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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 作者:翠寒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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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座?团座!”胖大王围着毛巾跑过来,蹲在吴邪身边连连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团座,我没想过肥皂还可以当暗器使,我发誓,下次洗澡我绝对不带肥皂进场。”
  “唔……”吴邪喉咙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呻/吟。
  “团座,快瞧瞧命根子压坏没?你要断子绝孙了,你们家的人还能放过我?”胖大王伸手抓住吴邪的肩膀,想把他翻过来,同时,张起灵的手也揽过吴邪肩头,吓得胖大王赶紧收手,手掌向前缩于胸口,望着张起灵道:“张副团座,这是你媳妇,还是你亲自检查吧。”
  张起灵冷冷的瞄了他一眼。
  “我错了,我以后真不用肥皂洗澡了。”胖大王急忙举手发誓。
  三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在澡堂里,两个蹲着,一个趴着,张海客伸头瞧了瞧,忍住想一探究竟的冲动,把门替他们关上了。
  “吴邪?”张起灵皱眉,让吴邪靠在他怀中。吴邪不是抹了肥皂?全身滑溜溜的,张起灵只好单手抱住吴邪,吴邪才没有继续往下滑。
  吴邪的下巴疼得要死,抬手捂住,结果被张起灵强行拽开。“让我看看。”张起灵低声道。
  “唉,我怎么忘了。”胖大王忽然一拍大腿,“要咬着舌头就惨了!”
  显然吴邪没咬到舌头,否则他恐怕是党国第一位因洗澡踩了肥皂而咬舌死亡的团长。
  “我,我没事。”吴邪被张起灵捏着脸颊,双唇微微分开,露出鲜血淋漓的舌头。
  “能说话,便没事。”胖大王吐了口气。
  张起灵眼神深沉,一手抱着吴邪,一手离开他的脸颊,顺着胸口往下挪,快到某一处时,吴邪突然打了个激灵,双手按住张起灵的手,并颇为尴尬的看了胖大王一眼。
  胖大王一怔,说:“团座,我错了,我不看你行不?”
  吴邪已经缓过来了,因此抓住张起灵时异常大力,不过他防了手防不了眼睛,张起灵正盯着他的命根子,倒是胖大王将脸撇开了。
  “团座,我不看你,你别害臊。”胖大王望着天花板道:“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张副团座这是望闻问切中的‘望’,其实我觉得应该摸一摸,只有摸过了,才能真正知道那里伤着没?”
  “没伤着!”吴邪轻轻推了张起灵一把,竟自己直起身。“我没事。”他脑袋一偏,望着张起灵的眼睛,“不过咬伤舌头,出了血,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你瞧我说话这么利索,舌头好得狠呐。”接着,他捡起地上的毛巾,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围在身上想要站起来。
  张起灵没收手,扶了他一把。吴邪揉了揉额头,离开张起灵,慢慢朝之前洗澡的地方走。胖大王不吱声,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看着他俩。吴邪用水冲洗身体,顺便漱去口中的血,待全部弄好后转身,发现张起灵还一动不动,光条条的站在后面看着他。
  “我确实没事。”吴邪无可奈何的道。稍后,他又说:“你把身体擦干净,我们休息去。”
  熬了一整夜,天都快亮了,吴邪摔了一跤,人还更清醒了。他穿好张海客送来的干净军服,回头督促张起灵也穿上,跟胖大王打了个招呼,领着张起灵去睡觉。
  张海客站在外面,没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他领着两人来到一间空屋子,推开门,指着床说:“休息吧,这一夜都累了。”
  吴邪其实不想睡,他娘停尸军营,作为儿子,他必须去守灵。可是,目前他丢不开这样的张起灵,所以他想哄着张起灵入睡后再去守灵。
  “谢谢。”吴邪对张海客说。
  张海客笑了笑,看了张起灵一眼,走了。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吴邪不想睡,张起灵又何其想睡?
  张海客离开后,张起灵点亮灯,脱掉衣服给自己上药,吴邪看着他,发现其胸口的麒麟又不见了。
  吴邪坐在床上,床是硬板的,铺了一层薄薄的棉褥,吴邪扯了下棉褥的边缘,又把被子跟枕头放好,等他做完这一切,张起灵已经上完药,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
  “睡吧。”吴邪指了指床铺。
  张起灵摇头,表示不想睡。
  吴邪站起来,将张起灵拉到床边,他这动作现在是越来越顺手,所谓“强迫张起灵”已是一种习惯。
  “睡吧,一起睡,你陪我睡总行吧?”吴邪把张起灵推上床,自己跑去关了灯。
  张起灵坐着,吴邪爬上床,拽了张起灵一齐倒在枕头上,和衣而卧。不过,他后来发现张起灵因为缠着绷带所以没穿上衣,就掀开棉被搭在张起灵身上。漆黑的夜晚,他俩并排躺在硬板床上,皆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吴邪侧过脑袋,于黑暗中盯着张起灵的侧脸,轻轻道:“谢谢。”他没想过要张起灵回答,他只想向他表示感谢。然而,张起灵不明白吴邪为什么要谢他,便也侧过头,淡淡的问:“谢什么?”
  “谢……你的救命之恩。”吴邪一愣,为张起灵的突然应声。
  但是,张起灵说话完全只凭心情,这不刚跟吴邪讲了一句,竟又不吱声了,沉默的躺在吴邪旁边,似乎已经入睡。在这段静寂的时间里,吴邪出神的看着天花板,那暂时被张起灵填满的心逐渐出现缝隙,他的母亲,古桐花的魂魄从远处飘来,钻进千疮百孔的心脏。
  原来只是刻意不去想,而不是哭过便不会痛。
  吴邪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沾了少许泪水,他用手揉了揉,忆起吴二白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好像是痛到极致后眼泪越来越少,能哭其实比哭不出幸福太多。现在,他便是愈来愈哭不出,偏偏悲伤还啮噬人心,这种感觉十分痛苦,消磨人的精力,使人无所适从。对了,张起灵不就是这样吗?椎心泣血。若他能哭得肝肠寸断、涕泗横流,他现在也不会如此消沉萎靡,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哭泣,为何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吴邪。”
  吴邪望着天花板。
  “吴邪。”
  “啊?”吴邪忽然意识到张起灵正在喊他,猛地侧过头,有些诧异,“怎么了?”
  张起灵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是我谢你才对。谢谢你,还有……你的娘。”
  “啊,这没什么,你不必谢我,至于我娘……”吴邪说不下去了,片刻后,吸了吸鼻子。
  娘啊,你听到他这么说,你是不是很高兴?吴邪忽然很想知道张起灵亲口道谢后,古桐花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他看不到了,因为古桐花已经死了。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吴邪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对张起灵说:“小哥,我真想睡着呀,睡着就能梦到娘了。你别笑话我,你大概也有过一样的想法吧?”
  有的,只是醒来后愈加悲痛而已。张起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久,他才开口说:“我睡不着。”顿了顿,他又说:“我想去守灵。”
  吴邪一怔,眼睛又湿润了。几分钟后,他坐起来,拍了拍张起灵的胳膊,“走,一起去守灵。”他们离开屋子走向灵堂,灵堂依然只亮着一盏招魂灯,王盟跪在棺木边,额前系了条白布,模样异常哀伤。
  见到吴邪与张起灵走进来,王盟条件反射般跳起来给他俩敬了个礼,吴邪摆手,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你累了整晚,去吃点东西,休息会儿,这里我们来就可以了。”
  王盟刚准备拒绝,张海客忽然冒出来,拽了他便走。王盟吓了一跳,低声说:“你干嘛?”张海客摇头,眼睛朝门外一扫。
  “哦,我明白了,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王盟反应挺快,再次抬手给两位长官敬了个军礼,随张海客离开灵堂。
  王盟走了之后,吴邪与张起灵一人拿了三炷香,跪在古桐花的棺木前,给这位命运多舛的奇女子磕了几个响头。
  最后一个响头磕完,吴邪直起身,转过脸,隔着青烟袅袅望向张起灵,“我娘一生不受拘束,她不会愿意就这么躺在阴森逼仄的棺材中长眠地下。我想,我应该寻找另一种方式,一种她能够接受的方式。”
  张起灵扭过头,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吴邪。
  吴邪笑了笑,睫毛微微颤抖,眼底有些晶莹的东西正在闪烁着,“佛经中舍身饲虎,佛祖也曾割肉为鹰,我不信佛,可我想啊,若母亲死后舍身布施,跟随兀鹫翱翔天际,她应该会开心吧。”
  张起灵有些吃惊,“你要天葬?”
  吴邪点头,“对。虽然汉族讲究入土为安,可我这不安于现状的娘恐怕更欣赏我的做法。我要运送娘的棺木去西藏,那里有她的寄托,也许她会在那里遇到久未见面的老友,而我也想瞧瞧你出生的地方。”
  遥远的西藏,一片看似跟吴邪毫无关系的土地,他的娘在那里失去得太多太多,并在他尚未出生前,她已经为他结下一段尘缘。现在她死了,欣然赴死,魂归高原,他想着,必须去看一看啊,那片承载了太多的土地。
  对于吴邪的决定,张起灵没有表示异议,其实白玛最后的结局也是天葬,上师亲自主持了葬礼,并将一条洁白的哈达系到白玛身上。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张起灵淡淡的问。
  吴邪思索了一会儿,道:“头七过完。”然后他继续说:“若决定要去,可能会很麻烦,毕竟……”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张起灵站起来,将手里的三炷香□□棺木前面的香炉中。
  吴邪俯下身,又给古桐花磕了一个响头,起身时,他说:“我觉得不会顺利,反正尽人事听天命,你一定要帮我。”
  张起灵“嗯”了声。
  另一边,军营最边缘的一间屋子里,张海客神秘兮兮的将王盟拽进去,王盟还未站稳,张海客就点亮灯,对他说:“王副官,团座家又死人了,这次死的好像是他三叔。”
  王盟半天没吱声,只盯着张海客,灯光是橘色的,他的脸却是青色的。
  张海客朝王盟挥了挥手,王盟毫无反应,过了会儿,外面传来响动,胖大王推门而入,瞄了瞄张海客,接着瞅了瞅王盟,眉头一皱,大声说:“讲什么悄悄话?我跟你俩半天了。”
  “圈套!”王盟忽然吼了一嗓子。
  胖大王肩膀一抖,后退两步,瞪着王盟,“哎呀吓死你爷爷了!啥玩意啊?啥圈套啊。”
  “哪有这样巧合的事。”王盟愁眉紧锁。
  张海客掏出一支烟,点燃了慢悠悠地抽起来。
  “以我对三爷的了解,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诈死!三爷要逼团座回家奔丧。”王盟停下来,一脸苦楚的摘下军帽挠了挠脑袋。
  王盟在这儿愁着,胖大王听了几句韵韵味儿,竟然乐了。他说:“王副官,你口中的三爷莫不是团座的三叔?我在茶馆听过他的事迹,他可真够绝的,都不忌讳吗?不敢明目张胆找张家要人,就诈死逼侄子回家奔丧。至于么?大概还有别的含义吧。”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吴邪这事传到南京时,吴家的亲朋好友,同僚下属皆私下嘲笑吴家,说吴家少爷大不孝,罔顾礼义廉耻嫁给男人,不娶无子,并且法律还承认了,致使吴家成为南京城中大大的笑柄。
  吴二白为人冷淡,吝啬言语,他有气不会表现在明面上,更不会未经深思熟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么说,倒不是指吴三省做事不经大脑,只不过吴三省较之他二哥,性格没那么阴沉,他生气便是生气,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将吴邪弄回来。所以,埋伏在张海客别墅周围的吴家人就是吴三省布置的,可炸了大门的人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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