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世外高人的正确攻略方法 作者: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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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洗漱之后,闻人羲看了看天色,最近几日都不会下雪,是下山的好日子。
召集了所有的哑仆,每人分发了二百两银子,闻人羲将他们尽数遣散了。
坐在宫殿里看着最后一个仆人离开下山,将原本想给张放的酒深深的埋进桃树下,闻人羲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酿酒了。
走进祠堂,上了三炷香,低头叩拜。
“不肖门人闻人羲破规下山,自此再不得回,门派与我有养育之恩,但旧友之仇不得不报,望恕罪。”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亲手关上宫殿的门,开启门口的迷踪八卦阵,自此闻人羲再不得回山。
扭头下山,再不回头,闻人羲怕自己一回头,便要反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综武侠主陆小凤(=?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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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值隆冬,昆仑山颠与山下的温度差的并不大,一样冷的让人直打哆嗦,昆仑山下是一个繁华的小镇,多是往来的客商。
闻人羲是在正午时分到达这个小镇的,正午的太阳是很烈的,隆冬的季节里这样的太阳多少能添上些暖意,这种时间里,是没有人乐意出来跑商干活的,伙计们躲在树下或避风的棚子里,叫上一壶热气腾腾的酒,烤着火炉,裹着皮袄谈天说地或是躲懒的睡上一觉,不能再惬意。
主家们自是不会去做那等掉价的事,自持身份,他们更倾向于在烧了地暖的客栈里一边喝茶品酒一边聊上两句,听听说书看看戏。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站在客栈门口昏昏欲睡的店小二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点白色的靠近,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
那是个生的很好看的男子,但看到他,第一眼注意到他的绝不是容貌,而是那种气度,清冷孤高,就像是积雪终年不化的昆仑一般,仿佛靠近一些,都是亵渎。
“住店。”闻人羲递过一枚碎银,他有一双极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阳光下白的几近透明。
“好嘞,您这边请!”店小二熟练的把手上的巾帕往肩上一搭,快速的清醒过来,他在这店门口站了有不少的年数了,这般气度,绝不会是常人,想麻烦少些,自然能不招惹,就绝不招惹。
不得不说,在一众粗豪的汉子里,身形纤瘦,雪缎长袍的闻人羲格外的格格不入,但是即便是再好奇,也只是快速的瞟上一眼,这些人都惜命的很,自是不会傻到做给自己招祸的事。
“小的先下去了,您有事再叫我!”小二笑嘻嘻的拢上房门,一小块碎银足够抵上他大半个月的月钱,他当然要热情上不少。
是夜,极细的残月挂在天上,晦暗不明,寥寥的几枚星子衬在旁边,也是亮的有气无力。
恍惚间,便起雾了,开始是薄薄的雾气,后来越来越浓,坐在床上打坐的闻人羲睁开了眼睛,看着从窗口不断涌进的浓雾。
“深夜来访,所为何事?”闻人羲开口问道,但他的眼前,分明空无一人。
“夜访佳人,不亦美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隐约带上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呵。”闻人羲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并指成剑,点向了雾气。
“美人太心狠手辣了,可不是什么好事。”雾气刹那间淡去,转眼又再次聚集,此时可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隐在雾气之后。
“西方魔教玉罗刹。”闻人羲点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他虽然常年居于雪山,但对于当今武林之事,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昆仑神宫也听过本座之名,不胜荣幸。”雾气后的男子低笑。
闻人羲不语,西域魔教扩张极快,势力范围与昆仑也多少有些重叠之处,他们一系虽不得下山但也不容有人染指自己的后花园,因而两方多少有过些冲突,最后闹到玉罗刹亲上雪山,却被他师傅以筹算五十揭的老底都不剩。
自此两方划下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没有过半分往来。
"西门吹雪。"闻人羲拢在袖子里的手轻掐两下,报出了一个名字。
对面泄出了些许杀机,又快速的被收敛起来。“神机妙算,名不虚传。”
“雕虫小技,当不得。”
“本座若未记错,昆仑子弟终生不得下山。”
“闻人羲已非昆仑子弟。”
“所为何事?”
“寻仇。”
“何者?”
“女人。”
“何处?”
“南武林。”
“不知姓名?”
“不知。”
“卜易不出?”
“铜钱成粉,筹算尽断。”
“本座虽不涉中原四方武林,也知女人千万,如大海捞针。”
“穷一生之力罢。”
“精诚所至么,呵。”玉罗刹笑了起来,“本座虽不涉中原,却知道有一人,定能帮上你的忙。”
“谁?”
“南武林,陆小凤。”
“可信?”
“是个聪明人。”
“西门吹雪,我会看顾的。”当年雪山之上,算出的玉罗刹最大秘密无疑便是现在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天宝不过是个冒牌货,他这么多年硬是以椟藏珠,谁又能想到,万梅山庄的庄主竟是西域魔教教主的亲生子。
玉罗刹不言,雾气却快速的淡去,几息之间便再无踪迹,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他曾经来过。
闻人羲重又闭上眼睛开始打坐,心里将陆小凤这个名字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昔年皇帝昏庸,战火四起,明圣祖叶氏一统天下,但好景不长,短短不过百年天下四分,东西南北各自为政,就连武林也是四分,冲突不断。
这场分裂持续了近三百年,直到当朝□□自微末起,带着自家三百兵丁,许醒掌天下权之宏愿,其后大鹏一日如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东征西战,天下一统,之后便是朱氏天下,但是江湖终还是习惯以东西南北划分。
至今,已是宏熙六年,百年已过。
第二日,离开小镇,闻人羲一路向南,开始不眠不休的赶路。
闻人羲没有去找陆小凤,他去了五羊城,他走了很久,一路从昆仑到广州,那几乎已经是这个国家的最南了,他赶得身心俱疲,几乎一停下,就会累的直接睡过去,三餐都在马上啃干粮,习惯了精羹细哙的肠胃时常会因此隐隐作痛,他一路换了很多匹马,每一匹都跑的精疲力尽。
快马加鞭的一路,原本要走近半年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减到了两个月多三天。
他到五羊城时,已经到了初春草木初萌的季节了,他显得很是狼狈,风尘仆仆,骑着的马也是直喷粗气,疲惫不堪。
即便如此,他的脊背也挺得很直,眼睛也很亮,抓着马缰的手也很稳。
他卖掉了自己的马,在一家客栈里洗去一身风尘,换了一件衣服,径直去了郊外。
城东墓地,现在还不到祭拜的时节,显得很是冷清,白幡被风吹的飞舞,无论生前如何,死后也就只是一个鼓起的小土包。
张放没有亲人也未曾娶妻生子,幸而他的镖局有几分良心,让他得以逃过被丢到乱葬岗的命运。
张放的墓碑很简陋,最简单的样式,最普通的石料,他的镖局并不是什么有钱的大镖局,不过是样子过得去便罢了。
闻人羲把手里的酒放在墓碑前,仔细的清洗了墓碑,墓碑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人来祭拜他。
“已经快两年了啊。”闻人羲清洗完了墓碑,他开始烧纸钱,火燃起了浓浓的黑烟,闻人羲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烟熏的眼眶发酸,直欲流泪了。
“我十六岁那年认得你。”闻人羲说,他的声音有点抖,被风一吹就散了。
“你是个傻呼呼的混蛋,被人一哄就什么都信了。”
“你记挂着我,我其实很高兴。”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下山了,你说的一切我也都看见了。”
“山下很美,你没骗我。”
“你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给你酿了酒,埋在小山洞外的桃树下了,你自己去找吧,喝了安心上路。”
“你都死了快两年了,我才来拜祭你,是我对不起你,”
“穷一生之力,我也会为你报仇。”
他买了一壶美酒,自斟自饮。闻人羲并不常饮酒,喝了没多少就觉得眼前有些晕。
也罢,就为你守上一夜吧。靠在墓碑前,闻人羲只觉得多日的疲惫一起涌了上来,闭上眼睛,他睡着了。
梦里他又见到了张放,那是三生石旁,奈何桥头。
张放端着一碗汤欲饮,抬头看到他,露出了一个笑,说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也该走了,酒很好喝,你日后保重。”喝完了碗中的汤,然后,前尘尽忘,重入轮回。
他在那站了很久,一直到张放过了桥,再不见踪影,也还站在那里,桥前分汤的婆婆嗓音嘶哑的笑了:“莫回头,莫回头,前尘种种何必留,人鬼殊途莫强求。”
“我只是来送个朋友。”闻人羲回道,“来送个混蛋傻子过桥罢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下辈子,别叫他再遇到我了。”我终是,来得及见你最后一眼。
闻人羲是被鸟鸣叫醒的,睡了一夜疲惫都已烟消云散,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具体是什么不记得了,但似乎是个很悲伤,但又很幸福的梦,醒来时他的脸上干涩,尽是泪痕,但心口却像是放下一块大石般轻松。
闻人羲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去找了五羊城的总捕头鲁少华。
他并没去衙门,而是径直去了鲁少华的家,他在那里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人。
那是一个短小精悍的男人,年纪虽不大,头发却已花白,似乎总有着不少烦心事。穿着普通生意人的打扮,但目光炯炯,鹰鼻如钩,腰上隐隐隆起,衣服里显然还带着软鞭练子枪一类的软兵器,也说不定是锁链镣铐。
他并不认识闻人羲,因为闻人羲本来就在江湖上没有任何名气,但是他知道闻人羲是他绝对不能得罪的角色。
因为在他看见闻人羲前,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房子里进了人,他布在房前屋后的种种陷阱防备没有半个被触动,而他引以为豪的耳力,也半点都没听到外人的呼吸心跳。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闻人羲比他强的太多,多到让他心跳不稳的地步。
“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鲁捕头不必担心,我只是想问一件事。”闻人羲道,“只是鲁捕头实在难见,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在下身为公门中人,有些事事关机密......”
鲁少华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我的朋友,买了一袋有毒的糖炒栗子,阁下可知此事?”
鲁少华失声道:“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片刻之后,他说道:“关于此事,在下也所知不多,只知道她流窜在全国各地作案,而且总是月圆之夜。因为死的多是无名之辈,这件事也只在公门中流传,外人少知。”
“只有这些?”闻人羲问道。
“只有这些。”鲁少华低下头回答道,后背却忍不住沁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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