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同人)[泰坦尼克号]船票 作者:涅羽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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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果然因为那只温顺美丽的小生灵而变得高兴起来,她感念这位不知名的善人,并且深深喜爱那些清新雅致的小卡片,直到她发现了他——那是个月光十分温柔的仲夏夜,特纳想要替她捉一兜萤火虫,却在撅着屁股拼命努力时被抓了个正着。那些小卡片从他的口袋里掉出来,安琪儿笑着说:“你好,先生。以及,我发现我爱上了您。”
她像是一支最桀骜不驯的利剑,就这么狠狠地扎穿了那些束缚在她身上的礼仪和规矩。
特纳同她坠入爱河,每晚都会在花园相见——那大概是他人生中最为闪光的日子,然而好景不长,安琪儿家里的境况最终传到了乡下,他们家破产了,珠宝首饰被抵押,甚至连那座宅子也无法幸免,她的姨妈将她匆忙下嫁给了一位愿意替他们偿还债务的巨贾。
“老特纳千方百计地打听过她的消息,她似乎最终因为郁郁寡欢而过早离世。后来他到了美国,一边学习画画一边缅怀他的爱人,他养了同样的可卡犬,取了同样的名字加西亚,直到<天使>完工,他从未有一日忘记安琪儿。”
杰克悠长的叹气声在马车里回响,他有些紧张地握着拳头,头颅低垂着:“他说安琪儿曾经提出过要同他一起走,但特纳希望给她更好的——这是他终生后悔的事情,他是个永远的懦夫。他欣赏我、赞同我,但实际上我并不知道我和露丝的方向在哪里,我是个身无分文的穷画家,一旦离开白杜鹃庄园,我就会为了每周沉重的房租费用而担忧,我不希望露丝成为另一个麦琪——哪怕那结局是为了彰显爱。”
马车缓慢地停下了,莱斯特在跨出车厢的时候声音温和地说道:“杰克,命运或许不公,但却并非恒定不变。它或许给予你挫折,但机遇相伴而生。”
......
白杜鹃庄园里灯火通明,卡尔表情阴沉地坐在主位,自莱斯特走进来后就一刻也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莱斯特笑了笑,同凯瑟琳打了个招呼,他想要同卡尔解释一下原因,布克特夫人却口气尖锐地嘲讽道:“上帝罗兰回来了是不是?我们终于能用餐了?洛夫乔伊,劳驾给我添些土豆泥,我觉得我饿得几乎能吃下一头牛。”
“妈妈!”露丝烦躁地叫道,布克特夫人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将殷切的目光转向卡尔——她简直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同莱斯特翻脸了。
莱斯特把一团温暖柔软的小动物塞到卡尔的手里:“罪魁祸首——把它给布克特夫人煮了吧,肉不少,我认真的。”
卡尔紧绷的唇角终于柔软了起来,他捏了捏不停朝莱斯特伸脖子的幼犬——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嫌弃,挑着眉毛说:“阿拉斯加?这可不是适合狩猎的好狗,通常我们更偏爱猎犬,它们都是抓动物的好手。”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2密信
莱斯特和卡尔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地聊了几句,小阿拉斯加勾着印花桌布一路爬到了桌子上,熏鲑鱼和牛排的味道吸引了它,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边小声呜咽着一边向布克特夫人的盘子跑过去——那贵妇人看起来吓坏了,她几乎是立刻尖叫着跳了起来,不断地用方巾驱赶着幼犬——并试图用尖锐的银叉刺伤它:“天呐!滚开滚开!别过来!洛夫乔伊,把它弄走!”
小东西没命地吼叫起来,那声音幼锐刺耳,如同有人用力地挠刮玻璃,卡尔不太愉快地皱起了眉头,示意站在一边的老管家把引发骚乱的幼犬抱到他这里来:“给它弄些吃的来——牛奶,或者燕麦,不要肉,它的胃还相当脆弱。”
布克特夫人眼神惊恐地看着那只仍朝她不断呲牙的幼犬——她知道这种狗,相较于一个个子绝不超过五尺四寸的女人来说,成年的阿拉斯加巨大的几乎有点儿可怕了,她提高声音厌恶地叫道:“我不能和它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把它丢出白杜鹃,它会伤害我们!”
莱斯特抚弄着小狗的被毛轻柔地安抚着它紧张不安的情绪,布克特夫人的话使他微微挑高了眉毛,那双一贯平静的浅灰色眼睛明亮得逼人,露丝有些不安地咽了口口水——她希望至少看在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下午的份上——哦,拜托了,至少别让她妈妈把脸丢到纽约大街上去。
凯瑟琳咽下了她的最后一口罗宋汤,用白丝巾按了按嘴角,从男仆端来的盘子里夹了一点鳕鱼条,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您完全不必这么为难,布克特夫人,毕竟——没人非得邀请您与我们共同进餐。梅,以后劳烦罗斯塔夫人多准备一些食物,布克特夫人似乎更喜愿意自己一个人呆着。”
“好的,小姐。”
布克特夫人的脸色几乎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她食不下咽地吃完了这顿饭——完全忘掉了她的那些规矩和礼仪,露丝和杰克反倒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天知道怎么会有人愿意和两个霍克利同桌用饭——简直没比这更难熬的了,光是他们一顿饭使的勺子就有六七把,这真叫人烦透了不是。
......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嗯?”
莱斯特像没骨头似的搭在卡尔的背上,他洗澡的时候把整个额头都露了出来,那些湿润的金发落在他的肩膀上,冰冷的水滴蹭进卡尔的丝绸睡衣里,男人小声咒骂着在他膝盖上轻踢了一下,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地毯上:“明早你想头疼到死吗,男孩儿?我说了很多遍,你什么时候才能屈尊听进去一次?”
莱斯特抱着膝盖靠在他腿上,浅色睫毛密密实实地垂着,年轻人懒洋洋地挑了挑嘴角,感受着卡尔在他脑袋上那些轻柔又细致的动作,拖着长腔慢吞吞道:“没准我只是在期待这一刻呢,亲爱的霍克利先生。你知道的,我一向有心机。”
“别点火,莱斯特。”卡尔干巴巴地回应说,他有些尴尬地侧了侧身体——但那多半没什么用,莱斯特就挤在他双腿间,他不可能没感觉到。
真是活见鬼,不过就是一句煽情话罢了,卡尔·霍克利你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处||男似的,真叫人受不了!
莱斯特握住了他的手,柔软的白色毛巾遮在他头上,年轻人微微凑近了他的裆部,呼着热气说道:“要我帮你吗?我以为我们早该到了那一步。”
“Gosh——别表现得像个荡||妇。”
卡尔极力克制着,但莱斯特半掩在阴影下的神情纯真而甜美,他舔了舔嘴唇——卡尔注意到它们并不如想象中的是最适合吐出尖酸话的削薄笔挺,说真的那简直称得上丰润迷人,年轻人翘起嘴唇,唇线沾着柔润的水色:“如果你需要,这不是什么难事。”
......
露丝和杰克脚步欢快地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她已经喋喋不休地重复了好几遍诸如“霍克利小姐真是无心插柳”或者“妈妈当时的表情真是让我乐疯了”之类的话题,杰克没有一点不耐烦,他手里提着一只空篮子——凯瑟琳要走了一只可卡犬,并且鉴于布克特夫人对小动物们的抵制,大方地同意了暂时也一道抚养属于他们的那只。
“嘿,我到了。我是说,谢谢你,杰克。”露丝在一扇装饰精美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她装作认真地看着墙壁上那些维多利亚时期的精致雕花——实际上目光几乎是惴惴不安地期待着,侧脸红得如同一朵玫瑰花,“我该进去了。”
杰克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角:“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拟单子吧好姑娘,我们会有漫长的时间来一一完成它们。别嫌烦,那可是我们的余生了。”
“不,绝不会。我相信你。”露丝回给他一个充满爱意的甜蜜的吻,然后依依不舍地推门走进了房间。
布克特夫人穿着一件镶满蕾丝的晨衣坐在书桌前飞快地写着什么——她看上去似乎因为措辞而苦恼,时不时停下来思考一两下,露丝甚至眼尖地注意到她在手边放了一本厚重的词典。
“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露丝心情不错,她和布克特夫人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说话了——就为了她那些没完没了的老生常谈,老实说,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一些好事,她可能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和布克特夫人维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
布克特夫人曾经抛弃了她——在她甚至愿意为了自己的母亲一再向霍克利低头之后,露丝永远没办法放下这个。
布克特夫人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猛地站起身,她的动作太大,甚至将桌上的词典扫到了地上,墨水瓶也被打翻了,将信纸上面晕染了一大片,布克特夫人瞪着眼睛色厉内荏地骂道:“你的规矩呢,露丝!为什么不敲门!同你的好情人约会完了是吗?我告诉你们,他永远没戏,永远别指望能娶你!”
露丝冷冰冰地微笑起来。
她感觉十分钟前还火热跳动的心脏正在逐渐蒙尘,那些又深又冷的疲惫将她整个人都快淹没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始终只有自己。
露丝用手臂环住肩膀——这是一个下意识地拒绝和防卫的姿势,她如同一名高傲的女武神那样狠狠地抬高了下巴,大声地宣布道:“你也没戏!永远别指望卡尔能娶我,布克特夫人!”
布克特夫人爆发出了尖锐的叫骂,甚至在露丝摔上房门时依然不肯停止,那些难听的“当女工”“除了姓氏我们什么都不剩”之类的字眼如同锋利的箭矢般无情地戳刺在少女的心上,她终于扑倒在一堆柔软的天鹅绒和羽毛垫里大声地哭泣起来。
门外的布克特夫人终于骂累了,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桌上的那张信纸——好多地方都被染花了,女人有些懊恼地撕掉了它,重新摊开一张纸下笔写道:
“尊敬的霍克利先生:
真诚地希望您一切都好。
近日我和露丝已抵达白杜鹃庄园,这里的所有都令人满意。凯瑟琳小姐与露丝相谈甚欢——我早就知道她们能成为闺中密友(她把这个词划掉了,大概是认为语气稍显轻浮会引来老霍克利的不满,并打下记号决定在查过字典后再作修改)......
我认为卡尔和露丝的婚礼应当提前进行——有鉴于他们互相爱慕并且共同度过了生死难关——我是说您一定知道泰坦尼克号事件,衷心地希望亡者们已经投入天父圣明宽容的怀抱。另外,我恐怕不得不向您陈述一件事,有关一个无耻、下流、并试图将卡尔带入歧途的丑恶嘴脸......”
......
这晚上卡尔睡得格外好,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早,莱斯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右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手指被皮肤捂得温热,他看上去正是好梦。
卡尔摸了摸他的嘴唇——他们没能做到最后,问题出在卡尔身上,这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由一个纯粹的异||性||恋者变成同||性||恋而有哪里没法适应——甚至他觉得那简直是棒极了,没准他天生如此,而是他希望给莱斯特一个更正式的、更美好的开始。
见鬼的他怎么敢什么都不准备,他一贯没轻没重,很有可能就会把莱斯特操||死在这张床里!
“没比这更糟糕的了,我得说,真是蠢到家了。”卡尔小声咕哝着,他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心里不满意极了。
“难得有这样的自知之明,霍克利先生,早安。”
莱斯特睁开眼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饱含戏谑,这让卡尔脸臊得发红,气势汹汹地盖住了他的嘴唇,用力地咬了几下:“不准笑!男孩儿,再笑我迟早会让你下不了床!”
“听上去是个不得了的威胁。嘶,别像巧克力似的,你早过了磨牙期。”莱斯特推开他,眼神显得柔和平静,“我觉得很高兴,认真的。为了你能停下来,为了在我之前你并没有别的情人值得你在意这些。”
卡尔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年轻人有些发肿的嘴唇,嘟囔着说道:“你知道就好,我都习惯了为你破例——一次又一次。还有,巧克力是个什么见鬼的玩意儿?那只小阿拉斯加?哦,非得叫这种甜兮兮娘们儿唧唧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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