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政南商[包策/鼠猫] 作者：铃木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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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展警官吗？”展昭接到这个来自北京的陌生电话，先是一愣。毕竟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
“请问您是？”
“我们是北京央视《感动中国》栏目组的。经过网上投票选举和我们栏目组的讨论之后，您已经被列为今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我们想邀请您来一趟北京，进行一下节目的录制。”
“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而且我每天有很多工作要忙，实在分身乏术。请你们另选其他有能力的人参加吧！”展昭婉言拒绝道。
“这个……”对面的女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这样的活动，被邀请的人不是欢欢喜喜的点头答应，就是激动地语无伦次。像这样波澜不惊的拒绝的，展昭还是第一个。
“请问展先生，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呢？”
展昭看了一眼对面的白玉堂，才缓缓地说道，“经商。”
“经商？”节目组的女士迟疑了一下，“那这样吧！您先考虑一下，过几天我再给您去电话，好吗？”
“好的。不过您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换一个人。无论多少次，我想我的回答都不会变的。警察这个职业，已经与我无缘了。”听完展昭的话，对方应了两声便挂了电话。
白玉堂看着展昭一直笑，“想不到展先生也有为难别人的一天。”
“是她先为难我的。如果不回绝，我会更为难。”展昭已经不再是那个兢兢业业的小警察，从他回来接管家业起，展鸿就已经给展昭上过课了。身为商人，要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不损害他人是前提，那么时间就是金钱。
“如果他们一定要你参加，而你不去的话，知道媒体那边会写成什么样子吗？”
展昭摇摇头。其实他能猜到一点，不过这个表现的机会还是留给白玉堂吧！
“展氏集团未来继承人耍大牌，拒不参加颁奖典礼。这份荣耀是国家给的，你个平头老板姓还想有拒绝的权利？”
“白五爷有何妙计？”展昭不耻下问道。
白玉堂沉默过后，给出的答案是“不去”。
展昭不明白了，这白玉堂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让他去，一会儿不让他去。白玉堂自然看出展昭的疑惑，直接解释道，“如果是我，五爷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他能奈我何？至于你，展先生顾略颇多，瞻前顾后……其实去了也没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流几滴泪而已。五爷帮你弄点药水洒到衣袖上，保准你说哭就哭，绝不含糊。”
“……”展昭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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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中国》栏目组。
“导演，展昭回绝了我们的邀请！”
“为什么？”
“他说他已经辞职经商，没有时间来参加节目录制。这些商人就是势力，干脆我们换人吧！”
“你懂什么？展昭的背景就是最好的噱头，如今他弃官从商，我们就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发挥。不管他来不来，这个奖是一定要颁给他的。”导演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去找编辑商量一下，看看这个展昭该怎么发挥他的最大价值！”
于是，第二天的新闻头条就变成了——《展氏集团继承人放弃家业，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感动中国！》
各家媒体争相深挖展昭背景，从出生到上学，包括谈过几个女朋友，上网逃课多少次统统被挖了出来。展昭对着桌子上的各种花边新闻气的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办？这北京你还去不去了？”白玉堂伸手拿起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道，“豪门公子展昭最爱蕾丝边胖次”。
“这是真的吗？”白玉堂吃惊地看着展昭问他。展昭不明就里的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报纸，正好看到这条新闻，一把抢过报纸扔进垃圾桶里。
“什么无良小报！”展昭压住火气说道。
“那你喜欢性感的女生，D罩杯和大长腿是真的吗？”白玉堂又拿起另一份报纸问道。
“这……”展昭从椅子上跳起来，索性把所有报纸全部扔掉，并警告白玉堂，“不要再看这种奇怪的新闻了。”
“五爷好奇嘛！”白玉堂忍不住看了看垃圾桶，只好把一肚子的问题全部咽了回去。见展昭怒气冲冲的要走，白玉堂赶紧拉住他问道，“你上哪去？”
“出去走走。”
白玉堂顺手拉回展昭圈在怀里，笑着说道，“我家小猫炸毛了！我来安抚一下？”白玉堂在展昭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白玉堂，不要闹了！我现在已经很烦了。”展昭尽量压着脾气好言说道。
白玉堂点点头做出思考状，他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展昭说他心烦，怎么办？在线求助。”发送成功！
几乎是同时，白玉堂的手机向打了鸡血一样，震个不停。展昭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你手机发疯了吗？”
“我在求助！”白玉堂解释道。
“求助什么？”展昭怀疑的看着白玉堂似笑非笑的脸。
三分钟过去了，白玉堂拿起手机打开热门评论，直接笑出声。展昭抢过手机一看，只见热门评论几乎一致的写着，“艹一顿就好，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白玉堂笑着拿过展昭手里的手机往身后一甩，张开双臂扑上去说道，“那就遵从民意吧！”
“白玉堂！”
☆、黑鹰
郑州市市长出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郑州市公安局对于案子的破获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公安局局长张耀华打了内线电话，单独把负责这个案子的专案组小组组长王朝叫到自己办公室里。
“王朝，你实话跟我说，这个案子能不能破？”张局长开门见山的问道。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破不了。”王朝也不兜圈子，既然局长问的直白，他回答的更直白。
“你……你说你怎么能这样？之前抓杨鑫的时候，你那份自信的推理怎么不中用了？”张局长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人手不够。”王朝叹了口气，“抓杨鑫完全是展昭的功劳，他的才能远在我之上。我不过是比他多上了几年的班而已。”
“那展昭没来的时候，你不是也抓了一些黄赌毒的犯人吗？”
“您也说是一些了，这对于整个国家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王朝低下了头，突然回忆起当年和一班子同志出警的事情。那时候，他们专案小组简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唉……想到年你和马汉一起工作的时候，这种小案子根本不算什么。”张耀华叹了口气，又觉得不该在这种事情提起过去的事情，只好转移话题道，“你尽力吧！实在破不了，也没有办法。”
“张局……”
“嗯？”张耀华抬头。
王朝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马汉……他到底去哪里了？”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他辞职了。”张局长默默点了支烟，顺便给王朝递了一支。王朝没有接，张耀华笑着把烟放进烟盒里。
“既然您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我只想知道，他还活着吗？”王朝刚问出口，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张耀华的脸上寻找答案。张耀华“嘭”的打着了火，狠狠抽了一口烟后，吐出一团烟雾。
“他既然选择了其他的生活，自然会比我们警察活的安逸，不是吗？”
公安局里的每一个领导都有一套自己的说辞，大家对于马汉的突然离职闭口不提。就连王朝这个最亲密的朋友，他都没有说一句再见。王朝知道，他一定是接了秘密的任务，从此消失了。穿上警服的那一天，他们就应该做好这个觉悟。不是吗？
“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王朝说完，也不管张耀华有没有同意，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张耀华看着王朝关门离开，也选择了包容和理解。他得目光转向桌上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站在学校训练的操场上，笑的格外灿烂。
王朝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到公安局的楼顶，虽然太阳高照，郑州的冬天还是依旧寒冷。那年他们一起毕业来到公安局，在繁星璀璨的夜晚坐在房顶谈论梦想。
“王朝，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在枪口下相见，你可一定要舍得开枪！因为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们是同一立场的不是吗？怎么会有那一天！除非……你叛变做了卖国贼，要是那样我王朝肯定第一个抓住你。”
“抓住我？”
“嗯。”
“做什么？”
“解释啊！你突然站到了我的对立面，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王朝把帽子拉低一些挡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轻笑。人都走了这么些年，既没有告别，更没有消息。他还在想他做什么呢？王朝摇摇头。
“王队！原来你在这。”一个同事挥着手跑过来。
“什么事？”王朝转身问道。
“我们刚刚接到报案，最近有一批毒品流入咱们省了。”
“什么人报的案？具体怎么回事？”王朝和他的同事一边商讨一边往办公室走。
“报案的人没有透露身份。毒品的流入地点多为酒吧、夜总会、舞厅和红灯区。”
王朝一把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专案小组的同事已经在等他了。王朝坐下来问道，“消息是否可靠？有没有查到毒品的来源？”
“根据我们初步调查，这批毒品的来源和流通渠道跟当年的贩毒案件十分相似。嗯……我认为很有可能是黑鹰回来了。”一位女同事犹犹豫豫地说道。
关于这个黑鹰，曾经是河南省最大的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此人自称黑鹰，行事形狠辣，性格乖张，曾多次挑衅郑州市公安局。这个组织所有的经济收入全靠走私和贩毒。为了打掉这个黑社会组织，已经有不少同志牺牲了。
一年前这个组织突然不翼而飞，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虽说这样的害虫消失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公安局的同志还是进行了严密的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如今黑鹰卷土重来，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当年我们几乎是倾巢出动，结果连黑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如今他养精蓄锐了一年，若是想要重新夺回当年的地盘，只怕我们也无能为力。”
“事情尚不明确，大家先不要胡乱猜疑。他既然自愿消失就没有再回来这里的理由。”王朝当前能做的只有先安抚好大家，至于到底是不是黑鹰，只有调查过后才能得出结论。
下班之后，王朝匆匆回家换了一件便衣，独自一人去夜总会探听消息了。这家夜总会原先是黑鹰的大本营，他所有明面上和暗地里的生意都会在这里交易。
王朝点了杯酒，低调地坐在舞池观众席的角落。交错的灯光伴着音乐忽明忽暗，舞池里扭动的身躯妖娆性感。可这些都不是王朝感兴趣的，如果能在这里发现一桩违反交易，也不枉他花200块买一杯酒。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王朝闻声抬头，他并没有通过声音第一时间辨别出声音的主人。所以在他看到那个人的脸的时候，王朝有一些错愕。两年的时间不足以忘记一个人的脸，但这张脸的背后已经不是当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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