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利艾利 作者:月城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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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先生?”
男人回神垂眸伸手开车动作仅在一瞬,坐入车内目光平视前方,语调恍带悠然。
“回家。”
【END】
☆、【利艾】莫比乌斯的回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人讲述。回忆录。
利艾警匪。
死亡设定。
悲剧。
“我的名字是‘瑞特恩格林’,翻译过来就是……”
“——回归童话。”
#“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不管是怎样的,都似乎带着泪水。”——瑞特恩#
毕业之后我成为了一名狱警。
这并非是我期望的职业,虽然我的父亲是全国总警司的警长。但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心心念念的让我继承他的衣钵。
但是显然我让他失望了。
我喜欢射击,我的愿望是成为一名射击运动员。
可是我□□的父亲当然不会让我顺心。但是正值叛逆期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他顺心。于是在我们两相妥协退让之后,我成为了一名狱警。
他不想让我拿起□□,而我也绝不会让他如愿的看我穿着光鲜的警服站在他面前。
——我很固执,我认定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如果我做不到,拐个弯我也要达成一半的目的。
我奉命看守位于中城最有名的监狱。
这是个好差事,大家这么告诉我。因为这所监狱只关押无期徒刑的犯人。不过这里的无期犯和其他的无期犯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到底是什么不同……我的上司没告诉我。
我唯一知道的是这里的每一位都有他们固定看守的犯人,彼此互不干扰。
我到任的第一天,上司将我未来要看守的那个囚犯的房间的钥匙交给了我。
上面金属的吊牌上刻着一个已经有些锈蚀的名字——
Rivaille Ackerman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上司说道。虽然他表现得一直很好,但是……
那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你只需要坚守本分就是了,瑞特恩警官。”
“好的,先生。”
我握紧了钥匙如此回到。
利威尔阿克曼的囚室在那一层的最后一间,很大。
我用钥匙打开了外间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分割开来的大房间,左侧是敞开的,一张单人床铺着白色床单,一个小小的洗手台架在床尾的角落,还有一张四方桌和椅子。
但是在与它隔着一道铁栅栏的另一侧,灰黑色的墙壁,焊接在墙上的单人铁床,房间一角放着一个马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它们之间唯一的共性就是一扇开在离地面足有三四米高的一个巴掌大的小窗户。而那扇窗所带进来的光线大概甚至还没有挂在房间上方的那盏吊灯强。
那个男人就坐在栅栏之后的铁床上,低着头,正在翻开一本放在腿上的书。
而我的进入没有引起他的丝毫关注。
现在是白天,灯并没有被打开,囚室的光线暗淡的宛若即将入夜,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低头看着那本小小的口袋书,很入神,很专注。
“……利威尔阿克曼。”我踏进房间,低低咳嗽了一声,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没有抬头。
“……我是你的新狱警。”我站在桌子前面隔着那道铁栏看着他,慢吞吞的自我介绍。
“……瑞特恩……格林……”
那之后许久,他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凌乱的铁黑色头发,苍白的肤色,倦怠的姿态。他用如同七八十岁苍老的人那般的速度慢慢地抬起脖子,视线从昏暗的阴影之中暴露出来。
然后在我还没有看清他的神色的时候,他又突然如同一匹发现猎物的狼一样从铁床上跳起,然后凶猛的扑了过来。
铁栏被他削瘦的身体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轰隆作响。那样的响动甚至惊起了按在房间里的警报器,警报伴随光芒闪烁呜呜呀呀的大叫起来,我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被椅子绊了一下,然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他并没有在那之后继续做什么,只是抓着栏杆看着我。
深深地看着我。
我无法形容那个时候他的眼神。
那个时候,我总觉得,他就要哭了。我甚至看到了光芒在他眼中转动,就要落下。
可是它们似乎最终选择坠落深渊,回归到了那个人那双漆黑的幽深的眼瞳深处。
安安静静地,回到了沉默的寂静之中。
“你叫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而低沉。
“……瑞特恩。瑞特恩格林。”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我一会。警报声已经停了下来,并没有人来,或许是因为监控室看到了我们的真实情况,又或许是我的上司们对这个人的奇怪的信任——我总觉得他们认为他不会逃狱。
“Return。”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好听,那样低声呢喃的语气,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迷人的感动。
“……是的。”
他缓缓放下了抓着栏杆的手,退回到了床边,伸手捡起那本被他掉在地上的书。
封皮有些磨损,我看不清书名。
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开始在看书的过程中时不时的看我一眼。
就像是……
在确定,我还在这里一样。
#“我想,他并不是在给我讲述,他只是想要一个人,能够代替他保留这些回忆而已。”——瑞特恩#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天的夜晚。
那天晚上,我坐在桌前写每天的看守日记,利威尔躺在铁床上睡觉。
他的身上盖着一条灰色的床单,和他的囚服一样的颜色,单薄而破旧。
他睡着的时候非常安静,安静的像是听不到呼吸。我总觉得,这个房间里只有我的呼吸声那么清晰,而他,就像是一个亡灵一样,闭上眼的时候就回归了死亡的阒寂。
然而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人一样,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发出黯哑的叹息。
“我最爱的那个人,死了。”
这样的情况我从来没有遇见过,所以在他出声以后,还茫然的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的疲倦面容。
“是我杀了他。”他舔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嘴唇,接着说道。
那一刻我觉得我似乎触及到了一个秘密,于是我放下手中的笔,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利威尔察觉到我的靠近,抬起头看着我。
他很入神的盯着我的脸,直到我在铁栏前停下步伐。
他看了我一会,继续说道:“他死的时候,很难过。”
还没等我想些什么,他立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那个答案很不满意一样,轻轻咂了下嘴,甩了甩头发凌乱的脑袋,像是在做一个摇头的动作。
接着他重新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不,他没有难过。”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带着坚定。
“我们都没有难过。”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了一点点,像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他到底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笑意,所以那感情贫瘠的脸孔只是很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肌肉,变成了一个扭曲的表情。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否该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我到底没有打断他。
而他的声音则慢慢的低了下去:“……可是我们……都哭了。”
我开始想象那个时候他流眼泪的样子。
是不是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明明眼泪已经泛出眼眶,却依然在最后,逆流进了冰冷黑暗的心中。
我回过神的时候,他还没有继续,只是入神的盯着他放在腿上的手看。他的手指细长,掌心有一些没有消失的茧,他曾经一定善于用枪。我轻轻摩挲着自己掌心的薄茧,暗暗地想。
就在我再一次出神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到我时那样的直接凶狠,那种凶狠不带任何残忍的感情,只是一种状态的描述,那种眼神更让人联想到一些灰暗而苦痛的东西,如同绝望的困兽一般的眼神。
我不敢直视这眼神。
他沉默而无声的痛苦仿佛透过这道视线迸发,碰到我的皮肤就会让我感到刺痛。
我不由得往身后的黑暗中退去。
他却再一次从铁床上跳下扑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有第一次的经验,又或许是他的眼神和动作都太过让人感到窒息的痛苦,我没有躲开,而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直到他的手臂伸出栅栏伸向了我。
他冰冷的手指抚触上我的脸孔。
带着囚徒的气息的手指。带着黑暗的冰冷的指尖。
他在黑暗中凝视着我,眼神明亮和凌冽,丝毫不像是一个被监狱被束缚打磨了十几年的犯人。
他动作很温柔地在我脸上滑过,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一样。
可是他越是温柔的动作,他越是专注的眼神,就越是透出一种痛不欲生的阴郁来。
直到最后,连他也感受到了那份阴郁太过强烈,于是颓然的放下了手臂,黯然的转身回到了自己冰冷狭窄的床板上。
他的手指抓住灰色的被单,将它潦草的盖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阴影。
夜晚的月光悄悄地穿透窗口,落在地面上,四四方方的一块,暗淡的发着亮,就像是一滩小小的水塘。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他曾经也算是你的同事。”他的声音从看不透的黑暗中传出,带着黑暗的沉重和遥远。一丝残缺的光线落在我的手指之间,我动了动指头,轻轻地将它握在了手心。
那么空虚,那么冰凉。
“——艾伦·耶格尔。”
“他的名字有‘猎人’的意思。”
“我曾经是他的猎物。”
“……他曾经也是我的猎物。”
“可是最后,我们……”
#“到底是猎人杀死了猎物,还是猎物咬死了猎人?……我只知道,最后的现场留下来的,是猎人的枪和猎物的血。”——利威尔#
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一把枪,除了杀死人,还能杀死一颗心。
当子弹穿透胸膛,从肋骨之间穿过,那颗藏在第二根肋骨下的心脏前一刻还在跳动,后一刻就停止了动作。
最后一刻那在我们耳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实际上是血液涌出心脏的声音吧。
从心脏之中,从肋骨之上,从胸膛之下,自由的奔腾而出。
向着一条永无尽头的道路流去。
宛若那些游走在道路上的车流一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留下一条冰冷灰暗的尾迹。
他像是一颗子弹一样,突然从遥远的地方飞到了我的眼前。
那个晚上我站在街口,城市的喧嚣之中是心灵的寂静包裹着我,我用冷漠的视线打量这个毫无感情的黑色的世界,直到一种不同于大众的杂音进入耳朵。
在我正前方的一条黑色的小巷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狼狈的少年。在他身后,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追逐声和叫骂声。
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严重的干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思考,然后是那个少年不经意抬头看过来时的视线,干扰了我正常的血流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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