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千言万语 作者:小妖儿2380908/烨小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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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吴邪去洗碗,闷油瓶起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吴邪真的瘦太多了,虽然整个气质显得霸气十足,可是气色实在不太好,听得出来他的喉咙有点受损,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不知是烟的作用还是割喉的影响。他弯着腰,看上去很单薄而孤独,他这幅样子闷油瓶只好移开了目光。
收拾完吴邪沏了壶清茶,推给闷油瓶一杯。
吴邪开门见山的问:“我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了,可是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我,还有整个老九门和一笔宝藏,所以最想知道关于牧羊人的事。关于你的事,我知道的你未必知道,瞎子应该已经给你讲了不少,但是不至于是全部吧?”
吴邪说话的语气和从前都不同了,带了点不容抗拒的意思。也罢,早点了结也好。
闷油瓶摇摇头:“我刚恢复记忆不久。瞎子不是睡着就是其他人在,很难有机会上前,知道的不多,处理首要威胁是重点。我跟踪了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周围的状况都在掌握,除了解雨臣住的地方有盲点。牧羊人,他们没有那么好的身手,我不可能没有察觉。”
“就这么简单?”吴邪问着,闷油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像是说,不然还能多复杂?
吴邪了解闷油瓶的思维是属于近身格斗型,也就是危险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会最快做出反应,给予准确的致命一击,若对于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计划的时候,他通常没有应对的准备,对他来说也没必要。其实这种思维是防御为主,无需主动攻击,主要原因是够强大,才够自信。可是吴邪作为一个普通人不具有这种自信。
吴邪说:“这么长时间,想必你已经知道,牧羊人渗透在我们周围已经很严重了,这些消息是三叔通过蛇的费洛蒙传递给我的,我确实难以再相信什么。”
闷油瓶听了难得抬起头看他,问:“这么说三叔真的不在了?”
“是。我的计划差不多算是破了局,但是他们道行太深,我们的战争够惨烈,但也并没有到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地步。我不是一个城府多深的人,也做不到赶尽杀绝,当时我们也是到了破釜沉舟的绝境,为了保全我们几个,也为自己留下了隐患,总觉得不安。”
闷油瓶心里的声音是,有我在,那就好了。
☆、第十九章 心疼
吴邪喝了口茶,继续道:“而我因为读取费洛蒙到了极限,第六感变得越来越不灵了,倒是碰见了一个小朋友,很有天赋,对战局起了关键作用。可是在这里,只能寄望侥幸,总不能动不动抓条蛇来问问。”吴邪说完笑了一下。
“你想知道的应该很多吧?可是我的故事很长,慢慢来。不如你问你最想问的。”
闷油瓶想了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字道:“你,发生了什么。”
吴邪愣了一下,没想到闷油瓶竟然不问自己的身世,而最想知道他怎么了,不由得就问:“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闷油瓶反问他:“你说的最想问的。至于我,怎么都是一样。”说完淡淡笑了一下。那笑容好像带着雪雾一般,本来很暖,却像要消融似的。
吴邪看到大脑就嗡的一声,接着发麻。他在青铜门前说“再见”的时候,在张家古楼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的时候,那时的笑容和现在的笑容是完全重合的。吴邪不想很娘炮的承认,但是这种感觉的确就是心疼。
现在即使他想知道,吴邪都不想告诉他了。告诉他他是注定好的替罪羊,告诉他所有都落幕了也没人知道他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状况,那还不如给他一刀,直接刺穿胸膛,让他不瞑目都好过承受这么比死亡还孤独的命运。
吴邪不是黎簇,能够以天赋的EQ的觉悟到这个世界没有谁比谁可怜,没有能力帮助其他人的时候,放过自己的良心。吴邪总是不会放弃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张起灵。一辈子所有的不忍,全在这个人身上。
看到闷油瓶超然的样子,又一次抑制住了某种冲动,定了定神,知道他是问伤痕,慢慢地说:“这个计划,我已经没有几张牌了,需要找个局外人来起到作用,我用了各种手段来逼他们就范,有十七个人,都是错的,错一个,我就会割自己一刀,本来没有把握要割多少刀。只有我之前说的小朋友,叫黎簇,他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成功地打入了汪家体系。所以这些疤痕是自作孽。”
闷油瓶几乎可以想象,他制定计划的时候经过了多痛苦和决绝的挣扎,身心的疲惫应该已经达到极限。
“至于脖子上的疤痕,是计划外的部分,不过也没有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能有任何想不到的地方,倒是便于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也是必要的。这些只是代价,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不伟大也不高明,狗急跳墙而已。”顿了顿,道:“不好意思,烟瘾。”说完走到阳台抽烟去了。
他吸的很快,闷油瓶只喝了半盏茶,他已经抽完三根。闷油瓶一抬头看见他已经被笼罩在烟雾中,不知怎么想的就走上前去伸手,用他奇长的手指直接把他嘴里的烟夹断,转身就要往回走。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问道:“干嘛?”然后竟心一动一步跨过去,前胸几乎贴上他的后背,同时在他耳边低声问:“心疼我?”温热的吐息就团在闷油瓶的耳后,下巴碰到他后颈的皮肤,有点凉的鼻尖触到了他的耳廓。闷油瓶身体轻微战栗一下,顺势头一偏躲开。
“心疼烟。”闷油瓶在回头瞪了他一眼后波澜不惊地说,然后又坐到沙发看天花板。
吴邪没想到闷油瓶还挺会噎人,接着玩笑了一句:“现在小爷别说养几条烟了,就是养几个人也绰绰有余。”闷油瓶只当没听见一样。
但他们俩同时觉得刚才的举动有点不当,吴邪觉得诱惑得不是时候,闷油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各自反省,一时无话。不过闷油瓶的克制的震颤使吴邪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问:“刺你的是谁?”
吴邪笑了:“都过去了,各为其主而已。”
闷油瓶这时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样子没有变化。”
吴邪收起了玩味的表情,道:“蛇的记忆可能对我产生了一些影响。我现在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也不想知道。这个事情没有合理的解释。解释不了的东西,我选择怀疑。”
“你真的不一样了。”说的是吴邪的心态。
“你倒总是一样。”说的是闷油瓶的性格。
“现在轮到我。”闷油瓶用的陈述的口气,好像要听到的是和自己无关的事。
吴邪迟疑了一下,道:“我知道的并不确定真实性。我觉得还需要印证。”
闷油瓶只是木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吴邪想拖着就又扯着说:“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形容牧羊人,以他们并不宽大的气量,按道理应该匹配的是细致的思维,可是从他们给黎簇授的课来看,跟科学的逻辑思维真的关联不大,某种意义上来讲,学生没有总结出来不是他的理解能力低下,也不是授课的水平差,而是表达方式太过迂回,隐藏的条件太多,出的很多题相当于:已知小红8岁,隔壁的孩子叫小明,求地球的质量是多少。”
闷油瓶却并不理会,求知的眼神还是满满落在他的眼睛,就像在说但说无妨。
可我于心何忍。
☆、第二十章 师徒
黑眼镜感觉到了几百米以外正在靠近的秀秀的气场,嗖地开溜了,想了想躲哪,遂像只黑猫似的悠闲的走在后海的街头。
他总是一身黑,本来造型很拉风,可是这是京城,人人都张扬个性,他的装扮反而显得普通。
黑眼镜看着周围各种造型的红男绿女,叽叽喳喳,嘴瘪成了八点二十的角度,觉得自己的气场遭到了冲击,摇着头有点不爽。
抬头看见酒吧的名字“MUSE”这就是吴邪的,准确的说是王盟的酒吧了。名字起的真装逼。
王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黑眼镜看见俩小子蹲在地上忙活搬酒瓶子,高兴的给了他俩的后脑勺一人一下。
“哎呦!靠!这谁啊?”他俩唧唧歪歪摸着头,站起来扭头一看,苏万眼睛一亮,嘴角勾着笑,还没等张口,黎簇惊讶道:“脑子有问题大叔?”
不用说,又挨了一下子。苏万问:“那该叫你什么?”
黑眼镜挠了挠头,说:“我到底跟没跟你们说过叫我黑眼镜?”想了想无果,又道:“虽然说起来没教过你什么,不过随你们老板,你也得叫我师傅,否则辈分我搞不清楚。”下巴一扬,对黎簇说:“你也得跟着叫。”
黎簇的表情在说,脑子的问题果真还在。苏万也不叫。
黑眼镜又给了一人一下,说:“没一个听话的。”
苏万就说:“师傅,你的眼睛好了吗?”
黑眼镜咧嘴笑了,说:“好了。你很识时务。”然后向黎簇说:“顺便把脑子也治好了。”
黎簇居然还是很狐疑的表情,黑眼镜心说奶奶的这还怀疑,这崽子真是难斗,一点也不好玩。
苏万讨好地问:“师傅,你教我点什么?”
黑眼镜端了端身姿,道:“我轻易不收徒。”
黎簇翻了个白眼,特别不屑的表情,心说不收我叫个屁啊,这人说话也太没谱了。
黑眼镜打量着他说:“这倒霉孩子。你想一决高下是怎么着?我专治各种不服,别惹没文化的流氓。”
黎簇没吭声心说这人简直是个顽童,这脑子是治不好了,治不好了。
黑眼镜找个地方一坐,对苏万说:“来杯酒,算你们吴老板的。”
苏万说:“本店概不赊账。”黑眼镜作势又端起胳膊,苏万忙不迭地准备去了。
黑眼镜喝了一口,皱起眉头:“这酒,我家下人都不能喝,太不讲究了。”
黎簇和苏万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想如果调酒师听见了,非挠起来不可。这群怪人在哪,哪里就有麻烦。
苏万端上一杯水,说:“师傅,水总不至于不讲究吧?”
“也不好说。”黑眼镜听了笑着喝了一口,问:“你们王老板呢?”
“谈恋爱去了。”黎簇板着脸说。
黑眼镜听了,很有兴趣的问:“是女医生?”
黎簇摆了个表情,是在说,你们这群怪人除了那个奇葩花痴,还有谁能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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