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作者:紫微不是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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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知道王守仁是个大思想家,可是他思想到底如何,杜若并没有过研究。而且如今大明的历史已经被他们两人改的面目全非,王守仁还能不能成为历史上的王守仁还未可知。
这样想着,杜若反倒是对他多了一些歉疚。说话间,便多了一些真心,反倒是更加相谈甚欢起来。
杜若在江西做的顺风顺水,马文升在西北却不是那么容易。京营在朱厚照的监督之下,的确是武力飙升,不在是当年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可是即便是这样,京中的这些天之骄子们,西北的恶劣气候还是让他们吃了许多的苦。
今年西北又是一个极冷的年头,还没到冬至,天上就已经下下来好几场雪。只是地气还没完全冷下去,这雪还没到地上,又贴着地面化了,这才是最难熬的。
马文升带着马璁跟着大军一步一步朝大同挺近,准备在一座朝廷军队占领的要塞那里补给。要是慢了,错过了宿头,他们就只能在这荒郊野外休息了。“这鬼天气,就是身上穿着棉衣,这雪一化了,水把衣服湿透了,也不保暖啊!”
马文升看了看阴沉的云层,这雪不像要停的样子,他摸了摸胡子,定声道:“这样的天气我们难受,许进更难受,还是快点行军。早一日围了大同,说不定早一日完事。”
许进反的时候,正好是秋粮还没有入库的时候,整个大同就靠着以前剩的余粮过日子。这天儿又这么冷,这日子难熬啊!
“大人说的是,传令下去,加速行军,务必在天黑之前到地方。到时候自然有热汤热火堆给大家取暖。”马璁立马让人传令去了。马文升看他这样乖觉,觉得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马璁看自己老子高兴,也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
看马璁现在这个样子,那里还有当年的顽皮样,马文升心中十分欣慰,心中暗叹果然还是让孩子出去走走能锻炼孩子。马璁在军械所这么两年,竟然如脱胎换骨一般。在宫变里还因为护驾有功封了一个小爵位,他这个做父亲说不高兴那当然是假的,只是孩子不是在自己这个亲爹手上变好的,他还是有些伤感。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个叫杨家堡的地方,雪也已经暂时停了。早就得到了马文升他们的消息,驻扎在这里的人早为他们准备好了热汤热水,这样灌下去,在这样的天气里,感觉整个人都暖了。大兵们都脱了衣服挤在被窝里取暖。
马文升虽然老当益壮,到底年纪大些,这么颠簸这么多天,早就已经骨松肉松,整个人全靠硬撑着过来的。他捧着个热汤碗在那里,脚下一盆热水泡着脚,舒服的几乎没有哼哼起来。马璁不时的把他的腿举起来给他上药。
“还是皇上有远见,知道父亲身体不好早早的备好了药,如若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马璁临行前才拿到高凤亲手送出来的这两盒子药,里面的罐子都是铁皮做的,正好方便行军携带。
“这恐怕还是安国公的主意。他曾经在冬天来过西北,应该知道西北是怎样的情景。”马文升瞧了瞧马璁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腰,“我知道你看不惯安国公。觉得他又没有做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为什么能这么的得皇上的喜欢?”
被父亲说中了心事,马璁不说话了。
“你自以为自己少年有为,是京城中第一得意的青年才俊,这尾巴就翘起来了?”马文升两下把脚擦干,对马璁说道:“我是看明白了,这皇上背后不知道多少东西都是这位安国公在盘算。都说皇上鬼点子多,我看未必,后面能让这些东西落实下来的,还是安国公这位弱冠少年。他……不可小觑!”
“既然他功劳最高,为什么他最不显?平日里只见他进宫,却不见他有什么建树。也没有领什么职位?”
“他做的不是国公,也不是官,是皇后之职,自然不再需要我们这些人评判。”
☆、第一百五十章
马璁手一停,顿了一顿,皱眉道:“都说皇上暂时不想选秀大婚。暂时尚可,这长远了,这文武百官,宗室皇族,哪一个肯啊?再说,皇上这不大婚,没有皇嗣,以后继位之事……?”
“这宫中不是还有一位皇弟?住在东宫,最好的师傅,这么大了也没有议论封地之事,可就是为了这子嗣之计?”马文升自认自己还是看清了些事情的。“只是,这位皇弟成了事还好,若是以后不成事,皇上真是有了子嗣,以后还有的闹腾。我呢,看不看得到还不一定,就看你们的了。”
这句话可说的有些不吉利,马璁立马反驳道:“父亲,这样的话不要说!”
“我这是越活越回去,这朝堂上的事情我是看不清楚了。若是在往日,这两三件事情堆叠在一起,朝廷没有银两,军队没有补给,百姓民不聊生,饿殍千里都是小事。山河破碎,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两三年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现在这个模样,这银子也不缺了,这人平日里乱糟糟的,遇着大事却不乱了。我是看不懂了。”
原是因为这个,马璁自觉自己是跟着朱厚照他们一起起来的,还是有些发言权。“这些都是好事。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西山大营里,除了那些纨绔子弟,哪个人不穷?手上有力气,肚子却是饿的,怎么会不去生事?再说这大街之上,以前不过是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干活计做买卖。我不是科举出身的,不怕父亲笑话,我不向他们一样看不起买卖人。买卖人做生意,手上钱一多可不就爱花钱。这人人挣钱,人人花钱,大家的日子可不都好起来了?”
两父子这两天的话倒像是把过去几年的都说尽了,马文升正了正衣冠,高兴道:“等完了事,咱爷俩儿今晚一个炕上说话。你把这些东西收好,去吧艾力将军请过来吧。”
马璁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南昌城外,众多兵马追碾着朱辰濠的残军,到处都是胡乱丢弃的尸体和兵甲。杜若的马飞跃过一小堆尸体,杜若亲昵的拍了拍马头。
他们自从接到消息在此围堵朱辰濠已经是第二天,终于把朱辰濠堵在了赣江边上。一次又一次的战事已经让杜若习惯了希望和鲜血,他现在只希望赶紧处理好这件事,好回京城去陪朱厚照度过这一个隆冬,也让江西百姓不用在冬天担惊受怕。
“国公爷,王大人正在和前面对峙呢。”
“就在前面?”杜若得了消息,打马便上前去。只见两队人马抵着江边对峙,江中央停着几艘船,因为靠不了岸边,在那里急的直打转。
朱辰濠手里用刀放在娄贺的脖子上,一张脸上都是血污和泥土,连手上的刀也砍瘸了。
“你要了他的性命吧,等我将你擒获,交于皇上正法,到时候我亲自去恩师府上还他一命。”王阳明的第一个恩师正是娄贺和姐姐娄妃的祖父娄谅。娄妃如今已经一头碰死在了王府里,娄贺可不能再出事。
宁王看他就要指挥人围困上来,一刀把娄贺结果了,朗声笑道:“想本王雄才大略,就毁在了一个娘儿们手上!”
“刚愎自用,昏庸无能,还把自己必然的失败怪罪到女人身上,你怎么能成事!”杜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明明失败了还不可正视自己的错误,偏要将事情怪罪到女人身上。“今日我就将你绑回京城去,面见圣上。”
朱辰濠看见杜若高头大马,穿着麒麟罩甲,知道他必然就是安国公杜若了。“你是哪里来的野路子,不过是个佞幸,也配和我说话了?”
杜若的副将正要和他理论,杜若摆手止住了他,“你不用多说,你再说我也不恼。就一句话,降还是不降?”
“这降有又这么样?不降又怎么样?”朱辰濠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一败至此。他对于朝廷的印象还停留在前几位皇帝的时候,英宗、代宗、还有弘治皇帝,他还不知什么时候大明的军队已经如此精壮,不过三月就将他困于此地,再没有了反抗之力。
旁边的偏将看话活多,正要冲上去,杜若一把拉住了他。王守仁看他兵败如山倒了,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中想着师侄和师侄女,止不住的愤怒。“无有区别,都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说完,王守仁亲手提枪带着人冲了上去,两人纠缠起来,两方兵马也冲杀在一起。不过两刻钟,王守仁亲手将朱辰濠擒于马下。没有了首领,宁王叛军也四散而逃,被兵丁们一一抓获绞杀。
偏将有些不明白杜若为什么偏要将功劳白白的让给王大人。杜若止住了他的唠唠叨叨,一句话,“你的赏赐不会少的。至于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他来江西是的确没有可用之人,派了其他人朱厚照不信任。但是他的身份又让他不得不低调。若是共事之人都是草包,这功自然是自己的。可是共事的的确是王守仁这样的好官好人,杜若也乐意把功劳送出去。
他和朱厚照之事,已经决定了,他自然愿意天长地久的走下去,也愿意为此付出。朱厚照已经是世间最尊贵的人,他就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守着他就好。也免得这光太刺眼,互相亮瞎了对方。
朱厚照不知道杜若在江西心心念念的念着自己,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往未央宫走。前两日才下了一场大雪,宫墙的两头还按照往年的常例堆着大雪人。朱厚照看见一个一朵大喇叭花,活灵活现,真漂亮。
“这是艾草公主带着两位侍读堆得。”敬连忙解释道。
这也是,不是艾草这样童稚的人如何能想出雪人还能这么堆。“几位侍读可已经送出宫去了?”
因着朱佑杬勾结太监之事,宫中经历了一次大清洗,宫女们都发出去配了军户,太监们送往矿上做事,宫中冷清了许多。艾草晚上一个人睡着有些怕,张氏干脆召了伴读来陪伴她。今日正好是休沐的时候,这两位伴读一大早应该被送出宫去了。
“应该是出去了。”
说话间朱厚照看见朱厚炜远远的迎上来,一见到朱厚照就诉苦道:“皇兄快去看看吧,今天父皇发狠,要赶我出宫去。”
“这又是怎么了?”朱厚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这么一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妹妹的侍读们过来请安出宫,我不小心碰见了,父皇就朝母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要撵我出去自己开府居住。”朱厚炜心里也是委屈,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
他这么一说,朱厚照算是有些明白了。侍读可没有向张氏请安的规矩,这必然又是有人又作妖呢。未央宫里住着一个上皇,是不是就会有皇上和王爷在里面出没,还是大早上请安的时候,朱佑樘不生气才怪。
“这又是怎么回事?”朱厚照皱眉问敬连。刘瑾去了西北,生死不知。高凤去大理寺会审朱佑杬去了,如今宫中就只有敬连做主。
这事儿敬连还真知道,他也曾派人想去阻拦到底晚了一步。“是后宫李太妃出的主意。她如今是后宫里唯一一位老太妃,太上皇又优待,所以……”
这件事也不怪敬连,后宫中凡事情,没有人住的地方都归敬连他们管,有人的地方都归未央宫管,未央宫给了脸的人,敬连他们也不好驳回。
这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朱厚照知道朱佑樘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心中想自己父亲也是这么难得小性子,“走吧,我替你劝劝父亲去。”
进了未央宫,果然看见朱佑樘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张氏也是板着一张脸,艾草一脸为难状,夹在两人中间。
“父皇为这种事情生什么气,不过是见上一面罢了。外面的官宦人家,小姐和公子见面的时候也有。男女虽说男女大防,也不同防到这样!”
“我是生这个的气吗?我可不是为这个生这个的气。”朱佑樘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心中更不高兴,“你问他出宫回来一次后都做了些什么?再同我说话,如今错的倒成了我了?”
看朱佑樘转身生自己闷气去了,朱厚照此时迷糊了,忙把朱厚炜叫过来。
朱厚炜也是摸不着头脑,辩道:“我做错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
“你什么也没做?你宫中那个姑娘是做什么的?你权当我们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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