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在XX里捡袜子 作者：锡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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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了看独自站在左边的霍尔顿，又看了看和自己排在右边的其他人，大胆问了监狱典一句：“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左手边？”
监狱典看了一眼女人，不苟言笑道：“因为他要去另一座监狱。”
女人跟着其他人走了，路上有人悄悄跟她解释说，另一座监狱在几百米外，里面关着的都是死刑犯。
霍尔顿登记了自己的姓名后，被带到了一间充满监视器的屋子里。
等了有一会儿，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他们隔着镜子互相打量。
突然男人疯狂大笑：“斑比！你是斑比！”
霍尔顿微微偏头，隔着一扇坚实牢不可摧的玻璃，他并不害怕如今已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男人。他微笑道：“下午好，赛奇先生。我叫霍尔顿，霍尔顿?弗舍。”
他强调自己的名字，势要与过去的斑比分离开来。但这一点并不影响男人，对他来说，他的斑比叫什么并不重要。
男人努力直起身子，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好多年不见的男孩：“你长大了。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卖你给我的人把你形容成楚楚可怜的羔羊，而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只迷了路的斑比。”
他看着霍尔顿穿着的背带裤，不可抑制的笑起来：“我知道你还记得，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记得我们曾玩过的每一个游戏。我真想你……斑比。你那双迷人的蓝眼睛，永远在说你有多无辜，多可怜。让人怜爱到想永远把你锁紧小匣子里。”
霍尔顿神色冷然的看着男人的独角戏，他当然还记得那一切，那都是过去的自己所遭受的罪孽。所以他无法原谅这个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男人，也无法原谅最初将自己卖掉的那人。
等赛奇快要陷入疯狂时，霍尔顿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看你吗？”
赛奇扭曲着五官看他。
霍尔顿看他，提起嘴角笑着说：“我已等不及看着你死了。”
赛奇是被两名监狱典拖着离开的，他走前嘴里大叫：“斑比，你不能就这样看着爸爸死去！爸爸爱你啊！斑比！”
这时，关着霍尔顿的门打开，监狱典请他出去。
霍尔顿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阔步走了出去。
几天后，BAU小队来处理赛奇一案。监狱典告诉他们，自从那天有人探视过他以后，赛奇的精神就变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回事？”摩根皱眉问道。
“那天以后，赛奇一会儿躲在角落里说对不起，原谅我之类的话，一会儿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疯言疯语。”
“他说了什么？”里德博士接着问。
——“斑比，不要躲了，爸爸找到你了。”当监狱典拉开牢房门上的小门时，一双骇人的眼睛出现在门后，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斑比是谁？”
“那天是谁来探视了？”
摩根和里德同时问道。
监狱典看看摩根，又看看里德，深吸一口气道：“我想你们问的都是同一个人。”他翻开自己的工作笔记本看了看，“他的名字叫做霍尔登?弗舍。”
“霍尔登?弗舍！这怎么可能？”摩根大叫。
赛奇是臭名昭著的儿童虐杀连环杀手，在他家的院子里，一共挖出了七具未成年人的尸体，且都是男性。赛奇不仅拥有一套有巨大花园的别墅，还有好几亩宽广的玉米田。由于范围太广，至今都没办法统计出赛奇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如果霍尔顿来探视过赛奇，而赛奇又把霍尔顿叫做“斑比”，且自称“爸爸”，那么答案将不言而喻。
这也意味着霍尔顿将接受警方的问话和调查，他想要隐瞒的那段过去将被世人揭晓。
那一瞬间，德里克想到了霍尔顿身上的烫伤和鞭伤，想到了他晕倒前的呢喃，想到了他那双受伤的蓝眼睛。这一刻，他分外期待有一个人来告诉他，他究竟该以怎样的身份来面对这位朋友。
坐在开往霍尔顿家的车上时，德里克脑里一直在回闪他们在星光下吃饭的时候，霍尔顿问他：“我是谁？”
?
☆、犯罪心理
? 当霍尔顿还是安迪的时候，一直有人捂住他的嘴，叫他保持安静。世人都喜欢安静的人。当他摆脱了安迪这个身份时，他发现，原来保持安静是真的有用。在那么多小孩子里面，他是唯一一个活过两年的人。
赛奇开始信任他，每当他把一具毫无生机的小孩尸体扔进火炉时，他会对霍尔顿说：“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和你一样呢？”
赛奇不再把他关在铁笼里，有时候他心情好时，还会把一袋子化肥递到他手上，叫他把这些东西撒进玉米田里。
又等了三个月，他终于等来了机会。
赛奇醉了，醉得忘记锁门。
他小心翼翼的跑了出来，还没跑出赛奇的院子，就踢倒了一个酒瓶子。酒瓶破碎的声音引来了赛奇，他提枪跑出来，发现自己最心爱的斑比逃跑了。
霍尔顿不停的跑，他不敢跑大路，他对大路不熟悉，在那上面跑，更容易被赛奇抓住。他躲进了玉米田里。
赛奇穷追不舍，用车灯照亮一大片玉米田。他将□□上了膛，只要一发现霍尔顿的踪影，就扣动扳机。
最后霍尔顿逃过了追杀。
他连夜逃跑，跑到了小镇上。
一个路人看他可怜，给了他一点钱。他用这点钱拨通了911。
“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霍尔顿镇定下来。
“是的。有人在虐杀小孩。”
“抱歉，请问您是说有人在虐杀小孩吗？在哪个地方？”
“在伍德斯托克小镇，他的名字叫赛奇。到目前为止，他已杀死了超过五个小孩。”
“孩子，你是在恶作剧吗？”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去到赛奇家里，挖开他的院子，我想你会找到答案的。”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我吗？我的名字叫斑比。”
德里克?摩根听完这段二十年前的录音后，整个人都陷入到震怒之中。
霍齐纳神色严肃的补充道：“正是基于这段报警电话，警察去到赛奇家里，挖开他的院子，找到了七具儿童尸体。经检验，这些尸体被埋在地下三年至十年不等，年龄在四至七岁。”
同样在计算机室翻看资料的佩内洛普已经母性大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霍尔顿身旁，抱住他，安慰他。
在联调局工作了近三十年的罗西对此事最有发言权，当年他也参与到了这起案件的调查之中：“但是当年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打报警电话的男孩。如果那天去探望赛奇的是弗舍，那么我想正是他当年打了这通电话。”
霍齐纳对佩内洛普下达命令：“查一下霍尔顿?弗舍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他抬起头来对在坐的其他几位BAU小队成员说，“赛奇这件事还没有完。现在我们需要有人去霍尔顿家，向他详细询问当年的事情。”
德里克抬头看霍齐纳，毫不犹豫的说：“我去。”
霍齐纳看了他几秒，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点头答应：“好，你和艾米丽一同去，剩下的人留在这里，继续审赛奇。”
德里克开车从监狱赶往霍尔顿家。艾米丽坐在副驾驶，拨通了佩内洛普的电话：“加西亚，有查到什么吗？”
“有。”加西亚在电话那头一边讲话，一边敲击键盘，调出资料，“根据全国收养系统来看，霍尔顿是在伍德斯托克小镇旁边的科勒小镇被发现的，因为当时他什么都不肯说，人们以为他是个哑巴。
“在当地的社区福利院生活三年以后，被一对姓弗舍的老夫妻收养。”
“让我猜猜看，那对老夫妻是墨西哥移民。”德里克敲着方向盘说道。
“没错。老夫妻将他照顾的非常好，霍尔顿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二年。但在四年前，弗舍先生因为心脏病去世，而一年后弗舍女士因车祸去世。霍尔顿搬来了华盛顿，成为了一名房地产经纪人。”
在佩内洛普说完这些话后，德里克和艾米丽已经到了霍尔顿家门外。
德里克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响了霍尔顿家的门铃。
等了有十几秒，有人来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人，他似乎有些诧异。
德里克和艾米丽拿出证件，“我们是联调局的人，前来向你打听赛奇的事。”
霍尔顿将两人迎了进去，他走在两人后面把门关上：“自从上次去看望了赛奇后，我就知道有人要来了。但我没想到会是你们。”
等所有人都坐下后，艾米丽开门见山的问：“那么，你能将那段过往详细的将给我们听吗？”
霍尔顿坐在艾米丽的对面，他的嘴角微微带笑，右手大拇指一遍又一遍滑过左手中指的指甲盖。终于，他垂下了嘴角，开始讲述那段往事。
“他们认为我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将它们记得一清二楚，记得托马斯是如何把我拉下车，卖给那个胖女人的，也记得胖女人是用怎样的言语蛊惑赛奇用高价买下我。”
说起这段过往，霍尔顿的笑很复杂，一面觉得自己苦命，沦落到被人拐卖的地步，又一面为自己卖出高价而感到可笑。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脸，直视德里克的眼睛。
德里克坐在霍尔顿的右前方，他注意到霍尔顿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格外放松——他的右手臂搭在椅背上，眼睛直直看向桌上的那个橘色杯子，说道自己被卖时，他露出一个有讽刺意味的笑容。
也许是他太关注霍尔顿了，连艾米丽看了他几次都没有注意到。
艾米丽继续问霍尔顿有关赛奇的事情。
霍尔顿从发呆的状态下脱离出来，他看了一眼德里克，然后正视艾米丽，将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艾米丽和德里克离开时，霍尔顿站在台阶上问德里克：“你是看不起我吗？”
德里克诧异的看着霍尔顿：“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自从你踏进我家起，几乎都不怎么说话。”霍尔顿抱着手臂靠在门上，“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起，知道我与众不同的。或许是很早以前……你有二十三天没有来过我家了。如果不是工作，你会一辈子都不来了吗？
艾米丽站在车前，她看到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就率先钻进了车里，等德里克跟霍尔顿说完话。
“不……”德里克试图为自己辩解，但他发现此刻不管他说什么，都略显苍白无力。
霍尔顿隐在阴影里，显得整个人格外阴郁：“我小的时候，被自己的父亲装扮成女孩子。稍大一点，被一个男人买走。因为这些事，你看不起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很脏，我不配成为你的朋友。”
说道后来，霍尔顿的声音渐小，还带上了一些哭腔。
德里克看着他，努力往前走了一步：“不，我依旧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我、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的距离太近了一点。”
“但我乐在其中。我喜欢你来我家吃早饭，我并不介意帮你遛狗，事实上，我很喜欢干这些事情。”
霍尔顿走下楼梯，走到德里克面前。
他们之间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霍尔顿微微抬头，注视着德里克：“你知道你走后，我一直在想什么吗？我努力了这么久，才把自己从那段过往里抽离出来。没有了你，我害怕自己再掉进去，再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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