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你们俩说话声还能再小一些嘛!
◇◇◇
冰草生前有许多粉丝。
粉丝中囊括脑残粉、唯粉、死忠粉、铁粉、博爱粉。
还有个别几个激进分子。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唔恩……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他们率先找上的是湘赭公子——苏祁风。
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冰草的知音。
无数个日日夜夜,两人吟诗作画舞剑抚琴,把酒言欢到天明。
……
江湖大侠大多喜欢翻墙头。
薛穿心眼睁睁看着主角和胡铁花身轻如燕跃上墙头,眨眼间消失在眼前……
犹豫半天,到底没跟上。
毕竟,他没有翻墙头的习惯。
于是,脚步一转,他走到正门,抬手敲了几下。
开门的是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只把门打开一掌宽的缝隙,扒着缝隙伸长脖子,道:“你找谁?”
薛穿心道:“请问苏公子在家吗?”
少年眼睛向后瞟了一下,摇头道:“不在。”
“是吗?”薛穿心失望道:“原本我还想替冰草转达他几句话,既然不在,便罢了。”
少年见他转身,立即喊住他,道:“等等!”
他把门彻底打开,挠着头尴尬道:“其实我家公子在家。”见薛穿心一脸冷色,又道:“只是冰草姑娘去世,我家公子太过伤心难过,不愿见人。”
说着,恭恭敬敬把薛穿心迎进门去。
离正堂还有一段距离,远远听到一阵打斗声。
待走近,薛穿心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被一群家丁团团围住。
薛穿心:“……”
少年一见有人闹事,长袖一震,双刀滑出,打算加入战场。
薛穿心一把按住少年肩膀,道:“那两位是我同伴。”
“你同伴?”少年狐疑道:“怎么不跟你一道来?”
薛穿心无奈道:“他们不喜欢走门,只喜欢翻墙。”
“怪毛病。”少年收起武器,颇为无语。
手一拍,脆声喊道:“来来来!大家散了吧。这两个喜欢翻墙的家伙只是过来送个口信的,不是坏人。散了散了。”
家丁一哄而散。
楚留香:“……”
胡铁花:“……”
薛穿心走到两人面前,凉凉道:“正门不走,非要翻墙,没事找事干!”
楚留香:“……”
胡铁花:“……”
楚留香转脸看胡铁花,胡铁花跳脚道:“你看我做什么,你不是也跟着翻墙了吗?”
楚留香幽幽道:“本来我并不想的,可你是带头大哥,我只好跟上你脚步。”
胡铁花:“……”无耻的东西!
胡大侠哼哼哼地带头走掉了。
后院花园,桂花飘香。
桂花树下,白衣男子迎风而立。
清风拂过,衣袂翩跹。
黑色长发随风轻扬,染上淡淡桂花香。
明明是甜腻的香味,他心中却感到无比苦涩。
想起已逝的佳人,丝丝苦涩化作悲伤凄怆,让他不禁落下泪来。
可他的泪早已枯竭,想要流却流不出来。
待主角三人尾随少年来到花园,便看到苏大才子背对他们,浑身弥漫着忧郁伤感的气息。
薛穿心鼻子轻轻一嗅,只觉弱受气息甚浓。
“公子。”
少年一见自家公子衣衫单薄地站在风口吹冷风,立马上前把带来的披风给他披好。
苏祁风面色淡淡,任由他动作,余光瞥见他身后三人,眉头一蹙道:“他们是谁?”
少年道:“他们是来找公子的。”
苏祁风不悦道:“我之前对你说过不要把人随便带进来,你怎么不听。”
少年垂着脑袋道:“可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苏祁风很想敲他脑袋,也动手敲上了。
少年捂着脑门,委屈道:“他们是给冰草姑娘带口信的。”
苏祁风一愣,继而呆呆道:“你说他们是……”
“是啊。”少年点头道:“是这位公子说的。”手指向薛穿心。
薛穿心从袖中掏出一本书,交予苏祁风。
这本书,是锦莲整理的,里面包含冰草生前所有作品。
书面是梅花小篆所写的三个大字——冰草集。
苏祁风捧着它,双手忍不住颤抖。
良久,才一页一页翻开。
“佳人已逝,望苏公子节哀顺变,好自珍重。”见对方宝贝似地翻阅诗集,又道:“也不负佳人一片心意。”
苏祁风空洞的眼睛似注入活力,重新有了神采,他嘴唇微微嗫嚅,哽咽道:“既是她的要求,我自当遵从。”
薛穿心看着满园桂花,漫不经心道:“苏公子很喜欢桂花?”
苏祁风一怔,凝望着桂树,出神道:“她很喜欢。”
薛穿心回身对他笑道:“苏公子对冰草姑娘真谓情深意重,想必在冰草冰草心中,苏公子不仅仅是知己吧。”
苏祁风脸色变了变,最终苦笑道:“冰草倾心之人另有其人。苏某也不过是个知己……能成为她的知己,此生已无憾。”
语毕,左手捧着书,右手抚摸封面,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
薛穿心:“……”
他回头正要和主角说话,却一眼见到胡铁花大侠神色动容,几乎落下泪来。
再看主角,这家伙貌似也挺受感动……的。
这,新奇的画风。
薛穿心面容一整,严肃道:“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楚留香清澈的目光充满疑惑。
胡铁花沉声道:“他这般伤心,我们还借着冰草姑娘的事打搅他,真是不该。”
薛穿心摇头叹息,吐出完整一句话:“你们两个风流多情种见到苏公子这样的痴情种不觉得羞愧吗?”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不予回答。
胡铁花心有不忿,道:“你不也这样。”
“非也非也。”薛穿心竖起食指,摇了摇,道:“我一直在为未过门的夫人守身如玉。”
楚留香面色奇怪,继而低头盯着脚尖不知在想什么。
胡铁花一脸惊奇,那眼神活脱脱在说“天啊撸新朋友二十五了还是个处他还面不改色地说出来吓坏老子了”。
这般想着,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在对方某处,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是依旧恶意满满,道:“你那里该不会有毛病吧。”有的话,赶紧治啊!
你才有毛病!
他这样国宝级的绝世好男儿当之无愧的楷模朝廷应当给他颁发荣誉证书的造吗?!
所有花心男都该看齐膜拜的有木有!
薛穿心脸色一沉,咧嘴阴测测笑道:“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胡铁花道:“什么话?”
薛穿心意味深长道:“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楚留香:“……”
胡铁花:“……”
对于朋友,适当的时候给予他们善意的忠告。
于是,薛穿心意有所指道:“且行且珍惜。”
楚留香:“……”
胡铁花:“……”
突然好想捂脸肿么破!
叁拾陆
胡铁花的内心是崩溃的!
一日之内,三观持续刷新,蛋碎一地如何也抢救不过来,真悲哀!
致他终将逝去的三观。
谁也不知道他花费多么大的毅力才忍住两手按在裤裆上确认一下大小,发现长短粗细一点没变松了口气,感谢天感天地感谢观世音菩萨和玉帝!
原本他以为给薛穿心起“银箭公子”这种想歪歪江湖称号的人,不是心里有鬼就是恨极了他。
——可笑自己太傻太天真!
薛穿心这家伙极度丧心病狂,谁处谁知道。
铁杵变成绣花针神马的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那里用多了好像真的会阳痿需要喝点肾宝补补肾……且行且珍惜也是对的……
这么一想,赶脚薛穿心说的也蛮有道理的自己也是醉了_(:з」∠)_
那边,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不予表态。
他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
真的很久很久。
具体算来,是与薛穿心重逢之后。
一来桃花以一种奇怪的频率在减少。
二来有“老被女人骗”的醒脑警示,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防备女人。
思考对方接近他是不是抱着某种目的。
计算真被英俊潇洒的他吸引的可能性是多少?
只想一夜情的可能性又是多少?
如果只想一夜情……
楚留香不由得想起薛穿心说过的话。
你今日情不自禁的和某位姑娘放纵放纵,他rì你娶的老婆说不得曾经也情不自禁的和别人放纵放纵。因果循环。昨日之因,今日之果,谁也别怨谁。
虽然他并没有娶老婆的打算,但是以后放纵放纵的时候,还是得多想想的。
于是乎,目的不纯,欺骗主角一行人,且想与主角来段露水情缘的琵琶公主自然而然被PASS掉了。
至于铁杵会不会成针的问题……
楚留香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担心呢。
虽然他红颜知己遍布江湖,突然……发现多的貌似够组团开公司了( ̄. ̄)+
但是他敢拍着胸脯,骄傲自豪地说,自己三十年后雄风依旧。
以【哗——】的名义担保!
骗人木有小口口!
没戳!
就是乳齿自信。
你们羡慕不来的。
↑
以上赌咒与主角并不关系,大家要相信优雅迷人魅力无边的香帅才不会幼稚地拿打码部位赌咒!!!
一定不会!!!
◇◇◇
街道。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派繁荣景象。
三人脚步匆匆,赶往第二个目的地。
胡铁花左想右想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确定他不是盗走冰草尸体的人?”
薛穿心道:“我鼻子好。”
胡铁花疑惑道:“这和鼻子好不好有何关系?”
薛穿心深沉道:“他身上没有我想闻到的味道。”
胡铁花越加不解道:“什么味道?”
薛穿心道:“尸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