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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HE)魂兮归来+番外 作者:谢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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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被梅长苏的小动作舒服得眼睛发红,待最后加快速度狠狠地冲刺了数十来下后,终于与梅长苏一同颤抖着泄了出来。
 
欢爱过后,梅长苏疲惫地沉沉睡去。萧景琰待恢复力气后,先是按照记忆里蔺晨的指示,帮梅长苏清理了后*又细心上了药,而后还整理了被褥,这才再次爬上了床。
虽然身体累得很,但不知为何,精神上却是抖擞奕奕,半分都不想入睡。
他转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那人,半是满足半是欣慰地轻叹了声,帮梅长苏叠好他那边的被角。
夜色已深,床边的火烛噼里啪啦地燃烧,萧景琰静了片刻,听了片刻,想了片刻。
而后他又再次起身,拿出那本被他妥帖安放的《梦醒录》,躺回床上细细翻看。
这一看,不过片刻,心中沉浮万千的思绪被那一字一句犹带病血的笔迹牵扯勾连出来,仿若被万千尘埃呛得眼眶发红,明明是春宵之夜,他却泪流满面。
 
冬尽春迢飞,午夜几梦回?
霜月已成花,杜鹃犹啼泪。
——《梦醒录题诗》
 
第二十八章/大梦初醒 
 
蔺晨今早又冷着眼把我的手记拿走了,说今后我写一本他就拿一本。真是可惜,那已是第二本《梦醒录》,而且已近尾页,只要再有几日,就可写完了。我好言相求了半日,他仍是半分不松口。我心心念念着那未完的笔录,是以又重新动笔写了这第三本,希望此次,蔺晨不会再发现。
 
 
现下距离从北境回来,已是过了两月。天气炎热,知了开始伏丛鸣叫,我见着蔺晨和黎纲他们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衣,想来是夏已到了。只是琅琊山上向来积雪连绵,夏日也仍有薄雪覆于山头,一腕白玉衬着丰草绿缛,光是一望,便觉清新凉意。
我屋便正对那皓雪山头,窗户洞开,风光大好,可惜每一望,觉的不是凉,而是冷。冷得很。恍惚间总觉得还是冬日,还是下着漫天大雪,还是家家户户串着红灯笼,飞流与蔺晨在院中放着烟火,黎纲和甄平在安置年货,吉婶在厨房里煮着铜钱饺,每个都又圆又大,寓意一生吉祥。还有景琰,景琰会提着礼物,在寒夜前来向我道声新年好,然后坐在我身侧陪我看夜景,一同数着时刻安静跨年。那是战事爆发前的冬天。静谧美好,温馨圆满。寒夜星隐,大雪纷纷,恰若柳絮漫天舞,梨花落白头。我虽体寒,却不曾如现下这般寒冷彻骨,冻得牙齿都打颤。
毕竟有谁会料到,不过短短几日之间,战事四起,故人离散,各别天涯,生死未卜?
又有谁料到,大梦初醒后,已是人世变迁?
……
蔺晨说冰续草虽可予我三月精力,但却会寒气攻心,改换体质,所以而今,即使时至五月,我仍觉寒冷透骨,甚至要终日躺于层层棉被之中,任那厚重棉絮把我压死在砧板上,喘不过一口气。蔺晨他还说,他救我的法子极为凶险,不仅过程痛苦难忍,而且后果,也不会好上很多。他说这话时,我刚从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大脑昏昏沉沉的,无力思索。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似乎是握上了我的手,冰冰凉凉的,冻得我又是一抖。
蔺晨向来火气足得很,怎么会手凉成这般?
虽这般想着,但已寒彻冻骨得难以细细探究。
 
那时的我未料到,月斜院静时,含黛远山曾在墨色暗夜里看着他对着古书哭了一整夜。
……
真是傻啊。
死是我死,残是我残,这一切都是我的苦痛,他又哭个什么?
相识不如不识,有情何似无情。
我倒愿他,做回那初见时洒脱豁达,逍遥行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少阁主。
最愿还是,不曾相逢,不曾相知,不曾添苦……
不曾,徒增念执。
 
蔺晨听得我的回问,笑意悲凉,“意思就是,当年解去火寒之毒后你的寿命还有多少,而今你的寿命仍旧只剩多少,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终究不过,十余年。”
十余年……?
我迷糊地听着,不知为何,竟扯出一个笑来。“十余年?那已经比当初我在金陵把身体败坏得只余一年不到好上太多了。”
室内顿时静了下来,蔺晨脸上连勉强作出的笑意都渐渐淡去,模糊成一滩梦境。恍惚间,似见到了深树寒塘,孤月藏影,泪波暗流,阒无一音。
耳边的声响越来越低,低到寒塘的污泥沉叶里。“倒是寿命,自然还好。但是以毒攻毒,从来不是好法子。”他似是一顿,“当初你中火寒之毒,尚且如此,后来你服用冰续草,又是如此,而今火寒相争,更是如此。先不论过程苦不堪言,你可还记得刚苏醒时你双目尽盲,两眼俱瞎?”
我点点头,却觉得睡意渐渐涌上大脑,蔺晨的身影似是变成了两个。
“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乃为人体五识。火寒相争的结果,便是终有一日,你会五识丧尽。而你初醒那会儿的暂时失明,不过是个前兆罢了。虽然现下你已重得眼识,但少则一年,多则十余年,你早晚会彻底失明,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微凉的手覆上了我的眼,声音终于从污泥沉叶彻底跌至毁灭一切的深渊里。“甚至……连味觉、嗅觉、触觉、听觉,也会在最后消退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留下,变成……真正的废人一个。”
整个身躯似在刹那掉进比寒冬腊月还要凉寒的冰窖里,迷糊的意识被彻底冻醒,颤抖着低吟着却找不到任何出路。
消失殆尽?废人一个?
似是连呼出的气息都带上了冰窖寒意,把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感知冻结成冰。
我不怕死,但若要以废人之身度过余日,诚是生不如死,不如一碗毒酒,一了百了!
“而且啊,长苏。你那过目不忘、满藏谋论的大脑,不是最让你引以为傲吗?”窗外时断时续的虫鸣声,伴着蔺晨淡淡凉凉的声音,比天边冷月还要凄哀恻怆。“你能不能想象,随着时间如水流过,你开始慢慢忘记一些琐碎小事,比如忘记最喜爱的书放于何处,比如忘记一时辰前你究竟为何出门?”他握着我的手紧了几分,“你能不能想象,在忘记细节后,你又忘记了那些你认为重要的人或事,比如我曾对你说过的一些话,比如萧景琰送予你的珠子……甚至,比如萧景琰是谁?”
喉咙干渴得似要冒烟,声音被渐促的心跳堵住,说不出一句话。我望着床顶纱幔,闭上眼,又睁开,反反复复,心中如寒居陋室,空无一物,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敢想。
不知何时,思绪渐渐回笼,开口的声音却艰涩得像七旬老翁,我问他,“景琰送过我一颗珠子?”
我逃避了那些回答。
“你看。”蔺晨不知是悲哀还是矜悯地笑了笑,如水哀伤从他眼里流出来,无声地流了一脸。“在从北境回来的路上,你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仍紧紧握着萧景琰送你的那颗珍珠,一刻也不曾松手。可这般视之逾命的存在,你终究,还是把它忘了。”
我看着他起身寻物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景琰不曾赠与我什么东西,我也不曾忘记,蔺晨说的未来更不会发生。这才是,故事的正途,也才该是,它应有的结局。
没事的,蔺晨在逗你玩呢。
我奢望着,自我游说着,自欺欺人着,直至最终,他把那安放盒中的似鸽子蛋大的珍珠拿予我看。
“这,当真是景琰送我的?”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珠子,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是啊。收到它的那一日,你难得地舒心笑了一整天,笑得黎纲他们以为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蔺晨虽爱开玩笑,但其实我始终明白,他对着我,永不会说谎。
恐慌终于打破一切自我防备的城墙,如汹涌洪潮漫过心中荒草。
我真的会忘记一切?忘记所有相遇相识相知?忘记所有笑语所有争吵所有无声陪伴?
某一日梦寐醒来,对着亲爱的某某,甚是熟悉又甚是陌生地相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某一日擦肩而过,对着经年不见相顾泪千行的好友,甚是疑问甚是讶异地相问,“我们可曾认识?”
又或许,连残留在记忆里的熟悉,也不会有半分剩余?
……
冷,太冷。彻骨寒心的冷。
我蜷缩着,不住地打着颤。层层棉被似要把我压死在逼仄空间里,厚重得让人再也难以承受,连呼吸都被阻断在沉闷里。
蔺晨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隔着被褥安抚地拍了拍我背,“你先别怕。若调理得好,五识与记忆衰退的速度或可减缓,缓至直到临死之日才真正丧尽也说不定。”
明明再无睡意,眼前天地却又开始不住摇晃,黑暗纷拥而上。是要发病的征兆。
我咬着牙哆嗦着回了他一句,“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视觉渐渐退去,再也看不清晰,就连最后蔺晨嘴角的一抹苦意,也幻化成交错重叠的暗影。然后,就连暗影也再也不见,只剩下一片虚无。
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所言的这种情况,已是千千万万个如枝槎桠的未来里,最好的终局。
只是,犹觉不甘,犹觉可悲。
 
先前我拼了命求活求生,哪料到而今,却是落了个生不如死。
 
萧景琰看至此处,双手颤抖着把书合了起来。他早已把《梦醒录》完完整整地看了两遍,但每看一遍,心中都是鲜活如初的揪扯心疼和沉沉悲哀。梅长苏只如实记述着他苏醒后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但每一字语的背后,又潜藏着多少压抑成海的痛苦无助?隔着书页,隔着墨迹,隔着时光,在这暖热室内,萧景琰却倏地觉得冷得慌,仿佛那彻骨的寒冷穿过字迹岁月,也一点不落地降临于他身上。
他屏着呼吸,转过头去,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那个男人。
舒眉沉睡,嘴角含笑,似是难得做了个好梦。
心中凉意慢慢淡去,真实与过去的界限重新变得清明,萧景琰长呼一口气,握紧那人的手,不再温凉的掌心传来微微的热量。少,但足够安心。
他定下心神,平复呼吸,而后才继续打开书册,继续看起来。
 
蔺晨说,忘记的事,无论我怎么记录,终究还是会忘记。就比如上次那珠子一事,我虽清清楚楚地述于纸上,但时隔多日,若不再次翻阅前页,恐怕仍是记忆全无。倒不是说把那一整段对话都给忘了,只不过中间一段空白,怎么回想都想不起罢了。
若不是昨日问起蔺晨我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恐怕连前面那些记述,我也办不到。
不过说来也怪,这一个多月来,我忘记的事情少得很,除了那颗珠子,还有一些琐碎细节,再没有其他。我问蔺晨,“那么多东西不忘,为什么偏偏忘了那颗珍珠?”
为什么,偏偏忘的是那颗好友相赠、重于生命的珍珠?
蔺晨回我这话时,正给我喂着药,“你可是忘了你昏沉时喊的都是些什么?”
我一愣,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我喊了什么?”
“你每一声,每一句,”他深吸了一口气,“喊的都是‘景琰……景琰’。”
我喝着药,沉默着没有回答。
“许是昏迷时对这颗珠子执念过深,物极必反,所以待遗忘时,你才会先忘记它吧。”
哪有此理……
若如此,那我最先忘记的,不该是景琰?
身体顿时一个激灵,我再也不敢往下想。
蔺晨见我喝完药,又递过来一粒蜜枣,“不过啊,忘了也没什么不好。”
他帮我擦去嘴边药渍,“你啊,就是因为思虑过多,身体才败坏得快。及至你脑海里全无一物时,或许也是你此生最无忧无虑之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一顿,笑了笑,“长苏啊,你操劳了小半辈子,最后,也是该享享福。”
蔺晨把情绪实在藏得太好,藏得连我一时间也未曾察觉,又或许,他本就不想让我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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