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十洲来客 作者:红袖毛沁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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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拍拍手上:“这是你们仨的档案,我把它交给这位中校,你们就得跟人走了。”
三人默默地看着团长转交出去的那份档案,好像看到他们的命正从一个人的手里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他们立正着,动也不动。
“你们舍得机步团吗?”团长忽然问道。
伍六一:“报告,当兵的选择不多,我们得走远一点。”
成才的回答是:“报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团长看了看许三多:“你呢?”
许三多:“报告!…可以不去吗?”
王庆瑞苦笑,看袁朗。
袁朗:“可以。我早说过不会强令要人。”
王庆瑞差一点吐槽出声——那小苏算什么?!
许三多于是看着王庆瑞,伍六一目不斜视,而成才侧眼看着他,那表情像要踢他一脚。
王庆瑞:“不去你又参加选拔?”
袁朗笑了,那是因为他背后激将了他。
许三多:“不是。因为我想…去了,可以跟大家一起执行任务。”
王庆瑞:“是了,你一个人看守营房已经半年了,是我的安排。那时候你做得好兵,可做不好人。而改编后的部队里,我需要这样的人,他一个人能带动一群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太愉快的聚餐
许三多:“我…一直不会做人。”
王庆瑞:“不不。我纠正,人不用做,自己活出来的。我想这半年,你不光在看营房,也在看你自己。”
许三多:“是的。”
王庆瑞:“你已经是了。成了我最尊敬的那种兵,这样一个兵的价值甚至超过一个连长。”
他看着许三多,看了很久,他是真舍不得放走这个人,然后转过身——向着袁朗。
王庆瑞:“他跟你走吧,他有飞的能耐。平心而论,你们那里,这样的兵天地更广。”
袁朗:“这样我会派几个部下来协助三五三的训练。”
他一句话的功夫,苏毅夏子期还有季明仨这样被决定撂在机步团了。
王庆瑞:“这事求之不得。”
许三多和成才仍立正着,看着王庆瑞最后在手上拍了拍那三份档案,然后给了袁朗。
伍六一不为所动,成才松了口气,许三多眼里的失落越发沉重。
王庆瑞:“去吧。你们这样的兵有一天会让我们也望尘莫及。”
伍六一许三多和成才敬礼,沉默着,团长说话就已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了。
袁朗:“那就告辞了。”
“再见。…许三多,这个拿去。”王庆瑞郑重把窗台上那辆手铸的战车模型拿起来,向许三多送过来。
许三多:“这不行,团长。”
王庆瑞:“我说过送给你的。”
许三多:“您说做了值得的事情才送给我。我什么也没做…您做它用了一年。”
王庆瑞:“不是因为一件事送给你,是为了你这人送给你。拿着!”
袁朗:“拿着吧,许三多。如果我拿花费了一年时间的礼物送人,他不接受一定会让我遗憾又一个一年。”
许三多茫然地接住。
四人出了团长办公室。
袁朗身后跟着三个老乡,他站住转身:“一天时间够吗?”
伍六一:“应该够了。”
成才:“报告,够!”
许三多:“一天时间,干什么?”
他看着成才,试图在成才那里找到一个答案,可看来斩钉截铁说够的成才也并不知道答案。
成才冲他使眼色。
伍六一无奈瞪了两人一眼,似乎只有他明白了袁朗意思。
袁朗笑笑:“收拾,告别。在你们师招了三个兵,得尽快走了。”
成才:“够了!五分钟之内就可以出发!”
伍六一闻言皱眉。
许三多:“我想去看看史班长,还想去草原看看五班,还有…”
袁朗:“那可都不成了。就是明天上午。”
许三多不再说话。
袁朗:“现在,请你们吃饭,怎么说我让你们饿了两天。”
“首长,”伍六一犹豫一下,“苏毅最后怎么处理?”
袁朗笑了:“愧疚?你没必要愧疚,你们都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伍六一:“这会不会给他处分?”
袁朗:“没有。就是让他写了篇五千字作文,便宜他了。”
伍六一松了口气。
苏毅在车上等着,四人上了车,苏毅发动车子:“去哪?”
袁朗:“外边,找家餐厅,要好的。”
苏毅撇嘴:“这荒郊野岭的,餐厅能有多好。”
伍六一看着苏毅,苏毅从后视镜看他:“六一?盯着我干嘛?”
伍六一:“我看你恨不恨我。”
苏毅:“恨啊,恨你当时犹犹豫豫,跑那么死慢,害得我担心老半天,就怕你们被别人抢了先。”
袁朗:“小苏,别不知悔改啊。这次处理是轻的。”
苏毅缩了缩:“是。”
吃饭的时候,许三多仍在望着那辆步战车出神,或者说望着难受。
伍六一跟苏毅喝酒叙话,声音很小。
苏毅看了许三多一眼,给他搛了一筷子菜:“快吃,别傻了。”
许三多低头,慢吞吞吃了一口。
成才却显得意气风发得很,他和袁朗很快就酒至半酣了。
袁朗看看许三多,笑着拍了拍:“行了,赶紧吃饭吧。其他兵都到基地了,咱们还在这磨唧!”
“基地在哪?”成才好奇。
“暂时保密。”
袁朗给成才又倒了杯啤酒,同时很觉有趣地看着他失落的表情:“为了补偿告诉你别的吧,我们这支部队有时会参加实战。”
这话真让三个人愣住了。伍六一立即看向苏毅,后者脸色不太好,显然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场景。
伍六一:“苏毅,真的?”
苏毅闷头喝酒:“别问我。”
许三多谨慎:“您说的实战是…”
袁朗:“真枪实弹呀,真正的敌人,真的想杀了你。”
他看看苏毅,后者静默,显然半点也不想提战场的事。
“那你杀过人吗?”成才也小心翼翼,看了眼苏毅,“他呢?他杀过吗?”
苏毅:“别问。这不是什么好事。”
袁朗笑了笑,随即挽起了袖子,让他们看他臂上的一个伤疤:“看见这个没有?M16A2,SS109子弹钻出来的,贯穿型伤口,好在没碰着骨头,卫生兵拿一块药棉从这头通到那头就消了毒。”
苏毅听着袁朗的瞎扯淡,只是看他一眼,并未揭穿。
三个和平年代的兵,惊讶莫名加钦佩加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个不知就里的伤疤。
许三多却以为自己听出了什么,怀疑:“M16?美军?”
苏毅喉头一紧——纸老虎也是他心上一块疤,让他见证了牺牲。
袁朗笑了:“那成世界大战了,境外的黑市上M16卖得也就比AK47差点。”
成才:“哪个境外?就是越境作战了?为什么实战?什么规模的实战?”
袁朗:“又要说那两字了。保密。”
成才:“就是说您杀过人,对不对?”
“个人原因不想作答,”袁朗笑着喝酒,“这杯算给你们庆功。”
伍六一:“苏毅,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毅脸色不好,“真的,别再问了。这些不是什么值得提问的东西,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更咯,宝宝还是守规矩的~~~不回吧小苏踢出老A的啦~~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离别
成才却又找回刚才的话题:“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袁朗眉头皱起来了:“小苏说得很对。对千万别向往这个。即使杀敌也是在杀人,我希望全世界都是没杀过人的军人。可惜。”
趁着酒兴,成才却不肯罢休:“行行。再问个问题好不好?”
袁朗:“早知道这样找我老战友吃饭了。”
成才:“你的包里放着我们的档案吗?”
袁朗:“是的。”
“我能看看吗?”成才看袁朗笑着看他,“您不知道,我多想看看自己的档案!据说对我们的评价就装在里边,付出那么大代价,我想知道被人怎么评价。”
袁朗:“付出什么代价呢?”
成才:“看看许三多吧,他在我们村里被大家当做傻子。现在…”
苏毅一拍筷子:“成才,你喝多了。要我泼你杯酒清醒一下吗?”
伍六一轻轻碰了他一下,举杯:“算了,今天大家都高兴,来,咱们喝酒。”
苏毅再次瞪了成才一眼,然后和伍六一碰杯,干了。
成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讪讪缩了脖子。
许三多正给自己搛菜,看成才一眼,吃饭。
袁朗:“就算他…真是傻子吧,那现在也是长大了,是好事啊。”
成才:“是代价。您不知道我们走了多远。”
袁朗:“不给看,因为我走得比你们还远。你猜从列兵到中校要走多远?”
他扔下只好自己喝酒的成才,看看许三多。
袁朗:“你今天很少说话。为什么?”
许三多:“不知道说什么。”
袁朗:“我让你不知道说什么?”
许三多看着他一会儿:“我不知道怎么办…”
袁朗:“害怕陌生的地方?不陌生啊,你有好多老战友在那。瞧,面前三位。”
许三多:“不是······我说不清楚。”
袁朗给许三多又夹了一筷子菜,并且再也不提这件事情。
伍六一又和苏毅干了一杯:“你好像很不愿意提实战的事。”
苏毅:“还记得那天我来三五三看你们吗?”
伍六一:“怎么?”
苏毅:“这辈子第一次手上沾血,本来想找我爸,又不敢,就找你们开导我一下。”
伍六一愣了,许三多也愣了,成才则是兴奋中带着对苏毅的不屑:“嗨,咱们当兵,不就盼这个?”
苏毅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袁朗:“我说了,不要向往杀人,那不是值得向往的东西。如果你们成了我部下,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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