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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代沟+番外 作者:碎碎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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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是唯一淡定的那个,他拿着一个大红色的塑料袋,递过来给我,然后说:“苹果,两块五,甜。”
    我去你娘的苹果,我去你娘的两块五,我去你娘的甜。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西湖边上卖水果。我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生生把自己给憋死。
    张起灵,曾经的张家族长,发丘二指中郎将,让血尸下跪粽子发抖,倒斗界十大传奇之一,出场费比周杰伦还贵。这么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人物现在站在我面前,摆了个摊子在西湖边上卖两块五一斤的苹果,还他娘的好死不死穿着一件印了个大doge狗头的衣服,那狗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好像在说“傻逼”。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吗?
    我感觉我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卧槽”,没有人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包括我自己都没办法体会,因为我已经麻木了。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这也许就是另外的一种终极,我还是太天真了。
    因为我一直没去接闷油瓶手里的那个塑料袋,于是他自动自发地给我装了满满一袋苹果,还顺便把我手里的那个也拿走称了,称完递过来给我:“五斤,十二块五。”
    我受打击过大,下意识道:“凑个整,十二块吧。”
    闷油瓶居然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行,小本生意。”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他终于能在地面上谋生,还学会讨价还价做生意了;还是该悲哀社会是个大染缸,连小哥都开始学会做女干商了。我明眼看着他塞给我的苹果都是小个的,有一个还烂得掉底,他就那么面不改色地给我塞进去了,一点不脸红。
    托这十二块五的福,我终于从懵逼状态回神,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哥,发现他绝对不可能是假冒的。张起灵的气质很特殊,这种特殊的气质是没办法模仿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百年孤独过。
    这个张起灵是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卖水果?他失忆了是肯定的,但是也不该在这里卖水果啊。还是因为我把汪家张家都搞得翻天覆地,没有人顾得上去接应他,他出来以后发现天变了,没办法谋生,所以来卖水果?
    我想了很多理由都是扯淡,最后还是王盟发现了水果摊真正的老板,从他嘴里问出了一些事情。
    原来闷油瓶是在半个月前来应聘的,老板那时候想找个学生看摊子,觉得闷油瓶五官端正挺好的,看了他的身份证就让他在这卖水果了。
    我跟老板说我是闷油瓶的哥哥,家里有点事让我来接他回去,这儿的活就不干了,让他给闷油瓶结算一下工资。老板有点可惜,说自从闷油瓶来了以后生意好了很多,小姑娘都乐意来买水果呢。
    闷油瓶失忆了以后一直乖得很,也没反驳我这个“哥哥”的说法,只是在老板问今天几号的时候,默默地说了一句:“十四。”
    今天明明是十月二十六号,再怎么记也记不到十四去,老板翻了翻手机,呵呵一笑去拿钱了。
    我叹了口气,充满惋惜地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心说这看着不咋大,老年痴呆了,连日子都记不明白,怪不得沦落街头卖水果……拍到第三下时,我的手猛地一顿,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今天阳历确实是二十六号,但阴历是九月十四,我他娘的居然忘了这个家伙是生在旧社会的,他虽然看起来不大,实际年龄根本就是老祖宗的级别,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纪年方式肯定是阴历啊!
    俗话说三年一代沟,我跟小哥之间的代沟大概有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大西洋那么宽,我还说什么有的人的约定不能放鸽子,我他娘的居然傻逼地记错了日子!
    我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哥按照阴历从青铜门里出来,可阴历和阳历差不多差一个月,八月十七号已经是九月的二十九号了,我早就从长白山出来回到了杭州,他出来以后只看到了门口的那个背包。
    他呆了十年果然已经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是出于对自己身世的追寻,他按照我留下的地址来到了杭州,不知道为什么找错了地方。可能他只是想去找水果摊老板问地址,却被老板误以为是来应聘的学生,留在水果摊卖了半个月的水果。
    我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一点没留情,抽得自己直咧嘴,转身给胖子打电话,没接,估计他还怕我跟他说炸青铜门那茬。我恨恨地用微信发了一张闷油瓶的照片给他,没两秒他就打了回来。
    “哎呦我操这怎么回事啊?小哥怎么跟你身边站着呢?他出来了?怎么出来的?”
    我愤怒地说:“你还问我!你说说你一个老同志,怎么就没想到时间还分阴历阳历呢?你当年上山下乡改造得还不够,老祖宗的东西都忘得干干净净,被邪恶的西洋文化一腐蚀就乱了!”
    我乱七八糟地一说,胖子也立刻明白过来,大骂了一声“卧槽”,转头就撂了电话,我估计他是直奔机场去了,准备杀将过来。
    我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耷拉着脑袋走在前面,闷油瓶还是那个淡淡的死样子,穿着那个该死的狗头衣服跟在我后面,王盟则拎着那袋子烂苹果,小媳妇一样走在最后。
    这个组合太过诡异,散发出一股倒霉的气息,所以路人都远远地绕开了我们三个。
    我问小哥这些天住哪里,他带着我七绕八绕到了一个小胡同,胡同里开着一个小小的家庭式旅馆,一晚上六十块钱的那种。
    闷油瓶的行李只有我给他的那个背包,他身上的衣服是水果摊老板的女儿给他买的,还有一套印满了doge的睡衣,我实在忍受不了被一只狗时时刻刻鄙视的滋味,就没让他带,留在旅馆了。
    我发现我给他留的那个地址最后的部分糊了,而糊的原因恰恰是我裹的那张防水袋,里面有水汽,捂了个把月水笔自然就糊了。
    “世事难料”四个字,看来我这辈子都参悟不能。
    胖子的效率很高,晚上就到了,他冲进门的时候,满头都是汗珠子,呼哧带喘得像头牛一样。我示意王盟递了个苹果给他,他不讲究,随便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口,被酸得连呸十几口:“什么苹果啊这是,酸死胖爷了!”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他窝在最里面,抬头看天花板,我确定他听到胖子的话了,但是他很不要脸地假装自己听不到。
    我把事情给胖子一解释,胖子半天没说话,啪地一拍大腿:“这事整的,真是……真是……”
    连胖子都无语了,我知道这件事实在太无厘头了,一切语言都没办法形容这件事,只能化为大大的两个字——卧槽。
    我跟胖子不是一辈人,胖子和小哥不是一辈人,我们注定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小哥甚至没有语言,这种代沟是无法逾越的,可怕又有点可笑。
    胖子是一个非常擅长调整自己心态的人,他很快就接受消化了这件事,嚷嚷着要去楼外楼搓一顿,给小哥接风,给小哥道歉,说小哥在青铜门肯定吃了大苦头,得给孩子补补,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来来来,小哥走一个走一个!胖爷我对不住你啊,你说小吴同志年龄小,不知道啥阴历阳历的很正常,可是胖爷我不应该啊!我咋能忘了这事呢?还错怪小哥你不按时出来,实在太可恶了!来!这杯酒我给你赔罪了!”胖子已经喝多了,搂着闷油瓶的肩膀不肯撒手,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喝得舌头都大了。
    闷油瓶倒是来者不拒,胖子递多少他喝多少,席间一声不吭,从他的立场来看,我和胖子估计是陌生人,还是喝多了撒酒疯的那种。
    我也没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闷油瓶倒好,啥都忘干净了,可我没忘,这些年来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我不知道闷油瓶这十年过得好不好,可是我过得非常不好,我们好像在互相折磨一样,十分古怪。
    一场酒喝完没多少酣畅淋漓的意思,反而让我胸口的那口气憋得更深更重,想吐。
    胖子已经左摇右摆了,我让王盟送他回宾馆,可怜王盟的小身板,被胖子一压基本就没了。我站在街边看着他们走远,风吹过,吹散了我身上的部分酒意,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疼,一抽一抽的。
    闷油瓶站在我身边,我打量着他,他一点也没变,头发还是乌黑乌黑的,也没有胡子眉毛一大把,这么一个人摆在大街上,怎么看怎么都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
    我的目光太过热辣,他扭过头来看我,表情淡淡。我趁着酒劲儿搂住他的脖子,叹了一口气。
    “小哥,欢迎回来。”
    
    第2章 代沟系列短篇二《快递风波》
    
    “吴老板,又是你的包裹!”
    “行了,放桌上吧!”我懒洋洋的窝在我的躺椅上,连手指头都懒得抬起来,只是应了一声。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十个包裹了,现在才早上十点半,我最近根本没在淘宝上买过东西,九成九都是王盟那个小兔崽子的。
    我开始思考我最近对他是不是太过仁慈,我最近一闲下来他也闲下来了,不用上山下海忙里忙外,恢复整天无所事事坐在电脑前的盆栽状态。
    要说这网络发展还真不是什么好事,他以前坐在电脑前面还只会扫扫雷啥的,不用花钱还能动动脑,现在就天天挂淘宝上买买买,点点鼠标就跟不要钱一样。
    托他的福,派送我们这个区的快递,不论顺丰圆通中通韵达,全都认得我这个小铺子了,每次来连签收都不用,自动自发的单子一撕就给我搁下了。
    他这么无所事事我还是给他开和以前一样的工资,这不符合我一毛不拔的个性,当我的伙计第一原则应该是少拿钱多做事。我决定把这几个月的水电都从他的工资里扣掉,还有我今天替他收这么多快递的代收费,一个包裹一个月,很好,下三年他一分钱都不要想拿。
    想通了这一点我的心情才美妙了一点,准备站起来倒杯水润润喉,今天我让王盟带闷油瓶出去买几身衣服,换季了闷油瓶没衣服穿,总不能天天穿我的。
    距离闷油瓶西湖边上卖水果,尔后被我误打误撞捡回家已经过了半年,他倒挺好,青铜门里躲十年,出来以后啥事都了结了,可怜我这十年日日奔波天天受苦还没处说。
    好在是是非非平息之后,张起灵这三个字也只变成了普通的代号,再也没有那些复杂的含义和沉重的意义,闷油瓶也终于能做个普通人了。
    他的家族遗传失忆症没那么好治,十年过去他淡定了不少,不记得的事也不着急,过着过着偶尔能想起来点什么也不全,倒是想起来我是谁了,也只记了一半,在他心里我的形象多半是那个一冰镐捣塌半座山的傻逼。
    抛开他记性不好这事,这半年过的十分平淡,我把他养在我杭州自己的铺子里,每天好吃好喝的喂着养着。闷油瓶是个很好养活的人,没什么挑嘴的,给一盆米饭也能吃的干干净净。
    我俩再加上一个王盟,三个人每天呆在铺子里混吃等死,王盟每天趴电脑前头买买买,闷油瓶跟椅子上坐着抬头看天低头看地,我就跟躺椅上窝着看看书,说好听是安逸,说难听是颓废。
    有时候来两个客人想看看东西,我就打发王盟去招待,十桩有九桩成不了,门可罗雀生意萧条,我也懒得管,反正不差钱,爷财大气粗怕什么。
    胖子偶尔从北京来看我们,总笑说我养了个小白脸在家里,我心说闷油瓶当小白脸其实挺够格的,长的帅不说估计三个十八样样不缺,就是身价高了点,不是轻易包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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