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缠情结之念留 作者:凤怀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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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解药么,骄女侠?”怎么能让人相信她会没有解药。
“嗬嗬……”骄天艳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手上的夜明珠,不再去看冷冽,嘴上说道,“那若果,奴家手上有解药,公子你,又是打算用什么来换呢?”
冷冽沉吟片刻,回问道:“那么,你要什么?”
这话一说,似乎就是在说,只要是对方想要,他冷常盘就可以给对方一样,甚至是,包括了他自己的。
“……”
话落,铁牢里的人便怔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念想了多年的的愿望在这一刻竟是被人这么轻巧地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只能傻傻地看着几步之遥外的男子。
失了内力,她在黑暗中已经不能看清楚事物,现在能看见也是靠在手上的夜明珠,几步之遥外,那男子还是如十几年前一棵梨花树下翩翩欲仙的那般风姿,可是,再看时,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的温度好似一点儿也没有了,雾蒙蒙的,看不见底的,可是没关系,她知道的,这个男人现在穿着的,一定是一身的雪白,在襟口和袖口衣角上才会出现繁复美丽的花样……是的了,她爱了这个男人十多年了,不,到底是多久了,她都记不清楚了。
现在,她的心愿是要实现了么!?
可,为什么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我以为,这世间,是没有人可以打动你的。”半晌,骄天艳再次开口,声音却比之前更像是濒死之人的有气无力,掩藏在其中的,是谁都没有发现的绝望,“这是为什么?碧江麟现下除了全身无力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你却一直记挂着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现在的确是无事,但几日后就会有事了罢!
漠然地在心里想着,冷冽颇有些不耐了,开口:“你要的是什么,快说罢!”
“那奴家……”只她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深深绝望后,又轻轻咧着嘴笑起来,在他人来看是在难以分辨牙齿和嘴唇的嘴巴里说出了隐隐带着杀气的话语。
“只要公子你,能杀了花无泪,奴家便将解药交给公子你的手上。”
“花兄?”冷冽一愣,难能可贵的审视一般的视线扫过对方全身,“原来,你是同花兄之间,也有着仇怨么?”
骄天艳不语,似是说完那句话后便用完了全身的气力,只趴在地上不动弹。
冷冽见状摇头,道:“你知你为何现在会落到这样子的地步么?”
“……”
“明明是美好的女子,却让自己整日里仇怨缠身,你也该悔过了。”
“……”
里面仿佛死去了一般,只是冷冽可以清楚听到,她没有死,但他却已经不耐了,转身欲走,脚步踏出一步,便没再踏出第二步。
回过头,他问:“骄女侠,你知道你现下是副什么模样吗?”
里面没有传来回答,只能微微听见几声嗤嗤的笑声。
冷冽不为所动,只接着抬手向里,五指虚空一抓,原本还在几步之外的人已经紧紧贴在铁栏上,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
“……”手中制着对方的咽喉,此时的冷冽也不管那人身上的污糟,微微垂下的目光仿若是看死人一般,淡淡道,“那你可知道,我因着你,现在是副什么模样?”
骄天艳被人死死扣住脖子,被迫抬起头来,入眼的,只有满眼的白丝,与她记忆中的那头随风飞舞的墨发相去甚远,甚至……
刹那,心神俱裂,从胸腔内发出了临死前的悲鸣。
“不————!!!”
她从来没有想过,毁了她心目中的神祗的,竟就是她自己!
……
出了地牢,守在大门两边的人仍旧是目不斜视,冷冽远远看去,看见了领着他来的那个男人还站在远处等着引他出去,便走过去,道:“带我去见你主子吧。”
和姒堰一样,冷冽并不相信现在的落花山庄是完全属于米麒麟的,碧穹堡也可能是不一定,花无泪在冷大少的眼中,一直都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这样子的人总是不可能会完全交出自己手上的权力的。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花无泪和碧落尹都是将手上的大部分权力都转接给了米麒麟,但是两人的手上却还是握着一些暗处的权力,就像花无泪这次用来引路的这个男人一样,大抵就是他手上的死士罢!
所以,冷冽不多说,直接这样说道,那男子也没有多言,恭敬地垂下眼,转过身为他领路。
这时雨还未停,花无泪之前别了冷冽后,便回了卧房,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摆着棋谱,耳边是叮叮咚咚的悦耳雨滴声,鼻尖是心旷神怡的清淡熏香,倒是一派的悠闲。
冷冽一眼便看见了他的这副悠远姿态,抬手让领路的人下去,自己漫步走到窗边,静静,瞧了进去。
以放缓了脚步,却仍是让里面的人指尖一滞,花无泪抬头笑道:“冷弟这就回来了?为兄还以为你同那骄天艳是有许多话要讲的呢,没个把个时辰,还回不来的。”
冷冽少顿,开口:“骄天艳死了。”
“……”花无泪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悦,放下手中黑子,转身直视冷冽,问道,“为什么?那张书生的解药已经拿到,可是小麟儿的解药,还未拿到!”
“你同骄天艳有过节。”突然的,冷冽这样说道。
花无泪直觉呼吸一滞,差些就要发怒,最后却只是皱着眉道,“骄天艳曾虏过家姐,冷弟你说这算不算是过节。”
摇摇头,见对方并不准备相告,冷冽也不再追问,只是说道:“我有办法可以解麟儿身上的毒,而现下我要离开去准备几样东西,花兄你只用借出麟儿现在使用的房间便可,还有,晚间,绝不能让人靠近那个房间!”
“你要做什么?”花无泪皱眉。
冷冽不语,只留下一句“你记着便好了”,就转身离开。
留下花无泪垂首死死瞪着眼前棋局,半晌,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碧落尹最近喜欢上了鉴赏名画,也许是打打杀杀,养花养草这两样事情厌烦了,不知怎么的就变得儒雅了许多,没事写写字,练练画,总是非常的怡然自得,有时只是看着自己手上浅浅的茧子,都会有种满足的情绪弥漫在胸腔,只是可惜,已然相约了永生永世的的两个人(其实是当中一人的撒娇耍赖)当中的另一个,竟是说自己还没有到这样子的年纪,于是,那个另一位不识好歹的主儿被他嫌弃了将近一月。
这结果很严重,因为就算,那个非常想要过回曾经美好生活的另一位为他从外面搜刮来了无数的名画名帖捧到他的面前,都不能让他开颜,对其之前的愚蠢行为既往不咎。
所以说,得罪平日里总是面摊的人,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日,碧落尹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因为呢,有了一个肯陪着他鉴赏名画又懂得名画研究的人正同他一起欣赏他书房里的字画。
这人是谁,很显然,冷常盘这时候是不会有这这种闲心的,而姒堰对外人一贯戒备,也不可能,至于张书生?不不不,他只是个书生而已,还不到圣人级别,那么,就只剩下,那位最近对冷常盘意见多多的东方家家主,东方虞了罢!
花无泪推门进来时,书房内的两人正好一同转过视线看向他,两双形状不一,却都强烈的目光似乎是在说明情绪中的不满,只是他可是花无泪,怎可能会被影响,只继续着面上的笑意,走近,先是对碧落尹道:“落儿,高兴了么?”又看向东方虞,笑意加深,“真是麻烦东方岛主了,落儿他平日里很难找到能同他说到一起的人。”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很显然,是在夸奖自己的亲亲爱人非常的好,品味高雅,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一般两般的人也就是绝对不能同他说上话的,而第二层意思,聪明的人可以听出来,某个独占欲强的人心里正犯着醋。
这明明能听到对方话里的不悦,但是东方虞依然笑得很自然,应道:“的确呢,在下也一向难找到像落尹阁下这般能交谈投机的人呢~~~”
花无泪挑眉,嘴角微开像是要再说什么,可熟知他脾气的碧落尹已经抬起手,直接截断他接下去的话,道:“你来总是有事的,快些说罢!”
被心上人制止,花无泪也不再赘言,冲东方虞直然道:“刚刚冷弟去见了骄天艳。”
东方虞微点头,问:“之后呢?”略顿,“他是不是又对花庄主你说了什么很能令人感到烦恼无措的要求?”
“倒也不是。”花无泪一笑,“他只是说他已经找到了能解小麟儿身上毒药的办法,要我晚间空出小麟儿现在的厢房让他解毒,叫我们任何人都不要靠近而已。”
“是么?”
“是啊,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微微沉吟,“可问冷弟,他只是让我记住他的要求,别的便不再多说,现下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是想让我去问他?”
东方虞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无泪,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无奈,而花无泪也没有接什么答应,只是这样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该告诉一下东方岛主而已。”
这话说得东方虞爱听,他的那个青梅竹马就是喜欢不声不响地就做下天大的事情,而他也还真是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次是要感谢花无泪的提醒了。
点头,东方虞笑得带了些很轻很淡的诚挚,对花无泪和碧落尹说道:“那在下便先去看看小冽的小徒弟罢,顺便等他回来再说!”
花无泪点头,满意的不再说话,一边碧落尹拧起眉,对花无泪一来就赶走了他现在的知己而暗暗有些不愉。
出了碧落尹的书房,不去管里面的两个人接下来会是要做什么,看外面仍在下雨,东方虞四下看看,发现这附近安静得过分,看来是花无泪在来时便遣了人下去,这目的对他来说是昭然若揭,轻笑两声,眼角瞥见那边门上靠着一把伞,过去拾起打开,是月上嫦娥的图案,那嫦娥眉眼带愁,眼角含泪,红唇微启,肤色玉润,一见便让人从心底里生起怜惜,真是恨不得一头撞进伞里面去,为她做尽一切。
但转念一想,若真的有这样子的感情,他便也不相信这嫦娥会独自一人飞升,让那后羿孤独在人间老死。
嗤的一笑,东方虞将伞和上放回原处,足尖一点,便飞身而去。
米麒麟睡着的房间在哪里,东方虞是知道的,那时候在罗刹门,还是他和冷冽两个人把躺在一间破屋子里的挺尸给扛到了落花山庄(不,其实后面是坐得马车,谁都不会相信东方家主和常盘公子会有那个闲心的)。
米麒麟在落花山庄的院子,看上去春意盎然,大朵大片的青绿色随风飘荡,淅淅沥沥的声响不间断,只,明明是这般繁华叠叠的情景,又不知怎么的透露出来了丝丝的寂寥,东方虞停在廊下,全身未沾滴雨,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抬手径直开了房门,抬脚踏入。
房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很轻,开着的窗,摆在左角的镂空貔貅金炉里飘荡出来的氤氲,在东方虞这里看过去,似乎是能看见那烟雾气袅袅娜娜,缓缓地缠绕住外面的雨丝,缠绵荡漾,不分不离。
东方虞走到床边,低头,床上人还未醒,看来是还睡得挺香,一张俊美的脸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显得格外无辜,只不知为什么,却是让东方虞越看,就越是不爽。
“哼,这时候倒是装起无辜来了,那时候害的所有人都为你团团转,你心里该是很高兴的罢,能够让那个冷常盘为你奔波,嗯?”
回应他的,只有床上人绵长安宁的呼吸声。
东方虞嗤的一笑,大抵是也不明白自己这时候是在说些什么蠢话,坐下,只坐了床的小小一角,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确认对方仍是有呼吸的,便点点头,收回手,垂首看着那张他其实并不熟悉,但却算得上有些关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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