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作者:紫微不是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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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本来还摸不着头脑的想要护着卫莺歌,可是在听说她干了什么以后也默默的退了回去。本来还想莺歌儿这几天终于和老夫人的关系好了一些,还可以帮着料理些家务了。没想到她打的居然是这样的主意,居然做了这么蠢的事。
男人大抵都喜欢过这样一种女人,她们容貌姣好,她们温柔如水,她们是单蠢的白莲花,男人能在她们身上得到雄*欲望的最大的满足。这种喜欢无关爱情,但是往往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在婚姻只关于责任时,这种吸引力将以几何倍数增长。张延龄就是这样对莺歌深切的喜欢着。
但是这种喜欢既然是逃脱于责任之外的,那些如水如花的女子自然也不要想获得男人多少的责任感。比如张延龄不愿意花更多的力气给张椿在家族中多争取一些地位,比如现在莺歌犯了错他不会为莺歌多说一句话。这就是男人的薄情了,他们会在迷恋你时,为你付出一切,也会在这种迷恋慢慢平复时,做出更加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整个春节大家都在等着看张家的笑话,张鹤龄、张延龄更是闭门谢客。很快大家看到了答案,张家两位侯爵,一个“寿宁侯”,一个“建昌侯”,双双降了一级,降为“寿宁伯”和“建昌伯”。要知道当年朱佑樘可是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给他们升的爵位,这样就丢了,瞬间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张椿到底被送回了兴济张家的老家,他在张延龄门外跪了一夜不过是多得了五千两银子。张家老家既没有家塾也没有名师,想来他的出息是有限的,张家只求这个孩子再也不回京城了,这既有益于张家,也是对他的仁慈,否则朱佑樘如何能让他活下去。
卫家全家判了秋后处决,张延龄最后的情义不过是帮莺歌打点了狱卒,在她死之前过得稍微好一些,不必在牢狱里受尽欺凌。
经历了这么一件事,张氏却发现原来一直懵懵懂懂的朱厚炜竟然忽然开窍了。两夫妻一直担心这件事刺激了朱厚炜,对他有不好的影响,但是他只是学东西快了些,人也不再笨笨的,性情却还是那样才放下心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喜得张氏在元宵节那天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在北京城里广设元宵铺子,舍元宵给穷人为自己的三个孩子祈福。
年一过,泉州的大街又换了相貌,朱厚照大清早和杜若一起去买菜,虽然后面免不了跟着十来个锦衣卫,但是两个人肩并肩行走于各式小贩中间的那种温馨的生活感还是让朱厚照对此项活动乐此不疲。
那群佛郎机人渐渐又有些消息,听说他们在航行的大海上,既和来往的商船贸易,也做海盗抢劫他人的货物。当然这要看是那个国家的船了,外国商人的船是他们的最爱,里面满乘的丝绸和瓷器让他们垂涎欲滴。
但是大明的船他们却不抢。现在不是出海的好时节,明朝的商船在外的很少。朱厚照想他们应该是怕抢了大明的商船,以后明朝不和他们做生意了吧。可是这样朱厚照也不放心,现在他们抢外国商船,说不定以后就会抢中国人的船。
这群佛郎机人通过做海盗谋取了暴利益,以后就必然会有无数的人献身海盗这一个不大光彩的行业,若是再和即将泛滥的倭寇勾结,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太早出现的佛郎机人给朱厚照提了一个醒,他每一次呼扇呼扇他的蝴蝶翅膀改变的都不仅仅是大明王朝,这世界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着。
等元宵节一过,回杭州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改稻为桑的事情还没完结。富人买田买地这样的事不过是先前准备极小的一部分,马上到来的春天,才是一场最艰难的战役。难的不是让百姓们答应将稻田改为桑田,而是让农民们乖乖把桑树种上还要一直坚持到桑田能够持续出产。这些事一节扣一节,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一旦出了差错就前功尽弃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终于找到一个西洋传教士的消息了,这个西洋传教士中文名叫罗志坚,是他做瓷器生意的中国朋友给他取的。他的中国朋友虽然并不信基督教,却对他十分友好,还为他取了一个中国名字,鼓励他继续传教,坚持自己的梦想。
海禁的开放加快了西洋传教士的来华历程,这个时候的西洋传教士还没有以后那样能够和皇家接触。他们还是来华人士中的异类,搭乘商人们的船来到这里,并不做生意,反而到处宣传什么耶稣,上帝之类的。他们不会说中文,又雇不起翻译,只能在港口附近漂泊,靠着别人的接济过日子。
这个罗志坚前年搭乘商人的船回了自己的国家,今年急着带一批瓷器回欧洲的商船为罗志坚的老朋友带来了他的消息。他将于四月份搭乘商船来到泉州,希望到时候他的老朋友提前为他租一间小屋,方便他居住。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的消息,可是朱厚照马上就要出发了,哪里能等他到四月。想着自己四月应该还在杭州,朱厚照给瓷器行老板留下了一笔钱,让他给罗志坚来杭州找自己,这笔钱就给他雇船和请一个翻译。恰好老板四月要上南京一趟,许诺到时候帮朱厚照将罗志坚带到杭州来。朱厚照就给他留下了刑武的地址。
雇的浆洗的、厨房的人辞退的辞退,打发的打发了。朱厚照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杭州了。买来的丫头们虽然是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底子比宫中的差了许多,但是有高凤这个会调教人的老人在,不到一个月,四个姑娘慢慢的就褪去了青涩,成长起来。
贴身伺候了这么久,即使没有明说,丫头们也猜出了朱厚照他们身份不一般。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吃穿用度,事理规矩竟是比人牙子教她们的还好了不知多少。单单那五十来个护卫就将她们吓着了。
哪家主人对待护卫是那样大方的,鱼肉不少,细米白面任吃。朱厚照在泉州是全程藏匿身份,唯一知道的只有当地的镇守太监,为了不流露出风声,朱厚照甚至没和他见一面。如今要到杭州却是每个人都知道朱厚照的身份的,这样却不能瞒着四个丫头了,反正到时候都会知道的。
四个丫头知道了,都是震惊不已的,她们多半是家里过不下去了被家里卖出来的,谁没有幻想过被哪个高门大户买回家,纵使做个粗使丫头,只要不朝打暮骂,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可是如今不仅是脱离了虎口,她们伺候的两个人一个是太子爷,一个是国公爷,都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人物。况且过得日子,比人牙子的女儿还好,当下一个个都争着给高凤表忠心,只求他不把自己踢出去。
往泉州来容易,如今逆流而上却难。朱厚照他们一直在路上耽搁到二月才到了杭州。
刑武的那处宅院是不能住了,大家都知道这里是太子下榻过得地方,忽然这里的地价就贵了几分,周围也陆续动土了好几处院子,这里是住不得了。
高凤是想让朱厚照住织造府的,但是朱厚照以不想住别人住过的地方的理由拒绝了。高凤当然知道织造府的猫腻,这里还不知道徘徊者多少冤魂呢,都是不干净的,因此朱厚照坚持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其他的也没有合适的地方,朱厚照不想住深宅大院,想要住一栋小小的院子,更有生活气息些。这样让张敷华他们又为难了,这样的宅子是有,而且是一抓一大把。但是这样的宅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防御系数不高。要现买下一座好的,又怕触了这位爷的霉头。谁不知道朱佑樘父子两人最憎恨的就是公器私用,要是知道他们拿官中的钱给他买宅子,少不了要吃挂落。
张敷华在那里着急,他哪里知道朱厚照已经找好了宅子,就是徐贝娘家的老宅。
☆、第九十章 弘治十六年
徐贝娘家的老宅也算是个一个好地方,前面就是西湖,隔着的不过是一块滩涂,这边孤零零的几座宅子在这里。但是这里也不是长住的地方,太偏僻,多是人家用来暂住玩耍的地方,这几年徐贝娘陆陆续续的又将周围的宅子都买过来现在团成了一团,竟然是一处绝好的又安全又清净的地方。
织造府前几日就有人来安排宅院。徐贝娘早就带了徐三郎搬出去了,蓝师傅如今在杭州驻军里供职,给这里的火铳队做火铳。虽然不能和他的族兄蓝立成相比,不能做的他那般有成,也算是为杭州的军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了。徐三郎拜他为师这几年一直跟着他,住在这里不方便,徐贝娘就在离蓝立成比较近的地方置办了,房舍一直住在那里。
魏老伯一家还住在原来的宅子里,他们一家不过四个人并几个仆从,也没什么可防备的。其他几个院子都被打通了,方便安排伺候的人住。也方便有什么访客好留宿。
知道朱厚照的习惯,房子也没大整,不过是重新换了更加透亮的窗户,将那些矮矮的围墙又加高了一些。既然是凭杜若的人情寻到的宅子,朱厚照也就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这里景色也好,出门就是西湖,虽然现在还是初春不见荷花水草,但是杨柳新绿,也别有一番美丽。
为了这一次改稻为桑,杨正罡说动了许多上了规模的桑园为改稻为桑的桑农们提供两年生的健壮桑枝。到时候按提供桑枝数和质量补贴银钱。虽然补贴的钱很少,但是蚂蚁再小,也是肉,桑园园主们果然对此更加尽心些。
朱厚照到时许多桑枝已经埋下去了,吸取了前世先进户带后进户的经验,朱厚照请了那些种桑有经验的人来教那些没有种过这个的人,这样做桑枝的生存率果然很高。
钱如流水的花了出去,桑枝也如下雨一般洒遍浙江的大地。这是第一年的桑树,产的桑少,在蚕种方面现在还没问题,但是明年产桑的量上来了,蚕种的压力就上来了。所以现在朱厚照也将培养蚕种提上了日程。
农村工作的经验朱厚照是没有的,但是朱家有一个从政的大哥,刚开始时他就是在一个地方做个小镇长。这些什么先进带后进,全村抱团这样的办法都是朱厚照从朱大哥那里听来的。当年听这个只当是故事听,哪里想到这辈子就派上的用场。
到了三月除了几个反悔实在不听劝的,原来计划的地方都由稻田换成了桑园。为了储水泄洪,朱厚照还鼓励在桑园里挖水塘蚕粪养鱼,这样既多了一份产出,还能抗旱、防洪,实在是一件好事。
这些朱厚照都是用粮食吊着他们做的,补贴是粮食,给的酬劳也是粮食。要是直接发银钱,不知道又要被他们贪了多少去。而且银钱突然大量涌入民间,最后粮价飙升是难免的事,这样由朱厚照出面买粮再分发,既可以平抑粮价,又不让银钱从官吏们手里过,免得克扣贪污。
这些粮食一些是从浙江各粮仓里放出来的,朱厚照去泉州给张敷华一个月的时间将粮仓亏空的时间解决,如今看起来效果很好,至少实物和账面上都看不出问题来。二是和粮商们预定好的,将从东南亚各地进口。如此朱佑樘给的银子了出了五十万两,浙江自己出了五十万两,凑了一百万两来买粮食。
这就是朱厚照的策略了,要是以前的他一定会彻查到底,但是现在的他才不管这些,他只要粮仓是满的就好,管你曾经贪污了多少,自然以后算总账。何必在现在这么忙的时候跟他们扯皮,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想在朝廷里做官,何愁以后收拾不了这一帮硕鼠。
粮商们现在出海,等到了五月季风吹起就将粮食送回来。到了五月罗志坚就该到了,这样朱厚照就可以回京了。出来了一年,朱厚照实在想念朱佑樘他们,不知道朱厚炜长高没,艾草有没有改掉她傲娇的脾气。
问了种地的老把式们,都说今年是顺风顺水的样子,朱厚照先放下了一半的心。事情完结了一大半,就等粮食送到,朱厚照便和杜若在魏老伯的儿子魏嘉的带领下逛杭州,逛西湖,看遍这江南美景。
魏老伯从少年起就开始混江湖,如今魏嘉虽然也读书识礼,但是父辈的英雄气也没有丢下来。朱厚照看他倒是个好的,问他在做什么。答说还在读书,只是不好,准备以后出海去闯荡闯荡。
这倒是奇了,中国人最注重安稳,还有自己想要出海的。朱厚照又问为什么,却听他说:“男儿志在四方,如今海晏河清,正是往海上去闯荡的的好时候。此时不作出一番事业来又待何时?”
听了这番话,朱厚照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听他说自己在书院读书,又问他能放下读书人的风骨去经商吗?他倒说:“什么是风骨,不过是些虚名罢了。我上顺父母,下友弟妹,交好友人。纵是没有那劳什子风骨,谁还能说我一句半句不成。”
“你这样可是把天下人都骂进去了。”杜若笑着看他,这个孩子他倒喜欢得很。
“天下人都骂进去了?这样大的名头我可消受不起。我不过是发些牢骚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谓读书明理在多少人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当官发财的捷径而已,且他们爱钻研会世故,往往比那些真正有才的人爬的高走得远,这就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譬如岳飞和秦桧,屈原和楚怀王。我确是没那么大的志向了,只要拿到我想要的就好,至于那些高义的东西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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