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BL同人

(靖苏HE)魂兮归来+番外 作者:谢子舒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

沈承自嘲一笑,头顶岩石的暗影洒落在他的眉目上,倒是添了几分苍凉,“那又如何?哪怕我处心积虑,哪怕我做好了万全准备,哪怕我早在五年前就对反叛的每个步骤做好了详尽的规划,可我,不还是输了?”
若没有他的苦心筹划,没有他的贿赂朝中内臣,没有他的思考至每个微小细节,叛变初时,又怎能势如破竹,如此顺利?!
可是成王败寇,结局,才代表着一切。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这便是结局。
风声忽大忽小,忽响忽弱,忽远忽近,忽促忽缓。地上的月影似是有情般,在不羁夜风吹拂过后,缓缓地摇曳变化,错落有致,像是在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又像是在哀愁不舍,欲挽住那自远方来也要往远方去的寒风。
两人听着风声,对着空旷之地的无边月色,一时间没有说话。就连呼出的气息,也像是被寂静吞吃了一般,留得一点不剩。
空气并不凝滞,但神思仿佛在无波暗河上缓缓飘离。“师兄你……或许只是觉得不甘吧?”庭生回过神来后,声音轻如缓风,似是仍处在刹那的恍惚中。“你只是怨恨,只是愤懑,只是想帮陈宛师兄报仇,至于我或你究竟能不能篡得皇权,夺得皇位……其实你并不在意。只要萧景琰受到了足够的打击,对你而言,已经够了。是不是?”
沈承伸出手接住那自九天倾泻而落的如水月华,没有答话。
“师兄,执念愈深,业障愈深。做师弟的,也只能劝到这一步份上了。”
“业障?”沈承恍惚间好像笑了一下,手上一紧,流动的温润月华都碎成了涟涟星辰,散落一地,“若他能活着,若我能再见他一面,若能报得大仇,哪怕面前是地狱,是刀山火海,是冰箭烈焰,我也会一往直前,蹈死不顾。”
“师弟,这世上总有些人,是比生命,是比恐惧,更高的存在。为了那个存在……”他转过头,盯着庭生暗沉如墨的眸子,在朗月清照下,在无声的眼神交流间,笑得却比庭生更像个少年,“哪怕业障加身,哪怕从佛天堕至魔域,哪怕一世修为名誉尽毁,你也不会后悔。”
庭生身形一晃,面色有些苍白,似是被什么击中了。
 
“阿宛小时候啊,一直喜欢缠着我给他买桂花糕吃,而我从小就烦小孩,没有哪次不是不耐烦地敷衍应答,推拒逃离。”沈承晃了晃手,手中霜洁月华也轻轻摇动,他轻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这美景,还是在笑如美景的年少风流。
“后来阿宛长大了,不再缠着我要这要那,跟着私塾先生学书后,更是发愤图强,立誓要从余杭镇里走出去,干出一番大事业,为国为民尽心效力。比他大了四五岁的我,却仍旧打马折柳,逍遥自在,是游于天地、不问世事的清野少年。相比起来,呵……或许倒是阿宛更像个哥哥罢。”他笑着摇摇头,“他总说以后娶了媳妇,要住隔壁与我做邻居,这样,两家人就能时常走动,永远陪伴了。若是有了孩子,他还想结娃娃亲,说是如此便可亲上加亲。他还总喊我阿承,明明小时候承哥哥、承哥哥的喊得可欢了,长大后却是不知为何,不再喊了。”
沈承似悲似喜地回忆着那数十年前的点点滴滴,对一个与故事毫不相关的此生过客诉说着尘封多年的心底话语,一时间,天地喑哑,万籁阒寂,只余时间如水流过。
“他遇上叶浔碧后,整颗心都陷了进去,为她生,为她痴,也,为她死。栖霞寺里,他俩月下会面,牵手漫步,而我,总是忍不住偷偷地跟在后头,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看着他们轻声调笑,看着他们,眼里只装了偌大天地间的彼此。十数年里我与他朝夕相伴,兄弟情深,那时虽然心中不舍,却还是祝福他们,并向阿宛许诺,日后哪怕我们各自成家立业,也情谊不变,永为一世好友。可谁知道,后来……他会上了叶老贼的当,单枪匹马前往东海,为了诺言从最低微的小兵做起。”沈承笑意悲凉,如泪划落一地,“他可是师父最得意的大弟子啊,纵横谋略不输孙仪苏秦,满腹才华不输周郎孔明。可却为了红线姻缘,为了心中所爱,抛去平生所学,抛去对祁王多年的仰慕,去攫取那沾染人命鲜血的军爵功勋,在死人堆里打滚过活。”
“自那时起,我便知道他俩之间恐怕不会有个好结局。既是兄弟,自该相伴相随。他入军,我也参战。他当小兵,我便当个暸望哨员。后来,我们因有学识眼力,又擅出奇谋而被提为参谋员,一时间享尽众人的歆羡妒恨。阿宛他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地出谋划策,也很努力地上场杀敌,但说到底,他不是兵家的料。反倒是我,呵……常常商量战事时一言切中要害,上场时对敌作战越杀越勇,后来竟是被拔擢为百夫长。阿宛念着他和叶老贼的约定,深怕叶成云叛诺把叶姑娘许给别人,就写信谎称自己升至了百夫长,万夫长的位子指日可待。那几个月里,虽面对着厮杀和鲜血,但我与他待在一块,互帮互助,也不曾伤得危及性命,尚算心安坦然。哪料到……”他一颤,握着的拳头更紧了几分,“似是老天也看不下我们这般好运,硬生生要闹出些事端。祁王被捕后,阿宛便收到了叶姑娘给他的来信,决计无论是真是假,都要前去一探,以防不测。之后,他与我商量好,他去梅岭给赤焰军报信,而我去金陵看能否救得出祁王。许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凭借一己之力或可力挽狂澜,又或许,一身才华资质使得我们对自己过于自信。因金陵路途遥远,是以我先阿宛一日出发,马不停蹄地赶往京都,却恰在行至中途之时,收到了阿宛的讣告,悲痛交加之余,没能及时赶回金陵。”
沈承咬着牙,眼中是燃烧了十余年仍不灭的怒火,“不用想也可知,是叶成云雇佣的那群乱贼在作怪!若不是他们诬陷阿宛,若不是萧景琰听信那什么狗屁众口一词,阿宛他,阿宛他或许就不会死!或许现下,就会陪在我的身侧,永不分离……”
庭生一直默默听着,不发言语,哪怕是现下这一刻,他也没有说出一句安慰或是做出一句评价。沈承也不在意,本来他就是来做最后的告别的,只要有这么一人,能知晓那被时光掩盖的故事,能帮他一人记着他们俩,这就够了。
 
“梁叔晚来得子,阿宛是他的心头肉。阿宛死后,瑞奶奶心疾复发,桂姨缠绵病榻,他们家也算是快垮了。我一边汲汲营营,步步往上爬,一边暗中接济他们,算是替阿宛孝敬老人家。后来……梁叔为了维持好这个家,重振起来,复任县令,整颗心都扑在了政务上。不到两年,他就升了一级,后来更是越升越高,直到现在的炙手可热。但是,哪怕到了而今,哪怕腰缠万贯,哪怕官职加身,梁叔仍然膝下无子,冷清一片。说到底,是萧景琰和叶成云欠了他们一条命!梁叔这家子的命,说什么我都得救下来啊……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梅长苏博得圣恩,救下了他们。”
“这么说,先生怕也是知道这个秘密的?”谈到梅长苏,庭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有什么事是你家先生不知道的?”沈承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地回道,“梅长苏这人一面心狠手辣苛于他人苛于自己,另一面又易被旧情所扰最后网开一面,真是自相矛盾得很。”
“先生虽遵循王法,却也有情有义,明晓事理。”庭生说着,却又想起了什么,面色一沉,眸中隐有怒火,转头直盯着沈承,“这么说,叶成云之死,与先生并无瓜葛?”
沈承神色一僵,却也没有绕开去,“叶成云的确是我派人杀的。”
“然后再诬陷给先生?”庭生低沉反问,质疑的尾音微微上扬,有几分慑人的威势。
“若真论起来,阿宛的死多少与赤焰军有关。我不过是,替他收债罢了。”
“呵。”庭生眯起眼,向来平静如水的眉目间似笑非笑,“先生也是当年冤案的受害者之一,让无辜之人背黑锅,师兄真是收得一手好债啊。”
“倘若梅长苏死了,你试试看能不能忍住了不颠覆这大半天下!”沈承顿住后高声反讽。
庭生听此,英朗俊挺的少年眉眼间是一片暗沉。
沈承见他这模样,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出声嘲笑,“你对我说执念过深不是好事,可师兄看你现下,怕是早已因为你的苏先生入了魔障吧?!”
“休得胡言乱语!”庭生板起脸,微怒的声音倒有几分皇家贵族的逼人气势。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清楚。”沈承斜睨着,“说来我还觉得奇怪,你出了掖幽庭后明明住在靖王府里也归萧景琰管,怎么偏偏是与你的先生更为感情深厚?”
庭生向来不是喜欢与他人言诉自己的人,抿着唇瞪着眼没回答。
“让师兄猜猜~”沈承笑了笑,眼角的皱纹也像是含着笑意。“莫不是小师弟从小没有爹娘,而那梅长苏既有父亲如山般的坚韧,又有娘亲如水般的温润,这两者同时满足了你的心理需求,所以,你更为依赖他?”
庭生早在沈承说道“娘亲”一词时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先生并不是女子!”
“不是打个比方嘛!你这小子还真是把你家先生供起来了,一言一语都亵渎不得。”沈承说着,又伸出手接住那洒落的清华月晕,“就像是这悬于中空的高天孤月一般。”
“出了掖幽庭后,我虽住于王府,但义父要务缠身,一月见不到几次。反倒是苏宅,因日日前去学术识字练剑蹲步,故而与先生更为亲近罢了。”庭生一顿,认真地订正沈承的言辞,“但这不代表,我不敬重义父。”
“是啊是啊,敬重到举兵反他哈哈哈哈!”沈承大笑出泪。
庭生的眉间结打得更深,“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不曾想过要杀义父。他若想留于宫中,我便派人好衣好食地侍奉他……他若想与先生浪迹江湖,我也放他自由。我想要的,只是皇位,只是权力,只是保护自己,”他一顿,“还有保护所爱之人罢了。”
他又怎会说,他早就看出他的义父不适合当一国之帝?
早在知晓先生是暗中辅佐靖王后,他便知晓自己的义父日后坐于那无上高位上,只会与先生发生争吵不快,也只会给自己徒添流言蜚语。
说他找借口也好,自我修饰也罢,他从不觉自己举兵反叛有什么错。
不过是既然做了,便要承担到底。
这也是他萧庭生的人生信条。
“师弟,你跟师兄说实话。”沈承拍拍他的肩,却不似调笑,“在掖幽庭中时,你有没有恨过萧景琰?”
自然不恨!
庭生皱着眉,可不知为何,这个回答迟迟未能出口。
心脏有微微的刺痛,连带着神色也开始恍惚。恨?他是恨着义父的吗?
不,不对。他明明是爱着义父的。像爱自己的父亲那般去爱他。
可是,心中那隐约翻涌的愤恨,又是怎么回事?
庭生抚上胸口,茫然无措。
沈承见他这副神情,已然知晓了他的回答。只叹这局中人,不自知啊。
他拍拍庭生的头,“夜色深了,你先回去罢。”
“我……”庭生在沈承转身的刹那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眼神虽不解却更带少年人的坚定,“我……”他一闭眼又睁开,“我,或许的确是恨的。”
可只是这么一回答后,他却又噤了声,再也没有下文。
惶惶然地,似是因发现了心中不知名的角落而惊异,又因这个真实的答案而愧疚不安。
在掖幽庭的那十几年,义父虽时常去看他,但他一介罪奴,无人疼爱,缺失童年,虽则感激,但爱中,多少还是掺杂了些怕与恨。
爱。爱他关心自己。
怕。怕他不要自己。
恨。恨他救不了自己出去,却又让偶得关怀的自己在掖幽庭中被其他得不到关爱的罪奴怨婢嫉妒欺辱。
甚至直到而今,他还忆得起罪奴中的小霸王阿虎夺去义父赠予他的糖葫芦,在争抢间把他踩在脚下践踏;他还忆得起管事的桂公公在床铺间搜出他积攒的义父予他的钱银,然后用尖细的嗓音骂他小小年纪就学会私藏,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他还忆得起尖酸刻薄的婢女小翠每次都在义父来临时搔首弄姿却又在一再地被无视后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义父榆木脑袋果然是戍边的命,他听了气得冲上去揪小翠的头发,却被那婢女拿簪子戳了一身的血洞,一边戳还一边骂他,“婊子生的果然没教养!那傻子萧景琰肯定不会要你!”
上一篇:[综]和也的幸福生活 作者:若叶紫樱(上)
下一篇:[倩女幽魂同人]倩女幽魂之大王又在发呆了 作者:口胡齐刘海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