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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绝境出击 作者:风子风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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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恐怖 制服情缘

  “再者说,打个比方,像他这样的受教育程度或者能力水平,一般不会四处漂泊太厉害,打工者除了流向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一般还是会倾向于前往家乡省会或重点城市。武汉也是省会,还在长江经济带上,按说发展也不慢,为什么他会离开已经站住脚的熟悉的家乡,跑到咱们这个城市谋发展呢?
  “因此,我推测,他可能是之前工作或生活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无法在武汉继续生活下去,所以才远道来到这里。”
  “别用你那资本家的有色眼镜看人,”胖子抬杠道。“没准人家就喜欢杭西这个环境!”
  “你摸着良心说,他有那个条件和资本吗?”小花反问道。
  “就不许贫困大众享受生活怎么的?”胖子的脂肪太厚,良心太少,可能需要动手术才能摸到。
  小花的想法还需要等潘子腾出手来验证,我和胖子没有接到新的案子,闷油瓶这边也没有闹出新的幺蛾子,于是这两天竟有一种忙里偷闲的感觉。
  然而,轻松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就发生了可以说是我一生转折的事情。虽然当时的我充满了纠结,并没有意识到它的预示,但对我的未来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我必须另开一章,着重说明一个道理——领陌生人进家有风险,需谨慎。
 
  第三十三章
 
  21号杭西下了一场雨,偏偏又赶上接了个文物盗墓案,不得不冒雨跑进山里出外勤。
  案子是和市文物局携手的,队里挺重视,要求限期破案,因为还有涉案数额比较大的走私环节在里面,保不齐还要与上海海防合作。
  那天我和胖子追线索,带了一组人到城西天荒坪那边的村子里去。山路不好走,伞也打不住,在村子里和地头上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天,几个组员全都浇了一身湿,鞋和裤脚粘得满满的泥土。
  晚上收队的时候,我没跟着大部队回局里,让胖子把我扔路边上,直接搭公交回家了。路上不单公交车司机多看了我好几眼,说实话,即使我洁癖不重,也难以忍受自己这个造型。
  进门把伞往玄关一撑,我想着反正一会儿也要洗,直接把外套扯了下来扔在地上,之后一手脱鞋一手去解衬衫扣子。
  把衬衫和外套扔在一起,我也没绕道进卧室找换洗衣服,怎么说也是自己家,大不了围毛巾出来换。就这样,完全没有走脑子地随手拨动了浴室外的开关,走了进去。
  把门带上时,我惊觉浴室里一片漆黑。起初我还纳闷是不是灯泡坏了,因为不可能是停电或跳闸,毕竟我进屋的时候,外面客厅灯是亮着的——咦,为什么灯会亮着?
  直到这时,迟来的感官判断才进入大脑,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闷油瓶在浴室里,而我把本来开着的灯关掉了。
  坏了,他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吧?我一时间僵在原地,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我会忘记了家里还有人,其实情有可原。之前说过,这套房子隶属一个老旧小区,洗手间安装的是老式的木板门,我又懒得装修,觉得一个人住没什么可避嫌的,也没有换成现下比较常见的磨砂玻璃门,因此屋内电灯打开与否,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再说了,单身惯了的人,谁在自己家会考虑浴室里有别人?再加上回来的时候一身连泥带水的,心里又着急,根本就没有分辨浴室有没有人的念头。
  不过,当时的我没有机会想那么多,只是打算说抱歉然后转身走。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感觉有人逼近。我下意识往后稍仰了一下,便感觉自己右手手腕被凌厉地扣住,往身后一送,然后有人别了下我的脚,再把手腕一翻一折,另一只手从右手手肘下方穿过扣住肩膀。
  我只来得及呼了句痛,就发现自己刹那间已经被原地转了个方向,整个人被压在了瓷砖墙上。
  身高相仿的人,以肩关节为定点的关节锁——这一招应该所有的警察都很熟悉。不过回想一下,自打警校毕业,我就没有扮演嫌疑人被锁关节的印象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洗个澡而已,不小心撞到了就撞到了呗,有什么可不在意的,至于反应这么强烈吗?
  我说的可能罗嗦,但实际上,整个过程非常快,大致不超三秒钟。近战并非我的强项,但我保证,以他突然间爆发的力量和速度,哪怕队里武警出身近战一流的潘子,也难说能和他走几个来回。
  直到冲突落幕,浴室里潮湿闷热的环境才开始对我起作用。
  蒸腾的热气和被抵在墙上的姿势让人胸闷,我不得不用左手稍微把身体撑起来一点,才能呼吸顺畅一些。而刚刚冲突时,我的头不慎在墙上磕了一下,有点发晕。
  还有那浴室里热空气上升造成的低气压,突然爆发出的施加在身上的力量,相仿的身高,过于靠近的体温,喷在脖子上的被刻意控制的呼吸,无一不在给我带来窒息感。
  最后压垮我的,是我突然想起来,人洗澡一般是不穿什么的。而我刚刚着急进浴室,于是——算了,不提也罢。
  瞬间我感觉自己有点僵硬。我知道身后是谁,但是知道了之后,本来就不舒服的我反而更不好了。
  他这番动作速度太快,快到在我的头脑和四肢下意识做出反应之前,别的理论上不该有反应的地方先有了反应。
  我当即就觉得不太对,脑子里很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时就这么被他固定着,好像傻了一样也没有反抗。直到大概是他头发上的水滴到我的后背上,我才稍稍清醒过来。
  真是添乱,我低声骂了一句,借着瓷砖的冰凉,把额头贴在上面冷静一下。
  “这是我家,还有——”随后,我冲他低吼道:“我们地球人不这么打招呼!”
  我承认我确实把他忘了,但是也不用这样证明自己存在啊!手肘和肩膀生疼,心中那点歉意都没有了。
  他慢慢卸去了力道,甚至还帮我活动了一下肩膀,站开了一点,却没有道歉。我放弃了在原地缓缓,绕开他,没回头就出去了。
  然后就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没再管裤子上的泥水,也不顾裤子勒得稍紧带来的疼痛,一头歪到床上双手捂脸,慢慢等反应过去,觉得有点糟心。
  别说,前两次的偶遇发生的事情太多,最近几天相处又很轻松,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还跟他有过吴山公园那一出,也忘记了曾经在他面前常常感觉到的压迫感。
  刚刚在浴室里不正常的反应,让这些糟糕的记忆都回来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记得上警校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被教导说:警察最重要的就是控制*——控制场面,控制别人,控制自己。我和自己合作很久了,自以为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控制得很好,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陌生,好像脱离了控制。
  真是丢大人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暗暗祈祷闷油瓶刚刚什么也没发现。但我总觉得还不妥当,毕竟那位可是看了一眼从后车窗露出的行李箱,就能判断出对方要去机场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挽回来,去解释一下的想法更是多此一举,看来之后只能先避着他了。这样对客人是有点不礼貌,我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让他别看出什么来就行。
  想来每次相见,人家没有什么表示,我死乞白赖一次把他拽上车,一次把他拽回家,强迫他改变自己意志的行为,可能让他心里已经有不满了。
  要是再被他看出来我私下里还有这么一出,呵呵,可能第二天我就会被发现陈尸在黄龙体育场的草坪上。
  那天我一直撑到凌晨一点,等到半夜里客厅关了灯,他没了动静,我才偷摸去洗了澡。甚至洗完澡后,还一改往日在家里只穿短裤溜达的习惯,特意找出大学毕业后就几乎没再动过的长衣长裤的睡衣换上。
  这还不算,之后第二天我早饭也没有准备,赶着首班车早早就走了,连往常看他睡在沙发里,必须要做的每日一纠结都没有做。
  然而,不正常的状态已经从那天开始了。
 
  第三十四章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明明是回自己的家,却好像做贼一样——每次进门都要趁换鞋的时候,偷瞄一眼闷油瓶的方位,然后把握时机以最快速度冲向目的地。
  说起那段时间自己的表现,真好像他不怕警察,我怕他一样。有几次中午从食堂带饭回去,我都不敢坐到他对面,心虚到根本无法对视的状态。有几天晚上也睡不踏实,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哪怕反锁上门也无济于事,就这样莫名奇妙地失眠了一阵。
  只有早上他还没有起的时候,我才敢站在沙发前,抱臂看他一会儿,试图捋顺自己的心情。
  为了不然身边任何人看出端倪来,我只能全身心投入到案子里,以便暂时转移视线,顺便也有理由少在家呆着。
  这么折腾了一周下来,我连脸色都憔悴了。
  有天晚上出现场回来,我和胖子打手电往村外走,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手电灯光晃了一下,反光照到了我的脸,愣是当场把胖子吓一跳,以为我是村头坟地里的主人诈尸了。
  后来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开始在队里造谣,说我胆小,追个文物案子吓得晚上睡不着。
  我闻言想起自己这几天回家胆战心惊的表现,心道死人吓不倒我,活的却能。
  这一周如此难挨,不舒坦的不仅是我,队里的气氛也一天严肃似一天。因为逼近了一个重大节点——五省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冷却期到了,距离案发过去整整一个月。
  潘子从湖北传来的消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因为事情过于久远,找到的司机没能回忆起有价值的信息。
  而在当地人事部门也没有调查到李四地在那边的任职资料。潘子去了李四地位于湖北武当山地区的老家,调查了他的生平经历后,发现他高中毕业后就来到武汉自主就业了,具体去了哪里却没有人知道。
  关于小花之前“同事”的猜测,潘子也专程赶往山东,对定主卓玛的工作调动进行了调查。
  在曾经于山东任职的汪局长的帮助下,这边倒是有新进展。原来定主卓玛在山东入编后,因为一次取证于将近二十年前来过湖北,也是当时认识了她的丈夫。
  随后,有意结婚的她向原部门申请了工作调动,然而当时正好赶上95年公安部门职务转变人手紧张,弄出来“以工代干”闹剧的时候,所以她的工作调动明面上并没有被批准。但是作为补偿,她还是以借调的身份来到了湖北,作为当地一名民警工作,正好就在奔往南半球的那位局长手下。
  可是线索又在裸官局长这里断掉了。
  潘子传回来的线索,让专案组例会的气氛又渐渐活跃起来,之前关于凶手定性的争论又被重新拾起,开始了新一波的讨论。讨论不仅围绕着之前“被害人之间的强弱联系”这一焦点外,还加入了凶手会不会继续在杭西犯案的猜测。
  对于第二个讨论议题,大多数探员还是持乐观态度的,毕竟之前凶手一贯的行事习惯证明了他不会在一个地方连续犯案,而此次在杭西犯下的第五起案子,手法一切如常,也没有出现一些特别的举动,证明他会改变之前的行事规则,再次于本市犯案。
  但是我和小花却是持相反观点的,为此没少被胖子奚落。
  我们俩认为,由现阶段的调查结果完全可以断定,第四、五被害人之间有某种我们尚不明确的联系。而这种联系的出现,大大削弱了凶手属于捕猎型连环杀手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被害人间可能存在的联系,将他几乎排除出了那种冷却期一到就开始心痒难耐,必须上街搜捕自己下一个受害者的杀手类型。
  甚至于说,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他的谋杀对象,应该是有特定范围的,甚至说是有预谋的。
  只是出于职业使命感,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他的目标在外省,这样做不符合我们警察的身份。
  “我的观点是,现在最重要的难题是他给被害人摆出的动作,到底要表达什么?”小花用笔敲着笔记本,强调道。“我直觉,若这一点能找到合适的解答,必定会解释很多问题。”
  “能不能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大奎听得头痛,抱怨道:“就像一般破案的流程那样,我们先去调查凶手与被害人之间的关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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