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2013 - 十年后的我们+番外 作者：善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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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
兴秀走了，原来，他还拿走了我其他东西。
我的杯子，枕头，毛衣....
是有意的，还是拿错了？
我很挂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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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不自觉的又喊了一句「我回来了！」喊完了才笑，还怎会有回应呢？
兴秀未搬过来的时候，也不觉得这小小的房子那麼空荡荡的。
放假时整天躺在家裏，天黑了才跑到热狗店。不小心的，就点了二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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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来的电话，是我最怕的。
过去，只有两个可能。
酒馆打来的，接醉酒的爸爸。
医院打来的，爸爸被欧打了。
现在，我更怕。
在兴秀不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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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秀刚离开的两个月，每晩都有致电南舜，聊聊的都是生活琐事。
「有没有吃饭啊？」「嗯！」
「工作很多啊？」「嗯！」
「有踢被子吗？」「我怎知道？」。
两个大男人只能作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难道可以模仿江珠向夏晶说的「大学好还是我好？」
其实南舜想问的！大学比中学大那麼多，可以见到的事，遇到的人那麼多。或许兴秀就会觉得那辽阔的世界其实不是那麼坏，我其实不是那麼好。
随著兴秀的课堂和功课越多越多，南舜接下的工作又是以前的两倍，二人对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内容也越来越短。
有时候兴秀打过去南舜没有接，挂念著他，只好睡在南舜的枕头，幻想和他头贴著头；用他的水杯饮水，想著和他接吻；背著他的毛衣，假装南舜从后把自己抱著。
☆、噩梦
半夜，南舜听到电话铃声响起。
一弹起身，抓起听筒，是兴秀姐姐的声音。
南舜的背一下子凉了，手抖得差点拿不住听筒。
不要有事。不能有事。千万，别有事。
所有血液，彷佛凝结了。
「xx医院，你快来....」
是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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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起大雨来。
南舜不知道，脸上的水珠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用了平日一半的时间就来到医院。
急症室的灯刚熄灭了。
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
姐姐一下子倒下。我的血供不上脑袋，什麼也想不到。
护士把姐姐带到一病房躺下。我走进手术室。
兴秀呀，我是南舜啊！我来看你了！我两个多月没看到你了！
可是.......你看不见我了！
难道，你不想我了？一声不响就走了？
我拿起他的手掌在我脸上擦了又擦，不停磨擦却也暖和不起来。
我摸他的咀，他的鼻子，他的眼睛.....眼角，摸到一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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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秀呀，如果，刚才我在湿滑的路上全速撞向山边，是不是，我们就可以相遇了？
现在才来，仍能赶上吗？
我独自走到后楼梯，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我忽然想起父母，想起欺负过我的人，我还是海啸时欺负过的人，我的同学，我的老师，当然，还有兴秀。
不知不觉，又来到天台。只是阳光不见了。我看著那轮满月，兴秀，我来和你团圆了！
跨过栏杆，一纵而下！
很痛.....很痛......全身都痛！
身边有很多惊叫声！很吵耳，很嘈！不要理我，求你们！我以前不用你们理会我！现在，未来也不要！不要吵！不要管我！
一瞬间.....世界静止了，痛苦也飞走了。
我知道，我成功了！
「兴秀！兴秀！兴秀！兴秀！」我发狂的叫！
有一位身穿黑衣一位身穿白衣的高个子走过来，抓著我双臂。
「你们干什麼？」我努力挣开他们的箝制。
「你喊谁？」声音很空灵的。
「我喊朴兴秀！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是怎样死的？」声音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悚。
「是车祸。」
「那麼你呢？从上面跳下来？」
「是....是的。」不知为何，我，我开始胆怯。
「意外死的和自杀死的灵魂不可能存在同一个空间。你们生生世世也不能再相见了。」
我觉得一个雷打在我的头上。
「兴秀！朴兴秀！兴秀！朴兴秀！」绝望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只能声嘶力竭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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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秀！朴兴秀！兴秀！朴兴秀！」
「我在这裏！我在这裏，南舜，我在这裏！」兴秀抱著通身湿透乱叫乱抓的南舜，满是心痛和恐惧。
「南舜！你醒醒！是我！我在这裏！你做噩梦了吗？」
南舜睁开眼睛，惊魂甫定，发狂的抱著兴秀，说了句「兴秀，你不要走，兴秀，不准你离开我！」
可知道，这是朴兴秀这大半年最渴望听到的说话。
☆、认定
用力地抱著南舜，他仍然不断的毡抖著。我轻轻放开他，抬起他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一下。南舜没有回应，只是眼神突然的明亮起来。
恐惧过去了。我现在心裏无比踏实。
是了，这个就是我一生认定的人。
不是把他留在身边；就是一步也不离开他。
世界上有什麼东西，比你更重要呢？
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比守著你更重要呢？
兴秀咬咬牙，心裏暗暗下了决定。
兴秀不断抚著南舜的髪，宠溺地说了句：「臭小子，在想我吗？」再深深吻上他......
南舜的眼神一下子暗下来，反扑回来封著兴秀的咀。
二人不断在拉扯彼此的衣服。当□□的身躯紧贴在一起时，碰撞的是彼此雷动的心跳。
兴秀的血一下子冲上脑袋......
「南舜，不行........憋得太久了....现在我做，怕伤了你......」
南舜闷哼著：「你不来.....由我来.....」
兴秀怎麼能让南舜得逞？他沉声的说了一句我要。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南舜倒在他的怀裏，虚弱的问了一句为何他在家中。兴秀吻吻他的额头，说了句教授的课取消了就趁空赶回来看看他，中午时间就要赶回学校了。一语未毕，南舜已经沉沉睡去。兴秀紧紧的把南舜抱著，珍惜著每一分一秒温存的时间。
☆、幸福，存在在自己心裏，不是别人眼中
南舜醒来的时候，揉了揉膊头，移动一下身体，比起过去打架受伤后还不适，全身由上而下像被辗过的，尤其是......
猛然想起那个噩梦，怪不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是，之后兴秀出现过，那是......
看到茶几上一张字条，是他秀丽的字。说下午有课，先回校了，会处理转校的事。
转校？转校？为什麼要转校？南舜顿时心乱如麻。
看了看钟，要上班了，勉强撑起身体，看到满床狼藉，不禁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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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兴秀！」江珠一声大叫，全个讲堂的头胪都转向了她。
江珠是同区邻校的，不要命般跑过来，一定出了大事！
兴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江珠红著眼说南舜出了意外！
二人在计程车上急得如热煱上的蚂蚁。江珠对著车窗呼著热气，咬牙的说：「不是说过要在他身边的吗？不是要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害的吗？郑老师打电话来说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你撕成两半！你做不到就不要说，你保护不到就由我来守护！」
兴秀不敢反驳。电话由在南舜家出来就没电了，时间上又不容许他回宿舍把电话充电。
一到医院冲上二楼，郑老师孤伶伶的坐在长櫈上。见到兴秀她立马松了口气，告诉他俩南舜的电单车失控冲上了树丛，手脚擦伤了轻微脑震荡，现在医生仍在病房裏检查。
医生一出来兴秀就不怕当著各人的脸冲上去把南舜一拥入怀，南舜吃痛了才推开了他。兴秀用指尖一寸一寸摸他的脸，摸他的脖子，摸他的手手脚脚。深深的看进南舜的眸子确认他没有撞儍了还认得自己时才松了口气。
「你们那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兴秀没头没脑的直认，跟著就结巴了。「我是......我是他的哥哥。」
南舜狡黠地笑了一下。
「我是他的老师！」郑老师发觉兴秀一看到南舜受伤智商就跌剩一半，还是仍装是老师的身份跟著看看比较好。
「请两位到我房间谈一下病人的情况。」
看到医生凝重的神色，兴秀刚松了的弦再一次绷紧起来。
「病人意外而导致的手脚擦伤并不严重，只是......」医生有点难以启齿....「我们检查时发现病人的*门及大肠道留有*液。病人的私生活我们不干涉，只是，作为家人和老师，要多关心病人的生活。例如....在某种事后要好好清理是常识.....病人现在有轻微发热，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郑老师一脸尴尬的走出医生的房间，小心翼翼的阅读兴秀脸上的表情。
面瘫的兴秀明白郑老师一对大眼睛裏的疑问。
「是我做的.......」
郑老师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侧著头仍是一脸茫然。
「昨天我去过南舜的家......」逼不得已的继续解释....
郑老师霍一声血都充上脸上，大步的向前走，摇著头说：「我不理你们！我不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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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秀在返回南舜的病房途中，竟然看到姐姐。
「姐！你为何在这儿？秀贤呢？」
「在家裏，你姐夫看著。李医生说南舜入了医院，我过来看看！」
(姐跟南舜那时候开始变得亲密了？)
「姐你认识李医生？」
兴秀看到姐姐回避的眼光，以及她手臂上的一块瘀青。
「我先去看看南舜。」
「嗯！」兴秀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折回去李医生的房间。
「李医生，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还有什麼事？」
「李医生.....其实我的名字是朴兴秀。」
朴。兴。秀？高南舜的哥哥不该同样姓高的吗？
李医生一下子站了起来。
「其实，我不是高南舜的哥哥！」
「什麼？」大吼了一声！李医生一手揪住兴秀的衣领。「臭小子！你知道什麼是病人的私稳吗？你套了我的话有什麼企图？那个女的是什麼人？干吗套了我的消息败了我的医德！」
「李医生李医生，那个女的真是我们的老师。而且我并没有败了你的医德.......因为那些东西......是我的....」兴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看著李医生仍是一脸不解，兴秀只好硬著头皮解释：「南舜和我，是恋人。」声音几不可闻。
「啊！年轻人！」李医生揉一揉太阳穴，终於明白那句「是我的」的意思。
「我的另一半也是男人。」
兴秀睁大了眼。
「有空和南舜来探望我们，也顺道给你们补补常识。」
那种常识？不必言明吧！
「医生，其实我来，想问问姐姐的事。她的名字，是朴智考。」兴秀刻意的把身份证明也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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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姐姐在兴秀升上高三后不久就有了身孕。因为那个男人经济不好，只好草草的结了婚，婚后住进朴家的房子，兴秀也就顺理成章的长居於南舜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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