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劳将范尼攥住自己衣领的手打开,“圣人?你他妈从哪里看出我把自己看成一个圣人?”这位向来冷静示人的门将难得爆了粗口,他灰眸中堆积的情绪太复杂,范尼向后倒退一个趔趄,阿劳一边做着深呼吸平定情绪,一边拍打着自己的上衣,最终就在范尼以为他将向他展示难得怒火之时,劳·范德雷的一切念头化作了一声叹息。
“不因为对象是罗伊,不因为对象是罗伊·基恩,”他满是纠结地将自己头发揉乱,“这样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不少,因为在比赛中的事故而终止了职业生涯。但我只是想,假如那个人是我自己又会怎么样……鲁德这不是圣人,我是害怕这事情加注在我自己身上。”他怕的,不是暂停,而是终止。
范尼没有接话,阿劳目不转睛看着他,“鲁德,你难道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么?”范尼视线转向别处,半晌轻呵一声,“很多人都说你如果不当球员,或许就会成为一个艺术家。我没有你那么重的心思,我在真正踏上曼彻斯特的土地的那一刻就不再考虑这一点了。”他这才调整过来视线上下打量劳·范德雷,“你是个幸运的天才,你也清楚我在99-00赛季的时候几乎就要来到曼联了,但在曼联即将和我签约的时候发现我潜在的伤病并希望我治疗。”
“你为了参加00欧洲杯拒绝了——”
“之后我在队内训练的时候右膝盖十字韧带撕裂,”他说着下意识抚摸了下自己的膝盖位置,“我说不清受伤那刻是什么感觉,疼痛,除了疼痛就是大片空白。然后就是手术,手术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只能倚靠轮椅行动,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告别球场了……不过你知道结局的,这片绿茵场明显舍不得我离开。”
阿劳因为他自己最后的调侃附和着笑了笑,范尼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劳·范德雷,凑过去搭住了他的肩膀,“我是差点儿就结束竞技生涯的人,我就明白平时想这些是没有一丁点儿作用的。至于你阿劳……一个哈兰德不会让你有这么多感触的,你想起什么了?”
“范·巴斯滕……”阿劳话音刚落,范尼的表情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他是前锋,意甲当年防守毁了不少人,可你是门将。”
阿劳的表情有些讪讪,“我自然是知道想这些是没有用的,只是假如不自觉代入自己,就觉得……”他话没说完,被范尼干脆地打断,“你脑补太多了。”
——
最终,罗伊·基恩被英足总处以停赛5场、15万英镑的惩罚。
主力球员渐渐老去,队内功勋公开敌对,教练球员矛盾升级。
而02-03年的这个赛季,就这样在一片动荡中,开始了。
第63章 冲突爆发
劳·范德雷在自己家中的健身房训练,在跑步机上面的一组任务目标还没有达成,他特意也装在健身房的这间房子的门铃响起,当初也就是怕训练的时候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阿劳动作利落地拿过放在跑步机旁的干净毛巾,瞥了一眼来人极其无奈地耸了耸肩,开门将切莱森带进来的时候正抱怨“最近见你见的频率有些太多了”,就看着紧跟着切莱森走进来的女人,身形一僵。
切莱森刚想回答,看见他这尴尬的神情一愣,“你们不是熟悉么?”阿劳装作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紧身背心和短裤,在看着他身后那女人满脸通红但是死活就不移开眼睛的模样,抽着嘴角示意两个人进来,“熟悉,可不熟悉。”
亚历詹德拉跟在后面,表面平静内心疯了一般‘嗷嗷嗷嗷嗷男神身材好棒好棒嗷嗷嗷嗷跪求照片’,阿劳也不好现在跟切莱森解释这女人是他死忠球迷,只好在切莱森和詹德拉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来了?”
切莱森解释,劳·范德雷之前拍摄的The North Face的广告已经制作出来了,拿过来让他过目一下。阿劳让两个人坐下,自己身上黏糊得难受,反正也都不是外人,就嘱咐切莱森先和詹德拉说明,自己去冲个凉。
詹德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切莱森愈加古怪的神情下放下手。‘嗷嗷嗷嗷男神上楼去惹嗷嗷嗷嗷男神去洗澡了他就在距离我不到一百米的位置洗澡’,然后詹德拉接过了切莱森不忍直视下递过来的面巾纸,擦了擦鼻子后对着上面的血迹发呆。
阿劳动作极快冲澡结束,套了一身宽松的家居装走了出来。切莱森此时正将录像放进阿劳家播放机,看到正主来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阿劳点点头坐在两个人身边。
The North Face作为一款为参与户外活动、严酷探险的人们提供专业设备和户外运动产品的户外运动领导品牌,它的宣传精神一直是“纯正、杰出、专业、创新”。而当切莱森被找到时,和劳·范德雷一商量就将这个广告签下了。
这个广告拍摄起来着实费时费力,虽然同样是一个情景剧一样的小短片,但里面阿劳又是开直升飞机又是体验高空滑翔,他进行了死亡蹦极也进行了速降滑雪,虽然其中有的镜头是专业人士作为替身出场,但确实是让劳·范德雷拍起来极其过瘾的一个广告——虽然剧情和结局多少有些无厘头。
广告片正式开始,画面中从太阳初升开始,在一处偏远荒芜的山岗上的小屋子中,劳·范德雷从双人床上坐起。这个动作拍摄的慢镜头下,洁白的被子缓缓滑下露出他赤裸的小麦色健壮胸膛。晨起的他和球场上表现的严谨截然不同,在阳光中他慵懒地眯起眼睛,正这时他身上的被子被直接抽走,只穿着紧身运动短裤的男人无奈地望向身旁。
在那里还有一个金发女郎沉沉睡着,她怀里抱着的正是方才还搭在阿劳身上的被子。劳·范德雷凑到她的脸颊旁,极为轻柔印上一吻,他嘴角勾的笑容怎么就那么好看,詹德拉在那一刻即使以旁观者的视角都快要愈加迷恋他了。没办法,这样的他和球场中、现实生活中都相差太远太远了。接下来他动作利落从床上翻下,那动作在半空中被设置了定格,被美化后透露着张扬且有侵略性的美感,他腿部和背部的完美线条彰显这个男人身体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背对着阳光的男人往常被称为造物主杰作的深刻脸庞上挂着的是任何女人亲眼看到都会脸红心跳的宠溺,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设备简单的厨房。阿劳抓起一旁筐中最后两个鸡蛋,他盯着食材的样子有些凝重,就在詹德拉以为男神就要在广告中展现自己的厨艺时,只见录像中的他动作有些笨拙地才把鸡蛋敲开打进平底锅中。结局当然也不是两个饱满的荷包蛋,而是焦黑一片的锅底。
他皱着眉的模样却让人舍不得责怪,一边在心中只想‘你凭借长相就能让我跪下唱征服’一边想要抚平他的皱纹。直到劳·范德雷像是想起什么般开始穿戴衣服,几个闪现的镜头搭配在一起既显得动作潇洒又将宣传的衣服明显展示,这一身行头穿上他急匆匆冲向门口,到一半退回来又将护目镜架在了头顶。
这当然才是广告重头戏的开始。
最先出场的是The North Face最新版的山地自行车,在快节奏的音乐中,空旷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驰骋的痕迹。那影子被拉的很长,宽大的护目镜遮住了他几乎一半的脸庞,这一个长镜头之后,他将自行车放在一边,开始了登山。
他的脚步轻盈,即是因为运动员的身体素质,也是为了表现登山靴的舒适便捷。在几块乱石间他攀登的速度极快,詹德拉有些愕然看向阿劳,拍摄广告的时候她还没有来,阿劳点点头示意这个真的是自己,不过刺激的还在后面。
是的,刺激的还在后面。攀登上这个山坎,一片平原上出现的是一架小型直升飞机。詹德拉是想不出这个镜头除了让劳·范德雷耍帅还有什么作用了,只见他坐进驾驶座没有多久后直升机缓缓升起。
这不是阿劳自行操纵的,虽然他有心想要学,不过学习驾驶直升机可不是他那时候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的,也就是在飞机起飞后拍摄几个镜头,但直升飞机下降后,就来到了一片雪山。
The North Face的滑雪服和滑雪设施一直是销售重点,在冰天雪地中的劳·范德雷已经换上了一系列专业器材,在一切准备好之后,他一点点倾斜角度从山顶下滑。看到这一幕的阿劳似乎又回到了那呼吸困难、狂风呼啸的时刻,实际上拍摄广告时最费时间就是在拍摄滑雪这里,从坡度相对小的一段雪路滑下他试了无数次也摔了不少次才控制好自己的动作标准和表情符合要求。而那夸张的速降滑雪,因为难度和危险系数都极高,且身为运动员的自己本身在意身体受伤所以是替身进行,简单的摔倒他就当做扑球了,那么大幅度的伤病要是赶上……
经过一系列的奔波……他揣着从十万八千里外的农场拿的两个鸡蛋,回家了。
最后一幕中,劳·范德雷动作娴熟地将两个来的太不容易的鸡蛋敲开,金发女郎从身后抱住他并亲昵地靠在他的脊背,阿劳回过头看着她,笑着吻上她的唇角。
整个短片终于结束。
劳·范德雷觉得还是不错的,看向切莱森刚想询问他觉得怎么样,切莱森撇撇嘴示意他看向自家新公关,亚历詹德拉抱着个靠枕像是恨不得把电视中的女人撕了才解气,动作极其洒脱地拿起抽纸开始擦鼻子,注意到阿劳看着她,虽然觉得把那个女人戏份去了才好,也除了点赞说不出其他。
——
阿劳走进更衣室,习惯早来的吉格斯和贝克汉姆分居一角,阿劳的衣柜靠近吉格斯,他才不在意这两个人继个人冷战后又开始抱团冷战,只一边和吉格斯闲聊一边换训练衣。他是和加里·内维尔一样,相比较吉格斯和贝克汉姆关系更铁,但无论如何,吉格斯在这一路来帮了他次数也是数不尽了,可不能那么轻易站队。
内维尔和斯科尔斯也没可能做的太绝对,更衣室里谁都明白。
训练即将开始,在更衣室里的队员们呼啦涌出去。贝克汉姆看着阿劳落在了后面就凑了过去,阿劳挑眉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想要说些什么,贝克汉姆满是无奈地揉着额头,“过几天那个巴塞罗那的时尚活动,你去么?”
劳·范德雷一愣,他确实是收到了邀请,不过,“那个活动不出意外是在比赛前一天进行,Boss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我也不怎么感兴趣。”
这话说的贝克汉姆有些尴尬,他自然知道弗格森不会同意,也同样对于这个活动没有什么兴致,但架不住维多利亚一直在劝他前去参加,还说了半天的好处。他来这里询问阿劳的意思,然而得知他的想法却不一定有多大作用。
阿劳实在不希望贝克汉姆和弗格森这对曾经情同父子的搭档闹翻,维多利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想法是什么他不清楚也就不加以评价,然而这件事,“大卫,你为了布鲁克林做的什么事,和纯粹为了商业活动和Boss顶撞毕竟是不同的。”贝克汉姆叹了口气,拍了拍阿劳的肩膀,“我明白,只是……”
“啧,你要是怕维多利亚说你……”阿劳作为‘伪’智囊的话还没有说完,贝克汉姆虎躯一震,“我怎么会怕她?”阿劳呵呵呵只管笑笑不说话。
两个人话说完,忙快跑几步跟上集合大部队的脚步。
劳·范德雷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自己看来是帮了个忙,也庆幸贝克汉姆多少还是能听进去自己这个朋友的意见。然而事情注定没有像他以为的这样发展。
在比赛前一天的傍晚阿劳在家中看电视剧作为消遣,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来,阿劳看到弗格森的来电连忙接起来。电话另一头的老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现在在哪里呢?”阿劳被这个问题问得一头雾水,“我在我自己家里啊。”然而细想起近期的事,忙补充道,“我在曼彻斯特。”弗格森气微微平了些,“贝克汉姆呢?”
阿劳一怔,明白重点来了,但他心知贝克汉姆既然说了不会去就是不会去了,“他也在曼彻斯特。”弗格森一声冷笑,“你倒是真帮他。”就啪撂下了电话。
这下劳·范德雷再没有心情看电视了,他攥着电话等待,果然十几分钟后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接通那一刻贝克汉姆的咆哮声近乎嘶哑了,“我在曼彻斯特,我在曼彻斯特,我他妈在曼彻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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