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同人于野 作者：羽住阡陌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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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片刻。
“又动了！”卫庄脸上尽是笑意。
盖聂不觉轻笑出声，结果又咳了起来。
“师哥快睡吧。”等盖聂不咳了，卫庄忙对其道。
盖聂点点头后，合眼睡下。
卫庄看着盖聂腹上的那块突起，心里柔成一片......
☆、抉择
又在医谷留了两日，盖聂便开始催促卫庄回安阳，卫庄虽是不愿，但还是动身走了。
回到安阳后，卫庄找范增长谈了一番。数日后，少羽带兵攻秦，重创秦军主力，一战成名。各地反秦势力均受到鼓舞，开始有所行动。
等卫庄心急火燎地赶回医谷时，盖聂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
小家伙倒是长得很好，可盖聂却是除了肚子，半点都没有胖。念端走时，怕盖聂的真气会出差错，便封了其周身大穴。盖聂身上全无内力，带着孩子更是辛苦异常。
卫庄发现盖聂内力被封后，便问其原因，盖聂只说是怕伤到孩子，但卫庄却觉得真相并非如此。
夜里，盖聂总是盗汗，时而还会手脚发凉。卫庄知道，若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念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封了盖聂的穴道，更不可能跟鬼谷子出门远行。
端木蓉也只是避重就轻地说盖聂需要静养，看来是盖聂不让其说出实情。卫庄极力克制才没有对端木蓉逼问什么，只盼自家师娘能早些回来。
这日盖聂午睡，卫庄给孩子做了个长命锁，因不想让盖聂现在看见，便想趁盖聂睡着的工夫，先把东西藏进暗格之中。
卫庄打开暗格后，发现里面放着几卷书，这书不是自己放的，那自然就是盖聂放的了。卫庄随手拿起卷书展开扫了一眼，一看之下，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这书是盖聂誊抄下来的一卷医典，记载了很多能让体弱妇人产下健康孩子的方法，但每种方法都极为阴毒，无一不是弃母保子。卫庄手上一紧，那竹简顿时四分五裂，向地上散落而去。卫庄回神，怕声音吵醒盖聂，便又伸手在竹片落地前，将其一一接住了。
余下的两卷书，一卷是盖聂写给鬼谷子夫妇的，另一卷是写给荆天明的，可以说都是遗言。卫庄强自镇定，才看完了那两卷竹简。
暗格中，还有一片未成册的木牍，盖聂在上面写了“不诉离殇”四字，虽未标明，但卫庄也知道这四个字，是盖聂留给谁的。
如果孩子是盖聂拿命换的，那卫庄情愿不要孩子。
卫庄平静地将盖聂写的这些东西全部拿走，而后连同那把长命锁，一并烧了。
盖聂醒来后要出去走走，卫庄不放心，便跟着一同出去了。
随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盖聂常常会腰背酸痛，有时实在是直不起腰了，才会主动叫卫庄过来扶一下。
卫庄陪盖聂走了一会后，从盖聂背后将人环住，开口道：“师哥......”
盖聂被卫庄抱住，只得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我抱你回去吧。”卫庄没有说出心中所想，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不用。”盖聂拨开卫庄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抬步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后见卫庄没有跟上，便停下来回身唤了卫庄一声：“小庄？”
卫庄没说话，走到盖聂近前后，弯下身便要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盖聂看出卫庄意图，向旁一闪身，避开卫庄伸过来的手臂，道：“多走走对......”
“不知道自己没内力吗！还敢用武？”方才盖聂用摘星步向旁闪身时，卫庄吓得整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时没忍住，便冲盖聂吼了出来。
盖聂没什么防备，被卫庄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顿觉心悸得厉害，眼前景物也开始一阵阵地发虚。
“师哥！”见盖聂变了脸色，卫庄也知自己闯祸了，忙上前将人扶住。
闭眼缓了一会后，心悸仍是没有好转，盖聂单手按着心口，靠在卫庄身上开口道：“小庄，叫蓉儿过来吧。”
卫庄再不敢耽搁，抱起人飞身去找端木蓉。
端木蓉给盖聂施完针后，盖聂的状况稍有好转，卫庄没有如往常一样，等私下再去问盖聂的身体状况，而是当着盖聂的面，直接对端木蓉问道：“他怎么样？”
端木蓉低头道：“孩子很好，没事的。”
“没问孩子，我问的是他。”卫庄亮出代表鬼谷掌门的那枚戒指，对端木蓉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听实话。”
盖聂：“蓉儿，你先出去吧。”
“说。”卫庄冷声对端木蓉命令道。
端木蓉见瞒不过，便单膝跪下，对卫庄答道：“如果师父还不拿药回来，盖阁主最多再撑一月。”
卫庄被衣袖遮掩住的双手已紧握成拳，过了一会，才又开口问道：“若是现在......不要孩子呢？”
盖聂：“小庄！”
卫庄没理盖聂，静静等着端木蓉给出答案。
端木蓉：“不要孩......”
“别说了！蓉儿！”一急之下，肚子里的孩子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盖聂头上顿时覆了一层冷汗。
“行了，你先出去吧。”见盖聂这般反应，卫庄已是知道了答案。端木蓉出去后，卫庄坐到盖聂旁边，帮忙安抚小家伙的躁动，等小家伙安静下来，卫庄才开口对盖聂道：“师哥，孩子我们......”
“小庄，师娘会回来的。”盖聂没等卫庄说完，便开口道。
卫庄：“再拖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盖聂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道：“孩子一直都很乖的。小庄，你别不要他。”说到后来，盖聂的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乞求的味道。
卫庄极力控制着内心波澜，对盖聂冷声道：“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由我动手好了。”
其实对于孩子的期待，卫庄半点也不比盖聂少，但若是非要在盖聂跟孩子之间做出选择，卫庄会选择盖聂。
盖聂：“卫庄！”
“师父！您回来了！”端木蓉说话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卫庄与盖聂听到后，都是如蒙大赦。盖聂心弦一松，便直接晕了过去，倒下时还不忘用手护着孩子。卫庄心头一紧，忙上前扶盖聂躺下。
念端同鬼谷子进来时，见盖聂在榻上躺着，便直接过来为其诊脉。
“你又怎么你师哥了？！他方才想强行冲开被封的穴道，差一点就成内伤了！”念端给盖聂诊完脉后，对卫庄怒道。
“他现在怎么样？”卫庄没有解释什么，开口对念端问道。
念端：“气血还不是很稳，等吃完药后再休养几日，经脉上的旧疾才会彻底根除。”
卫庄心中大石总算放下，松了口气后，对念端道：“师娘辛苦了。”
念端将一瓶药交给卫庄后，道：“你可别再欺负聂儿了！”
卫庄点头应了念端，而后道：“师娘，你和师父回去休息一会吧。”
念端跟鬼谷子脸上尽是疲惫，卫庄也知师父师娘为给盖聂配药，定是费了不少心血。
鬼谷子把念端送回房后，又回来对卫庄道：“两月前聂儿的药已经配好，但西楚项氏来人将药抢走，你师娘才不得不重新配药。小庄，要怎么做，不用为师教你了吧。”
卫庄神情一冷，而后便下令，撤走了流沙跟飞水阁参与抗秦的所有人。
盖聂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在确认孩子没事后才安下心来。
“师哥。”卫庄一直守在旁边，见盖聂醒了，便过来唤了一声。
盖聂并不想理卫庄，便没应声。
卫庄知道盖聂是在气自己不要孩子的事，沉默一会后，开口道：“弟子不孝，未及报答师傅师娘养育教诲之恩......”卫庄说的，正是盖聂写给鬼谷子夫妇的话。
盖聂：“你......看过了......”
“是。”卫庄见盖聂肯理自己了，便过来把药递给盖聂，看着其将药吃了后，才道：“要是孩子跟我，师哥只能选一个，你又会怎么选。”
盖聂听后再不说话。
卫庄轻轻将人抱住，道：“师哥，你已经欠了我十年，往后都别想逃了。”
盖聂神色微动，轻声叹了口气后，终是抬手回抱住了卫庄。
卫庄：“师哥。”
盖聂：“嗯？”
卫庄：“我想让孩子，随师父姓赵。”
盖聂：“好。”
多年后，当陈雪儿刚刚认识赵辰时，很是奇怪为什么赵辰的两位父亲一个姓卫一个姓盖，但赵辰却是随爷爷姓赵。爷爷不应该是姓卫或是姓盖的么？而且，为什么赵辰的哥哥是姓荆呢？这又是随了谁的姓啊？
☆、生产
又过了一段日子，便到了孩子出生的时候。
盖聂不让卫庄留在房里，念端便将卫庄赶出去了。
卫庄站在门外，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鬼谷子宽慰卫庄道：“小庄，你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坐下慢慢等吧。”
卫庄应了鬼谷子一声，但却没有过去坐下，依旧是在门口站着。
若不是疼痛异常，盖聂断不会发出半点声响。卫庄站在外面，听着盖聂偶尔从牙缝里漏出的几声□□，心上好似被人插了刀子一般抽疼起来。
卫庄：“师父......”
“可别说什么不要孩子。”鬼谷子似是知道卫庄心中所想，道：“让你师娘听见，有你好受的。”
卫庄没再开口，继续杵在门边等着。
一盆盆血水被端木蓉从屋里不断端出，不光卫庄，连鬼谷子也已是坐不住了。正当卫庄想要闯进屋时，里面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瞬时，许多情绪一股脑地涌进卫庄心里，连卫庄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受。
端木蓉打开门后，卫庄忙进屋向榻上看去，就见盖聂全身都已湿透，脸色也甚是苍白。但即便如此，盖聂还是朝卫庄轻笑了一下，并试着从榻上撑起身子。
“躺着别动！”卫庄与念端异口同声地道。
虽孩子已经生下，但盖聂全身依旧是疼得厉害，也确实是没什么力气起身，便依言躺了回去。
念端已经将孩子包好，走到卫庄近前，道：“小庄，你把孩子抱过去，给聂儿看看吧。”说罢，将孩子送到了卫庄怀里。
这就是自己跟师哥的孩子么？卫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有些难以置信，手上更是不敢乱动分毫，生怕伤到小家伙。
念端见卫庄一直站在不动，纳闷一阵后，才明白卫庄是因为什么，笑了几声后，上前教了卫庄要如何抱孩子。
卫庄学会后，很是小心地把孩子抱到床边，放进盖聂怀里，本想开口跟盖聂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盖聂也没说什么，侧过头去看孩子。
小家伙身上红彤彤的，皱着张小脸儿，看不出长得像谁多些。
两人盯着孩子看了好一会儿后，卫庄才想起什么，转头对念端问道：“师娘，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念端笑道。
盖聂嘴角带了些许柔和的笑意，抬手轻轻摸了下孩子的小脸儿，而后再也抵不住周身疲惫，缓缓闭上了双眼。
卫庄：“师、师哥！盖聂！”
念端冲过来推开卫庄，给盖聂诊完脉后，对卫庄怒道：“你鬼吼鬼叫地干什么？！聂儿只是太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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