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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宫中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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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前尘往事,速速就从眼前掠过。他命不好,没干过什么大事便要死了。汨和靠在顾婴身前,似乎一身骨头都被化掉了,绵绵地在四肢百骸中游来荡去。碰巧在取这一瓢水时,屈身的顾婴掉了下来。这样终归是件好事吧?汨和迷迷糊糊的想,一边却忘不了察看顾婴的反应。
「是吗?原来逸轻也故去了.......」顾婴把唇往嘴里一含,那股湿意却燃起了室内的焦躁。他默默的想着些不知名的事,末了一点头,却认同了自己的假设。「不会的,皇上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汨和就在下边等着他跟自己说话。
「皇上不会杀我们的。」大概是注意到了吧?顾婴如是跟汨和说。
汨和懒洋洋的哼一声,却问:「为什么?」
「因为有了臣民,皇上才会是皇上。」顾婴启唇一笑。「他总需要些东西来守护。」
「哦。」
然后汨和合起眼睛,沉溺在那股酣人的迷醉里。此时顾婴又轻和地把他摇晃,荡进温热的水里,要把他载到某处的彼岸。汨和的眼睛闭得紧紧的,用力地夹出了眼角的纹理,冒求让一丝光也透不进去。如此他便能在漆黑中获得平静,理所当然地不去想任何看不到的事物。
「我可以问你吗?」不过眼皮下还隐隐闪动着光。
「嗯?」顾婴大概在亲他吧?一张唇暖暖的在皮肤上扫荡着,掠过的部份,都只感到柔软的侵略。
「我是什么?」
上头的声音沉吟一下,先不说话,双手都爬在口鼻间,要把他的脸包裹起来。「你是一头狗,皇上买来,是为逗我高兴。」他的声音当然是好听的,不管说着什么,都一样悦耳。
「......或许便连他自己也高兴了吧。」顾婴又琐琐碎碎的说。
「那你是什么?」
「我也是一头狗,皇上也只是要凑个热闹。」他说话也不犹疑。「你知道,养狗的人总怕他的狗儿寂寞,要作个伴才高兴的。」
顾婴的指头汨和脸上轻轻的散点,那温度一线连一线的,很快便布满了整张脸。
「这园子原来是皇上当皇子时的别院,听说有很多高兴事情,皇上总是怀念的。咱们只要顺着主上的心意,好好活着便是。皇上也只求我们这样,至于其它事情,他也是不问的。」而他似乎总知道天下间的事。「所以这回.....全因别人用心不好,你自己又运气不济。」
他的手又从他脸上放下来,彷佛随着某种乐色滑到汨和背上轻轻拍和。
汨和教他打得舒服了,卷曲起来埋首在顾婴身上。墨黑的线弯弯的自耳后滑出来,煞是可爱,顾婴正要伸手去挑,那声音却又问了:「那安和呢?」
「安和......安和是皇上的文安和。」
文家是先皇的重臣,文泰是他们的独生子,当日在宫里可是皇上的伴读。他还在风花雪月的时候,这些事情倒是听过不少。不过这些过去的事......
顾婴垂首去哄着汨和:「你还有要问的事?」
「也没有了。」汨和轻轻的摇头。有许多事情,不明白反而容易安心。反正他们明天就要死了……对,明天他俩就会死在一块。
 
 
36 此地一为别
 
 
王国忠是在第二天清晨进园的。
两个时辰以前,他刚在府中接了旨,换过一身缟素衣裳,才匆匆跟着宣旨的太监到来。领头的太监尽窜往小路走去,王国忠跟在后头,脸上却是一片淡然。这时天色灰蒙蒙的,雨线仿若随针穿衣而过,王国忠甩袖一拂,那互相牵连的雨丝却弹击到路旁的青草上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尖端的部份早已黄了。
未几他们选在一所小木屋里歇脚,王国忠方才接过旁人递上的布巾,门前便有另一人匆匆抖下雨珠。他就朝向他一笑,那人刹时僵硬了,旁边的人却不识相的在报:「安公公万褔。」
「可以了。」安太监拍着身上的水珠,旁边人亦殷勤地款款擦着。王国忠却是微风不动,单是站立一旁,在笑。
安太监也不着意去看他,只是把手背放在巾上压压,一边轻细地在说:「王大人,这儿有把伞,你还是快去吧。他就在前面等你。」
「让安公公费心了。」王国忠含笑拜过,旁边人把伞子递上来,他却不去接。只是那一步一履,渐而彷若在地上生根,他不动,嘴巴却在缓慢地开合:「安公公,我们王家可与文家有仇?」
安太监动作稍滞:「应该没有。」
「纵是无仇无怨,可你要斩草除根,我亦不怪你……」王国忠轻轻淡淡的接一句,安太监却是一贯的沉默以对。
「我见过你,那时候你是文家的大公子。」王国忠双眼微弯,娓娓道来的,却是一宗宗前陈往事。「先帝在时,文相权倾天下,为了后嗣能享千秋万世之褔,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机,才让你当上今上的伴读。后来的事……安公公,如今你这样,可曾仇恨过令尊?」
一室之内悄然无声,王国忠叹一口气,摇头又道:「王家跟文家可是殊途同归,我当初也跟令尊一样,也不知是缘是孽……」正说到伤心处,王国忠却丝泪未下,突然响声笑了。「哈哈,也不打扰安公公了。我还要去接他。」
他转身正要走,后头却有个声音传来:「不曾。」
「诶?」
「我未曾怨恨过父亲。」安太监一字一字的咬下去,多少年来,都不是一个恨字可解。「王大人,只是有件事情,我实在不明白……」
「你说吧。」门楣下的一块布揭起,外边的雨丝纷纷打来,王国忠回首却是一片坦然。似乎多少年过去了,他都是当初那个诗文双绝,才高八斗的风流人物。眼里又岂容得下一分苍桑?
英雄易老,美人迟暮,多少年了?最后还是一无所有。安太监拱手朝他一拜,纵是相争,也非本意。只是…...只是阴差阳错。「我想问你们,何以要做这种无用的事?」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这事情纵是耽搁一两年,皇上最终还是会知道的。不管他是生是死,这事总会水落石出。王湘父子,便是除了他这颗眼中钉,也是无用。
「人做事的时候,总不会觉得是无用的。」王国忠放下了一句。
「王大人!你若说明白的话,皇上也不会……」安太监匆匆的自后喝着。皇上记恨,能记恨好,会好好的活下去,而他却是谁也不恨。
「迟了,皇上已赐我白绫一幅。」王国忠含笑回首,也是谁都不恨。「只是……他是我王家一点血脉,让他一个孤魂在外,到底寂寞。还是皇上容情,让我来替他好好收拾,才一块上路。」
「王大人!」
「也罢。人应该要有所担当。」他一身白衣,就要没入雨中。只是王国忠还在笑,似乎笑容便是他唯一的归宿。「安公公,只是连累你受苦了……」
说罢他便倾身没入雨中,路上一片泥泞,也不好走。可后面也没人,连声音都不追来了,王国忠一笑,要说不恨也是假的,只是一个死人又有何可恨的呢?他彷佛早已知晓了路,埋头一股劲儿的走。
前方,就在不远处的小门前,却有两个待卫严严的把守着。一个小块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冲上去,他们大掌一推,他就轻易地落入泥泞之中。
「金汨和,皇上放了你出园,你便应该走!还在此处硬碰作甚?」待卫雄声滔滔,倒真能把人耳朵震聋。只是这金汨和却似是一无所惧,蹲身从泥中坐起,身上的泥也不拍,死命就往前冲去。
啪!
「欸!真烦!你这死小子还要磨多久?」待卫方才把他推开一点,他又死命往里面冲。
周而复始,那待卫实在是越推越烦,狠不得能一枪把他刺死才好。他的伙伴却是渐渐会意笑了,附耳往他边上说,话里总是不怀好意:「你管得着人家?说不定他屁股发痒,离了园里,也不好找人插呢?」
「哈哈。」另一个也便闻声笑了,这风流故事听得多,还真想不到有人会如此恋栈不舍。
由是汨和的一跌一碰,最后都像笑话一样在他们嘴巴中轻轻带过。金汨和在下边却如一无所闻,就在他再一次要闯门时,王国忠便上前了:「你们在干什么?」
「啊,王!王大人。」里面有个认得他的,慌忙朝这达官贵人一拜,刚才那嚣张皮相像是假的,随便能从脸上拿下来。
王国忠也不跟他计较,单问:「他是什么回事?」
「王大人。皇上命小的把金汨和放出园,咱们也不好抗命。」待卫们以为这王大人出手要救,只好把冤情速速报上。
王国忠却在低吟着这几字:「金·汩·和……」
原来他就是那个闹得人仰马翻的金汨和啊?我儿子也说过不要出园……王国忠摇摇头。傻孩子,这是命。
「我要见顾婴。」那小小的脑袋低着却只反复的说一句。
「就不能让他见见?」王国忠好言好气的替他问去。不要说待卫,便连他自己都笑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也不是说不能,只是小的着实无能为力。皇上说要升顾婴的官,让他来当御前待卫。这金汨和在这儿闹,也是见不他的了……」
王国忠随而转脸看他:「金大人,你不都听见了吗?」
「我要见顾婴……」
——『只怕皇上到时把你放出园去,你还得依依不舍地哭呢。』
言犹在耳,汨和伸袖擦了一脸的泥,喃喃地却只在说:「我要见顾婴……」
——『皇上不会杀我们的。』
他没有死,也没用了。风在耳边不歇的吹来,一层灰烬亦自地面浮起,黑乌乌的,便把他的身影轻易消没掉。原来如此,顾婴的话总是没错的,原来如此。本来他们今天就死在一块了,怎么糊里糊涂,早上一醒来他便孤身一人站在园外呢?本来……
「……我要见顾婴。」
 
 
37 驻马望千门
 
 
「我想见他……」
山色茫茫,水色清清。远处的青蒽风景,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屏上风光。乌黑的尘沙飞扬,扑到脸上竟全然是黄的。可这些城墙上的汉子似乎并不在意,一个个顶着骄阳伫立城头,任凭风沙中和脸上汗意。
一迭接一迭的汗缓缓自额角爬下,这时城楼上的钟鼓声一敲,这一个个不动石人,却又徐徐有致地朝南跪拜。三响一叩,足足行了四五周礼,才又回复本来模样。提一根红枪,穿一身铠甲,风尘仆仆,他们倒又如死了般任凭眼眶里渗满沙子。
这时城门下正有一人默默爬梯而上,跟守在城楼上的士兵打了个照面,又匆匆往旁边喊去:「金小将军,大人有事找你!」
「哦?」回首的人皮肤黝黑,一脸劲须,脸目虽掩在尘沙中看得不大清楚,可目光中的精厉却顺畅无阻地往前方放去。他和缓应了问话人一声,转身交代了同僚一下,才又动起矫健的身子跟过去。
多少年过去,他再不是当初粉皮嫩肉的金汨和。眼下只见他肩宽如熊,力壮如牛,若是双手合抱,敢情能把一株老树连根拔起!这些年过去了,金汨和早成为堂堂的男儿好汉。穿的一身战甲沉沉有声,却不如当初衣不称身,反而便连中衣上退淡发黑的红,也晃晃闪着战神光辉。
「阿十,大人叫我过去作甚?可是军情紧急了?」他随着来者爬下木梯,一边闲闲的问去。他跟随周将军守在这边域三年,化外之民小偷小摸的事是常有的,可缺了外番撑腰,到底也不敢有大乱。
「嗨,小将军你有客耶!」阿十灿起了一口黄牙,笑得倒是高高兴兴。
金汨和在上边倒是奇怪,他从军十年,别说客了,便连亲人知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亦成问题。一想到这他胸口又猝然作痛,十年了,难道从未曾好过一些?他思虑一起,彷佛又要回到从前,他惨淡地立在园门外,心里却有一个想见的。
至此,金汨和当机立断的摇摇头,强把一切浮思中断。这些年来他也学乖了,许多事情只要想想便能满足,也不一定要求得到。他嘴边泛起了平和的笑。谁说的?当初是哪个人不死心,为了再一次进宫,跪在九门提督里哭哭喊喊了一天一夜?又是谁甘愿在京城里的破庙睡了一年,早上跟大伴出门乞讨,夜里就眼巴巴的守着天上的星星不睡?若不是得了高人提路,说自己到底是个武举人,理当能在军中讨一份差事,指不定在他还四海为家,发那些做不断的春秋大梦。
此时他突然觉得嘴间干涩,便粗鲁地抵指抹了一下。金汨和一路腰板挺直,头却是低着的走。这时却再也想不起,到底又是谁给了自己希望,说在军中磨上十年八载,终有一天能见到圣驾,或许终有一天亦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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