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霍卫现代]汉大故事 作者:云淡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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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听着留了心,反正也走投无路了,死马当活马医,就让他牵线,找那人吃了一顿饭。对方叫赵爱民,他的儿子赵破奴有个好朋友叫卫去病,卫去病的来头很大,管卫青叫舅舅,管刘彻叫姨夫。伊稚斜一听心凉了半截,卫青和刘彻死都不会卖给自己机器,他们的外甥就更没指望了。没想到赵爱民闲聊时说,卫去病是个典型的很二很二的富二代,满十八了想买兰博开,他姨夫和他舅舅最近心情不好,没给买,正在闹别扭。
“我听说卫青为人很稳重啊,咋能养个这样的外甥?”
“你别提了,我儿子跟他是小学同学还不知道,卫青惯孩子惯得没法儿,工作还忙,那孩子从小就那样,不管惹什么祸卫青都给顶着,再加上学习好,考了全省第一以后,更是惯得无法无天了,啥祸都闯过。有不少人说,这小子可能是卫青的私生子。”
“别扯了,卫青才多大啊!?“
“你是没见过,见过你就知道了。“
伊稚斜就听说过卫青有个外甥是高考状元,但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卫青原来养了个这么让人操心的外甥。
那次吃饭之后,伊稚斜又找了赵爱民几次,说好如果能有门路买来设备,走赵爱民的公司,给赵爱民提成1%项目款的好处费。商人重利轻义,赵爱民马上就同意了,并许诺过完年让自家儿子张罗着去找卫去病,搭伴儿来定襄玩。
卫去病刚到,赵爱民就给伊稚斜打电话,伊稚斜求着赵爱民,说第二天要见面。
第二天伊稚斜就等着赵爱民的电话,下午两点了,才打电话来,说卫去病才睡醒,一直抱怨着路上太累,伊稚斜没办法,赶紧找秘书安排晚饭。
伊稚斜知道赵爱民跟卫去病说自己是生意上的朋友,最近正好走了个大单子,要招待赵爱民,带着出来玩玩儿,正好赶上赵爱民的儿子还有同学过来了,一起招待招待。伊稚斜想着赵爱民的儿子都十九了,就选了个带荤菜的地方。
席上都落座了,赵爱民负责介绍,卫去病和赵破奴都管伊稚斜叫伊叔叔,伊稚斜打量着,卫去病能比赵破奴高半个头,虽然只有十八岁,却能看出来身材高大,满身都是名牌,揣的是最新款的手机。
点菜的时候卫去病十分挑剔,一本菜谱翻了两遍,没看上第二个菜,菜上来之后也是不满意,不是咸了就是太硬,伊稚斜觉得有点尴尬,赶忙说没招待好,借着机会试探着灌了卫去病几杯酒,卫去病倒是不客气,拿过来就喝了,喝完了啥事儿没有,一旁陪着喝了两杯的赵破奴倒是有点醉了,酒过三巡进来几个帮忙倒酒布菜的,倒着倒着就倒到人怀里了,伊稚斜和赵爱民搂着,赵破奴被吓得够呛,卫去病倒是神色如常,倒酒的胸都贴过来了,还在那儿边抱怨边挑挑拣拣着菜。
总之,这第一天的招待伊稚斜是看出来了,卫去病是啥也没看上,临走的时候还很不客气地点评了一通,菜难吃姑娘丑。被很二很二的富二代鄙视了,伊稚斜觉得很没面子。
第二天下午伊稚斜给卫去病打手机,约着出来玩,卫去病很不耐烦,说那个档次的不愿意去了。伊稚斜陪着好话,又找了赵爱民帮忙,才把卫去病请出来,赵破奴前一天被吓到了,没跟着去。
这次倒是很像样,找了个正经的饭店,吃定襄特色菜,中间也没有荤节目,伊稚斜为了避免冷场,特意找了两个人陪,一个是中行説,一个是他的干女儿wolf,伊稚斜介绍的时候闹了个笑话,说中行説是自己兄弟,wolf是中行説的干女儿,自己的妹妹。
卫去病喝着酒问了一句,你是中行説的干儿子吗?弄得伊稚斜很是尴尬。
席间没有人陪酒,倒是wolf负责倒酒贴胸,中间还有意无意碰了卫去病的手指,送了好几次秋波,卫去病倒是没什么回应。
吃完之后卫去病说没有尽兴,几个人又跟着wolf小姐去了她自己的wolf酒吧,边喝酒边看wolf上身穿着两个亮片儿下身穿着丁字裤跳热舞,惹得四周乱晃的男人们上下其手。
喝酒喝到下半夜,卫去病还说没玩够,伊稚斜把被灌醉的妹妹wolf扔在酒吧,带着中行説、卫去病、赵爱民去了一家地下赌场,几个人玩到天亮,卫去病手气不好,输了很多钱,伊稚斜全买单了。
回去的路上卫去病表示对招待比较满意。
伊稚斜陪着卫去病玩了三天,实在是累了,这个小子精力太充沛,好奇心还强。很多伊稚斜之前没玩过的,他全玩过,吃喝嫖赌除了嫖,样样上手,中行説都快累倒了,伊稚斜一看时机也到了,找了个吃饭的当口,当着赵爱民和中行説的面儿提了设备的事儿,卫去病听了,当时就火儿了,
“原来你天天带我玩儿是有事儿求我!”
伊稚斜心说,这话问得就够二,忙解释道,
“伊叔叔这是真遇到麻烦了,不找你也不行啊,我听说你想买兰博,这样,这事儿办成了,你随便挑哪款,伊叔叔保证给你弄一辆。”
“不用了,你别蒙我了,还事儿成了,我可信不过你,你给我钱吧,我爱咋花咋花。”
伊稚斜一听有门儿,忙道,“行行行,给钱也行。”
“给钱也没用,我舅舅和我姨夫知道了非得打死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儿。”
中行説和赵爱民忙在旁边劝,卫去病就是不干,
“根本弄不出来新机器,想都别想了,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还为兰博发愁啊。”
伊稚斜听了也不泄气,问了汉大的造纸设备管理流程,发现旧机器报废有空子钻,就给卫去病出主意,卫去病寻思了一会儿,道,
“旧的机器也行呗?行,五百万一套,你要多少套?”
伊稚斜吓了一跳,“我打听过了,你们汉大造纸厂加盟费才多少?那机器押金才二百多万。”
“是啊,那你就去买去吧,别找我了,我这儿就五百万一套,爱买不买,我给你一千万,你给我弄一套试试?”
伊稚斜被他噎得不行,说要回去考虑考虑。
伊稚斜想要二百套设备,在定襄原有厂房的基础上扩建一个占地面积20多万平米的造纸科技产业园,规模化生产之后挤走汉大,垄断整个匈奴的纸品市场,然后通过价格优势再挤掉汉大在本国的一些份额。
“五百万一套,二百套就是十个亿啊!”
“是啊!伊校长,这够匈大干多少年的啊?一个学生一年的学费才多少?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出来?”
“等着纸造出来了,这些都是小钱。”
“这不是瞎胡闹吗?现在匈大也拿不出这个钱啊。”
“可以找银行贷款,暂时不能露造纸技术,就用匈大作抵押。”
“伊校长啊,先上十套二十套的,试验一下,看看出产的纸品咋样再扩大生产吧。”
“这个就是一锤子买卖,你弄个十套二十套,汉大知道了,以后再也别想拿了!一次就得买全。”
“我在匈大干了三十年了,匈大一直是踏踏实实干项目,现在冒这么大风险弄这个事情,我不同意!”
………
三月份的时候,卫去病给伊稚斜回信儿,说二百套设备弄齐了,有的新有的旧,伊稚斜激动万分,让先把设备弄过来几套试试,卫去病不见兔子不撒鹰,两边僵持不下,还是赵爱民作担保,两家的设备钱款都先到赵爱民的光辉公司,双方才各自撒手。伊稚斜又给了赵爱民百分之一的好处费,终于拿到了机器。
赵破奴陪着卫去病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长安。
赵破奴从小就有点儿崇拜卫去病,这年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上了汉大地矿学院,考上之后才发现两人的差距更大了,自己虽然上了大学,却怎么看都是个孩子,而卫去病俨然是个大人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卫去病说去哪儿,两个人就去哪儿。
出发的时候卫去病特意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几件地摊货给赵破奴和自己换上,之后坐着火车晃晃悠悠来到一个地方,下车又坐汽车,在乡村公路上颠来颠去,终于到了一个矿区。
下了汽车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一路上卫去病一直跟路上的人打听一个姓郑的人家,路上人都说搬走了,卫去病看有面善的,就细打听,好像这个姓郑的人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搬走躲起来了。
赵破奴最后跟着卫去病到了一个很老很老的修理铺。
“请问一下,隔壁郑家有人吗?”
在屋里忙着打扫的妇女高声冲里屋喊,
“孩儿他爸,有人打听人家!”
慢慢悠悠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个眼镜,手里拿着修到一半的东西,
“你们干啥啊?隔壁老郑家早就搬走了。”
赵破奴不知道说啥好,就在一旁看着,
“我们是他们家亲戚的孩子,家里出了点儿事,大人让来找。”
中年男人眯着眼看了看他俩,
“你俩还是学生吧?家里出事了进屋坐吧,慢慢说。”
卫去病和赵破奴跟着进了院,发现门脸虽然旧,院里却是不错,跟四周的房子比新了不少,隔着院子的铁栅栏,能看到隔壁的院子,里面都是荒草,房子已经破败坍塌。
进屋看了看,里面家俱家电一应俱全,不比城市人家差,两个居室是门对门,中年人冲着一个屋里喊,
“爸,来了两个客人,你把收音机小点儿声。”
哇啦哇啦的声音小了不少,中年人又让着卫去病和赵破奴进屋,从柜子里拿出了两罐露露两罐果汁,
“不知道你俩爱喝啥,随便喝啊。”看他俩拘束,又要打开,两个人害怕他都打开了浪费,各自挑了自己喜欢的,中年人看了挺高兴,“对,不用客气,邻里邻居的。你俩都是学生吧?家里出事要投奔郑家?要我说啊,你看看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吧……”
“你们多少年不来往了?不知道他家人性差啊自己的孩子都不养,咋能接济你们?”另一个屋子里的老头不知道啥时候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收音机,声音倒是不大,“那家人猪狗不如!你投靠他们干什么?”
“咱们两家是好多年没来往了,这不出事儿了吗?父母就让过来找找,看能不能指望得上。”
中年人苦笑着摇头,“他家是真的自己的孩子都不管,郑三儿这个人,哎,咱也不好说啥。”
“他倒是享福,啥都让孩子干,还让孩子住在仓库羊圈里,根本不是人,自己的孩子都这样,能对你们这些多年不走动的亲戚咋样?!”
赵破奴觉得卫去病有点儿反常,非要去那个荒了的院子看羊圈和仓库,几个人跳过围栏过去了,羊圈有一半都塌了,仓库上着锁,锁都锈死了,隔着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乱糟糟的,卫去病看了好一会儿,眼圈都红了。
修理铺那家人要留他俩吃午饭,卫去病死活不留,急着想回家,赵破奴糊里糊涂地跟着,临出门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回屋拿了张纸出来,
“你家要真是实在找不着亲戚能帮靠了,就去长安这个地址找一个叫卫青的人,他八成能帮你,你要是不好意思,给我留个地址也行,他隔三差五过来一趟,我看到他跟他提提,看他啥意思。”
赵破奴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看着卫去病接过了写着自己家地址的纸条,红着眼圈走了,走到半路,卫去病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那是赵破奴唯一一次看卫去病哭。
所有人都知道汉大的造纸术秘方丢了,还丢到了匈奴,那边已经开始组装设备,投产运营了。赵祯特意找刘彻,说伊稚斜给他打电话,愿意给宋院出版社按汉大价格的七折供应纸张。刘彻瞪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汉大价格不变,你要是用那边的,就永远别想再用汉大的纸。
赵祯吓得不敢再提。他打听过,好几个出版社都接到伊稚斜的电话了,也跟刘彻说了,得到的都是这个答复。
五一节的时候,卫去病正跟卫青边看电视边包饺子,手机响了,一看是伊稚斜,按了不接,又打又按,按了又打,卫去病无奈,调整好情绪接了起来,
“草你妈伊稚斜,你这个三驴逼,谁让你四处嚷嚷你有设备的?我舅舅差点把我腿打折!滚犊子,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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