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起同人)鸩+番外 作者:我心中的断背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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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左眼倏然而起,一把拉过在中手腕,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在中偏侧过头,冷笑着,“那你是什么意思?”
“在中,我以为我们会心照不宣……小提琴和郑允浩,你生命里只能有一个。”左眼压制了在中几次大的甩臂,略略提高了声音。在中一语不发,冷眼看着他。“离开韩国,他才找不到你。”
在中呆了一呆,然后大笑起来:“左眼,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郑允浩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找我了,他正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生吞活剥掉。”
左眼摇头不语。
“好……就按照你的安排,等我办了手续,立刻就离开韩国,再也不回来了,好么?”在中活动了活动头颈,听着颈骨发出的轻微的“劈劈啪啪”的声音,半敛起笑容对仍旧握着自己手腕的左眼说。
我们这一次,是真的心照不宣。
在中在心里暗自说道。
正如在中所料,乐团也接到了意大利的通知,说在中放弃了长期驻留意方的机会,因此一见到他就开始极力的游说,希望他能重新考虑。
因为这种机会的取得,很可能会增加乐团的信誉度,继而就有可能为团内争取更多派驻国外的名额,这无论对在中还是对乐团,都是好事。既然能够双赢,团长必然不肯轻易错过。
在中好容易听团长苦口婆心地说完,马上就点了头。
“借用下乐团的传真机,我这就把资料传过去。”
团长欣然答应,在中口袋里的手,早已将那秘密的纸条攥出了汗。
“猎神”的电话那端,仍是一成不变的甜美声音。秘书小姐客气地问在中想要找谁,在中突然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金俊秀……在么?”直到口中发出这样的音节时,在中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金在中,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那一端似乎也愣了一下。
金在中曾经是“猎神”总裁郑允浩多么好的同伴——如影随形——谁不知道呢?可又有谁不知道——他们已经完了呢?
“好……请稍等……我为您转接。”秘书小姐很快找回了声音。
“喂?”俊秀沙哑的声音传进耳朵的时候,吓了在中一大跳,因为和允浩疲惫时候的音色实在太像了,“在中哥…?”俊秀不大敢确定似的试探性唤了一声。
“俊秀……”在中无意识地做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应了。
“在中哥……”俊秀的语气沉了下去,似乎放心了。
“俊秀,传真机的号码告诉我,给你传些东西。”在中把口袋里的纸条拿出来,压在桌子上用力地平整了一下,发现上面的字被汗渍的有些模糊了。
俊秀报了号码过来,在中将纸条塞进传真槽的时候,手轻微颤抖。
那边随即便有了纸张摩擦的声音,在中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俊秀压的更低的声音:
“在中哥,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份材料?”
“……从左眼的电脑上背下来的。我不大懂这是什么,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在中将嘴唇紧紧贴在话筒上回答。
那边半晌没有声音。
“俊秀,也许你不相信我……可是,这些数字和术语,无论如何用专业的眼光好好地看一看吧……”在中深吸一口气,闭起眼睛咬了咬牙,“我不想看着‘猎神’……”
“在中哥……谢谢你……”俊秀截断了在中的话,安静了一会儿才慢慢说:“只是……要不要……见见我哥……”
在中握紧话筒,摇了摇头:“俊秀,这是两码事……我和你哥……已经没有办法再见了……”
“哥要是能看到这份资料……要是能……”俊秀喃喃自语,语气倦怠凄然。
“俊秀?”
“在中哥……我哥病了……哥病了……”俊秀似乎在克制自己,只不断重复着几个意义晦涩的字词。
“病了……?”在中有点失神。
“在中哥,你们究竟是怎么了?”俊秀压抑的声音带着丝缕的无望,“……来见见哥吧?跟他说说话……”
在中张开口,却是无声的彷徨。
“……什么见?!就是他把允浩害成这样子的!你还让他见?!”涟漪遥远的叫喊赫然从电话那端刺了进来。
俊秀并没有阻止,甚至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但是听筒里的声音却闷了起来,话筒似乎被覆盖起来了。之后涟漪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声音变了形,接着便成了哭泣的声线。在中努力的把耳朵贴近听筒,却含混的什么也听不清。
过了几分钟,听筒被覆盖的声音才慢慢清晰起来,俊秀重重呼了一口气,才对着话筒唤道:“在中哥……”
在中浑身的汗毛就在那一刻全竖了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从毛孔里渗透进身体,令他产生了来路不明的深度恐惧。但还没有搞清楚那到底是生理激变还是心理巨荡所致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俊秀,涟漪说的对,是我害了你哥。他所走的每一步惊险,或许都有我的原因…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再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今变得很简单,就是债主和负债人的关系…不…说不定早就已经是这样了,只是我还不肯醒悟……我欠他的,仅此而已……”
“在中哥……你和我哥……你对我哥来说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清楚么?”俊秀说。
“……清楚…如今是清楚的很了……从一开始,就是误解。”在中缓缓道,“……俊秀,我对你哥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在中哥,有些话在电话里我不方便说,但是哥现在状况…真的很不好……看到你和我哥在左眼家……我本来也快要相信,你是真的恨上了……可是,其实不是的,对不对……?”俊秀这么说着,像是种恳求。
“恨?说什么恨。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恨。”在中微微一笑,“俊秀,好好照顾你哥,……等他好了,祝他婚姻幸福……我原本和他约定,要为他拉一首婚礼进行曲的,既然现在已经这样,我想,恐怕也没这个必要了……跟他说声对不起……我欠了他……”
“可是哥他……”俊秀的声音,被小巧的挂机键阻隔在茫茫的空间。
一边将那份秘密资料放进碎纸机,一边将个人档案通过传真发送给意大利,在中站在两台机器之间发了一回愣,心想自己在韩国的一切,都将真正结束了。
过了两天,意大利那边来了接洽手续,通知在中在一周之内就可以到那边的乐团正式报名,成为长驻一员了。
在中慢慢封锁起生活圈子,渐渐断绝所有的新闻来源和交往手段,除了办理必要的手续,其余时间都呆在左眼家里。因为潜意识里有种想法左右着他。他想干干净净的离开韩国。不再有任何多余的牵挂,不想再听任何有可能改变他已决心意的消息。
偶然的,在中想起自己的房子——那处承载了他大半生回忆的最后遗产。
既然决定要走,好歹也要把它处理掉。
在中向左眼提出要回去住两天,说是假若这一两天能收拾好,就把手续办了,然后请左眼将房产代卖掉,意思很明确,不在韩国留任何令他牵挂的东西,便不会再给自己回心转意的机会。
但是左眼似乎有点不乐意,在中看出来后便做了些妥协,两人最后商议妥当,白天在中只管去办理相关事宜,晚上左眼还是去接了他回别墅来住。
在中回家那天,起初天气挺好。
天空少见的高阔,阳光也透着新鲜。
从乐团收拾了东西出来,在中难得的心情轻松,在公车站等巴士的时候,一格一格的数着脚下的地砖,手指交叉打着刚刚才练过的曲子节奏。
期间一对少年男女经过,女孩子侧头唤了身旁的男孩子一句:“哥……”
眼前刹那浮现了妹妹涩琪的脸和身影。用这样那样的神情叫着哥哥,哥哥,哥哥。
在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起妹妹,想起自己答应她有一天会带着允浩去美国找她,想起她在机场抱着自己絮絮地说话,想起她嘱咐自己要幸福。
那些断断续续的场景,在脚下的砖格子里呈现出来,挥之不去。
在中这才意识到,原来妹妹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联络的方式,说着这样那样的嘱托和希望,其实也许完全没打算再见自己。
是要完全放开手,让彼此都更好过吗?
一路心情错杂的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站在熟悉的门前了。
开门的时候习惯性的在信箱里探了一下,没想到摸到一封信。
抽出来一看,竟是保险公司的快递。
撕开信封,通知函的台头写的清楚:
“意外伤害险取险通知。”
鸩(第二部 52)原
“——裴涩琪 小姐在我公司投注的五份意外伤害险受益人是金在中 先生,由于通讯手段联络失败,自动投递本通知到(略)地址,恳请受益人于三月内到本公司首尔总部办理相关领取手续。”
“——裴涩琪 小姐 ****年*月*日 韩航首尔出发目的地美国****次班机失事,经查明 裴涩琪 小姐死亡。”
在中眼前发黑,脚下一软,忙扶紧了身后的铁门,才稳住了身体。
我明白了。
你去的那个地方,没有电话号码。
难怪那天见到的你,拖曳着裙子,那么令人依依不舍。
你说着再见转身,想不到再也无法相见了。
在中也突然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竟是再没有一个人可叫他牵肠挂肚了。
“在中哥……”
凄迷中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唤着,在中迟疑着张望了一下,发现声音自身后传来,一扭头便看到了面沉如水心事重重的俊秀。
“俊秀……是你……”在中象征性地挥了挥手,恍恍惚惚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边说着,边心不在焉的攥着信封,向里走。
俊秀在后面跟了上来,边走边说:“在中哥,我来带你走。”
在中拿钥匙开玄关的门,转头看了俊秀一眼,又扭了回去:“去哪里?”
“去看看我哥。”俊秀思忖了一下,下了老大决心般说道。
在中没言语,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些飘荡的灰尘,因为有人进来而翻卷着腾起,令人喘息不得。
“在中哥……”俊秀锲而不舍。
在中仍是一声不吭。
脚步来到卧室,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在中站了一会儿,打开衣柜的门去取里面挂着的衣服。
过了好一阵子再回头,俊秀仍在原地稳站不动,只是眼睛里充满渴求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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