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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出口的话转了个弯儿，奥维尔心情变好：“好的，我早说过了，你的身体已经可以上路了，只要路上小心一些就好了。”

　　“嗯。知道了。”说完，将手中的药杯藏到了身后，再交给奥维尔的时候，杯中的药就消失不见了。

　　奥维尔也没有计较，因为青年已经转身下了楼，然后，很快，奥维尔就在落地窗中看到了青年离开的身影。

 

　　第 20 章

 

　　伊尔迷非常干脆的离开了奥维尔的公寓，走到了隐蔽的地方后，高大的青年就彻底融入了周围的阴影中，三分钟就出现在了郊外通向城市的大路上等着的士。

　　早上离开埃珍森林边缘的小镇，傍晚的时候就回到了枯枯戮山的城堡。伊尔迷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发信息让他马上回去，或者说父亲只是想让他马上离开那里，短信里没有说为什么，但伊尔迷隐隐的觉得和救了自己的那个眼盲的青年有关系。但是伊尔迷知道父亲会让自己知道自己该知道的所有事情，没有告诉自己的事情也必然有原因。

　　一个成熟的揍敌客相信自己的家人，也只相信自己的家人！

　　果然，一回到枯枯戮山，伊尔迷就被告知父亲在书房等着自己，伊尔迷就知道，自己迷惑的事情可以有一个解答了。

　　“父亲，我回来了。”伊尔迷空洞的眼神没有半点波澜，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好像一个大号的东方娃娃——和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但所有揍敌客的人都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在这个家人居住的地方，他们永远是最放松的。

　　“嗯。”席巴点头，心中满意，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冷硬，面瘫程度和伊尔迷同出一脉。

　　“你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很好。”席巴的赞扬像是别人的警告一样冷冰冰的，警告比别人的威胁还要可怕：“明天去医务室，然后自己去刑讯室！”这是为了伊尔迷最后受伤的事情的惩罚！

　　“是。”伊尔迷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刑讯室，他在受伤的时候就有准备和觉悟。所以即使父亲不说他也会很自觉的去领自己的惩罚，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论是自己的受伤还是被人提醒要去刑讯室。所以，今天来书房的目的还是关于那个眼盲的青年的。

　　“我在埃珍森林外面碰到了一个眼盲的花草店老板。”伊尔迷率先提起话题。

　　“你和他相处怎样？”席巴点头表示知道之后，问道。

　　“他脾气很好。”伊尔迷简练的概括了自己和奥维尔的相处——脾气很好，所以没有生气。

　　席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思虑片刻，决定告诫自己的长子一条新的道理：“脾气好不代表没有危险。死在他手上的人比我杀掉的更多！”这可是大实话！——这将近三十多年来死在药皇的药剂之下的，说句尸山血海也不为过！事实上，黑道上杀人越货的受欢迎排行榜上，药皇出品的□□早就以绝对优势名列榜首——第二是流星街，揍敌客因为价格高昂排在第三！

　　伊尔迷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想到那个坐在茂盛的植物园中喝着红茶的温润青年，怎么也不能够把这两者结合到一起！事实上，他因为小楼中难得一见的用品对青年的身份起疑而已，但也只是觉得对方可能是哪个大贵族或者大家族的后人而已！

　　“他的名字叫做奥维尔·科尔特斯，是猎人协会的三星级药剂猎人。而你听到的是他的另一个称号：药皇！”席巴轻描淡写的揭露了放在外面绝对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消息给自己的长子。而伊尔迷也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说死在奥维尔手上的人多了。

　　“我们和他有协议，而且他不会随便对人出手。但是你还是不要随便惹到他，这个人不好对付。”席巴也觉得那个人不论是性格还是外表都和他的战绩和名声不搭边，所以也没有斥责长子的失态，只是又一次告诫伊尔迷而已。而最后四个字也道尽了揍敌客的态度：不好对付，仅此而已！如果家人卷入其中，揍敌客并不惧怕。

　　不过，想到这些年这个人和揍敌客家的成功合作和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和过往将近三十年的行为记录，席巴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如果以后碰到麻烦的话，也可以考虑想他寻求帮助。今年正好要和他修改契约，你和我一起去，我将你介绍给他。”

　　“好。”伊尔迷脑子里的很快的接受了信息，尽管心中的震撼还没有完全过去。他想到一直以来对神秘的药皇的固有印象，然后想到那个青年闭着眼睛坐在花园中喝茶的场景；想到每一瓶药剂的致命威力和诱惑，再想到那个青年坐在餐桌边喝果汁时候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在见过西索后被锻炼的异常强大的神经受到了更加严重的挑战！

　　在之后，当一切都被压下去之后，定格在伊尔迷脑海中的确是那个青年微笑着递给自己的那杯淡褐色的药汁！

　　……！！

 

　　第 21 章

 

　　正如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职业一样，揍敌客家的生意也是分淡季旺季的。每年的年底和年初，也就是新年前后，揍敌客家的生意都非常好，好到了即使揍敌客的价格已经比平时三成多，每一个揍敌客家的杀手任然是忙得脚不沾地！而每年的年中，也就是五月到十月的这五个多月的时间中，却是每一个揍敌客成员的休闲时光，虽然他们打折，但他们绝不会做出降价这种有损身份的事情——他们不会因为钱而让家人不得休闲！

　　而揍敌客的后勤部分几乎所有的所有工作，比如各种器材的预定和采购、仆人们契约的续签和新的仆人的招聘和锻炼、各地产业的视察、情报系统的维护和更新、以及和其他势力的外交联系等，都会在这段比较空闲的时间内尽量完成。为的是给马上就要忙碌的杀手们充足的后勤支持，确保每一个杀手都能够在忙碌的那几个月中尽可能的提高效率和安全度。

　　而作为揍敌客非常重要的一项契约，和药皇每年的会面一直都是在契约最初签订的五月份。在每年的会面中，揍敌客这边的代表，绝大多数是席巴，会确定下一年药皇药剂出现在黑市上的种类，拿走新一批的药剂，并为对方结算上一年的分红——契约通过二十多年的修订，现在奥维尔每年都可以得到揍敌客家作为杀手的收入的12%！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据，最起码，奥维尔每年卖到黑市上的药剂赚的钱已经差这笔分红将近三成了！而药皇在黑市上的收入，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是二十五年前契约最初签订的时候，如果面对的是这个数字，席巴的决定可能会直接是想办法干掉奥维尔；而二十五年后，席巴只是在付钱的时候分外肉疼而已。这其中的改变不仅是因为垄断药剂带来的巨大好处，更重要的却是奥维尔的存在对于揍敌客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一道可靠的生命保障，就像二十年前的事件一样。

　　回家之后的伊尔迷并没有再出去做任务。

　　他很忙——回家先进医疗部，伤彻底痊愈后进了刑讯室，五天之后从刑讯室出来又进了医疗部。从医疗部出来之后开始在房间中养伤，刚能下地没两天，又迎来了特训的命令。

　　直到他和父亲登上前往埃珍森林附近的飞艇的前一天，他因为在特训室和祖父对打而落下的满身青/紫还没消！

　　飞艇速度不是最快的，因为这次的任务并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席巴和奥维尔的约定总是一个三到五天的时间段——只做垄断生意的药皇从来都不为他仅有的两个固定客户安排精确的时间，他只要求他们在进门之前至少两个小时通知他。

　　飞艇是在5个小时后降落在埃珍森林靠近中部的一块空地上的，这个地方在这二十多年来已经差不多成了揍敌客每次来埃珍森林的专用将落地点了。因为两方面在保密方面的特殊约定，席巴每次来这里都不会让任何的外人见到他！

　　然后，森林边缘的花草店老板又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来之后，小镇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迎来了两个神秘而可怕的客人的时候，小镇的居民们仍然轻松愉悦的微笑着，再次为率性的花草店老板的经营态度摇头叹息。

 

　　第 22 章

 

　　“你今年来的比前几年都早，席巴。”靠坐在花园中树下的藤椅上的青年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放在鼻端轻嗅，声音温和温润，宁静美好。

　　“你总是能够发现我的到来，奥维尔。”席巴的眸色瞬间暗沉了一下之后快速的恢复了平静——每年都是这样，即使自己的实力再次进步，这个眼睛都没有睁开的人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这也是揍敌客能和药皇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的重要原因——强者总是受到更多的尊重的。

　　“看不见的人总是要有其他的方法来感知世界。”浅浅的抿一口红茶，然后放下杯子向两位客人做出请坐的手势，权做招呼客人。

　　“那么，你应该很乐意为我介绍你身边的这位基塔先生？”等两人都坐下，奥维尔微笑着将脸对准了坐在席巴身边的伊尔迷。

　　“当然。”席巴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子，伊尔迷。感谢你短时间的援救。”

　　“哦？原来是伊尔迷。”奥维尔挑了下眉，他还记得二十年前自己抱过的那个软软的小婴儿，当时他可是非常喜欢这个和自己有着渊源的小孩子，还特意为此在枯枯戮山多留了将近一个月！

　　“既然是揍敌客，那么就不必为次感谢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契约规定奥维尔药尽可能的帮助不得不向他求助的揍敌客，伊尔迷当时的情况除了没有向他表明身份外也可以算在这个范围内。

　　但是因为伊尔迷当时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严格的说起来可以不算在约定的范围内。所以奥维尔主动将这件事情归到契约范围内的行为，完全可以让席巴确定奥维尔对伊尔迷的好感。

　　所以，席巴说的“伊尔迷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的话很快就被奥维尔点头认可也就不出他的意料了。

　　“跟我来。”奥维尔将两人引至一间伊尔迷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书房——奥维尔对这里下了精神类的魔法忽略咒，然后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正反面都写着字的单子交给席巴。“这是下一年会上市非常规药剂，你看一下。”

　　药剂单上都是一些拿出去都让人闻风丧胆的东西，正面是一些在前几年已经被揍敌客认可了的种类——他们已经做好了抗毒训练并配置好了足够多的解药存放着；反面则是去年揍敌客刚刚拿走的一批，这才是席巴需要重点看的东西——如果揍敌客的抗毒训练已经有了成果，那么这些药剂也就能够开始销售，如果没有，就还需要继续雪藏。

　　揍敌客的效率一向很高，所以席巴一项一项细看下来之后的答复也让奥维尔非常满意——这个表上列的药剂的抗毒训练都已经达到了可以应对突发事件的标准，也就是即使中招也绝对够撑到回家服下解药！

　　“今年的药剂还没有准备好，下个月的时候再联系我吧，到时候让人来提就可以。”奥维尔说道。

　　“好的，”席巴说道：“你需要的东西我也会让他们带给你。”

　　对于没有按时完成药剂而让对方等的事情，奥维尔说的非常坦然。这种事情和对方的准时都已经差不多成了惯例，双方都习惯的厉害！

　　这也没办法，奥维尔不仅要研究这个世界的草药和药剂，提高实力，还要花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这个世界的空间和时间的规则！

　　提高实力可以保护自己，更重要的是为自己研究规则打基础——实力越高对规则的感知越强！

　　做药剂是为了赚钱，为自己提供好的生活条件，更重要的是为自己的研究提供各种器材和资料——有钱能使鬼推磨！就像揍敌客为自己提供的，除了做药剂需要的草药外，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所有的消费都会在第二年结算的时候在分红中扣除——这也是陆续修改的契约中提到的，

　　而研究规则则是为了回家！对奥维尔来说，还有什么比回家更有吸引力的？！

　　所以，在资源充足的时候，奥维尔总是会将药剂的制作排在很多事情的后面，耽搁来耽搁去，时间晚上几天甚至几个月的情况就从来没断过！可以说，在席巴的概念中，奥维尔除了在紧急召唤的时候非常有效率非常靠谱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会有点拖延的状况的！而事实上，席巴这次来也根本没有做带药剂回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