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总裁 作者:沧海焦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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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着迷,喃喃问道:“什么时候的物件儿?”
吴梓珮嘿嘿一笑,对这反应见怪不怪:“康熙末年。”
游所为一愣:“那时候的珐琅彩已经发展到这种水平了?可着实怪好看的。”
吴梓珮耸耸肩:“谁知道,差不了几年吧,鉴定师总不可能故意给你错开时间把价值降下去不是……你管那么多,总之不是假货。”
他选的这见面点儿就在洛克菲勒中心附近,两个人难得有兴致,也不开车,就这么吹着风晒着太阳慢悠悠地散步。
吴梓珮刻意地把话题岔开去,不再说起好友令人扫兴的追求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相投的兴味不少,长时间没见面更是攒下了不少话好说……说点什么不好呢,哪怕说说肤白貌美的大胸妹子,说不定还能把这迷途的羔羊从邪路上领回来。
游所为领会他的意思,便也顺着他说,直到话题渐渐转向一个诡异的方向才头疼地喊停,他对这个老友就像对李唯克一样没法子,可至少,在需要的时候还有权选择保护一下自己惨遭□□的耳朵。
第九章(3)
游家吴家在这种地方都有常年空置的包厢和代理人,游所为没惊动自己那边儿的人,跟着吴梓珮钻进了他家的房间。
拍卖会还没开始,显示屏上放着一些成交价信息和相关新闻,两人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立刻有侍者端上备好的饮品。
他们随意闲聊着,不拘想到什么,到后来便各自低着头摆弄手机——毕竟就算是休假,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等待上。
等待中两个人都随意拍下了几件有趣的小东西,算是打发时间,也能给各自家里喜欢收礼物的姑娘们带回去些交差。
因此等那个高足杯出现的时候,他俩的兴致倒还不算是被消磨了干净。
“康熙末年珐琅彩赭墨梅竹高足杯,起拍价$764,500.”
大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最新的拍品, 360°地旋转着展现着杯身的各个角落。
这倒是比吴梓珮给他看的静态照片清晰很多,游所为没去听拍卖师藏着吹捧的介绍,只把目光专注地放在屏幕上。
吴梓珮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飞快地换算了一下,挤眉弄眼对游所为道:“倒是相当整,刚好五百万人民币。”
游所为皱皱眉,这比他预想的价格要高些——这两年瓷器拍卖市场起伏不定的,很多物件儿的价格都被蓄意地哄抬起来,他这次来找吴梓珮本就是顺便,东西还得斟酌着拿,毕竟不过是稍有喜爱,他可不愿意当什么被宰的冤大头。
大厅里的代理人很快就在他的指挥下举牌了,只是竞价刚刚开始,大家都存了试探的心思,谁也没想着这就把东西拿下来。
价格上升得不温不火,这次拍卖的规模不算太大,缺少那种一掷千金又头脑空空的门外汉,大家都小心控制着火候,尤其是代理人们,竭力为雇主争取最大的利益。
随着时间缓缓逝去,竞价的示意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游所为和另一家两人对抗,而价格也被抬到了一百一十万美元左右。
游所为示意再一次举牌,一次性把价格提到了一百二十二万,这是他的心理价位,若是再不能拿下,他就准备收手了。
他是挺喜欢这杯子没错,可是他现在给出的价钱已经超过了些它作为古董瓷器本身具有的价值,算是为了自己的喜好买单,可若是超出太多就没有必要了,那样的任性未免失了礼数。
“一百二十二万一次——一百二十二万两次——一百——”
拍卖师微妙地拖长了声音,果然,那边又加价了。
“一百二十五万。”
吴梓珮“啧”了一下,想伸手再去按加价器,却被游所为挡住了。
游所为轻轻摇头:“不必了,这高足杯市价不过九十到一百万之间,这个竞价人显出几分势在必得的架势,没必要和他硬碰硬。”
吴梓珮扯扯嘴角:“这是怎么说的,大老远把你叫过来,怎么能说让就让。”
游所为失笑:“算了吧,好物件儿多的是,这件也不算多稀奇,拍卖最忌火气上冲,价拍太高了,日后传出去在圈子里都是笑话。”
吴梓珮抱臂耸了耸肩:“可也是……这一截截加下去,最后拍回来也没多大意思,”他自我安慰道,“就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价钱也够他亏的。”
游所为看着他一瞬间又转变成幸灾乐祸的样子哭笑不得,索性站起身:“那走吧,下面也没什么入眼的,还在这儿耗什么时间。”
吴梓珮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是陪太子读书,对这些古玩玉器,着实没有多大的偏好。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游所为偶然会想起来那小被圆润美好的弧度,心里略略有点儿遗憾。
可人生哪能没点儿遗憾,他早过了任性肆意的年纪,很多事情看得很淡。
那时候他可想不到,这已经被带着些可惜放弃的东西,很快就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俩这一个下午都是要拿出来跟久未相见的老友聚聚的,不用想着时间,可真闲下来,两个忙惯了的大总裁倒反而想不出该干些什么了。
吴梓珮倒是很快意识到这是个逃脱“监控”好好享乐的难得时机,可他看着好友的样子,莫名就特不好意思把人带到什么混乱疯狂的地方。
最后他思来想去,在那些个点儿里挑出个稍正式些的,言说是带兄弟去“放松放松”。
游所为也由着他——他并不真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中人,就算关于享乐这方面的性子淡泊了些,可也不至于当真吃斋念佛安贫乐道,这么多年下来,不管是应酬也好,与伙伴交流感情也好,那些地方去得也并不算少。
俩人都想得挺好,结果刚进门就出事儿了。
怎么说呢,吴梓珮这个人,经常在作死,从未被超越,他光想着要避开未婚妻的侦查,还得对得起老朋友,所以不能带游所为去他自己太脸熟的地方胡天胡地。但是他在纽约这地方盘踞多年,哪个拿得出手的地方不认识他吴大少那张风流面孔?
最后不知从哪儿蹵摸出个新开张的门面,可巧有朋友告诉过他这地方不太合他胃口,一直没上过门儿。这次想着那地儿说不定还能跟游所为气场相和,便索性带人去了。
也许是今天的背运还没用完,万万没想到那未经勘察的地方那么不给力,吴梓珮走在前边儿,一进门就跟个身高得有两米的壮汉撞了个满怀。
他和游所为个头在亚洲人里都不算低,可在这时候着实不够看,这一撞弄得他呲牙咧嘴的,可对方愣是纹丝不动,矗立在对面跟一座铁塔也似。
那白人大汉显然是喝醉了,一手还提着个酒瓶子,毛发浓密的脸上鲜艳艳的两坨红,在白种人浅淡的肤色下显得有几分吓人。
还没等他开口,那眯着眼打量他俩的大汉就嘿嘿一笑,酒瓶一扔,伸手就要上来摸脸纠缠,嘴里吐出些酒臭熏人的污言秽语来,那意思竟是把他俩当成了这里的公关。
游所为和吴梓珮都是万里挑一的长相,在欧洲人的审美里也俊秀漂亮得很。他们今天本着休闲的心思,一身打扮都是简约爽利的风格,等闲人看不出什么设计来,更别说对面这位醉得路都走不稳,只能辨认出精妙设计下展露出的修长身段儿。
吴梓珮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就知道这是被哥们儿耍了——这显然是个主打男色的gay吧。然而他首先感受到的并不是被冒犯的怒气,而是瞬间就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连转身去瞧游所为的脸色。
游所为面上淡淡的,冷眼看着面前的闹剧,转身就走出了门。
留下吴梓珮在里边儿咬牙切齿的,怀着极悲愤的心情三下两下把那壮汉揍翻在地。
游所为站在街道上,对着有点晃眼的夕阳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当然没有真的跟吴梓珮生气,现在对这些事也毕竟不像以前那么敏感痛恨,只是觉得心里郁郁的,胸口像憋着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挺矫情,可是一个人直愣愣地在酒吧门前杵着,也没法儿说服自己直接给追上来的好友一个揶揄的脸色。
吴梓珮显得小心翼翼的:“今天这事儿赖我,没事先查清楚……所为,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地方我一次都没来过……”
“我知道,”游所为把手放进口袋,像个小男孩一样踢着路上的石子儿,呲了呲牙,“你哪有这戏弄我的胆量。”
吴梓珮苦着脸:“是是是,游大爷,是小的思虑不周,您就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吧。”
游所为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没忍住就是噗地一笑。
吴梓珮看他笑了,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他对今天这事儿也是心有余悸,同时又忍不住对改变了好友的老同学感恩戴德起来——要是以游所为原先那么重的心思,他恐怕就真的得背着荆条上门请罪了。
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个蓄意误导自己的狐朋狗友,这要是按他原来的想法,把岚汐带来玩玩儿……吴梓珮在这大热天儿里打了个哆嗦,表示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他得寸进尺地一把揽上游所为的肩,说起玩笑话来:“那鬼佬儿也实在中看不中用,小爷我一脚就把他踹趴下了,滚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哼,瞎了他的狗眼。”
游所为挑起一边眉毛,不轻不重地在他肩上打了一拳:“你厉害得很,就是长了一副牛郎的皮相,怎么,最近闷得狠了,想松松筋骨?要不要我叫Nisson派他手下的兵来跟你活动活动?”
吴梓珮笑道:“你可别激我,我知道咱们这两下子遇到高手不够看,可就那些货色,小爷一个打他们八……个……”
他瞪大眼睛看着从那酒吧里坦克队一样轰隆轰隆冲出来的美国大汉,嘴巴都忘了阖上。
╮(╯3╰)╭早说过了,一直在作死,从未被超越。
游所为也皱起眉,这下是真的有麻烦了。
第九章(4)
这酒吧开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左右都没什么车辆,远远的几个行人看到这里气氛不善,也都早早避了开去。
正是傍晚的时候,刚刚还散发着余光的夕阳一溜烟儿沉到了山底下,路灯却还没亮起来,于是天色倏然暗下,现场气氛颇有几分凝滞。
几个壮硕的男人行动很快,两个人甚至来不及转身,就被团团围了起来。
游所为不动声色,向吴梓珮更靠近了一点儿。
他们从小被训练的课程里,格斗当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项,他俩甚至可被成为个中翘楚,然而就像吴梓珮刚才说的一样,不能跟真正的高手相比,不过是比普通人身手灵活、更懂些技巧罢了。
因此吴梓珮才能在身材相差巨大的情况下将那醉酒的大汉打得满地找牙,但是现在□□个同样雄壮的男人围上来,黑压压一片,他们实在可说是束手无策。
今天出来放松,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情况,两人轻车简从的,别说带枪,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
“不能硬拼,就咱俩的水准,连突围都没多少把握。”
“可这秀才遇上兵……这些人醉得不清,现在这种情况,能讲出什么道理来!”
两个人略微侧身,后背相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圈儿人,同时小声用中文迅速商量对策。
领头的那个白人格外强壮,脸上带着过分沉溺酒色带来的松垮和嚣张,所有人都摆出凶神恶煞的嘴脸,口中却叽里咕噜地吐出些口音浓重的俚语,其中- yín -猥肮脏的意思听得两人微微皱眉。
他们并没有浪费时间去试图跟这伙人讲明道理——现在这个关头,那样的行为无疑是愚蠢的,可是胶着的情形下两人也有些一筹莫展,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连电话求救都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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