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雪域幻境+番外 作者:熙/红河岸边小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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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像是从笔记本中随意撕下的纸张,而上边写的东西,张海客不得不承认,着实让他在110迈的车速里凌乱了。
比较随意的字迹,但是依旧是瘦金体的感觉:有空帮我接一下孩子,也送到这儿来。
“妈的,越想越生气,把老娘当他家保姆了吗!接完大的又接小的?”张海杏骂道。
张海客冲她无奈一笑,在前方的一个分岔路口向右转去。
路牌显示,距离杭州还有20公里。
第5章 幕后主谋
头晕和胸闷持续了一整天,苏万感到自己要散架子了,黎簇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主要体现在黎簇还有力气骂张海客:“妈的……你这是变相谋杀,怎么不早说……他妈的要上高原。”
张海客开车一直保持目视前方,抽空回头瞅了瞅哀嚎半天的俩人一眼,有些无奈:“就知道你们这体质不行,特意用车把你们弄上来的,要是直接空运,你们估计就挂了。”转而又一笑,“要骂去骂你们吴老板,这可都是他的主意。”
这话又戳到了张海杏的骂点:“妈的臭小子找的好地方,老娘也被他耍得团团转。”张海杏骂完也扭头朝后座的俩人瞥了一眼,继而满脸嫌弃,“怪不得说接孩子,还真是像,都一副欠收拾的样。”
“你!”苏万刚想奋起反抗,立马想到此时已身为阶下囚,还是个带有明显高原反应的阶下囚。再者他将要骂出“臭女人”的对象,又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健康指数满分的特异体质女,一下泄了力气,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
他们此时行进在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段,说陌生自然是因为从没有来过这里,并且是在青藏高原上。说熟悉则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和任何一个地方的城乡结合部都很像,破旧的一排排平房,到处都是拆迁和改建的痕迹。
路还算宽,但周遭完全没有一个城市该有的生气,非要比喻,还真有种《生化危机》里丧尸鬼城的感觉。
天色已经昏黄,残阳的一点点余光将所有残破建筑的投影都拉得很长,街上依旧没有什么人,车子的速度倒是渐渐慢了下来,又拐了两个弯,忽而就停了下来。黎簇和苏万都扒着椅背坐起,向外张望。
夜色很快蔓延开来,车旁有一盏发暗发黄的路灯,而一栋三层的古旧楼房就赫然呈现在眼前。
也就刚好在他们抬眼打量的一瞬,最后一丝夕阳的光也忽然隐去,天色好似瞬间拉下了黑幕,楼房那灰白色的墙皮一下子在暗沉的夜里凸显出来,而黑洞洞的窗子里则染上了更加浓黑的色彩。
黎簇和苏万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张大哥。”由于心底已生寒意,苏万立马换上了比较亲切的称呼,“吴老板,不会在这里吧?”
黎簇也向张海客望去,心里不禁也有些打怵。虽说也是下过地,挖过干尸,遇过“鬼”,但是谁说经历过了就不会怕了,只会联想更加丰富!
张海杏端详两人的表情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直板着的脸有了些笑意,道:“进去看就知道了,怕了吗?”
“不不不。”苏万连连否认,“我觉得,像吴老板那么珍爱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一定不会喜欢住在这里的。鸭梨,你说呢?”
黎簇哼了一声,张海客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把他们带到这里,这楼必定是有问题的。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苏万说得也对也不对,吴邪确实是不“喜欢”这里的,这里之于他有一段毛骨悚然的回忆。但吴邪也确实是到过这里的,在十年前,由一盘录像带指引,踏出了改变他命运的一步——来到这里,与一人重逢。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黎簇已经努力镇定下来,向张海客问道。
张海客皱了皱眉,道:“一个废弃的疗养院。”
苏万当即长叹,果然,收蛇精病的地方吧,以他吴邪的规格,确实只有这样的疗养院才配得上他。
“他确实是约你们在这儿见的,不过他现在在不在,我们也不知道。”张海客接着笑道,“顺便说一下,我们也没来过哦。”
“别废话了,进去看不就知道了,一个个畏首畏尾的,看着都矫情!”张海杏干脆地总结道,说着便伸手去推门。
门是木板门,由于年头久了,原来的颜色已经看不清了,隐约能看出好似是红色。而张海杏这一掌下去,门板立马发出沉闷的响声,门轴也早就失去润滑,伴随着尖锐的一声,门板竟没有打开反而弹了回来。
寂静的老街区,这一声平添了些许诡异氛围,苏万和黎簇都握了握拳头。
还好不是什么鬼神作祟,几人看到门缝里露出一节铁链,原来门板没有被推开,是因为被从里面锁上了。
“我靠,吴老板在里边藏了什么宝贝,还锁上了,到底让不让进?”苏万问道。
张海客竟哈哈一笑,道:“还真藏了宝贝。”指了指门边的墙壁,“翻吧。”
苏万有些犹豫,道:“我们要不要喊一喊,也许吴老板听到就自己出来了。”
张海客被他逗得一笑,却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能喊,有的东西,是不能被惊动的。”
苏万当场被吓了一哆嗦,连忙道:“大哥,我可以现在选择在外边等你们吗?”
张海客摆摆手,道:“可以啊,不逗你们了,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吴老板并不在这里,我们只是要到这儿来拿一样藏着的东西,你们出去等我们,等会儿拿到了我们就走,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苏万瞪着眼,满脸写着:接受不能。但随即松了一口气,便道:“我靠,真不用进这鬼楼了?”
张海客点点头,便和张海杏要翻墙,可手臂却一下被拉住。
“等一下。”黎簇盯着他道,“你们俩都要去吗?”
“废话,难道要老娘留下来陪你们吗?”张海杏道。
黎簇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又惹着姑奶奶了,便缓了缓道:“拿,拿东西不用两个人都去吧,你们不留一个……不留一个看着我俩,我俩可能会跑的。”
黎簇心里那种隐隐作祟的感觉愈发强烈,他只觉此时可能跟进去反而会比留在外边好。
“你倒挺为我俩考虑啊。”张海客道,“那东西藏得深,覆在上边的东西要两个人的力气才能弄开,所以海杏得跟着我一起。至于你俩要跑,那就跑吧,带孩子辛苦,我也累了。大不了你们吴老板问起来,我就说没看住。看看哪天他逮住你俩,是责备我还是先收拾你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吴邪竟然已经成了头号威慑力,黎簇和苏万默默坐回车中。
夜色很快彻底沉下来,整个老城区都被笼罩在漆黑的夜幕里,十年间这里的改变并不大,尤其是这一地段附近,也是有人为的因素,才始终保持着原貌。
杂草被夜风吹得瑟瑟作响,黎簇和苏万窝在车里,并未听见任何声响,双眼紧盯着微弱路灯灯光下的破败的老旧楼房。
而三个小时过去了,进入其中的两人,再也没有出来。
四周已经完全黑下来,苏万几乎看不清黎簇的脸,温度也降得很快,高原上昼夜温差很大,苏万不禁感到冰冷的空气已经开始磨蹭他的皮肤。
黎簇视线就没离开过老楼,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在成倍地增长,但是在这种不安之中,似乎又有另一种感觉也在愈发强烈,那就是一种迫切。
他回想整个事件的过程,仿佛有什么在身后追赶他一般,不快些就会错过什么,或是会被什么追上。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来由,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想要知道……
如芒在背的感觉昭示着,他再一次被牢牢掌控。黎簇有些气恼,他想不出这一切又是谁安排的,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此刻,他倒希望是已经套了他一次的吴邪。
黎簇咬了咬牙,道:“我进去找他们,你在这儿等我。”
苏万当场呆住:“不行!他俩就没能出来,你进去肯定也出不来了!”
黎簇摇摇头,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再等下去估计也没有结果,还不如自己去看他妈个明白。再说我们也没有车钥匙,想走也……”正说着黎簇眼睛忽然扫到驾驶座上一个晶亮的东西,“我靠!钥匙?”
苏万也忙看过去,果真,车钥匙就留在驾驶座上。
“我保证咱俩坐进来的时候没有。”苏万斩钉截铁地说道。
“怎么可能,你别添乱了。”这么说简直又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黎簇不想相信,“肯定是我们没注意。”
“这是在诱惑我们逃跑吗?”苏万很惊讶,“你想啊,如果我们只有两条腿,肯定走也走不多远,这一片丧尸区这么大,但是有车就不一样了啊,我估计很快就能开回到城区里。”
黎簇拿起钥匙,他想不通,张海客究竟是为什么大老远的把他们俩弄到这里,然后又丢给他们一辆车,任他们逃跑。莫非真的是一时疏忽,将钥匙落在车上了?还是对预测他们的行动有自信,觉得他们不会跑。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也是黎簇当下所纠结之处,那就是连张海客也没预料到,他们竟然一去不回。这三个小时中,那栋黑漆漆的鬼楼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
黎簇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了在古潼京的时候,比现下绝望得多的情况下,他引爆了炸弹;想到在汪家的重重监控之中,他努力破解着吴邪传递给他的信息。突然间那种既陷于迷惑又克制不住进一步去做的感觉充斥在周身。
他瞬间做好了决定。
黎簇打开车门,下了车,苏万愣了,但也马上下了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坏了,这楼有妖力,你们都被它迷住了,前赴后继的去献身。”
黎簇看了看苏万,道:“我还是觉得得去看看,你……”
话还没说完,苏万便摆了摆手,无奈一笑:“鸭梨,我看你不进去就会后悔,我也不想在几个小时后,后悔没跟着你。”
黎簇着实有点感动,便点点头。两人都不想手无寸铁地就闯“鬼屋”,于是在车里和后备箱里翻了一通,翻出了一把扳手,和一把手电筒,提着便又翻墙进去了。
刚一落地,感受到脚下的青砖和几乎是过膝的杂草,那种诡异的感受便好像是从脚底生了根,一边将他们固定在原地,一边又向上生长,两人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院子里十分荒凉,很大,但是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
屋门已经不见了,他们壮着胆子迈了进去,而踏进大堂的一刹那,两人就都多少有点后悔,好似与世界隔绝了般的孤独之感瞬间就将两人包裹。
整个大堂空荡荡的,青砖铺的地,地上全都是灰尘,两人用手机四下照了照,什么陈设也没有,只有老式的雕花窗子,和大堂左边的一道旋转的木楼梯。
两人很快注意到了地上两溜清晰的脚印,一直延伸向楼梯的方向。对视了一下,也顺着脚印走去,来到楼梯前。黎簇先用一只脚踏了踏木楼梯的第一块木板,还很结实,只是会发出木质楼梯特有的吱呀的声响,于是两人便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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