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殊琰同人)一世真+番外 作者: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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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雪,隔着两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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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和誉王离开之后,一些宫里的旧面孔忽然就消失了,有的病了,有的死了,宫中颇为安静了一段时日,随后又重新回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宫中为了迎回静妃正在重新修整芷萝宫,宫人也都添置了一批,越贵妃宫里也跟着要了一批新杂役。
萧景琰就像是暗夜中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利刃,等感受到架在颈间的寒意时就已经晚了——甚至在身死的时候,都看不到持刀人的样貌。
虽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但越贵妃直觉中,或者她执拗的认为,祁王和誉王的失势都与靖王有着关系。
所以为了景宣,为了生存,萧景琰都是必须除去的阻碍。
没什么值得犹豫的了。
好在宫里近来多了很多新面孔,那些她找来的人扮成宫人往来进出就方便了很多。
越贵妃能想到的都是和下毒或者暗害有关,比起那些要精心谋划环环相扣的计策,这种办法虽然愚蠢,却防不胜防,所以反而有效。
尤其是对付靖王那种认为有铠甲和凛然正气就能抵挡一切的人。
这么想着的越贵妃送出了第一份大礼。
可下毒的宫人就这么有去无回。
她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再派人去查的时候,那人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杳无踪迹。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度过了三五日,见一切风平浪静,靖王也一切如常,没有兴师问罪的模样,就松了口气。
也许那婢女只是太胆小,害怕事情败露,便自己逃了。
于是过了几日,她又故技重施,这次派了一个太监,小心的在御赐的衣物里埋了一根毒针。
那个太监又没回来,第二日靖王便穿着这件衣服进宫谢恩,疾步如风。
黎纲带着人扛着口中满是黑血的太监的尸首放在运送蔬菜的马车上出了宫门,太监脖子上插着那根毒针。
之后大大小小数次,大到买通江湖人士刺杀,小到挑拨嫁祸,竟然没有一件事成功。
仿佛一只看不到的手,牢牢的把靖王挡在了所有阴谋暗害之外。
这只手的主人似乎也没有把越贵妃的罪状交给梁帝的打算,只是兵来将来的保护而已。
那么就应该不是靖王。
可金陵是天子脚下,怎么会有一个可以只手遮天的人存在,而自己却全无察觉?
终于越贵妃忍无可忍的选在了除夕的年宴上动手。
一盘下了毒的太师糕经了膳房那么多人的手,就算怀疑到自己也可以轻易推脱掉。
可越贵妃眼见着那端盘子的宫人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那盘太师糕送到了献王的桌子上。
献王见到那盘本应送到景琰桌上的毒糕点摆在自己面前,吓得几乎站起来,和母妃交换了一个惊慌的眼神,筷子都不敢动了。
越贵妃在梁帝身边陪坐着,也是一身冷汗。
正害怕着,赐菜给各大臣府邸的林殊回来了。
梁帝酒兴正浓,看到林殊办了差事回来,招手叫他到近前来,“你这一年也辛苦了,而且又开了府,和应该着挑盘菜,算朕赐给你的。”
林殊也不推辞,也不要那些精致的菜肴,只亮着眼睛问道,“有太师糕么?”
梁帝被他孩子气逗得大笑,指着景宣桌上的那盘子糕点挥手,给你给你,还有景琰桌上的那盘枣泥糕一并给你!”
“谢陛下。”林殊高高兴兴的拿了两盘糕点捧着,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盘子里各捡了一块放进嘴里。
献王顿时面无人色。
越贵妃几乎要把酒壶捏碎。
梁帝醉酒朦胧,她却清楚看到,林殊那块太师糕在张嘴的时候就藏在了袖子里,只把枣泥糕放进嘴里。
——他知道太师糕里有毒!
越贵妃重重的跌坐在梁帝身边,深谙后宫生存之道的她早就学会了何时该哭何时该笑,即使欢喜得不能自已也能落泪,痛得无以复加也能欢颜。
可此刻她却再也笑不出来。
她明白他的儿子永远也赢不了了。
——因为林殊和他手下的禁军就是那只遮天的手。
这只手可以是一张护着靖王的网,需要的时候,它也随时可以化成铁爪扼住她和景宣的喉咙。
他们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安静的等着那把刀,在它需要落下来的时候,结果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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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一世不同,景琰如今已经是朝中最有势力的皇子,在梁帝和群臣面前隐藏锋芒已经毫无必要,越贵妃和献王更是把自己当成死敌,不如放开手脚全力搏击。
献王很快就被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桩桩丑事被接二连三的翻出来,一年的时间里,只要依附于他的官吏也是贬官的贬官,坐牢的坐牢。
梁帝一开始还试图用威重的皇权保护一下自己的次子,但很快他发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根本保不住,而却景琰对这个兄弟虽然不留情,却对于梁帝争权没有兴趣。
这一夜,梁帝梦到了他的五子头顶着七珠亲王冠坐在高台之上,旁边坐着景宣,穿的是太子服制。
一个白衣的青年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齐齐起身拜迎,春风得意面中带笑,口中叫到,苏先生。
那白衣青年坐在席间,看似温和沉稳,文人气质。
可萧选知道不能让这个人到他的身边来。
这个人很危险,为了复仇而来。
可周围的人似乎都和他很熟稔,霓凰,太皇太后,长公主,谢玉,景桓,景宣,景睿……萧选明明就站在旁边,他们却视而不见,仿佛眼里没有自己这个皇帝。
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
所有人都会帮着他害朕!
他恨恨地打量着那些笑着聚在苏哲身边的人,把他们的模样刻在心里。
这时梦中的人们忽然像是感觉到了萧选的恨意,齐齐转过头来。
从人群中,苏哲站来起来,用一双深不可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梁帝恐惧地用袖子遮住了脸,却仍然听见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的声音。
“别,别过来——!乱臣贼子!”
梁帝挥着双臂从梦中惊醒,再不能入眠。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书案边,忽然想到了梦中想要的答案。
——还有景琰。
梦里的景琰从没出现在这些人中。
也对,他的性子,是不喜欢苏哲那样的谋士的。
梁帝看着堆满了参奏献王罪状奏折的书案,深深的叹了口气,把高湛叫了进来。
“天亮后叫景琰进宫来吧……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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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以子贵,立太子的首要就是要把静妃迎接回宫。
不等高湛带着圣旨前来传旨,早有宫人骑马到别院,先一步把这件喜事告知了静妃。
静妃在听到景琰被立为太子之后禁不住浑身一震,压低着声音,连问着报信的宫女两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宫女只道她是太高兴了,又顾及着宸妃不能大声问,又欢欢喜喜的说了一次。
这一次说完之后,却听到了哽咽声。
再一抬头,见静妃浑身颤抖着拼命压着哽咽的声音,用袖子掩住了脸面,哭得十分哀凉。
这怎么也不像是喜极而泣,可无论她如何问,静妃只是摇头,最后还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自坐在窗边。
“景琰,我的孩子……你不要母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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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人选已定的消息传来,晋阳长公主来找林殊时,他正坐在窗边,手指无意识的搓着佩刀上赤色的枪缨。
景琰是太子了。晋阳看着他的儿子,心中不禁难过,她晓得林殊这几年来留在金陵是为了什么。
林殊要扶持祁王,却又断然不肯伤害景琰。
这两者本就是矛盾的。
而自己这个傻儿子,却仍然幻想会有一个双全之法。
“太子之位,只有一个,献王挡不住他的步子,我早就知道。”林殊喃喃道,“他如愿了。”
“小殊……”晋阳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儿子在看着院外,这个府邸有许多屋子,林殊却单选了这一间窗外只能看到一堵围墙的作为卧房,“你要怎么做?”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林殊摇摇头。
晋阳以为他也没了主意。却听他肯定地说,“我什么也不会做。”
“太子人选已然昭告天下,如果我还要扶持祁王兄登上储位,那就等于要让皇上废了景琰…无论是什么罪名都不会是小罪…我做不到。”
“那你,已经放弃了么?”
林殊又摇摇头,这次他说的是,我不知道。
晋阳看到儿子如此难过,忍不住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小殊,这句话我本不该说。景琰与当今的皇上不同,即使他有朝一日登基,你也不会同你父亲一般境遇。”
“只是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你们,已经再无可能回到以前了。从这一刻起,你要把他当成君王来看待。”
“自古以来,为臣为友,能做得到两不相负的,实在太少了。”
“……我知道,母亲。”
林殊说这句话时,仿佛看到十七岁的他们神采风扬的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爬上金陵荒郊的小山丘,指着天边的那一色山河,说之后的许多年两人都要时刻相伴,一起共守大梁。
林殊不想食言。
“我身为林氏血脉,不会放弃守护大梁,也会用一世护卫大梁的君王……景琰会是一个好皇帝。”
在战场上纵横往来的赤焰少帅如今声音委屈得带上了哭腔,“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六】(殊琰)
穿上了正红色的服制,景琰看着池中冰上映出的自己。
站在上一世他也曾踏入的东宫。
那时的他是替祁王兄站在这里的。
今时的他是为祁王兄站在这里的。
那时的自己,背负着祁王兄和小殊和七万赤焰军的冤屈,还有将来开创盛世清明的壮志责任,每一刻的心绪都在过去与将来之间翻覆,而现在的自己,却如同大雪之后的院落一样有一种风雪过后尘埃落定的平静。
这么许多年,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就差这一步,自己就真的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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