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根随口应了这问题:“在别的世界活得很好。”
宫九脸上泛红,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那,那我跟小根哥哥是什么关系?”
小根的手顿住:“什么意思?”
宫九无措解释:“我来这个世界是因为小根哥哥吧,那小根哥哥对于我来说,一定是很特殊的。而且,而且,你对我很好。”
这两天都是小根负责守夜,负责宫九的饮食起居。
小根想了想:“你是我的人,我对你好是理所应当的。”
早就对这码子事情清楚的宫九眼睛忽闪:“噢,你的人啊……”
小根完全没想歪,反而严肃得像承诺一样:“对,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伤你。谁欺负你,我打死他。”
宫九眼睛锃亮,点了点头,窝进了被子里。
小根将被子角掖好,吩咐了一声:“你先睡,我出去打个电话,顺带问问医生你这两天要注意什么。”
宫九往被子里缩了缩,继续乖巧点头,还展颜笑了笑。
猝不及防被宫九帅了一脸。小根恍恍惚惚出门。
宫九注视着小根关门,听着走远的脚步声,翻身下床。
他研究了下门,轻松学会了将门锁上,然后转身取了刚才慕容复用的水果刀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的镜子不大,但很清晰。
宫九看着镜子里长大版本的自己,露出一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笑容:“呀,长大后就是这样的。”他含笑抬起手,低头将水果刀从手臂上轻轻划过。
长长的刀口几乎和小臂一般长。血沿着刀口渗出来。他伸出舌头舔去一小块,发现刀口已经愈合了。
“还真的是我的身体。”宫九打开水将手臂和刀子都洗干净,脸上的笑意不减。
脚步轻盈将刀放回原位,走到门口将锁开了,然后宫九晃荡到自己床上,心满意足拉上了被子,闭上眼准备真的休息了。
……
小根靠着墙掏出手机,熟练拨出了号码,等到对方接了,便直接开口:“基妹,对于纸人,你到底知道点什么?”
基妹:“我这里还在调查冷情总裁的逃妻。”
“本来我只是对纸人有好奇,所以才信你这话。”小根的视线远远聚焦在宫九病房的门上。
基妹:“……你这样不好吧,继续相信我不好么?”
小根冷哼一声:“那你哪天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我,我就继续相信你。”
基妹:“……噫,那我还是告诉你纸人的事好了。”
小根又是一声冷哼。
嗯?门把手动了?小根眯眼,暗想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基妹:“这事情说起来实在是太复杂了,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讲。”
小根的注意力被门把手吸引,下意识应了一声。
基妹卡壳,最终还是决定顺着思路讲:“我们一直讲的书里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其实都是有屏障的。更普世的*,三千世界就类似于位面。对于书里的世界,虚构的人其实也可以称为真实的。
“这样说还是有点复杂,唔让我想想怎么说。就是相对理论。每个人相对于自己的世界,都是真实的。而夹在中间的那些不伦不类的,比如客栈里的人,才是意外。这也就是所谓的‘虚假’。”
小根见门把手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了,才将注意力收回:“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基妹:“……以前为了让人听话,方便大家理解就那么讲,现在你要深挖下去,那种解释当然就行不通了。”
“继续。”
基妹:“何家历史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何家曾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个界面屏障,就成了第一个卡在屏障里的人。更过分的是,想要卡屏障的人前仆后继。屏障一破碎,相关世界十有*是毁灭的。就像玻璃罩子破了,罩子里的气体就消散了。一个世界内部的能量也是如此。”
“这跟纸人有什么关系?”小根问。
基妹尴尬:“事实上,这群纸人存在大概有十几年了。本来他们能搅浑江湖水,可以算是我们维护屏障的盟友,呃,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可现在我们发现这群纸人准备先一步破开屏障。”
小根不解:“这屏障是纸糊的?他们说破了就破了?”
基妹:“没办法啊,现在科技太发达。超光速都提出了,纸人都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根:“那我是个什么情况?”
“你啊,你就是……尼玛,别套我话。”说多危险多,基妹最后只好说,“现在我这里主要两个任务,一个是查纸人的主人,第二个就是想办法另造一个玻璃球,把意外的人都扔进去。有疏通渠道就能治本了。”
“有纸人消息告诉我。”没套出话的小根惋惜挂了电话。
医院人来人往,医生的办公室离病房不算远。小根瞥了眼关着的病房门,心里把宫九的乖巧打了个引号。
天生聪慧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自然会选择最为无害的样子示人。
宫九失忆了还是宫九。带着小小愧疚与感叹,小根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心里揣测,宫九接下去到底会做什么。
第51章
宫九在门打开的瞬间醒了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是小根后,又合上了。
他如今已经将小根划入了自己的安全圈内。
这两天来看他的人不少,个个武艺高强,内功深厚。唯一一个看不出深浅的便是小根,而唯一一个从头到尾一直在医院陪他的也是小根。
失忆后,在某方面格外单纯的宫九,在发现自己没任何东西有吸引小根的价值后,就这么想岔了。
……
小根进了房间,先将关上的窗户开了一条缝,然后坐到旁边暂时专属于他的躺椅上,翻看着网上关于客栈的信息,以及最近各大世家的消息。
那天的酒宴受惊的人众多,到处打听消息的人更多。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消息少到如今这般只有几乎寥寥几个传闻,也真是太少了。
要控制那么多纸人没有声息的做下那么多事,这人明显对几个世家极为熟悉。内部作案的可能性极高。
与其说是可能性极高,还不如说是……
这群世家每个人都是嫌疑犯,还是重点观察对象的那种。
睡了很久,刚才又小憩了一下的宫九睡不着了。
宫九开口:“小根哥哥。”
小根头也没抬:“叫我小根,或者小老板。”
宫九:“我以前叫小根哥哥什么的?”
小根:“小老板。”
宫九这回是全然没有想到当年的自己这么没有情调,这是怎么和自家老板勾搭上的:“……那我以后就叫小根了?”
小根应了:“你本来年纪就比我大。”
宫九第一次被年纪给噎住,失去记忆的他还一直觉得自己的年龄才个位数呢。
小根则是坐在一旁,觉得自己心态真是好,硬生生被叫老了好几天,这称呼必须得改。
矮的时候,谁说他矮小,他就让谁感受冰火两重天,如今长高了,谁说他老,他又要表示自己还很年轻。就是这么矫情。
宫九拉了拉被子:“难怪第一天你说自己是小根,我喊你小根哥哥,你表情那么奇怪。”
小根想起宫九刚醒来,茫然问众人名字。等大家一溜报完自己的名字,宫九就一排哥哥姐姐甚至大叔大伯叫过去……
几个长胡子的都差点吓得把胡子给揪了。
越想越觉得好笑,小根起身坐到宫九床边上,带着笑意问:“睡不着了?允许你现在问我点关于你的问题。”
宫九语带委屈:“你一直没告诉我,我为什么突然失忆了。”
小根:“我怕你觉得丢脸。”
宫九:“……摔了一跤砸到脑袋了?”
小根:“……”
宫九:“跟别人开玩笑,被拍了一下脑袋,拍失忆了?”
小根略带惊奇的打量宫九:“你还能干出那么丢脸的事情来?”
宫九:“……”这不是按照正常丢脸的思路来猜么……
单人房内有电视机,但这两天宫九被强迫每天在床上休息,既没看过电视,也没出去吹过风。
小根将电视打开,为了热闹点,任由电视放着,然后跟宫九聊天:“那天我们去参加酒宴,你说去洗手间,然后酒宴上遭遇敌袭,你又恰巧身边只有一个人。”
宫九的机智不分失忆前后:“我旁边那个人呢?”
“何睦啊,他大哥带走了。他主要都是外伤还有脱力,没什么大问题。”小根瞥了眼宫九的脑袋,“你身上也没多大问题,就是脑袋被砸了,还硬撑运气。”
宫九骄傲:“我体质特殊。”
小根笑:“对,你恢复特别快,医生都想要把你送去研究了。”
“对了,敌人是谁?”宫九又问。
小根笑笑:“这事我会管,你就暂时安心养伤,等你想起所有的事情再说。”
“那你给我讲讲何睦?我去洗手间都要拽着他啊……”宫九觉得这个至今没来看过他的何睦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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