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执子黑白 作者：锦瑟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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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满带书生气息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忍着想要把眼前这人砍了的冲动，在心里无数遍催眠：不跟没有武功的人计较……
良久，他睁开眼，把东西收拾好，恶狠狠瞪了莫雨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药看着莫雨吞下去。
“今晚跟我走。”他说完，没等莫雨回答，就径自出了密室。
一股起劲缓缓从丹田涌进，莫雨感受到内力缓缓游走全身，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如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的痛感。日久被封的内力霸道的扩张着自己的领地，让莫雨不由得疼的惨白了一张脸，冒出一身冷汗。
“他被封内了什么久，猛然恢复会如何你应该清楚。你真的不进去看看他？”顶着文书脸的烟出了门，挑眉看着那个一直等在那，帮他进了密室又给了他恢复内力的药丸的少盟主。
穆玄英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只缓缓的摇了摇头，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晚，莫雨失踪了。
小臂粗的铁链被内力震碎，现场只留了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翟季真，咱们后会有期！
字面意思虽然平凡，但联想起写字的人和之前发生的事，让着字里行间无一不透着冷意。
军师大怒。
群龙令出，势必捉拿莫雨归案。
于是便有了这一月后浩气大军压进昆仑的壮观场面。
昆仑有着终年不曾融化的冰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恶人谷的一道天然屏障。
“魔头！你若不归还我浩气的群龙令，我便让着大军踏平昆仑！”
对面莫雨一骑黑骑，如墨的长发四散开来，乌黑的眸满是肃杀的冷意。他的身后，上千恶人兄弟跃跃欲试。
他嗤笑一声道：“你有本事便试试看。”
“给我杀！”
战火以漫天的白雪为景，红蓝两军难舍难分。
莫雨一个侧身避开眼前的剑，反手一剑刺向那人下盘，却在接触到之前猛地转变了方向。
只见可人提剑站在他面前，不同于往日，此时的可人身上有着十足的英气，配上清丽无双的容貌，让人不由得赞叹，好一个巾帼女将！
“怎么了小雨哥哥，我还不至于这么弱。看剑！”可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起手摆了个剑势又攻了上去。
可人身为浩气七星之一，武功自然不弱。对于他们而言，一个优秀的对手端得求之不易。莫雨觉得有些兴奋，一个迎风回浪躲过一击，猛地上前一个横扫。可人轻喝一声扶摇而起，举剑俯冲而下。莫雨不由得赞了一声好，而后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截了可人的剑势。
这二人显是将修罗场当做比武之地，你来我往战得酣畅淋漓。
可人一击不成，一个侧翻落地，刚想起身回击却猛地发现丹田半分内力都提不上来！
而此时莫雨的剑离她只剩半步！早已收招不及！
“铛——”的一声。
谁的兵器脱离了主人的掌控，掉落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鲜红的血染上了雪白的地面，成为了这天地间唯一温暖的色泽。
莫雨的剑，一分不差的刺进了可人的胸口。
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出现在了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他慌忙抬手接住女子滑落的身躯，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可人伸手想要触碰那人的脸，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她自己做不到。她感觉到气力不断的流逝，抵挡不住的困意涌来。
“不……不会……可人！不要睡！”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留下来，滴落在可人的脸颊上凝结成冰。莫雨发疯似的将体内的内力注入可人的心脉，却发现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作用。
“……”可人摇了摇头，嘴角上扬着，闭上了双眼。
她很想说，能死在小雨哥哥怀里，真的……就够了。
穆玄英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之前他远远地看到莫雨将他弟兄的生命视为蝼蚁，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他有些理解为什么弄痕会如此的痛恨恶人谷的人了。
弄痕说的对，有些东西他没有上过战场是无法体会的。
但当他远远地看到莫雨和可人打在了一起，却再也无法置之不理了。
可他提气赶上来看到的却是莫雨一剑刺进了可人的胸口。
那一瞬间，穆玄英的大脑一片空白。
脚下似有千斤重，几步之遥却再也没有勇气向前走。
他看着可人倒在莫雨怀里，看着莫雨的姿势在短暂的定格之后，默然的放下可人，从她的胸口拔出自己的佩剑
莫雨杀了可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
“……雨？”穆玄英看到莫雨提着带血的剑，一步步向他走来，面无表情。
“雨？发生什么事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莫雨会把可人杀了。
谁知道莫雨经过他的时候，只朝他说了一个字。
“滚。”
“……你……说什么？”
莫雨抬头扫了穆玄英一眼，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开了。
穆玄英只觉得滔天的怒意升起。
这算什么？
莫雨你他妈的这算什么？
?
☆、第 15 章
? 乌黑的发在凛冽的寒风中飞舞着，莫雨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他一直笑着，拿着他的剑把人砍得七零八落。
白皙的肌肤上，那对本是乌黑的瞳仁已经变成了赤红色，原本光洁的额上，一枚鲜红色的图腾在额前的刘海里若隐若现。
事后当人们回忆起来的时候，都说莫雨是个地狱来索命的恶鬼，根本就不是人！
翟季真看到的莫雨，已经变成了一个黑发红眸的恶魔。
他站在那，像是在分辨什么一般歪了歪头，把手放在唇边舔了舔指尖的血，接着弯起嘴角露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翟季真猛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根本就不是人！
这样的行为，像极了一只在捕食猎物的野兽！
“快……快撤！”他在强烈的恐惧感之中维持着自己的威严，发号施令的声音却仍是忍不住颤抖。
周围的浩气弟子似是也跟他有同样的想法，都拼了命的往后撤退。
身后那只红眸的妖魔却只是维持着歪着头的姿势，没有移动分毫。
良久之后，他倒在了地上。
昆仑的雪依旧下着，不多时地上的鲜血便被覆在了皑皑白雪之下。
穆玄英有些复杂的看着倒在雪地上的莫雨，乌黑的发散在雪白的地上，额上血红的图腾渐渐隐去，露出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好看的阴影。不久前，穆玄英最爱在半夜醒来，看着这张倚在他身边的睡颜，然后一点一点铭刻在心里。
可如今……
穆玄英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一把剑横在莫雨颈上。
只要在往前一点，使一点点力，这个人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以后再也不用经历责任的煎熬，再也不用推翻自己的信仰，再也……不会感受到强烈的爱恨。
“怎么不下手？”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穆玄英的手不由得一抖。
“你这样，怎么惩jiān除恶？”轻蔑的笑从脸上浮现，莫雨有些费力的撑起自己的上身，剑尖在他雪白的颈上划出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涌了出来，让穆玄英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长这么大，还和小时候一般，一点长进都没有。”莫雨乌黑的眸里满是轻蔑，丝毫感受不到温度。
“你还敢提小时候？”这句话似乎激起了穆玄英的愤怒，他握着剑的手开始颤抖。他紧紧的盯着莫雨的眸道：“可人和你，从小玩到大，你都下得了如此毒手，你究竟有没有心！”
“心？”莫雨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着头笑出了声：“穆玄英，穆少盟主，你以为呢？”莫雨看着他满含怒意的眼，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道：“接近你是为了找到群龙令，至于跟你上床么，当然是为了让你帮我逃出去了。你莫非还真的以为我对你有意？”
五雷轰顶。
用来形容穆玄英此刻的感受再也合适不过了。
他所受的煎熬，原来根本就是他莫雨的一盘棋！
“没想到堂堂恶人谷少谷主竟会是未达目的不惜出卖自己身体的一个□□！”穆玄英怒极反笑，“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莫雨！”
莫雨闻言，依旧是笑着道：“是，你不是不敢，是不能！”
“你确实不能，少盟主大人。”一把清越的声音在穆玄英身后响起。只见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一手拿着一根导火绳，一手拿着一根火把坐在一颗巨大的石头上。导火绳的另一端连着数十名浩气弟子，只见每一个人身上都绑着几枚炸药。
“少盟主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炸药快！”
穆玄英抿着唇，僵持了片刻，终于道：“我若放了他，你如何能保证我浩气弟子们毫发无伤？”
“我数三声，你把刀扔过来，我会把火把扔过去。”那名男子看穆玄英不可置否的神色，又道：“少盟主是明白人，我数三声，若是你不动，我就直接点火了！”
穆玄英无他法，只得默许。
于是等那人三声数过，他退后两步，把刀朝那人抛了过去。谁知他刚想去接火把，莫雨却动了。
莫雨猛的飞身上前，接过火把后一个投掷把火把朝浩气弟子那边扔了过去。
只听得嘭声响彻云霄，浓烟迷了穆玄英的眼，等他恢复视线过后，之余满地残尸。
漫天的风雪迷了眼，冷意在四周蔓延，似是连心都冻结成了冰。
穿过昆仑的小苍林，往北茫山的方向走，便是恶人谷了。
前往恶人谷的侠士都会在小苍林前的驿站歇脚，于是这驿站便成了这冰雪封冻的昆仑往来人最多的地方。
但此时，驿站的茶馆却似乎有些人少的离奇。
确切的说，是在莫雨进来的时候，人就走了大半。
跟着莫雨进茶馆的年轻男子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暗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莫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他看得出，这个人现在很不好。
径自去地窖里搬了两坛酒，扔了一坛给他。
只见莫雨二话不说，抬手拍开封泥便是一大口。两个人无声的喝着酒，待到一坛陈年劲酒见了底，莫雨才终于开口了。
“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嗯？”原来那年轻的男子便是烟。此时的烟并没有易容，俊美的容貌，用面若冠玉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此时，烟的正执着酒杯，时不时看向莫雨，神色晦涩难明。
和莫雨多年的相识相知让他知道，此时的莫雨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莫雨顿了一下，自嘲的笑了一下，掌下一个用力，酒坛便被碾了个粉碎。碎裂的瓷片刺进了莫雨的掌心，鲜血顺着手掌低落在地上，他却浑然未觉。
“你当着他的面杀了可人，不知杀了他多少兄弟。他现在肯定很恨你。”
“我知道。”
“是你成功的让他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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