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孤独香气 作者:然予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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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身体也随之向下,护住类滚落阶梯。
身体上碾轧般的疼痛置若罔闻。翻滚停止的那刻,司松开手臂,连忙看向怀中的花泽类。
只见类惊疑地看着自己,安然无恙。
司面无表情,心中却庆幸他没有出事,太好了。
“司少爷!类少爷!”下人闻声前来,看见司和类惊呼。“快叫救护车!”是织布执事长的声音。
司这才发觉自己的脑袋在流血。鲜红的血液带着温热的触觉,滴落在身下类的脸颊上,绽放出妖冶的花朵,司笑了起来,对类说:“你逃不掉的。”
医院里。
“司少爷,医生说您头部受伤,需要静养。”织布顺平对头上缠着绷带的道明寺司说道。
“他怎么样了。”
“类少爷没有大碍,在府上休息。”
“我知道了,给我办出院手续,现在回家。”
“可是司少爷,您现在不能多动,需要好好休息。”
“闭嘴,我自己心里清楚!回家!”
“是。”
看着类即将掉下阶梯的那一瞬间,司没有丝毫犹豫想要护住他。类的左腿快要痊愈了,不可以再出什么意外。然而,等到平静下来,一个清晰的声音却不断地在脑中响起:“他要离开!”
类要离开,甚至不惜交付生的代价,难道让他待在自己身边比死还痛苦吗?一遍一遍地想,一遍一遍地折磨,让司不想在医院多待一秒。听到类没有大碍的时候司心中竟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想要逃离自己的人却安然无事?!凭什么自己的愿望就如此难以实现?!自己只不过是想和他在一起罢了。
这不公平,司想。类需要因此受到惩罚,因将自己所付出的真心肆意践踏所应受的惩罚。
司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类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听到声响,类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司。
“司!”类站起来,朝门口走去。“你没事吧?”
“你可以走了?”司看着已经可以不用借助外物走动的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毕竟已经好几个月了,可以慢慢走了。”
“真好呢。”司忽然笑起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很开心吧?”
“什么?”类不知道司突然间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不开心呢?”司微笑着继续说道:“你最讨厌的人住院无法出现在你面前,你的身体也恢复了,也没有人给你闻奇奇怪怪的药……这么多好事加在一起,你怎么会不开心呢。”
“你在说什么!我并不希望你住院!”类说道。
“对,你不希望我住院,你是在遗憾我没有死吧。可惜我们道明寺家的人天生命硬,就算从楼梯上摔下来也只不过流了点血而已。”司的手指按住类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戏谑道:“怎么了,遗憾吗?觉得我命贱是吧?”
类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我从没这么想过!我也没想故意摔下楼梯!那只是意外!”
“意外?那可真是意外啊,好一个意外啊。”司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声地笑了起来,但是眼中却一片冰冷。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那么有心计。花泽类!”司的目光像是两道寒冰铸成的刀刃,狠狠剜割着类的脸颊。“就算那是意外,但我会冲过来护住你恐怕是在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吧,可是我却没死,可惜吗?”,利用自己对他的爱来至己于死地,呵!司抚上类的眼睛:“你的眼里好像在担心我,我差点要信以为真了,但一个恨透了我的人怎么可能会担心我?我可不会那么天真。”说着,司朝门外叫了几个下人进来。
“把他给我绑起来!”
“司!你要干什么?!”
司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类被人用绳索绑在椅子上,露出诡异地笑容。
下人退下后,司走到类面前。
“你真是学不乖啊,类。”司蹲下来,视线和类保持平行。
“你还记得你的这条腿是怎么断的吗?”司轻轻按压类的左腿,柔声问。“是因为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如果你再想玩这个游戏,我会陪你。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
当初刚刚打断他左腿的时候自己明明已经跟他说过这句话,但是他却又一次挑战自己的极限。真是不知好歹。
类被司格外温柔以致略显怪异的语气弄得头皮发麻,“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啊!”
“!”类惊惧地看着司。
“怎么了,露出那么恐惧的表情?我好伤心啊。”司撒娇道。然而在类耳中却比恶魔的声音还要渗人。
“明明寻死的时候胆子那么大,现在怎么那么胆小了?”司咯咯地笑起来:“果然是笃定你那时候不会出事所以才如此从容么?”
“我都说了那是意外!”
“闭嘴!”意外?去他妈的意外,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理由!
司从口袋里拿出了那瓶熟悉的淡绿色液体。“我们先做一下准备工作好不好?”
“不要!把它拿开!司!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给类闻,而是拿出一管细长的针筒,把瓶子里的液体吸了进去。“通过这次我才发现,我从前待你,真是太仁慈了。”
因为是被偏爱所以才有恃无恐么?还真是一点都不错。
“不要!”类喊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然而却无法撼动一丝一毫。针尖刺破皮肉,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原本温热的血液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司看着类不再做无谓地挣扎,解开类身上的绳索。
“瞧把你给吓得。”司戏谑道。“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注射进去的效果远比往常厉害好几倍,类觉得舌头似乎麻木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司将类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又带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毛巾擦干肌肤上的水珠,就这样赤/裸地将类放在床上。
“唔。我好纠结啊。”司忽然眉头紧锁好像因为何事而困扰着。“你说,我是把你的右腿也打断好呢?还是把你锁起来好呢?你总是想逃,我好头痛啊。”
司神情真挚地望着类,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而类却什么也说不出,连个简单的表情都无法完成。他可以听懂司的话,却做不出任何反驳。
“你看吧,连你也难以抉择了对吧。”司说道。“既然这样……要不两个都做吧,如何?”
“……”
“不说话就算你默认咯。”司开心地笑起来,抱住浑身赤/裸的类:“我好开心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膑殇
Chapter 14
“咦?”牧野杉菜从书包夹层里翻出一块手帕,表情困惑。
这块白色丝质手帕正是当初她参加藤堂家晚宴的时候花泽类递给他的,那之后她一直留在身边。可前些天这块手帕却忽然不见了,任她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手帕的踪影,而今天手帕却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书包夹层里自己找过不下十遍,不可能遗漏。
杉菜觉得事有蹊跷,想起那晚花泽类穿着一身肃白的礼服,优雅如王子般的递给自己这块手帕。又想起那次在公园里,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类被司禁锢逼迫的种种。手指摩挲过手帕一角用黑色丝线绣着的“类”字,内心隐隐不安。
烟灰色的绒床上,白皙颀长的身形与之形成强烈的色调反差,冲击着人的视觉。不着片缕的完美身体没有半点旖旎,而是透着克制不住的恐惧。
类想喊,想让对面那个拿着银质小锤的人不要靠近,却叫不出声。类想逃,想要把自己的腿努力往后缩,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视线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一步步靠近,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我听说,在中国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膑’,倘若把罪人的膝盖骨剔掉,那人就再也无法行走了。”司说着,坐在床沿看着类,手指按上类的右膝,摸索起来,“应该是这儿?还是这儿?哈!书上说的应该是这块地方吧。”司按压着找寻到的部位,对类说道。
“先要把膝盖割开,然后将里面一块三角小骨剔除,最后缝合止血便完成了。”司边说边比划着,“但我知道你怕脏,如果满是血污的话你会很难受吧?我不希望你不高兴,你的眼里啊,是不允许见到半点污秽的……”
“蒙住眼睛会不会好一点呢?”司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丝巾,将类水蓝色的淡色双眸遮挡在黑色之下,又在脑后系了个结。
连唯一可以表露情感的眼睛也被一块布料阻隔,绝望的苦痛像是被打翻在地的墨汁,蔓延着黑色。
“类,你不乖哦。”司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刚刚才给你洗干净的,怎么又出了那么多汗。”司用手指揩去类身上的一抹汗水,倒也不嫌麻烦,放下手中的工具,抱起类又去浴室清洗了一遍。
温热的水拍打在身上,即便整个人都浸泡其中,却无论如何也温暖不起来。
“剔骨以后再想下水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现在开始要尽量不要再出汗咯。”司好意提醒道,亲了亲花泽类泛白的双唇,“好冷,简直像冰一样。你是在害怕吗?”司问道。可是注定不会有人回答,只能看见水中漾起颤抖的波纹……复又亲了亲类的脸颊,“别害怕,我陪着你。”司安慰道。
“不……”花泽类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地声响,但很快被水声淹没了。
司凑近,“你说什么?”
“不……”他无法说出更多的词汇,只能吃力的重复道。
“乖啊。”司让类靠在自己怀里,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拍拍他的背脊,哄到:“不会太疼的,很快就会结束的。”
“不……”
司不再理睬,径直将他抱到床上,蘸了酒精的棉花涂抹在右膝上,挥发的寒意如同地狱恶魔的指节。
“好了,要开始咯。”
……
牧野杉菜给道明寺司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都没人接,内心的不安愈加强烈。
一定是出事了,花泽类一定是出事了。
她怎么能相信道明寺司的话呢?‘他不会有事,只要他乖的话。’一个能把自己所爱之人的腿打断的人,那种人的话……怎么可以信呢?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道明寺!开门!!!”杉菜用路边的石头敲砸着道明寺家的铁门。
“这是在干什么?!”织布顺平不悦地走了过来,看到是牧野杉菜,脸色有一瞬间地不正常,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我找道明寺司,请让我进去!”杉菜对他说道。
“抱歉,司少爷现在没空,无法见客,这位小姐请回吧。”
“我现在就要见他!”
织布顺平还想拒绝,却听见耳机里响起了道明寺司的声音,“是谁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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