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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你上辈子也稀罕我，上上辈子也稀罕我。……反正我不管，就是你稀罕我多一点，我一点也不稀罕你！”陈秋实说完就爬上蔡照的肩，对着那露出的脖子咔咔就上牙咬，小屁股扭啊扭的蔡照根本按不住，只能让小祖宗撒欢。

　　你说你也咬得认真一点啊是不是？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这哪是咬啊，明明是亲！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本来想要爱爱的心情也退散了些。

　　抓了抓怀里闹完，躺在他胸口安静的小软毛，蔡照轻轻起身，“对了，验yun棒应该出结果了。”

　　瘪嘴，“要看你自己看。”

　　“……好。”无奈地揉了揉手感极佳的陈秋实牌小脑袋，蔡照就下了床去浴室，准备查看八只验孕棒的检测结果。

　　秋实没去看某只蠢蠢高大的背影，就是一脸垂头丧气地拿被子又把自己裹成了鸵鸟。

　　讨厌死了。

　　他怎么好像上了蠢蠢的当呢？他刚说了什么心里话是不是？那他以后岂不是被蠢蠢吃的死死的了？！Holy shit！他最近智商已经全面下线，再追不回来了……

　　好想哭，然而床头柜上并没有面巾纸……也没有安全套……

　　蔡照这不晃晃悠悠进了浴室，本来很期待验yun结果的他因为刚刚秋实的话不得不平复自己一直以来很想要孩子的急切心情，然而就在他打了个哈欠，拿起一根棒棒的时候，显示器上出现了两道红色杠杠。

　　完全看不懂。

　　抓起说明书读了会儿，字印的特别小，蔡照眼睛也眯的特别小。

　　两道红杠杠是代表……

　　怀了？

　　小眼睛一瞬开眼，瞪大，盯着浴室不甚明亮的光线下，说明书上那一行检验结果。

　　不敢置信地再瞪大。

　　八根棒棒全部拿起来，一一查看——全部是两道红杠杠！

　　已经有了？怀了？真的怀了？

　　上次孕检还没有，就这么短短几天？！这么准？没几炮就中奖了？！

　　卧槽，那他俩刚罗里吧嗦说了半天都他妈瞎操心了！

　　正准备告诉秋实，蔡照忽然心里起了别的想法……

 

　　54 结（中）

 

　　北京最大的孕检医院门口，陈秋实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被蔡照包的像个粽子一样坐在那儿等着蔡照去挂号。因为认识David，虽然是脑科和精神科的大夫，但还算有点人脉，直接就把陈秋实的号提前了。

　　坐在长椅上，可不是满走廊坐、站满了各种omega和少量beta嘛，男女都有。

　　有的肚子已经大了，挺着，有的和他一样平，似乎还没怎么显怀。

　　哎……刚蔡照非说验孕棒结果看不清，非拖着他来医院。他不肯，蔡照就强行把他拖来。

　　说什么他说他抑制剂使用过量身体机能紊乱，那就顺便一起看了呗，也问问医生怎么调理调理，对身体好。

　　看蠢蠢那一脸真诚的样子，陈秋实只好答应了。

　　能不能生虽然看天意，他也得尽人事嘛。再说了，他陈秋实是他老陈家独苗，已经是omega了，老爸现下虽然去了西北军区，但是不代表他要是坦言自己以后就不要孩子了会不会被老爸回来后打的屁股开花。咦，场面太残忍，别想了，别想了。

　　……总而言之，在做完一系列验血，B超等等繁琐复杂的检验后，陈秋实被叫到了omega/男性产科。

　　蔡照一路观察着陈秋实的表情，他自己装得好的很，就想等着看笨兔兔一会儿什么表情。

　　“陈……这什么字，秋实，啊，写的像个伙。”产科医生已经不是原来急诊室那个金丝眼镜男了，换了个黑框眼镜哥，长得平实忠厚的样子，“嗯，你怀孕了……孕检报告上是……嗯，将近两周。”

　　陈秋实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做梦呢，头僵硬地转过来看蔡照，小爪子白嫩嫩地扯着蔡照袖口，满眼都是“发生了什么”的懵逼，软毛头黄萌黄萌的。

　　不是说来检查身体，问怎么调理抑制剂过量使用的身体机能紊乱吗？突然说我怀孕了是什么鬼？

　　黑框眼镜医生就这么拿起了一张B超彩超报告单，看了看，“孩子很健康，就是……发育好像比寻常孩子快一点。”

　　黑框医生回头，看陈秋实脸惨白惨白的，以为他对孩子很关心，以为孩子健康有什么影响，吓到了，于是笑了笑，解释道，“不是，内个，孩子没事，长得快一点可能是因为你们俩基因好，孩子身体发育就比较快。因为你是现在品种比较稀少的珍稀omega，这是俗称，医学名叫适孕型omega，就是你这个品种吧，现在是omega的进化体，多出现在omega男性中间。发情期信息素会比寻常omega更吸引alpha喜欢，shengzhi腔也更柔软、弹性，很容易受孕，而且身体会为了生育孩子做一些变化。比如说你后期，孩子大一点了，盆骨，就是髋关节这里，会缓慢裂开、变大，shengzhi腔腔壁也会逐渐加厚，给宝宝更好的生长环境。基本上孕期没有女性omega那么长，男性omega只有6个月，以减轻生产痛苦。……诶？陈先生，你在听吗？”

　　陈秋实张了张嘴，“我不是、不能怀吗？”

　　黑框医生蹙了蹙眉，分析了一下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还是没懂，“什么？”

　　“我上次检查身体，也是你们医院，说、说我抑制剂使用过量，身体机能紊乱，激素水平不正常啊……就很难……怀……”

　　高深莫测扫了一眼陈omega身旁站着的高大的alpha，黑框beta医生给逗笑了，“陈先生，是这样的。……受孕啊，其实和omega身体关系不太大，主要看*子质量的。您，对吧，您爱人是alpha里比较少有的强alpha，就是只要他想，标记一个omega就肯定能怀，几率基本在98.9%或更高。您说的抑制剂依赖病史我看了，那也是之前的事了。您使用抑制剂基本是外用，并没有内服，所以只要一旦被alpha标记，激素水平就会逐渐恢复正常，身体自我恢复、调理一段时间，全面排出也是很容易的，不存在什么太大的副作用。如果是内服的抑制剂，那对身体伤害就很大很大了。后期要保养回来，也是很难的。”

　　“……我真的怀了？”陈秋实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不是谁，让您，故意对我这么说的吧？”

　　黑框医生眨眨眼。这位孕夫很奇怪啊，他是一个医生啊！圣洁的白衣天使啊！他为什么要说谎？问题是……

　　“您是不想要孩子，还是？”

　　蔡照憋着笑捏了捏秋实的小脸，“家里内验yun棒我看了，八只都显示着你怀了的。就是怕我说了你不信，才硬让你来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而后转过头，对医生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他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直觉得自己怀不上，一人儿在家可劲儿胡思乱想呢。”

　　“哦，正常，正常，毕竟omega一怀孕，就爱吃东西，脑子也会比平时反应慢一点，嗜睡，而且吧喜欢胡思乱想，有些人孕期脾气还会不好，都正常。”黑框医生给陈秋实开了点叶酸之类的，还有些营养品，把各种报告单就给了陈秋实，“行了，你们回去吧，记着怀孕两个月后不要再有性生活了。头1-2个月，孩子在发育期，对shengzhi腔温度要求比较高，加速血液循环也有利于孩子营养吸收。但是从第二个月开始，孩子就会长大，就是外型上会长大很多，这个时候shengzhi腔初期需要扩张的时段已经结束了，就需要让孩子安静长大，如果性生活太剧烈，一定会伤到孩子的。切记啊。……等到六个月满了，生产前，也需要对于生育时充当产道的直肠进行扩张，所以到6个月的时候，再有性生活就行了。就是不能cha入shengzhi腔，只可以在直肠内……咳，就是这样。”

　　陈秋实红着脸，医生每多说一句，脸就更红一分，到最后，他接过检验报告，病例之类的，一头扎入蔡照怀里说着就要奔出医院。医生想起什么，还连连嘱咐他戒烟戒酒，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蔡照跟医生说了很多句“谢谢”这才拉着自家羞得不敢见人的小祖宗去交费拿药，而后亲自开车把一直低着头的小脑袋按坐在副驾驶上，给他扎好安全带，兴高采烈一脚油门便出了医院停车场。

　　停车场安全通道幽暗的灯光里站着个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的男人。

　　男人点了烟，吹出的烟圈里，两人的车子像是个“目标”一样被锁定。

　　通道里，身着白大褂的金丝眼镜男下了楼梯，他的声音回荡着，“你拿他上次来的检验报告替换了这次，说他只怀了不到两周。为什么？为什么要空开一个月？”

　　环形烟圈乱了，四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你知道古代人殉制度吗？”烟头火苗噌噌地，好似地狱恶魔的眼睛。

　　“……和你隐瞒了他怀了双胞胎有关系？”金丝眼镜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呵，”男人弹了弹手中烟蒂，把燃着火星的烟头狠捻在墙上，“极致的喜悦，才会有极致的痛苦。极致的快乐，背后，往往是极致的悲伤。”

　　“你要杀了他的孩子？让他俩后悔一辈子？”金丝眼镜男声音艰涩。

　　“生，和死，有什么区别？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人，就是轮回往世，聚散离合。……不是我杀了他们的孩子，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就算我不杀，谁不是终究要死。”

　　“你真是丧心病狂。”金丝眼镜男似乎忍无可忍了。

　　“你欠我的人情已经还完，你对我也没什么用了。换家医院谋生吧。那么，再见。”

　　烟头被捻在墙上到落地，不过短短几秒。

　　幼小生命的诞生和死亡，也不过短短一瞬。

　　爱总是很短，但恨，终究很长。

　　*

　　蹲厕所，从垃圾桶里捡起一根验yun棒。

　　陈秋实阴着脸瞪视着上面的两条红色杠杠，下意识摸摸自己最近总感觉有点发热的肚子，虽然平平的还是看不出什么，但他其实……也隐隐觉得，自己最近老想吐，不舒服，可能真的怀了。

　　但是他又不信，毕竟才孕检完说没有的。

　　蔡照正在厨房做晚饭，那家伙小辫儿翘的，眼睛被来就小，现在更是笑得眯在一起，基本上就是一条直线段。线段还不够长。

　　刚掺着自己坐电梯，跟小太监扶着老佛爷似的，生怕他摔了还是怎么的。

　　气死他了！

　　肚子里这块肉就这么重要？！蔡照怎么以前不把自己当天神下凡一样供着？一有娃了就各种新好男人？

　　摸摸暖暖的小肚子，陈秋实把验孕棒丢回垃圾桶，嘴就撅起来了。

　　他不开心。

　　有了小宝宝就不要大宝宝了，坏人！

　　瞅着镜子里自己那傲娇嘟嘴的小样子，陈秋实就更不爽了！

　　你你你，说你呢！看什么看！

　　你那么在意他干嘛？谁刚刚傻乎乎的人家让你说心里话你就说！谁那么笨？！

　　现在蠢蠢知道你老稀罕他了可不得意的翘辫子，你不开心有什么用？

　　低头一看小肚子！气死他了！怀了娃就变笨了！都是宝宝的错！

　　郁闷地开了门，盯着那只穿着小熊围裙的蠢蠢，拿着锅铲奋力炒菜的样子，吼了一嗓子“还有个炖肉得再等十几分钟你先吃”然后就又埋头苦干起来。

　　啊……

　　一桌子鸡鸭鱼肉，时令果蔬，堪称“某三字烹饪学校”一级大厨水准的香喷喷饭菜，可不是让陈秋实一阵口水四流之后，心里就他妈更憋屈了。

　　妈蛋！谁几个小时以前才说了我就稀罕你，你不想生就不生了。

　　我呸——！

　　再信你我就跟你（姓）……不对，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