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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开玩笑的，有什么事就说吧，其实，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赵云眸中溢出一抹暖意，消除了凌昊的不安。“总是麻烦子龙……”，“无碍，说吧，什么事？”，凌昊歉然笑了下，随即道：“泠儿不能再跟着我了，现在送她回西凉会安全点，但我明日就要和师父去东吴……”，听到凌昊明天就要离开，赵云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半晌：“子玄的意思是让我护送韩姑娘回西凉？”，“嗯，不过如果子龙不方便的话也不打紧，我可以找别人。”，凌昊快速补充了一句。

    赵云摇头，“无碍，毕竟韩姑娘是你妹妹，还是我来护送吧，也保险点，而且——此行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向马超将军确认。”，赵云凤目微闭，最后一句倒有些在自言自语了。

    凌昊一愣，“找孟起？确认什么事？”，赵云看着凌昊，“一件小事而已。”，凌昊虽然不解，但是听赵云答应了，心中大石落地。“你这次去东吴是为了说服孙策联合抗曹吗？”，“嗯，希望孙策能看在旧交的情面上帮主公一次。”，赵云点头，“也好，总之，一切小心。这不是什么私下就可以调解的事情，毕竟事关两方利益，你也不要太依赖交情。”，“我知道，那泠儿的事情就交给子龙了。”。

    凌昊回到自己那里，已经中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刚要去找戾渊交代明天的事情，却听下人说戾渊一上午都没有出房门，凌昊有些奇怪，戾渊平日从不会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屋里，怎么今天？

    凌昊退了下人，来到戾渊门前，敲了数声，没人开门，凌昊兀自推门走了进去。发现戾渊躺在床上。“戾渊？你怎么了？”，凌昊皱眉，戾渊听见凌昊的声音，身体一僵，但并不回应，只是闭上了眼。凌昊来到床前，见戾渊似乎是睡着了，思量了一下，还是轻轻退出了房间，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听到房门被关上，戾渊缓缓睁开眼，坐起身，右手摸上耳边，眉头紧皱，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耳边有一道细微的裂口，那是易容用的面具开始脱落的迹象，此时给于吉传信也晚了，他应该早一点发觉的……

    

 

第80章  再到东吴

    次日与众人简单告别，诸葛亮、和凌昊、戾渊上了鲁肃的船直奔江东而去，鲁肃是极力赞成联合抗曹的。“先生见了将军，切不可说曹军兵多将广。”，诸葛亮温言：“子敬尽可放心，亮自有应答之语。”。鲁肃松了口气，然后看向诸葛亮身后的凌昊，“这位是？”，诸葛亮笑笑：“这是我的徒弟，姓凌，单名一个昊字。”，鲁肃不听则已，一听吃了一惊：“这、这位就是凌昊凌将军？！”，鲁肃的反应未免有些过，诸葛亮看向凌昊，凌昊也疑惑，他好像并不怎么出名吧……“鲁肃先生认识我？”，鲁肃抹了把冷汗，虽然他以前并没有见过凌昊，但是——鲁肃想起自家主子天天念叨的名字，不就是凌昊凌昊的吗……鲁肃忙请凌昊坐下。

    凌昊虽不知为何，但还是蜿蜒推辞了，“多谢先生，只是师父与先生还有要事，在下还是先回舱给手下交代一下行程比较好。”，诸葛亮点点头。凌昊行礼后便退了下去。“子敬兄怎么如此惊讶？”，诸葛亮状似漫不经心道。“不瞒您说，在东吴，主公经常向我们提到凌昊兄弟。”，“原来如此，我之前也略有耳闻，不过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应该更加顺利才对。”。

    凌昊回到船舱，戾渊依旧侧卧在床上。凌昊皱眉，戾渊——有些反常。

    “戾渊？”，凌昊喊了一声，仍不见回应，莫不是身体不舒服？凌昊走到床前，然后在床边坐下，瞬间就察觉到戾渊身子一僵。“戾渊你不舒服？”，凌昊佯装没有察觉，问了一句。然而戾渊一动不动，始终背对着自己。凌昊想起昨天戾渊也是这个样子在床上躺了一天……

    “你是不是生病了？”，凌昊有些担忧，伸手刚要去碰戾渊，却见戾渊忽然起身，避开了自己。凌昊收回手，他还是第一次见戾渊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凌昊就这么坐在床边，声音听不出情绪。

    戾渊的脸始终对着舱壁，不回应。凌昊在心里叹气，也罢，戾渊本来也就不需要他人过问，毕竟他们二人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毫无关系。凌昊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先出去了。”。

    随着脚步声渐远，戾渊才转过脸，眼神复杂地看着凌昊离开的方向。

    等到船靠岸，鲁肃安排诸葛亮等人在驿馆中歇脚，自己先回去通报。然而戾渊却在船靠岸后就失了踪迹。凌昊想起这几日戾渊的反常，再加上戾渊毫无声息的离开，心里暗自叹气。

    “子玄，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诸葛亮见凌昊自从上岸便明显不在状态。凌昊一愣，收回心神，“没事，有些不习惯水土罢了。”。此间驿馆人马络绎不绝，若不是鲁肃事先安排好了住宿，说不定早就被占满了。

    另一边，被凌昊视为失踪的戾渊站在一间草屋前，看了眼手中的字条，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草房不大，戾渊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主人所在。那人一身黑白鹤氅，清俊的容颜，淡然地看着戾渊，毫不惊奇。

    戾渊默默等那人喝完了手中的茶，“我以为你不来找我换面具了呢。”，于吉兀自摆弄着茶具，戾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于吉摆弄完茶壶。于吉起身：“跟我来吧。”。

    于吉替他将脸上所有的面具撕下来，看着那张曾经让人闻风丧胆而今尽是淡漠的脸，淡淡扫了眼面具，“这次时间太长，这张面具已经不能继续用了。”，于吉重新拿出一张一样的，拿起桌上的药瓶，在面具上洒了些什么。

    “将军，这件事你想向凌昊隐瞒到几时呢？”，戾渊自进门就一直冷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变化。于吉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底，拿起面具，对着戾渊的脸，然后停住。“将军您甘愿如此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恐怕不用我提醒了，在下只想奉劝将军，如果不能坚定自己的心思，还请将军趁早离开凌昊。毕竟这条路，于你于他都是巨大的挑战。”，于吉径直将面具给戾渊贴好，然后将最后一点褶皱抹平，看着又恢复成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的戾渊，淡淡道：“在下给将军一个忠告，凌昊命相奇特，他的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将星，即便如此，你还要继续吗？”

    戾渊鹰眸盯了于吉半晌，终是收回视线，起身，离开，没有片刻停留。于吉看着戾渊的背影，叹息：“早就决定了吗……看来倒是我多嘴了。”。

    天上飘起小雨，转眼间，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凌昊靠在窗边，手中的书卷被雨点打湿，漫无目的地看了眼大街，然后关窗的刹那，余光捕捉到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戾渊……”，凌昊睁大了眼，原来他并不是要离开。凌昊放下书，快速取了伞。

    因为大雨的关系，大街上并没有几个人，所以当凌昊在他面前出现，然后一把伞举在自己头顶，戾渊愣了几秒，但随即默默地与凌昊走回驿馆。望着凌昊微微被雨水打湿的左肩，戾渊眼神闪了下。

    回到屋里，凌昊并没有问戾渊去了哪，只是将干净的衣服递给他，“冲洗一下，免得受寒，我先出去了。”，凌昊说完便退出房门。戾渊看着手中的衣服，半晌无言。

    ——持续——

    执子之手·玄天乱世（二）（NP＋穿越时空） BY： 连城墨玄

    

 

第81章  舌战群儒

    次日，鲁肃如约而至。诸葛亮见到鲁肃的神色，知道已经过了第一关，接下来就是要会会东吴的辩士了。鲁肃拱手：“先生切记不能说曹操的势力之大啊！”，诸葛亮无奈：“子敬兄，你已经说第二遍了。”，“额，这个……总之先生记住就是了。”，诸葛亮点头：“我按计划行事，不会有误的。”，然后示意凌昊和戾渊一起前去。凌昊自然求之不得。

    鲁肃将诸葛亮几人引到东吴幕下，凌昊见着大堂内一班文武，二十多个人坐在两侧，神色不定地盯着诸葛亮。诸葛亮一一拜见，询问完姓名，施礼完毕，才落座。凌昊站在诸葛亮身后，疑惑二十多个人，诸葛亮仅仅只是问了一遍姓名就能全记住吗？而戾渊只是静静站在凌昊身边，连看也没看东吴这些人。

    江东有名的谋士当属张昭、顾雍，以二人为首的辩士见诸葛亮丰神飘洒，神情自若，料定此人必定是来游说。

    “呵呵，昭乃江东微末之人，久闻先生高居隆重，自比于管仲乐意，这话可真？”，诸葛亮抬眸看着张昭，嘴角露出一抹笑：“这只是亮平生可比之人罢了。”，张昭皱皱眉，又道：“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想要席卷荆襄。而今却被曹操追杀，这是什么道理？”，凌昊听到这几乎是刁难的话，不由看向诸葛亮，张昭乃孙策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服东吴抗曹？

    诸葛亮面色如常，“主公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然而主公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现在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一番话说完，凌昊仿佛闻到了堂上的硝烟味，诸葛亮这一番话，是直接把东吴谋士归到“等闲”一辈去了。张昭闻言，冷笑：“如果这样，那先生的言行可是一点都不符啊，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国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攻下齐七十余城：这二人，是济世之才。先生在草庐之中，只笑傲风月，抱膝危坐。现在既跟从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而且刘豫州未得先生帮助之前，尚且寰宇，割据城池；现在得了先生，人皆仰望。即便是孩童，也说如虎生翼，可以看见汉室复兴，曹氏即覆灭。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先生可以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可是为什么先生自从辅助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窜；在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在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竟然抛弃新野，逃走樊城，直奔夏口，以至于没有容身之地，在下是不是可以说豫州得了先生之后，反倒是不如当初了。那管仲、乐毅，也是这样吗？我只是口快直言，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张昭一番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戾渊挑挑眉，凌昊却暗下吸了一口冷气，这张昭，字字皆中要害，其间讽刺意味不言而喻，若是他人，早就被打击地哑口无言了。凌昊担忧地看向诸葛亮，却见诸葛亮嘴角露出苦笑，“鹏飞万里，他的志向群鸟怎么能知晓呢？就像人染了重病，应当先用糜粥饮之，然后和药服下；等到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调补，用猛药来根治，这样病根尽去，人得以全生。若不等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想要求得安保，实在太难。我主刘豫州，往日军败汝南，投靠刘表，兵不满千人，将领只有关、张、赵云而已，这正如病势尪赢已极之时，新野偏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我主不过暂借以容身，难道还真坐守于此？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曹军屯地，白河用水，使夏侯惇，曹仁心惊胆裂：在下认为管仲、乐毅用兵，未必能超过。至于刘琮降操，我主实是不知；而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基业，这才是大仁大义也。寡不敌众，胜负本是常事。想当年高皇多次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这难道就不是韩信的良谋吗？而韩信在高皇麾下，也不能累胜。所以国家大计，社稷安危，靠的是主谋，而不是夸辩之徒，用虚誉欺人：坐议立谈，自以为无人可及；可到了临机应变，却百无一能。这才是天下的笑料吧？”。

    诸葛亮反唇相讥，面色却又偏偏又很诚恳，令张昭等人无言可答。凌昊看着谈笑自如的诸葛亮，眼中溢满了钦佩，他何必为诸葛亮担心呢？诸葛亮这番话完全驳倒了张昭的话，而且把他们说成了夸辩之人，不切实用，东吴众人脸色略有菜色。真是好应答！凌昊心里很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