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老宅诡事+番外 作者:熙/红河岸边小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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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闷油瓶就地而坐,看起来像是要练什么功。我抓了抓头,先伸出手指在地面的沙子上画了几笔,是我们当下所在的墓室。又拿出指南针,按照指示的方位,大致画出墓门以及我们进来时的墓道。
我们一路走的都是直线,这条墓道直接连接到厅堂。我们在厅堂中,机关就启动了一次,墓道经过变换已经发生了偏移,后来我和闷油瓶与胖子他们分开的时候,墓道又动了一次,我们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主墓室。现在,在厅堂和主墓室之间,就有一大片我暂时画不出的空白。
我点了点那片空白,对闷油瓶道:“机关的原理我大致清楚,但是具体的构造,我可没办法。”
闷油瓶拿着指南针,又看了看石棺,道:“可以做参照。”
我看了一眼指针,立即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
石棺在这里其实不奇怪,奇怪的是它和青铜棺在一起,但我们先入为主的印象是这间墓室是先于石棺存在的,所以刚刚便觉得石棺是后被运进来的。可这又解释不通,那不妨换一个思路。
我道:“你是说,石棺的位置没错,青铜棺才是后来的?”
闷油瓶点头,我比照石棺的方位,将它画在了沙子上,觉得有眉目了,果然是和墓门以及墓道、厅堂等方位是相对应的。
我立即明白,我们眼下所处的墓室,不是隐藏起来又凭空出现的,而是机关运转后拼接而成的,拼接后形成的墓室,将原本搁置的石棺,圈在了中间。
这种设计也的确闻所未闻,最开始设计这座墓的人,是不是小时候搭积木搭出的灵感?那个年代就有积木玩了吗。
我看着沙子上的“地图”,缺很关键的一笔,就是将机关定位到陵墓中的那一笔。把机关“安装”进来,我们再模拟转动它,就可以看清我们当下的情况。可现在的参考只有青铜棺的摆放方位。我用手指在石棺的旁边,按照实际的方位画上了青铜棺,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我刚要收回手,闷油瓶忽然按住我。他盯着我的手指头,“嗯?”了一声。
我抬眼瞥了他一下,这人神情肃穆,眉头皱着,好像是有发现。
“手张开。”他道。
我乖乖地张开,心说这是要玩什么。
闷油瓶把着我的手,不知道在研究啥,半天就这么拉着。我瞅了人影一眼,心说完了,肯定误会了,他一定在想,终于知道张家是怎么灭绝的了。
我正瞎想,闷油瓶又忽然用他的两根手指,把我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分得更大,以我手指伸开的方向,刚好可以对应青铜棺和石棺。
然后闷油瓶发出一个音。我觉得我一定是听错了。
切?你切个什么?
我实在没听懂,疑惑间,闷油瓶又道:“是七个。”
说着在我画的图上又加了几笔,我看着他加完之后的图形,恍然大悟。
第47章 分析
闷油瓶一向精通破机关杀粽子的,我今日才发现,这人几何学得也不错。
他随意画了几笔,刚好将一个圆分成了七份。其实并没有那个圆,但石棺跟青铜棺之间形成的角度,被他一画,我看出那个意思是圆周的七分之一。
我感觉奇怪,闷油瓶沉思一会,我们再次用罗盘和磁针精确地量了一遍,确实如此。
“七”这个数字我们之前遇见过一次了,正是整座墓中最大的机关,“七出”代表有七条通道,分别通向七个不同的方位。我们必须找到七个中唯一的那一个通向机关“后台”的通道,才能出去。而我盯着眼前闷油瓶画的图形,发现这个机关的基本运作模式,就是旋转。
由于旋转,本来顺应阴阳五行八卦阵法的石棺,才会和机关保护的青铜棺之间形成一个夹角。我们进来之前,机关还运行过两次,我猜一开始这个夹角一定不是现在的角度,从石棺和青铜棺现在的位置看来,下一次旋转,这个夹角会消失吗,棺材挨在一起,那如果再转呢?那岂不是要摞起来了?
摞起来?这个想法一出,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对,不可能会摞起来,我把机关想得太简单了。
闷油瓶又走到刚才女粽子撞的那面墙,这次换用耳朵听,我看着整间墓室密封的结构,忽然明白,他娘的,这个机关,还不是在一个水平面上。
换句话说,虽然机关连接着七条通道,但这些通道根本不是完全水平延伸的,有的在上头,比如人影和女粽子跳下来的那个,有的,也可能在下头,我们至今还没有开辟出来的地方。
所以女粽子凭着本能去撞的,也许根本就不是它记忆里的那个通道了,因为整个空间都是旋转的,每旋转一次,角度就变了一次。它这就是刻舟求剑,根本行不通。
除非——我想到,我们要把机关变成女粽子下葬时所处的状态,那样它撞的方向,才和当年出口的方向是相同的。
我提口气,看向人影,刚要再问话搞心理战,词都想好了,却发现他好似又昏厥过去。脑袋八成撞出脑震荡了,我心说也别怪我们,谁都不容易,这要是胖子,他可能早归位了。
我将我的猜测说了出来,闷油瓶微微点头,我又问:“那我们干等?胖子他俩那空气估计挺不过一小时。”说着我踢了踢胖子在的石棺。
胖子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能出去了?”
“想出来也行。”我看着还弥漫不散的沙蛄虫和白雾,叹口气,“里边现在怎么样?憋不住了就说,放你出来,能痛快点。”
胖子应该是骂了一句,由于棺体十分厚实,不大声说我听不清,当下也放弃跟他讨论的想法。
却不想这胖子还不省着空气,又道:“天真啊,你俩是不是也没招了,我跟你兄弟要是先去一步,记得头七的时候叫叫魂,胖爷回来陪你俩。”
“你歇着吧,死?想都别想。”我又踢了脚,心说怎么这么晦气。
可同时,胖子的话里有个词突然又蹦出来。
头七?又是“七”。
闷油瓶也忽然转过头来,问道:“他说什么?”
我疑惑道:“头七给他叫魂?”
闷油瓶思索了一会,却道:“这些虫子,也只能活七天。”
我一愣,忽然感到情况可能有转机。
机关的旋转有七重变换,机关释放的沙蛄飞虫的寿命也是七天,而人的灵魂,也有七天之后彻底离开肉体重入轮回的说法,这里的青铜棺叫锁魂棺,是否也跟这个说法有关。而这三个“七”之间,是否有一些联系。
闷油瓶再次蹲下,看着我们在沙子上画的东西,过了一会,他道:“不是巧合,“七”是一个循环,这里的一切都是在周而复始地进行。”
“周而复始?”我想了想,问,“不可能啊,都快一千年了,又不是永动机。”
闷油瓶低头继续看图,道:“不是一直运行,需要启动。”
这人虽然总是说半截话,不过这次我也理解了他的意思。所谓的周而复始,是说这个机关每次被开启,都会进行一个固定的程序,程序进行完了,自动恢复如初,待到下次有人触发,便重走一遍。那么闷油瓶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等着它自动复原吗。恐怕不是,机关本来是这样的,但后来有个外界因素介入,那就是人影。他利用机关,费尽心思搞死每一个到这里的张家人,机关八成被他改造过,之前三次运行的间隔都不等,也许时间是他控制的。
虽然可能不会突破七天这个限度,但我跟闷油瓶能熬,胖子和老四绝对不可能在棺椁里挺过七天,氧气没有那么多,而稍微一开棺,虫子就进去了。
我道:“找不到我们就等,如果要开棺把他俩放出来,得想想什么办法灭了这些虫子。”
我刚说完,闷油瓶忽然抬眼看我,眼神吓了我一跳,还带着威胁一样,道:“不行。”
我一怔,什么不行?想办法都不行吗,闷油瓶你表情很吓人你知道吗。
我被他“恐吓”得莫名其妙,而他跟我对视一会,脸色又和缓了下来,摇摇头,道:“能想出办法,你不能冒险。”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闷油瓶以为我打算牺牲自己,用我失效的血去吸引虫子。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可惜我自己控制不了血,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效,什么时候失效。再说这也太破釜沉舟了,老子还不想死呢。
我估计是我的表情变化得有点快,闷油瓶脸色又慢慢凝重起来,我看着不禁想笑,道:“小哥,我可没那觉悟,胖子估计也不会同意。”想了想,又故意大声玩笑道,“要不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俩把老四提出来,救一个总比俩都憋死强。”
胖子那传出笑声,叫好。
可老四那却没声音,这小子平时肯定早哭嚎了,怎么没有动静了,我吓了一跳,心说不会吧,胖子那个身板明显比较费氧气,都还好好的,他怎么先晕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老四那个石棺,问:“你还活着没?活着就吱一声。”
我等了等,没有人吱。
难道刚才动静很大的时候吓晕了?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也微微皱眉,接着走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棺缝。我的血已经凝结了,似乎没有什么差池。
闷油瓶低声道:“得快点,否则情况有变。”
我冒了些汗,总觉得老四那没声音不是什么好预兆。对比胖子那个石棺,老四这个还要稍微大一些,里边的空气也应该更多才是,他不可能因为缺氧比胖子先晕过去。
我开始想到一些诡异的事情,如果老四晕了才是正常情况,那么胖子那边的热闹反应是不是比较不正常?现在棺椁里的人,还是胖子吗。
我不敢多想,总觉得眼下必须尽快破解机关,否则这样的神经紧绷的状态一直加重,恐怕自己会凭空制造出更多的危险。
胖子那又问了句:“我邻居可好?”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回他,闷油瓶忽然拉住我。
我转过来,他道:“机关的原理你知道了,现在来复原它。”
我低头看看画,心说臣妾做不到啊,这个机关是立体的,我需要一个电脑和一台3D打印机。
闷油瓶却又抬起我的手,我任他摆弄,忽然发现他是在用手指模拟通道,毕竟手是立体的,我俩有四只手可以用。他造了会型,把我的手摆成了一个有点像千手观音的手势,平托的手掌是我们所在的平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是其他平面上的通道。
我抬眼看他,硬是从这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鼓励的意味,莫非他终于发现其实我比他聪明?我立即停止自以为是,严肃地问他:“你比我了解,万一我想错了怎么办。”
“我只记得机关结构,运行需要计算。”闷油瓶说着又抬眼盯着我看,道:“吴邪,你能。”
我立马感到脑子发热,比刚才清醒多了,没有电脑,老子的人脑更管用。同时我看着他那双黑眼眼,不禁又想说,差不多就行了,你再这么看着我,等会CPU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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