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出击 作者:风子风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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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外省案件中,或多或少都有线索表明一种迹象,即死者与凶手并不认识,至少第一起案子中表现明显。随后,张教授逐案分析了凶手使用面具的可能。
如果凶手一开始就有用面具掩饰自己行为的计划,那么,第一,在第一起案件中,他比起陌生人更应该扮成熟人,如此可利于转移警方调查方向,方便凶手摆脱嫌疑;第二,这与他采取的统一的谋杀手法不符。因此可以得出结论,至少第一起案件中,他没有使用面具,同时两个人不认识。
第二起案件中凶手趁被害人熟睡破门而入。如果有能力易容成熟人,便不用费此周折,可以如同第七起案件一样直接敲门进入。因此第二起案件反映出凶手无伪装,二者也并不认识。
第三起案件中凶手与被害人发生了打斗,极大可能非熟人作案,但也不能排除被害人发现凶手意图后极力反抗。在脱身方面,被害人所住区域偏僻,监控网络辐射不到,进出人员混杂,脱身并非难事。因此两人认识与否待确定,但并无使用面具的必要。
第四起案件中,被害人有被凶手叫住的动向,因此,二人可能认识,或者可能是伪装。
第五起案件被害人开门让凶手进入,同样,可能认识,可能是伪装。
第六、七起案件就不必说了,凶手直接伪装成二人的熟人,可能是为了作案方便,更可能是由于彼此认识,否则会引起怀疑。毕竟案件已经全国皆知,他们几位行动组的人员之间可能也有察觉。
“那个第十人和既有嫌疑人不认识吗?”这时,李四地案的负责人插话问道:“能确定行动组成员之间是互相熟悉的吗?”
目前看来,陈文锦的情况即使对专案组内部也是保密的。内部把她简要称为第十人。那个神秘失踪的人被称为第十一人。
“能确定肯定不熟悉。”三叔简要回答道。“这就是奇怪之处,他们不认识。至少第十人不认识他。”
我想起陈文锦对闷油瓶另一个身份的反应,心道那可不一定。我去得晚了,错过了对陈文锦情况的讨论。不过她认识霍玲,却不熟悉其他人,特别是李四地就身亡在他供职的事务所附近,由此可知行动组织成员之间消息是不流通的。
“还有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同属于四川专案组的大金牙补充道,“我们属地的庞二贵案件中出现过一个手印,和第六起案件中的手印并不一致,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凶手是最近才开始改变作案风格的呢?”
“对,之前我们也提过,凶手的风格从隐匿突转成暴露,也可能是因为需要。”林其中代为回答道。
“因此,”张教授总结道,“我们有两点推测,第一是凶手的身份范围,凶手可能是裘德考的手下,活跃于湖、广两地,也有可能是当年的行动组人员,只有这两种人可能有当年人员的名单,并且与他们有利益交割。
”第二是凶手的犯罪手法,如果能确定他最近才开始使用面具的,我们可以反向推测,凶手要么是最近才有了面具的来源,要么是最近才有了需要。而这恰好又反证了凶手的身份范围。”
专案组都在消化新的推测,会议室内一时陷入沉默。我可算逮到一个插话的机会,便开口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后几起案件的被害人都在杭州?据我所知,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至少面向外省人员招录公务员还是前年才开放的。”
几个还没办好落户的新警员纷纷附和。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三叔瞪了我一眼,搞得我莫名其妙。
第六十九章
忽略掉我的插嘴,专案组继续讨论被害人的身份关联。
陈文锦与霍玲是认识的,这个消息之前山东警方并没有提供给我们,平白耽误了事情,汪局作为山东省的老人,面子上也十分过不去,连做了好几句检讨。好在现在基本上名单都齐全了,能大概勾勒出当年的行动路线。
当年行动是从广西省北上,一路经过湖南、湖北、河南最终到达山东,这与小花提供给我们的信息一致。每个省有一到两名或干警或江湖人士被命令进入行动组:山东是陈文锦和霍玲,均为警察,结案后来到杭州,一生一亡;河南是凉师爷,某公司律师,结案后迁往陕西,已被害;湖北是定主卓玛和李四地,分别为警察和小商户,结案后一回家乡一来杭州,均已被害;湖南是解连环和小花,这个不必多说;广西是叶成和庞二贵,分别是自由职业者和边防武警,结案后一回家乡一入赘到四川,也均已被害。
在这份明确的名单里面,专案组一共发现三个疑点:一是河南为何只有一个人;二是庞二贵是边防武警,严格来讲属于军人,不知为什么会在警方的行动名单里;三是小花加入行动组之前的“第十一人”,鉴于陈文锦随口说出了此人已失踪四年以上被判决死亡,专案组一时也无法用他做文章,只能让潘子去湖南时好好核实一下此人的情况。
之后汪局要求就新出现的陈文锦的情况开始讨论具体的行动方案。看来在我送陈文锦回去的同时,其他人也没有闲着,听汪局问起,立刻就拿出了监护方案。
方案要求抽调非专案组的四名干警暗中跟随,两班倒,监护范围从工作地点到私宅。为减少暴露可能,两班人马互相不公开交班,交接处随机选在工作地点和私宅中途。
监护的任务委派给了大奎。他一副很兴奋的样子,看来是接手了老本行。我只能衷心希望他和凶手短兵相接的时候不会打不过,毕竟特巡警都挂了。
同时,陈文锦本人被要求随身携带手机,并保持开机,方便技侦部门24小时定位;并且技术人员在她手机上设置好了快捷键,直播往我们警方内部的一条专用路线,按键即可接通,并派专人值守,以防不时之需。
再者,鉴于凶手有冒充熟人与目标接触的行为,会上三叔建议安排一个人在工作场所也贴身跟随,方便摸清陈文锦的交际圈,近距离观察与她交往甚密之人的相貌细节及生活习惯,以便及时分辨可能出现的凶手。毕竟人皮面具虽然听上去很神奇,进入3D打印时代后甚至可骗过ATM摄像和面孔识别,但在人眼和大脑这个用时35亿年演化出的识别装置前还是不够看。
专案组接受了这个建议。考虑到陈文锦的日常方便,专案组决定抽调女警随行。几个人选中最终拍板为三叔推荐的一个人,叫哑姐,是市局治安支队的老人了。她本身有法律背景,比较适合假扮新来的工作伙伴。同时她与三叔当初在治安联防有过合作,私交不错,几年前我第一次在杭州过年没回家的时候还见过她,我总以为二人有一腿。不知后来为什么不了了之了。
方案敲定后,汪局又例行啰嗦了两句,见我们都在收拾资料,也就闭了嘴,点点头就跟着张教授先走了。
领导一撤后我们便活泛起来,胖子一脸无趣地说:“机关下来的人就是麻烦,还港澳人士,在咱这还不是走咱的法?看他天天在值班室呆着也没啥意思,直接硬带进来算了。”
“港澳台同胞在内地犯罪的规则与外国人犯罪的规则相同。”潘子把文件夹打在他肩上,“你个法盲!”
“是不是一个国家?是不是?先从统一法治开始!”胖子不满地嘟囔着。
我从他身边挤过去,心道还硬带进来,你不见得打得过。
*
专案组的目光聚焦在下一步的行动上,终于夺回了一些主动让大家干劲十足。宣布散会后,行动组的成员立刻就散去了,只剩我们视频组的开车跟领导们回局里。
一路上我还在慢慢回味会前送陈文锦回单位时的对话。她的欲言又止里好像有很多故事,让我不禁对九年前的那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耿耿于怀。
还有杭州。三叔在会上瞪我的那一眼绝不是睫状肌抽筋。但他现在和汪局都还留在宾馆里,我也不好上去问,只能奢望他老人家哪天心情好了,给我解解惑。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小花一直坐局里等专案组的开会结果。
见到他时,我脑子一热,就想问问他当年卧底的内情,因为从陈文锦处应该得不到什么了,如果小花知道——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算了,他是行动组失踪了一个人后才涉入案件顶替的,想也对内情不甚清楚,而且他对回忆当年十分排斥,我最好还是不要碰触逆鳞,毕竟年底奖金报表还掌握在他手里。
得知陈文锦没有见过闷油瓶,这个结果让小花很诧异。之前他一直怀疑自己是在以前的行动中见过闷油瓶,现在看来并不是。
之后我俩就大眼瞪小眼地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他。由于我们两人一起共事的案子寥寥无几,一路回忆下来,也只剩一下一种可能性了。
“难不成他在学校里干过保安?”我瞪着小花道。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保安要是有这身手,老四他们偷摸跑出去吃宵夜肯定跑不掉。”小花冷静地否决了我的猜测。
“呃,会不会二食堂改造时过来当过建筑工人?”
“他好歹是一个董事……”小花放弃了和我对视,可能是怕被我拉低智商。
“也是哈,没准是计划给咱们投资建食堂还靠谱一点。”一提到食堂才觉得自己饿了,开整上午的会也是个累活。“走吧,吃点啥?”
“我有事出去一趟。”小花翻出一个手机看了眼时间,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能在办公室里安安稳稳坐一上午,这会儿能有什么急事——”我拎上饭盒,看他还挺急的样子,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哦——找秀秀!”
他不置可否。我跟他一起下楼,在等电梯时不由地感慨了一句:“你这样的居然从来不谈恋爱,说出去,全局的人都不能信。”
“有家人会束手束脚。”小花明显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从一楼大厅出来,他去取车,我转道去食堂。分手前他仿佛无意地瞟了一眼传达室的方向,眯了眯眼睛,晦涩不明地自语道:“你说,他为什么要天天过来呢?”
“谁?闷油瓶?”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随即也觉得疑惑了。是啊,为什么呢?
第七十章
明面上的行动在有序展开,暗地里的小动作也没少。
自从汪局在会议上提了一嘴张家后,胖子就难得地上了心,找云彩了好几次,有时候还能和小花搭上伴,蹭人家的车去。不过对照他从前办案子时一贯的套话速度,这次的进展也忒慢了些,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这点色心色胆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看出来没有。
最近三叔在忙年终审结,潘子去了湖南,第二会议室快成我们的天下了。终于在胖子又一次耀武扬威地回来后,我和小花把他堵在了会议室里。
“哎,那位同志,”小花翘着腿,在会议室办公桌后用笔帽点了点桌子,“公务时间泡妹子,年终奖金还要不要?”
“别呀,我这也是以破案为目的的接近啊!说起来和你们卧底行为是一样的!”胖子强词夺理道。
我堵在门边,反手把门锁好,听他着这么说,不由地嫌弃道:“你脸皮厚得简直可以去做防弹衣。”
“快拉倒,”胖子满脸自豪。“谁穿得下胖爷脸这么大的防弹衣?”
我心道这有什么可骄傲的?就听小花侧头,故作纯真地问:“好莱坞可以要走做特效吧。”
“领导啊,”胖子蹭到他身边坐下,哀嚎道:“领导您不能这样啊!您得走群众路线,要体察基层干警的工作生活情绪啊!”
“少废话,问出啥来了?”小花不为所动,用笔虚虚地在报表上比划。
“广西张家!”胖子看着小花面前的年终报表,不敢多贫,只能泄愤一般用水杯拍了下桌子,像是要说评书一样。“二十年前可不一般。”
“还用你废话。”我坐到他对面。
“打个比方,裘德考和张家比,那绝对是藩王和皇上两个级别!”胖子把白板上的地图扯了下来,给我们比划着看。
据胖子说,如果说裘德考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又涉足房地产的幕后老板,历经十数年发展成了一个“以商养黑”、“以黑护商”的庞大帝国;那张家就是当地一霸——老家主张盐城从一个小村落一点一点蚕食开始,没过两年就垄断了当地货运线路,开始凭借这些硬件走私、夹带毒品,甚至传言鼎盛时期他们还有自己的军火库、罂粟种植地和制毒工厂,设施相当完善,听说还有自己的医院,赶上一个小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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