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弑世+番外 作者:多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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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他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呻|吟——那在任何时候都只会成为助长居于优势地位之人兴奋情绪的声音——齿龈发酸、唇角被咬得显出扭曲的形状,也依旧克制着如同自残一般。
变相的沉默换来更为激烈的攻势,身体那被贯穿的多处成为了内里与外界相连的接口,仿佛是被戳了无数个小孔的气球向外泄气般,一种自身体内部升腾而起的寒意侵袭了全身。
没有反抗的机会、也不允许反抗的存在,他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代价的一部分,是他强行扭曲时间破坏因果循环而必须付出的那部分。
嗙——
连大地都似为之震动的沉闷声响敲击着鼓膜,却因为太过于强烈的痛感而使其它感官变得迟钝的津景缓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晕散的鲜血如溪流般从建筑钢材的底部滑淌开来,他有些怔愣地注视着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所逐渐上演的名为命运的现实。
眼前的场景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在一起,被刺激得有些迟钝的大脑缓缓浮现起某些零碎的片段,津景突然间想起他曾经面对过同样的事。
却因为那个时候太过幼小,对悲剧的认知还停留在懵懂的阶段,而在时间的蹁跹中逐渐消退,直到——相似的场景再度唤起那沉浸在内心深处阴暗的记忆。
那是个还未长到最美好的年纪就被迫消逝的少女。
那个在内心隐蔽的角落始终居于一席之地的少女。
似乎美好的事物总是和白色有关,因为它代表着纯洁;然而不好的事物也总是和白色相连,因为它接近死亡。
津景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被他奉为教科书般的存在。
活着,需要依赖掠夺。
弱者没有存在的理由。
那样说着的少女,最终却被命运玩弄于股掌。她甚至没有长到能够中学毕业的年纪。
但是,她连自己的死亡都要绘上凄美的色彩,她直到最后面临死亡都没忘带着他越过那条不可逾越的界限。带着对全世界的憎恨——在冷静的假面之下,被磨损得本该只是空无一物的她,却满怀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憎恶与嫉妒,那些情感杂乱无章地寻求着一席之地,追逐着每一丝可能存在着的、帮助其滋生的东西而去。
少女对他产生的影响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曾因她的离去而消失。
现实所受的疼痛最终将津景从飘虚的过去拉回,他望着那被高空砸落的钢筋掩埋、仅剩沾满鲜血的右手臂横亘在外的女子,张开口无声地道出抱歉的话语。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预先计划好的人为事故,他知道那个骄傲的女子会在袭击金木后被高空落下的钢筋砸得生命垂危,他知道后期被送往医院接受移植手术的青年将面临一个充满悲剧而无法回头的未来,他知道青年在与那边世界接触渐深后将肩负起怎样的重担,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正因为他知道,他只能这么做。
即使要伤害别人,即使会导致别人的不幸甚至死亡,他也义无反顾。
只是想改变那个人的命运。
只要能改变那个人的命运。
津景底盘不稳地摇晃着身体,那从双脚开始呈现出透明形态的身体在几番摇晃后贴上墙壁,顺着那最后的倚靠物任由这一残破的躯体下滑。
如果有午夜钟声的存在,那当是施于辛德瑞拉身上的魔法解除的时刻。一切都将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恢复原状,似镜花水月的虚无缥缈。唯有残留而下的水晶鞋证明那美好而短暂的时刻真切存在。
对津景而言,过去的改变真实存在,付出的代价亦为现实。
透明化的程度在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已是蔓延到了胸口的位置。
无人得以永生。
他想起这句话,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说……怎么会有人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梦而大动干戈地意图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呢?
因为那听起来很荒谬很不可思议,不是么?
但我们之间是不同的,就连魔女都承认了这一点。
因为……
我就是你啊。
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命运,但却有着相同的灵魂。
因其亿万分之一的联系我找到了你,那个承受着悲哀命运的你。
在此,我与你约定——
以我的时间为代价,换取你自那场悲剧发生的转折点之后——一切的幸与不幸。」
金木研睁开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意外冗长的梦。
梦里他肩负着守护同伴的责任,一味地寻求更为强大的力量,祈望能够获得保护所有珍视之人之物的力量。
很奇妙……也很沉重的一个梦。
他想。
因为他、金木研一直都只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存在。
啪嗒。
一滴水液掉落在手背上,他茫然地望着,许久之后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地抬起手。
触及颊面,一片温热。
哎?
为什么好难过?
眼泪止不住地流,有种说不清的感触。
他……
[_____?]
独属于梦境的那些暧昧不清的画面,完全错乱的视角导向,既身为其中一员参与着又作为旁观者漠然观望事态的发展。
身处其中而独立之外。
他想起中国古时战国有名为庄周的贤者,曾梦见自己化为蝴蝶愉快而惬意,倏然醒来之际在惊惶不定之间方知自己实为庄周。因而产生了庄生梦蝶的典故。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那梦中所见之人,究竟是他自己还是别人——金木想,他已分辨不清。
凌晨某时某刻,东京街头的光控路灯整齐划一地熄灭。在那遥远的郊区边海、太阳正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将整个海面染得通红,浪花泛起波光粼粼的景象,连地平线的形状都被描绘得清清楚楚。
呼呼——
由他自己发出的急促喘息回荡在耳畔,从醒来之后就显得十分急躁与不安的情绪支配着他,不明白自己的目的所在,只一味地奔跑奔跑持续奔跑。
像要找寻、又像是为了确认。
最终因体力的透支而无法再持续那个机械的动作后,金木停了下来。缺乏运动的身体抗议着,发软打颤的小腿让他几乎无力支撑着自己站立而下意识地选择倚靠住墙壁。
唉?
他注视着眼前的这栋建筑——新月的标记伫守一端,与东京20区的建筑大相径庭的构造风格,正以格格不入的姿态位处于两栋高楼大厦之间。
以前这里有存在这样的店么?
心中流淌出疑惑的同时渐渐平复了先前不安而急躁的情绪,金木努力调整起自己紊乱的呼吸。
“抱歉,打扰了。”
他推开未上锁的铁门,意识在感到愧疚之际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选择了进入,带着惴惴不安又强迫自己镇定的心态。
“能进到这里是因为有愿望需要实现。”
端上来的清茶缱绻着升腾起白朦的水汽,因紧张而正襟危坐的金木听到对面之人如是说着,他抬起头与其四目交接,露出些许意外的神情。
“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金木定了定神,认真而不容置喙地继续,“我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是个很重要的人、他的名字叫——”
[_____。]
“津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发
正文完
想和我谈人生嘛(微笑
☆、你我共存的世界
人类总是期望着自己对别人而言是特别甚至唯一的存在。
Click?
Clack!
今天的故事是《我活在你讲述的梦境里》。
*
叮咚——
门铃响起的时候,厨房的水龙头正冲涌而下水流,满是碗碟的洗水槽中混合着清洁剂的泡沫。忙碌的身影动作利索地拽下塑料手套,像是已经习惯在处理家务事的时候受到打扰而又无人能够增援的状况,并及时地在第二声响铃传来之前成功打开公寓的门。
站在外面的人,不出意料是他从搬家之后就一直玩在一起的挚友,永近英良。
与金木的意料之中不同,永近对于是他挚友来开门这件事表达了自己十足的嫌弃意味。
“不是我说你啊,”看着一身居家服的青年,永近摩挲下巴眼神飘虚,“金木你已经在人|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此刻已经步入客厅范围的永近努努嘴,正窝在沙发中的青年在闻言之后更显懒散地往里头埋陷了番,摁着PSP的手速丝毫不受影响。
“英!”
“好啦,不打趣你了。”
每回如此挑玩都以自家好友即便涨红脸颊也依旧无语反驳的结局收场,永近觉得他真的要败给这两个家伙了。
“现充的世界我简直不能理解。”
他有些愤愤地握拳吐槽,在金木走往厨房的脚步一记踉跄后笑翻在沙发边上的单人椅中。
“天哪,无论过了多少年,金木依旧是那种除了学习以外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
仰天长啸的模样。
“这样就好像你已经看破了红尘,永近。”
专心致志打着游戏的津景终于开口评价了一句。
“我倒是想啊……”永近有气无力地枕靠着椅背,“然而尘世间有太多可爱的女孩值得我去珍惜。”
“这样就好像你是渣男一样,永近。”
“……”沉默了片歇的永近倏然暴起,一个跨步凑近那几乎要和沙发连为一体的青年,“为什么你今天的措辞一成不变?”
“这样就好像——”
一副打算配合的模样。
“我编不下去了。”
调整了一下睡姿的津景倒向沙发的边缘,垂下的右手背几乎触碰到了瓷砖的表面,左手却还不忘端举起游戏机放到双眼垂直方向约二十厘米左右的高度。
“春假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排正无聊着呢。”津景眼神一凛,迅速派上用场的右手在按键间一个回旋打出暴击,“研君给出的意见是多看书……可是比起单纯追逐着不会自动翻页的书本,一款游戏更吸引我。”
“抱歉研君,我说了很任性的话。”
他对着完成饭后整理工作的青年如是说道。
津景是那种会一本正经说出道歉的话语,本身却完全没有表现出相符做法的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的金木心很宽地接受了这一说辞。
旁边的永近适时作出‘这恋爱的酸腐气息’的评价。
“不过我倒是有听说过书虫的存在哦。”向来喜欢在奇怪的领域多留分心的永近倏尔一本正经地指出,“是那种爱吃好看字体的虫子,据说是这样。”
“我在一家寺庙有看到过封印了它的匣盒,这么说起来的话是妖怪一类的嘛!”
表现得充满活力而感兴趣的样子。
“我们去看吧!”
“唉!?”
完全不清楚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的发展。
……
“那么三位是来——?”
此时此刻站在日式寺庙里,面对着庙宇住持的独生子——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不善言辞的面瘫青年的三人一时语塞,最终还是津景瞄瞄瞄地目光指向永近,被无形视线戳得浑身如柱的永近毅然决然地道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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