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武林外史-一骑红尘 作者:袖底澜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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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眼中精光一闪,他换了个坐姿,居高临下的睨着地板上的方心骑,沉声道:“看起来,你知道的不少。”
淡定模式全开,无所畏惧状态仍未消失的方心骑老神在在的两眼一闭,一副【我是你大爷】的欠揍表情,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更多。”
听见他如此回答,王怜花一瞬间忍不住变了脸色,只因他看得出来,方心骑所言非虚。
急风三十六骑若无快活王的命令,是不能擅自离开快活城的。而急风第一骑最得快活王信任,更是常常跟随快活王左右。他知道的消息,无非都是从快活王那里得来的。
方心骑究竟知道些什么,他对自己这方的势力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
或者说,快活王究竟已经得到了多少信息?
王怜花面上神色不动,暗自沉吟,却是越想越心惊。勾唇一笑,正待再问之时,忽然门外一阵嘈杂入耳。王怜花皱一皱眉,望向门口,只听外头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奔来,停在门口之后,来人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公子”。
方心骑听出,这正是那店小二的声音。
王怜花瞥了方心骑一眼,冲门外扬声道:“进来。”
店小二推门而入,神色甚是慌张,匆忙行了一礼,急忙开口道:“公子,小婉死了!”
“小婉?!”
失声惊问的不是王怜花,而是躺在地上的方心骑。
他记得小婉,那是在快活王身边伺候了五年多的一个侍女。容貌并不美丽,却也不会丑的难以入眼。做事细心谨慎,寡言罕语。
不是方心骑自恋,他可以很自豪的说,他在快活城中绝对属于未嫁姑娘们眼中的金龟婿,无论走到哪里,不说附近所有的姑娘,但是十之□都会围过来想尽办法和他说上几句话。而小婉从来不在此列。
要不是方心骑曾经特意去记过每个人的脸,他真的不会记得快活城中还有这样一个姑娘。
小婉并不在快活王身边工作,她负责的是快活城的采买一类的事项。但是这个文静得近乎木讷的姑娘,在快活城中人缘却是不差,尤其是在姐妹淘中。方心骑每次见到她,都是看见她和一大群少女聚在一起。
联想起方才见过的那双黑斗篷下露出的眼睛,方心骑很快反应过来,小婉是王怜花一方安插在快活城的内奸。
不过看王怜花那无所谓的神色,只怕快活城的钉子,绝对不止小婉一颗。
惊诧过后,方心骑忽然感觉到,因为长时间被点穴而僵硬麻木的身子正在恢复知觉,他继续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让对方察觉。
眼看着王怜花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方心骑心里恨不得他走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可谁知道王怜花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店小二拿绳子把方心骑五花大绑,塞到了甲字房衣柜后面的暗室里。
绑住他的是浸过水的牛皮绳,内力震不断,越挣扎便捆得越紧。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之中,方心骑无计可施,四周极其安静,可以清晰的听见心跳声。这次的姿势变成了俯卧,半边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方心骑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白衣白裙的少女将瓶中的旧花撤去,换上了刚从院中剪下来,花瓣上还带着清露的栀子。
娇嫩的栀子好似少女的脸庞,芳香阵阵袭人,已叫人分不清醉人的究竟是花香,还是花朵儿般的少女的体香。
载满了鲜花的院落很小,绕着走一圈也不过百来步,院墙是一色水磨青石配着灰色琉璃瓦,墙头上探出一截高大的古松,松枝横斜,朝院子里伸来。
午后时光慵懒闲散,宜打盹,宜打混。
屋檐底下走廊上,方心骑懒洋洋的躺在一张竹躺椅上,眯着双眼似睡非睡,曲起一臂枕在脑后,一派悠然惬意。
抱着花的白衣少女从他身边经过,一派见怪不怪的摸样,目不斜视的走了开去。
这是方心骑在小院之中度过的第十四个白天,回忆了一遍原著,方心骑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一开始朱七七跟踪白云牧女时发现的,披着某种行业皮的王家母子的大本营。
半个月前,王怜花把他往这里一丢,之后再也没出现过。传说中美艳绝伦恍若神妃仙子的云梦仙子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每天出没于四周的,只有这些身披白衣,美得像仙子,却冷得像幽灵一样的少女。
方心骑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一天十二个时辰,无论他做什么,都能感觉到那些无处不在的视线。
吃饭睡觉甚至是洗澡出恭……方心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实际上已经快要疯逼了。
尝试过逃跑,下场便是被数名黑衣人围殴成重伤丢回来,屋里两名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女已经准备好了药浴,将方心骑身上的衣服胡乱扒光之后,毫不温柔的把人直接丢进浴桶,泡了一天一夜。
这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如今方心骑似乎还能闻见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药腥味。
王怜花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方心骑纠结了这么多天,想了无数个答案,却始终没有一个结论。
浑浑噩噩的混吃混合混日子,终于又过了十几天,在方心骑被这样的日子彻底搞疯之前,某一天早上,捧着新鲜栀子花走过来的白衣少女,路过方心骑身边的时候,怀中的花束偏了偏,一瓣柔软的花瓣轻轻地落在方心骑身上。
平日里对他视而不见的少女脚步一顿,往这边悄悄瞥了一眼,秀眉一簇,随即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方心骑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因为他的动作,栀子花瓣从胸前的位置跌落到大腿上,阳光照射下,洁白的花瓣上隐约可见用指甲划出的细微痕迹。
【快逃!】
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栀子花瓣掉落地面,方心骑举步往屋中走去,鞋底恰好踩过花瓣,将之碾成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方小囧,再不逃就要死了= =感谢缘来如是大人做的专栏图,亲爱的们,喜欢袖子的文的话就点进来收藏一下此作者吧~
8、一骑红尘
红日西沉,夕阳的余晖尚未敛尽,弯弯的娥眉月已经高高挂在西方的天空,淡白色的月牙四周缭绕着轻纱似的浮云,如同仙女在空中舒展广袖,翩翩起舞。
越来越昏暗的光线妨碍了阅读,方心骑掩上书卷,揉了揉眉心。
其实从两天前开始,他就已经感觉到,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的那些视线正在慢慢减少。这应该是一种预兆,但是方心骑虽然能察觉,却无法推断出预兆背后隐藏的真相。
小院里的气氛早已悄然变化,就算没有那白衣少女今早的示警,方心骑也已经察觉到,王怜花那边的布局大概已经完成,剩下的,无非是将他这个已经没有用了的人质清理掉而已。
今晚……么……
毫无形象的软趴趴的摊在书案上,脸颊压着摊开的书页,方心骑闭上双眼假寐。
蝴蝶效应坑爹不解释,剧情才是硬道理!
如果这一次能逢凶化吉逃出生天,他在此向满天神佛起誓,绝对乖乖回到快活王身边该干嘛干嘛,绝对不再轻举妄动了!
“方公子,请用茶。”
一盏茶被轻巧的放在桌面上,瓷器与木质相击,发出叩的一声闷响。方心骑睁开眼睛,恰对上一双含情脉脉,柔如春水的美眸。他微微一愣,再仔细看去,那盈盈春水却已是冰冻三尺。
“栀子……”
方心骑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他正在口渴,这盏茶来得恰是及时,他端起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
他并不知道这白衣少女的名字,只是每天见她抱着栀子花来来去去,便随口取了这个绰号。那少女听他乱叫,也不纠正,便一直这样唤了。
屋里另一名白衣少女拿着纸媒和火石点起香烛,蜜合色的烛蜡里不知参了什么香料,烛光一亮,火焰上腾起一缕细细的灰烟,与栀子花靡熟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熏得满室旖旎。
那点灯的少女方心骑也曾见过,因她鬓边总是簪着一簇含笑花,便又以花代名,唤她含笑。
香烟袅袅,方心骑吸了一口气,笑赞道:“好香啊,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料?”
伺候的白衣少女们大约是接到过命令,如非必要,很少跟他说话。方心骑早已习惯,本是随口一问,岂料含笑回过头来,甜甜一笑,脆声答道:“这个嘛,是我们家公子亲手调制,叫做‘勾魂香’。”
摇曳的烛火在少女的脸庞上投下晃动的阴影,那笑容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方心骑心里一突,皱了皱眉,忽然浑身一软,竟是连坐也坐不住,身子往前一扑,倒在书案上。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他的意识却仍清明,方心骑这回明白过来,不由露出苦笑。
勾魂香、勾魂香,端的好名字,可不就是勾他的魂来了。
含笑走近前来,见他脸上神色,伸出右手食指往脸上刮了刮,笑着羞他,道:“还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不过是个脓包,知道自己要死了,吓得快哭出来了吧。”
方心骑啧了啧嘴,苦笑着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我倒是真的还不想死。”
“哎呀,可惜,这可由不得你了。”含笑笑意盈盈,又往前走了几步,柔软的手指抚上了方心骑的脸,有些遗憾的道,“说实话,你就这样死了,我也有几分伤心呢。可是谁让你偏偏要和我们家公子做对,不如这样,你死了以后,我向公子讨个情分,把你的头留下来,放在我屋里,你说可好?”
=口=!
变变变变态!江左司徒,老纸终于遇见跟你一国……不,比你更那啥的死变态了!
望着眼前少女甜美娇俏的笑颜,脑补自己死后身首分离,脑袋被这个变态女带回去做些【哔——】或者【哔——】或者【哔——】的事情,方心骑的脸忍不住白了。
他的反应取悦了含笑,少女那用凤仙花汁染得通红的指甲轻轻搔刮着他的轮廓,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她的身形猛然晃了两晃,呯的一声撞上书案,险些将上面的茶盏碰翻。
含笑面容铁青,失声惊叫道:“不——怎么会……”
一语未完,她浑身颤抖着,一手撑着桌子,费力的想转过身去。一只苍白的手从她背后伸出,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含笑瞪大了眼睛,肩膀颤了颤,随即悄无声息的软倒在地面上。
她的身后,栀子半垂眼睑,神情空洞的将手帕塞回袖中,越过倒地昏迷的含笑,走到书案旁,端起茶盏送到方心骑口边,将里面剩的大半盏凉茶一滴不剩的灌进了他口中。
灌得有些急,方心骑被呛了两口才咽下去,冰凉的茶水化成一线,从喉咙一直滑进胃里。没过多久,方心骑只觉得浑身一轻,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臂,慢慢的重新坐直了身子。
四周监视的视线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栀子弯下腰去,将含笑打横抱起,往床榻上搬去,同时头也不回的对方心骑道:“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便会有人来,方公子,你可信得过我?”
最后一句问话,栀子已将含笑平放在床上,她转过身来,却不敢直视方心骑的眼睛,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拧动衣角。
信不信不都这样了么,难道如今他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不成?
“啊……”方心骑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顿了顿,补充道,“多谢姑娘好意。”
栀子抬起头来,望着他微微一笑,烛光之下,少女清秀的脸庞上神情说不出的缱绻温柔。方心骑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干咳了一声。
栀子道:“时间不多了,方公子,请你先将身上的衣服脱了。”
“啊?”
方心骑呆了呆,却看见栀子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双手飞快的解下含笑的腰带,一件一件剥下了昏迷少女的外袍、中衣、罗裙……
方心骑脸上一红,赶忙背过身去,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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