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出击 作者:风子风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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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找得着才行。”我随口应付了他一句,抢过了文件夹,翻开的时候手竟然还有点抖。
胖子不知何时手里还留着一张纸,当下便抖着那张纸跟我炫耀道:“就说胖爷看没错吧,呵这来头,小哥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
“没少给我添。”我冷笑着抱怨一句,开始仔细查看文件内容。
“那是他觉得你是个值得麻烦的人,像我们这样的,跪舔都不配!”胖子还在打量手里的那张纸,口里啧啧有声。
我不再理他,把注意力收回来,专注于手中的文件。文件夹内是几张档案及就职协议的复印件,上面写着:张海华,28岁,香港藏海户外运动培训公司*名誉董事。
尽管今天一天的时间已经够我消化“名誉董事”四个字带来的冲击了,但我仍然想象不出,以闷油瓶那种淡然的性子,怎么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中争名夺利,杀进杀出。在我看来,在商界唯一适合他的位置,除了刷脸就能当的代言人外,就只剩下慈善家了。
我翻了几页,找到理论上会附带的证件照片,果然是闷油瓶,于是又翻回第一页看简历。胖子还在我旁边絮叨,不停地要我注意这个公司。“你知道他这公司上市资产有多少吗?”
我看了看这公司的上市证券号,心里反推了一下,培训算是教育产业,应该是创业板上市。又回忆了下香港上市最低市值是四千六百万港币,也不知道如今汇率是多少,就随便给他比了个四,说道:“四千万?”
胖子神秘兮兮地把他之前偷藏起来的一页纸拍到我面前,大笑道:“再加两零!”
我听身后王盟倒抽了一口气,我却没有什么反应。一般来说,虽然我之前干过经侦,也经手过很大数额的账目,但只要金钱数目一超过六位数,我的头脑就完全没有概念了。
被胖子藏起来的是一张该培训公司的简介及资产评估。不知是从哪个黄页上下载下来的,字号有点小,但还是能看清关键内容的。
我没去关心它的资产构成,留意去看了下公司真正的董事会。公司的董事长叫张瑞桐,下设董事会里除了闷油瓶,还有张隆半、张海客、张海杏两个名字。我一看便确认了,如果“张海”不是一个未发掘的复姓的话,那这还是一个家族企业。
只是无论他有多少家当,我也没怎么走心,反而看着白纸黑字上这个名字非常别扭,觉得和闷油瓶的气质一比特别违和,心说无论家里给孩子留下来多少钱,也不能随便就起一个六十年代女性名啊,这说出去多伤自尊,都可能是成长的阴影,要不他现在闷得要死。
晚上开会时,大奎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有干刑警的资质,已经调查过闷油瓶在之前四起案子中的不在场证明了。
“我联系了总公司人员,他们说,这个人第一起案发时确实在香港,不仅能提供人证,还有出席一些场合的照片,另外港澳台通行证上的出入境记录也能证明,因此,可以说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但是当我问到为什么找不到人的时候,他们公司人员也承认,这个上司确实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据他们透露,在第一起案发后不到一个月,他就进入内地了,可是除了高层也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直到五月份接了考察的任务后,他才与公司人员汇合。可是自从来到咱们市后,基本上只在会议上露过面,其他时间没怎么出现过。
“解连环案发当天,他早上确实和公司人员会过面,一起去科技大厦考察,但是中午会餐的时候人就不在了,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们也在对这个时段他可能出现的场合进行搜寻。”负责案发现场录像的黄严立刻发言道,唯恐错过这个证明自己办事很积极的关口。
三叔站在桌子前,有点烦躁地走来走去。“但是这个手部特征,我感觉,应该不会是完全的巧合。这样,咱们先保持对他的掌握,先把人找到。”
“哦对了,”大奎还是没有改正他说话没条理的习惯,补充道:“我联系他们总公司的时候,他们公司说马上会有另一位董事过来,到时能把相关证据带过来,也能帮咱们找人。那人叫什么——张海客?说到时让我们联系他。”
第五十章
三叔又问了大奎几个问题,专案组也就新线索展开了讨论,我却还在默默消化信息。
之前闷油瓶天天在身边孽缘一样闲晃的时候,我光顾着在意他身份身份身份。现在好了,身份查到了,性向也乱了,人却没有了。一时我也不知是喜是悲。
大奎到底新手,三叔的指示也给得很细。要求他继续查证闷油瓶在各起案件发生时的不在场证明,督促出入境管理单位把证明传真过来,务必做到确实证据。一旦找到人立刻锁定,及时汇报,然后由他来决定是否与其接触。
趁着三叔反复提醒大奎不能打草惊蛇时,我在底下忙着搞小动作:随手从大奎身前拿来资料,偷偷摸出手机,装作看短信的样子,把闷油瓶档案的那一页拍照留存。
当然不是为了留念,我还没那么矫情;而是为了再见到时,把手机摔他脸上。妈的,有钱有房的干嘛装失忆?真当我们会讹你天价治疗费吗?
之后专案组的焦点转向了潘子拿到的心理测写。
重大案情有个行规,哪怕是攀高枝请的专家,也要把出结论的死线卡在五天左右。但我们这案子充分验证了“三个和尚没水吃”那句俗话,两个不对盘的专家争论不休,愣是拖拉将近半个月。
说实话,在中国教育产业化之后,虽然出于人口基数的缘故,各专业的本科毕业生一抓一大把,但是真正教育出来的高精尖学问人却少之又少。而那些肯钻研,又能实实在在拿出成果混出头来的,鲜少是没留过洋的,这就导致了很多学术机构、机关院所在表面上的“崇洋”——一旦有这么号人物,各组织结构那是立刻争抢不休,恨不得人人给安个头衔,哪怕当个客座也成。
林其中大概就在回国后遇到了这样的热情,被惯得性格乖张。这俩人平日没少在局里、旅馆争吵,我们也都听得真切。单从几次言谈判断,看得出来理论基础相当好,就是太脱离中国实际,学得一手“西方特色的心理学”。
他是一力主张解连环案前后凶手不一致的,哪怕至少是情绪上的不一致。认为凶手有提供道具的协作者,但又选择单独涉险犯案,白白增大风险,与之前的沉稳有度大相径庭。由此判断此案与之前系列案件缺乏内在一致性,同时说明凶手性格孤傲却又寄人离下,难免性格偏激。
虽然在直觉上,我也认为此案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以往的感觉,但他的口气里总有一种要给闷油瓶按个罪名的意思,并且明里暗里责怪我放跑了他,让我很不喜欢。当然,我不能因为一个人冒犯我就给他按个“坏人”的帽子。因为人类冒犯我尊严就要降罪什么的,那是上帝干的事。
只不过案件不是学术争论的美好殿堂,在他俩的争论上,专案组几乎一边倒地支持了张教授。毕竟我们很功利的,只要抓到犯人就行,谁管他小时候是不是被教条折磨。再者说,中国是一个比起内在一致性更在乎实用的文化,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可以毫无压力地入党,因此福尔摩斯的那一套演绎法在中国是很难行通的。
就拿最近挺火的翻拍剧《新福尔摩斯》的第一集举例来说,那位女死者穿了一身粉,福尔摩斯推断出她有一个手提箱后,立刻开始寻找一个粉色的女士手提箱,并且确定凶手是不方便带此手提箱的男性。
但是在中国,我们就很难如此肯定地下判断。一个即便是上流社会出身讲究穿衣打扮的女性,也不一定就会在乎全身打扮的平衡。这个女人要是中国人,她带着个黑箱子我都不奇怪。
当然,就算有个男的带个女士粉手提箱上街我也不奇怪。若你见到一位男死者身边放着一个粉色行李箱,就立刻推断要么行李箱属于一位女士,并且从她身上可以得到线索;要么此人有性倒错倾向的话,就太武断了。因为最后查出来的真相,很有可能只是双十一期间此包缺色大甩卖,而被害人恰好手头紧罢了。
人们日常尚且如此随便,更别提不成功便成仁的杀手了,只要他认为合适的事情,他就会去做,才不管其中的一致性呢。
最后二人达成了一致:还是以张教授之前的侧写为蓝本,去掉了关于服饰的具体描述,改为常着运动或休闲类服饰,然后加上了可能有协助者或者胁迫作案,且并不排除凶手情绪有变,恐怕冷却期会缩短。
方向已经指明,然后就是我们这帮工蚁领着各派出所的小工蚁们暗无天日地排查了。
之后,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信息爆炸出现在光棍节的前一天早上——小花回来了。
跑去湖南调查后,他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传回来,我还暗自阴谋论过他是不是趁机回家了。不过,打电话给他时,听起来却相当得疲劳,有两次声音都哑了,甚至都能在眼前出现一位风尘仆仆人民保姆的样子
说实话,闷油瓶的事让我们焦点太专一,因此都有点把他忘了。以至于当看到他从楼梯拐角处过来时,正在走廊里倚着窗台吃早点的我和胖子,一时都没说出话。
他精神不太好,少见地穿了常服,不过见了我俩还是挤出了一个疲惫的笑。
随意客套了几句,他推门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又出来了,问我道:“你三叔呢?”
“年底差不多该布置新行动了吧,”说着,我往楼下停车场看了看。“去厅里开会了,你看,车也没在——”
我就说话时这一小会儿把视线离开了我的早餐,等转回来的时候,我的豆浆早已到了小花手,并且少了一半。胖子还好死不死地在一旁憋着笑。
我一下子体会到了养熊孩子的苦衷。还是俩。
“见三爷就是有进展吧?赶紧赶紧,先给我们说说过把瘾?”胖子才不管我心情怎样呢,一门心思要挖到第一手信息。
“还是等汇报完了吧。”小花即便吃我们的,也绝对有原则。
“小气!”胖子用鼻孔出气,然后炫耀道:“哼,我们也有爆炸性的,保管你想不到!”说罢就加油添醋地普及了一下闷油瓶的身份,特别强调了资产身家几个零这种俗不可耐的重点。
“名誉董事?”小花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反问道。“吃饭那天我见他那身打扮,撑死了董事身边一保镖。”
好好的作训服被你们嫌弃成这样。我无语的关头,胖子没崩住,一口豆浆从窗户喷了出去,差点没笑死。
想到万一楼下哪个不幸中弹的人找上来,怕会受连累,我和小花反应异常快,同时弯着身子逃回了办公室,剩胖子一个人在外面对着墙傻乐。
之后我没来得及再追问,就被赶来的王盟用一个所谓的进展拽走了,并且还白搭上了大半天。直到下午被三叔的一通紧急电话找了回去,才明白事态有多严重。
把王盟留在外面后,刚进三叔的小办公室,就听三叔不知和谁说:“你晚上把情况汇报一下,就退出专案组吧。”
见我进来,他又补充道:“正好,大侄子你往回收一下,顶替小解的班。也不用干嘛,现场已经进行完了吧,后续统一交给大奎跟就行了。”
我这才擦掉满头雾水,反问道:“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小花要调职?党代会不是刚开完吗?”随后我下意识去看小花的方向,他正盯着手上笔记本的封面出身,不知在想什么。
“不是。”感觉到我看他,他抬头冲我说道:“我可能找到这些被害人的联系了。这个解连环,当年在长沙时,曾出现在毒品走廊案的卧底队伍里。”
胖子和大潘都没有什么触动,看来他们之前都知道了。我先是一喜,随后想起他的经历,和他那天在案发现场的异常,立刻就领悟到了什么,追问道:“咦?那不是你——你认出——”
“没错,”他微微笑了笑,眼睛里却几乎没有笑意。“就是他,当年行动时,假称我是他远房的侄子,从而把我带进邱家的。”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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