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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感谢柱间的……但同时也憎恨他。

　　……如果死的人是扉间，换成是他伸出手要求休战，柱间也能够心平气和地与宇智波和谈吗？

　　真是可笑。

　　……

　　不过现在泉奈回来了，斑想，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世界了。

　　泉奈这一觉睡得很好，呆在哥哥身边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安心休息。

　　刚刚失明的时候，因为伤得很重，总是陷入昏迷，所以暂时没有感觉到失明这件事还代表着什么，等后来离开了家族驻地四处游走的时候，才发现在黑暗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只能听到心脏不安的跳动……

　　即使有拉布拉多陪在身边，他还是会轻易地就被外界任何的、哪怕是一点点的动静惊吓到，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疲惫不堪的泉奈几乎要神经衰弱。那段日子系统频繁地发布些弱智的任务，如同教导孩子学步……而泉奈终于跌跌撞撞地摸索到了正常行动的方法。

　　再后来，随着时间流逝，泉奈渐渐放下时刻保持着的警戒，试图享受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但是无论如何，他到底还是忍者出身，在不确定绝对安全的地方是怎么都无法完全卸下戒备的。

　　这次睡了踏踏实实的一觉，泉奈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

　　柱间心情愉悦地拿着用袋子装好的便当敲响了邻居的门，扉间站在兄长身后一脸面瘫，而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宇智波一族的青年正愤怒地用眼刀凌迟着这两个不要脸的混蛋千手。

　　斑打开门，瞬间被柱间的笑容闪花了眼。

　　“斑~我来送早餐哟~”语气之荡漾，简直让人无力吐槽……

　　“……”斑用死鱼眼看了看柱间，又看了看扉间。

　　不远处的部下暗中磨了磨牙，赶紧出声：“斑大人，柱间大人把您和泉奈大人的早饭抢走了！”

　　斑斜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横着撑在另一边的门框上，挡住一脸自来熟地想往里面走的柱间：“东西给我，至于你……可以滚蛋了。”

　　柱间顿时眼泪汪汪：“斑，我们一起吃嘛~我和扉间也做了好吃的，一起分享好不好~”

　　……斑一看到柱间这蠢样就头疼，但是听到扉间的名字他更想杀人。

　　斑正想拒绝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他实在不想在和泉奈重逢的第二天，这么美好的日子开杀戒，不过柱间及时都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斑眯着眼打量了千手兄弟一会，把手收回来让开了进门的路，他双手环胸背靠在门框上，看过来的眼神让身高比斑高的柱间扉间两兄弟都有种被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进来。”

　　其实这次的任务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对斑来说，他国那些新建的忍村在他面前、在木叶面前半点威胁都没有……太弱了。

　　当拥有足以碾压的力量之时，为什么要去在意蝼蚁们的发展，斑对扉间郑重的态度不以为然。

　　“不是说有话要说吗，要说就快说。”斑不耐烦地瞪了千手兄弟一眼。

　　“啊哈哈……其实是这样的……”柱间干笑了几声，准备先做个铺垫，不然他很担忧自家弟弟的小命。

　　“我喜欢泉奈，所以想追求他，我认为有必要通知你一下，斑。”扉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兄长的话，然后直白地对斑表达了他的意见。

　　“……”斑的表情空白了几秒，然后很快就越来越狰狞……

　　正当斑推开椅子准备抄起武器把千手扉间砍成一十八段的时候，泉奈伸手握住了斑的手。

　　“哥哥，”泉奈对斑微笑，“别担心，只是一个协议罢了，我有数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斑垂下的眼中闪过寒芒。

　　“我是认真的，不仅仅是协议而已……泉奈，这是我的诚意。”扉间知道泉奈其实对他那晚的话没有太过当真，他察觉到那时泉奈的心理正处于微妙的脆弱期，如果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就不是千手扉间了，但是泉奈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拒绝不只是因为不舍得拒绝，更多的是在示弱，但是这不够……他所做的不止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隐患，他需要泉奈明白这件事。

　　“……我的确没有想到你这么有决心。”泉奈闭上眼，“不过这样的诚意可不够。”

　　“……那么，需要我怎么做？”

　　“这样吧，扉间，”泉奈轻笑着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给你两个选项。”

　　一旁的柱间顿感这对话如此熟悉……是了，跟当初的斑一样，该说真不愧是兄弟吗？

　　斑按耐住自己，没有出声。

　　“第一个选项，嫁给我，改姓宇智波。”泉奈笑眯眯地补充：“虽然宇智波一族一向不与外族通婚，不过你是男人，无法为我孕育下一代，也就不存在导致血脉外流的危险，而且看在千手的面子上，我还是可以做主让你入我们的族谱的。”

　　“……”扉间面无表情。

　　“至于第二个选项嘛……我知道一个咒印，”泉奈走到扉间身边，将手按在扉间的心口，声音渐转低沉,“刻下它，你就永远都无法背叛我……”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个月我要开始准备五六月的毕业论文和专业资格证的考试，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暂缓更新，毕竟是关系到前途问题，所以如无意外的话，从现在起至7月之前，恐怕都不用对我的更新能力抱有期望了，很抱歉，虽然想过要不要干脆用两章直接结尾，但是又不甘心，后面还有很多想写的故事呢

最后向创设四人组和一直支持我的大家致以无上的爱      ——2016.03.06

 

　　☆、第21章

 

　　“可以两个一起选吗？”扉间面不改色地回应。

　　“……”——来自毫无准备的泉奈。

　　扉间知道他现在决不能有任何犹豫，哪怕是一点迟疑，造成的后果也许需要他花很多年来弥补，当然，说不定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婚礼我会尽快筹备，你可以现在先刻下咒印。”

　　一边的柱间目瞪口呆，等……等等，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几句话的功夫，他弟弟就要入赘宇智波了吗，而且那个咒印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会做什么限制再考虑啊……

　　“等……”刚脱口而出一个字，柱间的眼前飞过一把苦无，他转头看到斑斜睨着他，嘴角含着冷笑，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胁迫之意扑面而来。

　　“别插手比较好吧，柱间。”

　　又是一句似曾相识的话，此刻深感报应不爽的柱间简直想给命运跪了。

　　泉奈的心情其实并不太美妙，但他还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毕竟总不能说那什么鬼咒印是他胡诌的，因为没想过扉间真的会答应这种条件。

　　他露出一个嘲讽似的笑：“为了村子真是牺牲很大啊，扉间。”

　　“算不上吧，”扉间依旧毫无动摇的样子，“即使抛去这些外在的原因，如果说要选择跟一个人渡过余下的生命，那么我愿意和你一起，就是这样。”

　　泉奈一手撑在扉间椅子的椅背上，略微倾下身体，沉默了一下，开口的语气中满是低沉的威胁：“扉间……我不会追究你之前做的事，也无意与木叶为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没有必要，”扉间伸手按住泉奈压在他心口的手上：“……来。”

　　他和泉奈的缘分起于何时呢，扉间想，也许是羽衣一族衰落，代表着千手和宇智波成为忍界最强的两个忍族，而他们是两族族长之子，又或许是，因为柱间和斑相识于憎恨之前。

　　与兄长们不同，他和泉奈对战多年也没有培养出什么惺惺相惜的感情。大概对柱间来说即使有机会也不愿意杀死斑，而扉间则很清楚，战场之上，他早晚会杀死泉奈或者被泉奈所杀，相信泉奈同样明白这点，所以他们每次厮杀都拼尽全力。

　　当他听到泉奈伤重不治的时候，心头涌上非常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又或者是如释重负……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终于走到了结局。

　　某一年的夏日祭，他执行一个探查任务时在一个城镇里见到穿着和服的斑和泉奈，带着动物面具穿着盛服的扉间就像每一个在祭典中欢庆的平民一样，没有引起宇智波兄弟任何的警惕。在夜幕下，镇子灯火通明，而他直到斑和泉奈走远了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屏住呼吸很久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没有拿着武器的泉奈，温和地笑着，眉目弯弯，毫无阴霾，是他所见过的最美好的模样。

　　任务完成后他回族里睡着的那晚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却记不得梦见了什么。听到泉奈死亡的消息之后的那晚他也做了一个梦，但醒时依然不记得梦到了什么。

　　生活还在继续。

　　从他在小村落里再见到泉奈时，到斑回归木叶之前，泉奈在他面前格外好的脾气九成是在示弱，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还是一脚踏进了编制好的陷阱之中，泉奈对他的影响比泉奈认为的还要深。

　　忍者们私下里的关系有时候挺乱的，尤其是男人。并不是所有忍者都内心强大到不在意杀戮以及天天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而发泄压力的最简单的方法是——酒和性。

　　酒精容易麻痹知觉，不做第一考虑，各族的女人一向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同样不做考虑，而作为仇敌满天下的忍者，随便在外面找个女人似乎也不是特别安全。所以，同忍族的男人之间在彼此同意的情况下相互疏解倒也变成一件大家都默认的事情了。

　　意识到他对泉奈的欲-望时，他也曾想过是不是真的生活得太干净，压力无处发泄以至于对宿敌产生这种念头。

　　泉奈确实长得漂亮俊秀，但绝不是会被误认性别的那种，而且出色的实力也能让人们忽视他的脸。

　　也许是年少时那一眼的悸动，在流逝的时间中慢慢发酵……到他看见泉奈无害的样子时……彻底沦落。

　　但是千手扉间终究不是个会轻易被感情左右的人，他所做的决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哪怕是那次头脑发热把泉奈带回木叶，他也迅速地定好了接下来的处理方案。

　　他想要尽力了解泉奈，确定他对泉奈的动心不是建立在一时作祟的征服欲上面，同时确定泉奈对木叶的威胁性，也许泉奈表现出来的未必就可信，但是他还是愿意一试。

　　斑回来之后，泉奈比起之前一定会更坦白一些，所以听到泉奈给出的选择的时候，扉间竟意外的松了口气。

　　扉间不知道泉奈自己有没有发现，在失去眼睛之后，泉奈的不安全感非常重，哪怕表现得与常人无异，但是他确实无法再通过眼睛去观察他人表情或是所有其他由视觉获取的信息来辨别事物真实与否……而扉间作为理智冷静型的代表人物之一，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都一向不会透露出多少真实的感情信息，这大概是为什么从某种程度来说泉奈对柱间的信任比扉间更多的原因。

　　……当然，其实扉间并没有嫉妒大哥，毕竟……性格什么的是改不了的。

　　不过扉间无疑发现了，越是坦率地表达他的感情，泉奈就越容易被干扰，但是仅仅这种程度是不够的。而现在，他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得到泉奈信任的机会。

　　他一直很讨厌大哥嗜赌的个性，现在他发现自己也许在某种层面上也具有对这种刺激的追求欲……他赌泉奈给木叶带来的不会是负面的影响。

　　来吧，让我看看，让我用未来证明——我的选择，我的眼光，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