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 47
“继续进行你的实验，下课之前我会亲自检测你的魔药，如果没有效果我就给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斯内普突然又转过身来，苛责地冷声说。
最后，他警告的盯了哈利一眼，转身继续大步地走开了。
哈利低头坐下，赫敏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担忧，但斯内普的走开让她松了一口气。剩下的课堂中，哈利突然变得很安静，下课之前，他把药剂上交给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只看了一眼，抬头就冷嘲着扣掉格了兰芬多十分，因为他认为哈利的魔药成色不够纯粹，哪怕它确实可能有那么一丁点效用。
哈利也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他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开始收拾自己的桌面，哈利的动作很慢，直到课室里的人都快要走光了。
“哈利，我么快点走吧。”赫敏小声地对他说，走过来想帮忙收拾东西。
“……你们先走吧。”哈利说，“我还要收拾一下，要不你么出去等我吧。”
赫敏似乎想要摇头，但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小声说，“那你快点。”
没有任何人愿意在课室里过多的停留，课室比往常空得更快了。五分钟之后，课室里只剩下哈利一个人了，斯内普看向依旧缓慢地收拾着桌子的波特。
“波特！快点离开这里！”他皱眉冷声喝道。
哈利抬头，扭头看了看周围，课室里完全的空荡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得仿佛能让声音回荡。哈利放下了手里的书，他走到斯内普的面前。
“波特，如果你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需要找我的话，我会因为你的耽误给格兰芬多扣上十分。”
“我认为很重要。”哈利说。
斯内普冷淡地审视看着他，哈利不安地伸手去抓斯内普，下一秒，他才碰到斯内普的手，就被毫不犹豫地甩开了。
他发愣地低头看着斯内普地衣摆，心突然被刺了一下，不安的预感在心里扩大。
“——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斯内普变得有点不耐烦，阴冷地说，“如果只是为了骚扰我，波特，你成功了，格兰芬多那点可怜的分数又因为你而减少了，格兰芬多扣十五分。”
哈利动了动嘴唇，斯内普总是如此不近人情……但此时，哈利没有由的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灌满了液体，然后被针眼在上面细细密密的戳破了。
就好像……突然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哈利总有些很准确的直觉，他觉得他该是错的。
“我……你……”哈利不知所措，他害怕自己的感觉。
“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斯内普皱眉冰冷地说，“我没有兴趣继续和你纠缠不清，如果你只是为了这点小事，那么立刻给我离开。”
“……斯内普，你……为什么？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奇怪？”
“我以为向来如此。”
“不。”哈利低头说了一句。
斯内普突然陷入安静，半晌，他的话语缓缓地吐露出来，“我一直都给你这种错觉吗？”
“只是错觉？”哈利睁大了眼睛。
“波特，你现在该清醒点了。”斯内普冷酷地让他清醒过来。
“你真的不喜欢我，”哈利说着，话语一顿，垂手紧捏着拳头，“讨厌我。就不要一直给我错误的暗示。别说你没有，别说你没有……至少，没那么厌恶我也可以……”
斯内普毫无反应，冷淡地说，“有吗？我说过什么？波特，我确实厌恶你的纠缠。”
“不……”哈利张嘴就想辩驳。
“我对你的容忍是因为别人。”
哈利哑口无言，良久，艰难地回应着，“因为邓布利多？我以为你不会……”
斯内普只是看着他。
“好吧，也许是我错了。”哈利说。
他着斯内普，似乎期待着他有点别的反应。
但斯内普只是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头，哈利捏紧了拳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脆弱，愤怒地扬起了拳头——他想要往斯内普的脸上揍去——最终，哈利的手晃动了一下，缓缓地收回手，他没有砸下去，只是无力的、又像是受伤的收回了手。
“——你可以从一开始就这么对我。”他愤怒受伤，开始陷入执拗，“当然了，那会让我好过一点对不对？现在你满意吗？把一切砸碎让你心情愉悦？——满足了你的报复心了？对吧？！”
哈利觉得斯内普是在嘲笑他，甚至就连他看着他的目光都是！哈利后退了一步，觉得寒冷荒凉，难受地发现最可怕的不是拒绝，而是一开始被给予了希望，然后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支离破碎，被无情轻视着他的人肆意践踏。
什么等待，都只是错觉。
他甚至不是那头能跟斯内普在禁林和平相处的鹿。
果然不一样，他为什么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
“我的感情在你的而眼里……不值一提？”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甚至摇摇欲坠，哈利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问出这种优柔寡断的问题。
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只是冷漠地收回目光，彻底地拿出了无视的态度。
哈利深深地冷抽了一口气，控制不住扬起手——毫无理智地猛力挥下！
‘啪！！——’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地下教室回荡。哈利手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巴掌狠掴在了斯内普地脸上——被突如其来的击中，斯内普被迫甩开了头，垂在肩上笔直的黑发凌乱地遮住了侧脸。
消瘦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痕迹，斯内普犹如木头地站在原地，只是漆黑的瞳孔微缩，烧灼的感知让脸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垂下的头发让他的神色模糊不清，又冷漠得毫无反应。
但回音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安静。
斯内普消瘦的脸颊被凌乱的头发遮掩住，半晌，哈利还在发愣，斯内普依旧毫无反应，毫无情绪，任由着哈利继续茫然地手抖，受伤，陷入不知所措。
他就这么侧着被打偏的脸颊，冷淡毫不在乎，半句多余的话语都懒得说。
哈利后退了一步，他仓促地转过身，错乱地跑到自己的课桌前，他抱起自己的课本，把背包甩到身上，仓皇无措地逃离这里。
地下教室彻底安静了。
漆黑阴冷的地下教室里，架子上摆放着的标本尸体散发着轻微的荧光，诡异得阴冷。斯内普安静地站着，他终于动了，微微转头扫了眼周围，地下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他才抬手摸向红了一片的脸颊，脸颊上灼热的感觉还在继续燃烧。
缓慢的，斯内普抬起手，捂住了发红的脸颊，他狼狈地从地下教室冲了出去。
他大步冲了出去，一路飞快地往办公室走回去。
他在路上撞见了一个在地窖里游荡的斯莱特林，那个学生眼神诧异得很，看着斯内普正奇怪的捂住脸颊……但斯内普根本无心理会，他飞快地一掠而过，飞快地把所有的一切甩在了身后。他飞快地大步回到了办公室门前，用力的推开大门，猛地甩上。
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斯内普背部重重的靠在结实的门板上。十分钟之后，斯内普捂住脸颊的手缓慢地挪动了一下。
然后，突然又安静了。
脸颊上的触感已经消失了，斯内普知道这是真的，但烧起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上面，心脏像突然缺了什么，奇怪又平静，空洞缓慢的窒息在蔓延锈蚀，并逐渐吞噬脏肺。
那双不再空洞的黑眼睛，让斯内普无力遮掩露出的脆弱受伤。他的指尖抓紧着黑袍越收越紧，深深的呼吸急促，似乎有什么突然从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并让他持续的脆弱起来。
结束了。
他毫无意识地低头，抓紧在手上的魔杖被紧紧捏住，指尖缓缓地抚摸在上面……他克制着想要把它收起来，斯内普空洞的黑眼睛看着这熟悉的伙伴。
他的指尖在杖身上轻轻抚过，感受那种冰凉又熟悉的感觉从指尖划入身体。这种感知异常荒凉，斯内普突然变得更加虚弱了，身体微微蜷缩。他扬起了魔杖，轻声模糊地念出，“……呼神护卫。”
一头银色的牝鹿影从杖尖一跃而出，身影模糊，斯内普安静的、用一种沉默的眼神看着那头牝鹿，直到她缓慢地消散开来……斯内普的手有点晃动。
“呼神护卫！”他再次举起魔杖，急促的再次念出咒语，杖尖散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芒，似乎在竭力的聚拢，过了良久，白色的光芒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斯内普嘴唇微微颤抖地放下魔杖。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斯内普有点畏惧再次举起了魔杖，并变得更加气弱，无力支撑进行下去。
“……呼神护卫。”他小声地说出那句艰难的魔咒，斯内普看着一个朦胧的鹿影从杖尖的银光中慢慢聚拢。
银色的光芒再次消散，室内又陷入安静的黑暗，斯内普无力地依靠着冰冷的门板滑落，狼狈无力地变得颓唐。哈利的存在让他开始变得脆弱，甚至无法维持守护神的存在。
黑暗中的回忆不断地在脑海中徘徊，斯内普企图睁开眼睛，却依旧在记忆中陷落，红色的头发，笑容，还有……还有，他还在一点一点的想着那个男孩……
这让斯内普变得更加虚弱受伤，他像是被重重地击中，被压在心底的伤口在流血。心底仿佛一只被关了一头呜咽受伤的野兽，再也无法撑起冰冷的面目。
那显而易见的躲避，还有脸颊上火辣的触感还清晰地刻印在心底，那让斯内普无端地陷入受伤。
他一点都不喜欢哈利的无视。
纠缠可怕的情绪慢慢的爬了上来，斯内普的眼睛空洞，悲伤……还有畏惧，愧疚得可怕的害怕。
“不。”他低声说着。
斯内普垂下眼睛，眉间紧锁深刻出一道痕迹。他疲惫又无力挣扎，深陷入了可怕的愧疚当中，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摇头，大口地喘着气。
良久，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莉莉……”斯内普的身体瑟缩地蜷着，像是变得更加痛苦，并在愧疚和挣扎之中越陷越深。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你没有退路。”
“我知道……”他低声对着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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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
哈利变得沉默寡言，他不再在走廊里看见斯内普就自觉地停下脚步，眼神也不再跟随斯内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