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同人于野 作者：羽住阡陌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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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卫庄停下脚步，对青云警告道：“别再跟着我。”
“恩公真的不重新要三个愿望吗？那恩公的第三个愿望又是什么呢？”青云追问道。
愿望么？卫庄现在，只想把盖聂所珍视的东西尽数毁了。但这种事情，假手于人又怎比得上自己动手来的痛快？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心知青云得不到答复便不会离开，卫庄不耐烦地说完后，提步往山下走去。
“也好。”青云继续跟着卫庄，并从头上拿下一根发簪递向卫庄，道：“等恩公日后想好了，只需将此簪置于火上轻烤，我便会过来的。”
卫庄突然停下脚步闪身进了树丛，青云虽不明所以，可不知怎的竟也跟着照做了，之后顺着卫庄的目光看向远处，就见一男子带着一个孩子静静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恩公是要躲那个人吗？我这里有隐身符，贴在身上就可以了。”青云从怀里掏出张符纸，递给卫庄道。
卫庄接过符纸，展开后随意粘在衣袖上，再往身上看，自己果然是已经隐身了。
青云再次将方才的那支簪子递向卫庄，道：“簪子恩公也收起来吧。”
“你还看得见我？”卫庄接了簪子，问道。
“青云是神仙，当然看得见了。”青云又看了眼盖聂那边，对卫庄问道：“恩公可用我将人引开。”
卫庄：“你可以走了。”
“那青云先行一步，恩公自己多加保重。”青云说罢后，便凭空消失于密林之中。
此时天色已晚，天明很是不安地道：“大、大叔，小卫他怎么还没回来，他会不会......”
盖聂：“不会。那些人困不住他的。”
困不住？呵，即便是再天资过人，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只身冲出阴阳家的重重包围？找这种不切实际的理由来自欺欺人，还真是可笑啊。
“大叔，你回去救救小卫吧。”天明已经是快哭了。
盖聂抬手在天明头上抚几下，再次望向密林，轻道：“再等等。”
卫庄眼神一冷，再未多做停留，从盖聂与天明身旁离开。
又等了许久，卫庄依旧是没回来......
“天明，我们回去吧。”盖聂转身，低头轻道：“他——不会回来了。”
☆、机关城
半月后，在墨家的机关城内，盖聂再次见到了卫庄。
盖聂从幽暗的甬道中缓缓走出，就见那人身着玄色大氅，正侧身看向自己。
小庄已经变回来了么？那功力是不是也都恢复了？
盖聂将目光从卫庄身上收回，看了眼跪在大厅中央的端木蓉，而后提步进了大厅。
“......”端木蓉额角隐隐有冷汗渗出，只盼盖聂别再往自己这边看了。
盖聂料想那天卫庄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离开，便率先开了口，想解释一二：“小庄......”
“师哥。”卫庄冷冷说了两字，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便直接提起鲨齿指向盖聂。
“......”跪在大厅中央的端木蓉低头不语，这才明白过来，卫庄一直没有动手拆了机关城，是因为在等盖聂现身。
“既然来了，那就拔剑吧。”卫庄不由分说地攻了上来，迫使盖聂只得出剑防守。
道道剑气与端木蓉擦身而过，那种提心吊胆地感觉着实是不好受，可端木蓉偏又不能撤离，只能跪在大厅中央生生挺着。
在卫庄与盖聂打斗之时，白凤突然出手袭向端木蓉，端木蓉立刻出手回击，甩了三根银针打落白凤的飞羽。
但银针才一出手，端木蓉就后悔了：自己的双手本是被“绑着”的，又怎么能出手呢？
为了不引人怀疑，端木蓉便用身体，接下了一片已经失了力道的飞羽，而后向地上倒去。
在外人看来，都以为是端木蓉舍命替盖聂挡了暗器。
还不等端木蓉躺到地上，身子便被盖聂给扶住了。
盖聂：“端木姑娘！”
“......”感受到卫庄凌厉地目光后，端木蓉只希望盖聂能快点放手。
“端木姑娘，在下还没有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见端木蓉不说话，盖聂不免担心起来。
“......”属下不求回报，您现在放开属下，就是再造之恩了！
盖聂：“端木姑娘，你是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讲么？”
端木蓉已经要被自家的两位阁主给逼哭了，终是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咬了咬牙后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挺尸。
而卫庄见盖聂如此关心端木蓉，心中早已是怒火中烧，对盖聂冷嘲热讽一番后，便再次同盖聂打到了一处。
呵，怎么就忘了呢？师哥的心里，永远都装着那么多不相干的东西。是不是非要我把你在乎的，都彻底毁了，你才能把我时时刻刻记在心上。
对于盖聂的招式卫庄都再熟悉不过，一招长虹贯日迎面而来，让卫庄不禁想起了跟盖聂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当年，鬼谷子把卫庄带回鬼谷，便有事离开了，只简单交待了卫庄几句。
于是，卫庄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师哥。但等了一会仍不见人回来，卫庄便决定自己四处转转。
到了湖边，就见一人赤身立于水中，正背对着自己。
也不知怎的，卫庄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跟这位师哥打招呼，而是鬼使神差地隐去了自身气息。
湖水没到那人腰间，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头发已经被打湿了，正粘在那人肩上。
身姿修长，骨骼奇佳，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卫庄当时如是想着。
等了一会仍不见那人上来，卫庄便开口道：“喂，还没洗完吗？”
盖聂一惊，连忙转身。
“不上来么？”卫庄微勾嘴角，在岸上对盖聂笑道：“怎么，害羞了？”
树下放着两把木剑跟一套叠得甚是整齐的衣服，卫庄随手拿过把木剑，挑了衣服递向盖聂：“再不上来，这衣服我可......”
不待卫庄说完，衣服已经被水中那人劈手夺过。于是，卫庄便看着盖聂在水中穿起衣服来，而后，又看着盖聂穿着一身湿衣上了岸......
第一次的切磋，卫庄败了。盖聂当时，正是以一招长虹贯日，劈断了卫庄手中的木剑。
想及往事，卫庄嘴角不觉带了些许笑意，而后轻车熟路地化去了盖聂的攻势。
算算时间，麟儿也该到了，又跟盖聂过了几招后，卫庄抽身退开，只等麟儿现身。
墨玉麒麟已经等在暗处，但却实在是不想出来。这次的差事太过难办，麟儿觉得自己的下场，横竖都只有死路一条。可若不照卫庄说的做，只怕是连明天都活不过了。
最后，麟儿一咬牙，依着卫庄之前的吩咐，幻作了天明的模样，朝盖聂跑去：“大叔！”
卫庄看着“天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天明，站到大叔身后来。”盖聂怕卫庄迁怒，忙对天明道。
在盖聂身后站定后，麟儿犹豫了一下，终是抽出匕首，向盖聂腰间刺去。
与预料的有所不同，在匕首刺入盖聂腰间后，卫庄没见盖聂脸上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听得盖聂回过头去，极为笃定地说了一句：“你不是天明。”
就这么肯定，小鬼不会对你下手么？卫庄微一皱眉，有什么东西从脑中快速闪过，正要细想，就见盖聂回剑刺向墨玉麒麟。
卫庄拦下渊虹，冷声对盖聂道：“这个人是我的手下，他的命只属于我。”
麟儿如蒙大赦，再不敢耽搁片刻，连忙退到一旁。
盖聂的眸子暗了暗，强行咽下涌入口中的那股腥甜，咬牙接下卫庄再次攻过来的鲨齿。
无奈之下，盖聂使出了百步飞剑。而这一招，不但让盖聂的内伤愈发严重，也使得卫庄仅存的那点理智被尽数瓦解。
卫庄出手开始愈发狠厉起来，脑中仅存的念头，便是击垮盖聂所有的执着。
被鲨齿绞住后，渊虹应声而断。令卫庄没想到的是，盖聂到了这个时候却还肯不认输。
低头扫了眼抵在颈间的断剑，卫庄的眼神愈发冰冷起来。忍了又忍，终是对盖聂出了手。
在盖聂重伤倒地后，卫庄心头猛的一紧，全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开始烦躁起来。
最后，由于墨家巨子的到来，卫庄只得撤离了机关城。
☆、鬼谷
回到鬼谷时，鬼谷子夫妇竟也已经回来了。
“小庄是什么时候恢复的？”鬼谷子看了卫庄一眼，开口问道。
念端喝了口茶，对卫庄笑道：“小庄倒是长本事了，上回见了师娘还敢不说实话。没人管你，你就骗了聂儿这么久？”
卫庄没说话，挥退旁人后，坐下来拿起汤匙给念端添了些茶，之后又给鬼谷子盛了一盏。
念端见势不对，便对卫庄问道：“聂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见卫庄不答，鬼谷子直接冲着屋外道：“麟儿，你来说。”
麟儿不得不回到屋内，想及自己在机关城刺盖聂的那一剑，顿觉头皮发麻。但已是躲不过，便只得上前一礼，开始讲述机关城里的事情。
鬼谷子夫妇越往后听，脸色就越是难看。在听到盖聂重伤昏迷时，念端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要走。
“师娘。”卫庄起身开口道。
念端反手打了卫庄一记耳光，怒道：“不用叫我师娘！你是不是非要害死聂儿才甘心？！”说罢，念端便出了房间，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去哪里。
“你出手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鬼谷子本想跟着念端一起去，走出几步后又折了回来，强压火气对卫庄道：“你觉得，你当年偷练鬼谷禁术，走火入魔后是怎么好的？知不知道你当年一掌，直接就震断了聂儿身上，半数以上的经脉？！要不是有块镂雕白玉佩挡着，你师哥当场就死在你手上了！”
卫庄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呆在了原处。
难怪他一旦体力透支，就会真气逆行。断过的经脉即使是接好，身体也不可能回复如初的。那块玉佩，也是自己弄碎的么。怪不得他一直不肯说......
“你师娘，若不是为了专心配药医治聂儿，便不会诈死避世了。”见自家徒弟呆住，鬼谷神色稍缓，想了一下后，对卫庄继续道：“聂儿当年为了救你，强行把那股真气引到了自己身上。按理说，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一听鬼谷子所言，卫庄便再也待不住了，直接冲出房去。
在目送卫庄离开后，鬼谷子整了整衣衫，重新坐回桌旁，甚是从容地喝了口茶后，对站在一旁的墨玉麒麟道：“麟儿，你刚刚是不是说，你刺了聂儿一剑？”
“......”墨玉麒麟。
☆、被骗
“师娘。”卫庄极为轻松地就追上了念端，在其身后唤了一声。
念端没理卫庄，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要是再欺负聂儿，别怪师娘下手无情。”
话虽说的不留情面，但卫庄知道，自家师娘的火气已是消了不少，便开口对其问道：“师哥身上的旧疾，能治好么？”
若是花了十年的工夫，还找不出根治的办法，那你师娘还当什么医圣？
念端被问得很是不悦，正要作答时，想及卫庄的种种“恶习”，便又改了主意，只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卫庄整个人再次僵住，缓了一会，才开口道：“他还没有见过他想要的国度，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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