香味道,完全驱散了幽魂的腐臭味,闻起来,有些昏昏欲睡的错觉。
“真,好玩呢。”笑意没达到那少年的眼底,但语气又确实是这样玩味。
浅蓝色毛皮的小狗在脚边玩耍嗅闻,但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成了海商的脸。流淌着悔恨的泪水,无数小狗的身影在房间内奔过。
迷雾渐渐在少年身边聚拢,一时间好像听到了狸猫的哀鸣,又好像是蛇的嘶声,药郎紧蹙的眉头一动。这样的响动,只有传说中的鵺,才可能发出。
传说中有着猴脸、狸猫身体、虎爪、蛇尾,一个姿态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有不同面貌的怪物,实则为不同人所见其形态亦不同。黑衣的男子见行迹被识破,干脆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了药郎面前。
“哥哥,你——”为什么要来送死?修一从未想过把自己的哥哥牵扯进这场算计。杀人从不会心软,却独独把脆弱的,可以算作是软肋的少年放在身边。
哪怕只是虚假的诱惑,也足以让他心动。兄长,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回忆前世,修一略有些迷茫,好像记不太清楚了,第一世的大哥的长相,甚至是父母的音容笑貌,都记不清楚了。到底哪边才是真实的,到底哪边才更值得留恋?
“鵺,为了加强自己力量而设的幻境,东大寺作为傀儡,帮助杀人……”
药郎说出这样的,他自认为正确的理,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不是这样吗?他略带茫然地看着少年和男子,甚至连实尊寺惟势渐渐用淤泥构成的手臂搭上他的脖子,都没有反抗。
“哥哥,你走吧。”沉香的气味浓郁了起来,少年眼角的斜红愈发浓重惑人,修一把少年清亮的声线,演绎得低沉婉转,“我不需要你啦,所以你走吧。”
鵺只是默默地摇摇头,揽住少年的手臂更加收紧。他从未觉得惑人的沉香味道会是这样烦躁。他所在意的,或许一开始只是名为栏奈待的物怪,但百年来,谁能说,作为“修一”的少年,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弟弟,这是他唯一的牵挂,竟然渐渐地,成了他的“理”,存在的唯一理由。
修一没有再说话。一切都是徒劳的,沉香渐渐低落下去,撤出了这个舞台。
慢慢地,走到药郎面前,止住实尊寺惟势想要阻拦药郎的手。修一轻笑道:“其实,不需要形、真、理,你的退魔剑,也是可以出鞘的吧?”
“!”看着药郎终于露出一丝动摇的眼神,修剪整齐的浅粉色指甲在他胸前倒扣的镜子上划过,修一凑到药郎耳边,恶意地低声呢喃,“你说呢,金?”
墨澜。
水镜碎了,漆黑的空间整个都开始动荡起来,墨澜几乎站立不稳,但下一刻,金色的纹路就爬满了全身——久违的,自由的感觉。
修一微笑着,看着杀死过自己,也被自己陷害过的人,眨眨眼,语调无辜到了极致:“好久不见呀。”除了墨澜,没人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双手带上了暗红色的火炎,一步步向前走去。明明是瘦弱的身躯,此时却带着无上气势:“那么,就再次死在这里吧,作为老友碰面的贺礼?”
退魔剑已经出鞘,并不是刀刃的模样,而更像是光一样,刺目的武器。
金色的符纸将少年团团围困在内,手上暗红色的炎凝聚成了双刃匕首左支右挡。修一很喜欢克莱门汀的战法,因此还是选择了匕首作为武器。
暗红与金色相抵,看起来势均力敌,但是总归是敌不过的,他很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即就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沉香,不被火灼烧的话,就怎么样也发挥不出该有的香气。
玉匣被打碎了,墨黑色的沉香也断裂开来。清冽无形的香味激荡开去,黑白色的所有都被染上的该有的淡雅色彩。院落中,终于被释放的亡魂,在欢乐地奔跑着,感叹这香的名贵奢靡。
鵺耳边响起带着笑意的声音:“哥哥的理,就是要替修一活下去啊。”
真是任性,他所在意的少年,就这样强硬地篡改了他的理。
从始至终,就站在那里,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抱起地上浅蓝色皮毛的小狗,轻轻叹了口气。一切欢愉的气氛就都这样消散了,无论是奔跑着,追逐香的人,还是华贵的府邸,都化为乌有。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破败的院门中,石碑林立。
那个墨色和服的,总是坚持着为每一个死去的亡魂立下墓碑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修一站在毫无光彩的意识空间里,却迟迟不语。
他最后还是退让了,不是吗?所谓的原则,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就是这样苍白无力。他不是以杀人为乐,但却也无法不顺应这一切。微微垂头,看着一丝一毫血腥也未染上,却肮脏至极的双手。
这种引诱的能力,好像埋伏在他的血脉里,蛰伏许久。身为沉香栏奈待时,那种魅惑人心的能力,到底是角色使然,还是天生就学会了的?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力量成了驱使他做出选择的最重要原因,生命成了行为的准则?
轻轻摇了摇头,他不再去想这一切。闭上眼睛的时候,总会浮现出来的满院石碑,也被深深埋藏在了心底。空闲的时候,要做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才不至于被这样的矛盾逼疯啊。
[系统,进入下一个世界吧。]
盐酸与失控
[世界坐标定位完毕,已成功进入寄生兽世界。]
“请你离开学校,不要杀人,求求你——”裕子倒退着,撞上桌子,跌坐在地。
修一没有说话,或者说刚刚融合进这个身体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个组合奇怪的细胞体。所以一瞬间的松懈造成的结果就是,原本清秀的脸,裂成了尾端带着利刃的狰狞肉块,在空中挥舞。
终于在原主可怜的一丁点的记忆力找到了该如何开口,修一正要张口解释,但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就被一个玻璃瓶子砸了个满头满脸。
女生翻窗而出,但修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她,别说追杀了。
疼,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神经抽搐着,反反复复地向大脑传送“疼痛”的信号。
修一喘息着,已经用尽了全力,却还是不能呼吸到足够的空气一样。要烧起来了,这样的恐慌感,借由每一个细胞在体内游走。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是死者的血液一样的暗色,根本就不能相信这样的会是个人类。
的确不是个人类。尽管这样的折磨从未间断,修一的神智却意外地清醒。他知道周围被标识为“食物”与“敌人”的,都是人类。他们在惊叫,在奔逃,但却只能给修一本就混乱无比的大脑徒增困扰。
盐酸所触碰到的肌理被割开,以至于根本无法□□控。身体的战斗本能在主导着一切,而一切都在不断地被腐蚀,崩坏,变为焦黑色,却因为本身极强的复原能力重新生长。
不行啊,刚才贸然改变了形态,连体内都沾染上盐酸了——修一,现在的岛田秀雄,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系统提供的信息。
这样的剧痛下面,修一还能清醒地思考,还要多亏了这几个世界中,越来越强大的自控能力。他计算着,到底怎样,才能避开所有人。
还远远不到杀人的地步,他警告自己,还远远不到像上个世界那样,必须要杀人的地步。
能感觉到,全身,好像也只剩下战斗的本能可以驱使了,他扶着墙壁走出,没有收敛暴露的寄生兽的头部,努力传达出这样的信息:就这么快点逃跑吧,不要靠近,因为已经忍不住了。
原先在美术教室的学生已经四散逃开,走廊上空空荡荡,学生惊慌的呼喊声产生了回音,楼梯上满满都是逃逸的人。操场上,一个个班级渐渐汇聚起来,唯一没能逃出来的,最碍事的,就是里美,泉新一恋慕的女生的班级。
修一踉跄地走着,脚下全是自己的血迹,头部完全无法恢复到人类形态。寄生兽敏锐的听力告诉他,警车已经到了。这样,强行突破逃走,肯定就是不可行的了啊。
又转过一个拐角,不能走楼梯的话,他记得,还有一部工人用的通道之类,应该没有人会往那里走吧?
“喂,你带着什么头套?”明明已经吓得发颤,可总有那么些人,不愿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实,非要为了所谓的面子而逞强。
在修一能反应过来之前,带着利刃的触手就飞射出去,将那男老师狠狠击飞。他所能做的,只有在最后时刻,偏转刀刃,不至于当场杀死那人。
血液撒在地板上,格外刺目,却也勾起了修一体内的食欲。与身为喰种时一样的感受,却更偏向于懵懂的本能——天生,就合该要这么做的。
他想吃。
但是最后,他只是跌跌撞撞地回身,向楼梯跑去。到顶楼去,那里不会有人,把自己锁起来,到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去,直到能重新控制自己为止。
阴暗的储物间,根本抑制不住发狂的寄生兽,但一切的攻击,都被黑色的触手挡下。青年苍白的手中握着教本,但脚边黑色的触手,却好像是在和自己恐怖的头部角力。
细碎的触手的碎片掉落到地上,被利刃切割得无法复原。直到这时,修一才能松口气,分出一丝意识,和系统交谈起来。
[所处世界:寄生兽。宿主身份:寄生兽岛田秀雄。剧情时间点:岛田秀雄暴露,准备屠杀。]
[主线任务:存活至田宫良子死亡,奖励无,失败惩罚:抹杀。]
[延时支线任务:亲手刺杀市长,奖励:一支未知的毛笔,失败惩罚:无。]
支线任务的完成,会在主线任务之后。如果没有市长的寄生兽集团,田宫良子恐怕不会这样轻易死去。所以这就是“延时”的意思?
储藏室的门,在这时,却被打开了。修一及时在那一瞬间遣退魔物,转过身去背对着来人。这是个人类,凭着刚才的惊鸿一瞥,修一就决定,即便手指已经狠狠掐入掌心,他也不能杀掉村野里美。
修一站在阴影中,摩挲着手中的教本,考虑是否要暴露这张底牌,唤来魔物束缚住自己。他明白,万一真的克制不住,杀掉村野里美的后果,无论是泉新一死亡还是暴走,都不是自己扛得起的:“快逃。”
阴影遮蔽下,村野里美没有看清修一的脸,只当做他是四散奔逃的同学,不退反而前进一步:“同学,我——”颤抖的声音忽然停住了,闪着寒光的,扭曲的刀刃横在她面前。
略有些无语地看着被吓晕的里美,这样,就省事了。
修一脑内的探测警铃大作。这不是系统的提示,而是寄生兽天生对于同类的感应。有一个奇怪的同伴,在接近。
根本无需细想,修一就明白这是泉新一在靠近。
他默默翻手收回了教本,既然有人来牵制自己,那么就没有必要再用教本限制自己的杀戮欲望了。
下一刻,两柄利刃交击在一起,长形的肉条互相交缠,分分合合,动作戴上了残影,甚至不能用肉眼捕捉。修一用勉强在变形的头部上长出的眼睛望向门外,嘶哑地明知故问:“泉,新一?”
青年的肤色已经近似死人的苍白,且校服在刚才的奔跑中也有些凌乱,还沾着挡路的老师的鲜血。恶鬼一样的头部,让他看起来分外可怖。
一个女生倒在他脚边,还活着。泉新一上前一步,却惊异地看到修一一脚把女生的身体踢到他身边。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