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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克斯抿了一口他的薄荷汽水，看着康纳大快朵颐他的第一顿美餐，这将会是他记忆深刻的一餐，在他的陪伴下，父亲的陪伴下。

　　“你知道吗？在我小时候，我也喜欢吃这些垃圾快餐，我想没有哪个小孩不喜欢，它们并不那么健康，但让人感动放纵的快乐，”莱克斯咬着薄荷汽水的吸管说道，“但我的父亲并不允许我吃这些，如果我悄悄地背着他这么做了，我就会受到惩戒，严重的惩戒。”

　　“为什么，祖父关心你的健康吗？”康纳停下来，喝了一大口可乐，冰块在口中嚼碎，问道，用着输入他脑海中的这个世界知识的词汇。

　　“我希望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吃得开心。”莱克斯说道，“因为晚上，我们将一起去钓鱼，这是个非常棒的家庭运动，而钓鱼会用到你很多的力气。”

　　“Daddy也会在吗？”康纳说道。

　　“是的，你的Daddy也会在，”莱克斯说道，他喜欢康纳的聪明，喜欢康纳像自己的地方，这让他感到交流轻松愉快，“就像我说的，你很快就会见到克拉克。”

　　夜晚。

　　莱克斯盘膝坐在屋顶上，他想到克拉克第一次以超人的身姿近距离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幕，他得承认，那让他有点感动，红披风在夜色中飘荡，超人如神明般飞升至他的眼前，他闪着眼睛，犹如望见触手可及的明日。而当如神明般的超人在他身前屈膝跪下时，他几乎抑制不住想要抚摸神明的脸庞。

　　当然，超人不是神明，上帝并不存在，克拉克·肯特只是一个假扮着救世救人的救世主，实则却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的氪星人，他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在自己的控制之外的威胁。

　　那之后，超人“死”了，然后，他又“复活”了，一切回到了往常，世界兜兜转转仍需自己的拯救。因为唯有高瞻远瞩的自己才明白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什么，未雨绸缪才会最好的应对之策。只是愚蠢的人们，总在看到危机发生时，才会认为那是真的，在这之前做的一切，却不被人们道好。但那又怎样呢？他做的这一切也不是为了那些人们，只是为了证明他的父亲是错的，只是为了这么做自己高兴罢了。

　　超人又一次出现在了莱克斯的面前，犹如神明降临，红披风在夜色中猎猎而动。

　　不同的是，这一次康纳也在一边，手持钓鱼竿，鱼钩上系着名为露易丝的诱饵。

　　“晚上好，超人先生。”莱克斯露着他的完美微笑，向克拉克问候道。

　　“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克拉克立在空中说道，“你就不能写封信？”

 

　　第3章

 

　　“让我想想，”莱克斯支着下颌做出思考的模样，“你好像没有告诉我你的号码，也没有告诉我的住址。所以我要怎么给你打电话，或者写信呢？”

　　这已经不是莱克斯第一次找他麻烦，克拉克对莱克斯的手法已经感到无力了，习惯就是一种让你连气都生不起来，只想赶紧解决完走人的心情。

　　克拉克用热视线直接扫断了绑系在露易丝身上的钓鱼线，欲飞身去接住露易丝。但事情却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

　　露易丝没有下坠，而是直接被挪到了莱克斯的身后不远处，并被一个年少的男孩抱在怀中。

　　“哇喔，瞧瞧，多么有趣的神情啊，就像预料的那样，这真有意思！”莱克斯从地上站了起来，咧着笑容看向克拉克道，这需要他的一点仰视。

　　克拉克立刻飞到了莱克斯的身前，怒问道：“你做了什么？！”

　　“你知道吗？一个儿子总会胜过他的父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该为此感到高兴，你有一个多么棒的儿子，”莱克斯近距离地拍了下克拉克地胸，兴奋地说道，“他比你会更多你没有的能力，这就是其中一种，触觉性心灵制动力。”

　　“儿子？！”克拉克难以置信地听着莱克斯所说。

　　“让那位女士睡一会儿，”莱克斯侧头向康纳，打了个响指道，“感人至深的家庭会面不需要外人的掺和。”

　　克拉克下意识地要去救露易丝，但莱克斯推住了克拉克对克拉克摇了摇头，他知道克拉克知道哪个速度更快，是那个同样拥有超级能力的少年杀掉露易丝更快，还是他冲过去救回露易丝更快。

　　莱克斯见康纳用手指压迫了露易丝的脖颈，使露易丝陷入昏迷后，对康纳招了下手，说道：“过来，我的孩子，让我正式为你们作介绍。”

　　“克拉克·肯特，你的另一位父亲。”莱克斯站在康纳和克拉克的中间，为两人引见道，伸出手掌摊向克拉克。

　　“康纳·肯特，你的儿子，”莱克斯又伸出另一只手摊向康纳，“准确来说，我们的儿子。”

　　“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克拉克看着眼前拥有半分自己年少时模样的少年，惊愕地问道。

　　“不，不，”莱克斯摇了摇手指，“这是你们的初次见面，充满亲情的父子相见，你应该握住康纳的手才对，而不是想要否认他的存在，你知道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拥有我和你各一半的基因，他是我和你的儿子。”

　　“Daddy？”康纳向克拉克伸出了手，但因为克拉克迟迟没有回握，而试着唤了一声称呼。

　　克拉克被康纳这么一叫，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感到整个世界观都在内心动摇就要塌陷了。

　　什么？他一夜之间有了一个儿子？还是他和莱克斯·卢瑟这个大都市乃至全世界的头号危险分子的儿子？上一次莱克斯用他的血液和佐德将军的尸体创造出来的毁灭日才把自己“杀死”过，这才过去没多久？

　　现在一个拥有莱克斯和自己一半基因的儿子竟然降生在了他的眼前？这简直不可思议。

　　莱克斯是怎么搞到自己的基因的？

　　“‘Daddy’，你在想什么？你想要逃避你的儿子吗？”莱克斯拉住了克拉克的手腕，不让他再后退一步，把头歪到了克拉克低垂的视线下，问道，“你想要伤害你的儿子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卢瑟？”克拉克逼问莱克斯道，“你又是你的什么诡计？！”

　　“嗯哼，”莱克斯放开了克拉克的手腕，手指在克拉克眼前画了一圈，道，“记住，康纳，这是你Daddy的生气脸，千万不要惹你的Daddy生气，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莱克斯讽刺地笑着，手叉腰低着头踱了一圈后对康纳道：“嗨，康纳，为什么不带那位女士去楼下休息一会儿呢，这儿风有点大，让她感冒可不好。给你的父亲们一点谈话空间。当我需要你时，我会告诉你的。”

　　“好。”康纳走回了露易丝身边，抱起了露易丝，飞下了高楼。

　　克拉克想跟上去，莱克斯再一次拉住了克拉克的衣服。

　　“你问我又有什么计划？”莱克斯抬起头，后退了一步，距离克拉克一步之遥对克拉克道，“事情是，男孩需要父亲，你比谁都清楚一个男孩需要父亲，如果没有父亲他会怎样。”

　　夜间高处的风吹乱了莱克斯的褐金鬈发，这使克拉克看不清莱克斯说这句话“事实”时的神色，莱克斯伸手将吹刮到了嘴唇上的鬈法撩开。

　　“你想拯救世界？先拯救你的儿子吧。”莱克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颗糖果，剥开糖纸放进了口中，他谈着关乎世界危机的话题，但他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再日常不过的家庭谈话，“因为如果你不承认康纳，你不想要康纳，那康纳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知道康纳会做出什么来，可以做出什么来吗？”

　　“是的，是的，聪明的超人，我怎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呢？”莱克斯晃了下头笑了下，不等克拉克应答就愉快地抢白，故意道：“你不当康纳的父亲，他就会毁灭世界。当然。”

　　“……你要我怎么做？”克拉克心中动摇，他的确明白一个父亲正确的引导对一个儿子意味着什么，意义重大。

　　“棒，我喜欢和你谈话，我的确喜欢，”莱克斯因不需要和克拉克多费口舌而高兴道，他喜欢和聪明人谈话，不用浪费时间去解释那些无谓的更多理由，因为最终，事情都会按他想要的发展，“你要做的很简单，当康纳的父亲，一个孩子需要珍爱他的双亲。很遗憾，那是我没有的，我希望康纳拥有，我是一个好父亲。”

　　“我会的，”克拉克答应了莱克斯的要求，“但你必须答应我，从此以后不会再将露易丝牵扯进来。”

　　“我说了，双亲，家庭，所以从今以后你要和我住在一起，和康纳住在一起。”莱克斯的手指轻敲在嘴唇上，挑眉道，“你能做到吗？克拉克。”

　　“什么？！这不——”

　　莱克斯伸手，一只手抵住了克拉克的双唇打断了克拉克的话，一只手向夜空竖起了双指，压低了声音，用他以为的乖巧语气说道：“我发誓，如果你能做到，我就不会再将露易丝牵扯进来。”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莱克斯从口袋中掏出了怀表看了眼说道，“……嗯，嗯，嗯，时间到。告诉我你的正确答案。”

　　“我有女朋友，露易丝是我的女友。”克拉克给出答案道。

　　莱克斯被克拉克逗笑了，不禁诡异地笑出了声，“噗，你的超级大脑内在想什么？我可从没说过要当你的男朋友。只是当康纳的父亲，康纳的两个父亲。仅此而已。为了我们的儿子的健康成长。”

　　“……”克拉克思考沉吟良久，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答应你，但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

　　“近一点，再近一点。”莱克斯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得逞笑容，向克拉克招动手指道。

　　克拉克以为莱克斯要说什么悄悄话，虽然他们所在的高度不可能还有让别人听去的可能，但还是克制着自己俯低了声，听莱克斯的真正理由。

　　夜色中，莱克斯神色复杂地看着超人俯低身凑近自己，然后说道：“我要让你担心我所担心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我在担心的地球危机，但是你会知道！”

　　“我父亲是个复杂的人，”莱克斯没有再靠近超人，直接说道，“他来自一个政府伪装成保护者对国民施压绝对权力的国家。那造成了他的性格，我可以理解。我见不得让那种事发生在这。你是什么？保护者？还是暴君？这不过都在你的一念之差间。没有发生的事就是不会发生的事？我会看着你，就像你会看着康纳，一个正义少年，还是一个毁灭者，这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像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你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你只能确保他会如你期望中的成长。那样，世界才会和平，才会安全。”

　　莱克斯看着克拉克眼中的眼神，知道他不可能再拒绝自己，不如他会见证自己所说的一字一句，他知道自己说的再正确不过。

　　一个男孩需要父亲，一个危险的男孩尤其是。而又有哪个父亲会舍弃他的儿子呢？哪怕是再意外降世不过的儿子。

　　莱克斯知道克拉克除了按自己所说的来做，再无别的选择。

　　高处的风吹得莱克斯的喉咙有些哽咽，他咽了下喉咙，调整了自己的嗓音后，凭空对康纳说道：“康纳，你可以送那位女士回家了，然后回到你的父亲们身边来。”

　　下一瞬，康纳便完成了莱克斯所说地出现在了莱克斯的身边。

　　克拉克犹豫了一下，主动向康纳伸出了手，无论如何，他不能伤害一个初降世的男孩的心，他不能伤害他的儿子，这是他的儿子，不管他该如何面对。

　　“抱歉，康纳，”克拉克说道，知道父亲的认同对康纳意义重大，“你是我的儿子。”

　　“父亲。”康纳握住克拉克的手，父亲的手结实而有力，给他一种宽慰的感觉，那是基因与血脉的碰撞交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