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 作者:翠寒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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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干一场?你联系人手了?”解雨臣眯了眯眼睛。
黑眼镜说:“没有,我是说咱们几个大干一场。”很快,他被解雨臣嘲笑了,“以寡敌众,天方夜谭。”
“那你说怎么办?”黑眼镜微笑。
解雨臣摇头,小声道:“考虑下吴邪被困后如何助他脱身。”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下自己如何脱身。”胖大王瘪嘴,示意解雨臣看向满面怒容,正往这边走来的霍秀秀。
“呵。”黑眼镜浅笑,听起来颇为戏谑,“解大少,一个二个都被困住,到时先救哪个好?”
胖大王道:“这边比较有幸,至少是被女人困住。”
解雨臣:“……”忽然,他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解雨臣抓了黑眼镜的胳膊,扯着黑眼镜往走廊的另一边飞奔而去。
“哎?”黑眼镜十分怔然。
胖大王也开始跑,“喂喂!等等老子!”
霍秀秀气得咬牙切齿,奈何穿了高跟鞋,又要顾及形象,便没追上他们。
“我好像想起件事。”奔跑中,解雨臣压低嗓门对黑眼镜道。
解雨臣想起了什么,无人得知,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吴二白将吴邪,及其领回的女子叫进了书房。
囊无半卷书,惟有虞廷十六字。
目空天下士,只让尼山一个人。
吴二白屏退左右,书房中唯剩三人。张起灵抬头,眼帘中出现吕留良的对联。“中国字认识几个?”吴二白突然于书案前转身,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二叔……”吴邪心虚的开口,“她都认识。”
吴二白冷哼一声,目光严厉的在吴邪脸上扫了一圈,“我没问你。”
“二叔,她……”吴邪硬着头皮继续出声。
“行了。”吴二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管自己“大逆不道”的侄子,而是转向张起灵,眼神犀利,“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谁。”
“啊?”吴邪好像没听明白。
再看张起灵,亦是一脸茫然。
吴二白勾起嘴角,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鄙视,“张起灵,是么?”他对张起灵道。吴二白鄙视张起灵,鄙视对方为了达到目的而使用如此出格的方法。
吴二白语不惊人死不休,吴邪刹那间身子一震,不过,他并没由此惊慌失措,还微笑着扭头看了张起灵一眼,接着充满调侃意味的回头,瞄着吴二白道:“二叔,裕子可是玲珑有致的美女,您说她是张起灵,那是个昂藏七尺的男人啊,您开玩笑吗?”
张起灵不做声,淡然沉静,如果此时他娇笑一声说:“二叔,你好坏,如何这样说人家嘛。”会不会隐藏得更好?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吴二白这种人,根本糊弄不过去,他精明睿智,心机颇深,设计别人还行,别人要想怎么他,估计道行不够。在吴二白面前,纵使是七十二变的齐天大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因为,他是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
这一点,吴邪与张起灵都明白,可明白又如何,必是要打死不承认呀!隐藏的事实被人戳破,第一时间承认才是愚蠢。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好,垂死挣扎也好,不承认的话,还能撕了张起灵的衣服验明正身?
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吴邪心中将知道张起灵易容的人全部想了一遍,可想不出是谁出卖了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动机,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吴二白冷冷的,冷冷瞧着对面两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于是,吴邪开口了,他说:“二叔,您从哪里听到这种谣言?嫁给张起灵的事情,我回头向您解释,但您说裕子是张起灵,我真的要笑了,这不可能啊。”
张起灵居然顺着吴邪的意思点了点头,这大为出乎吴邪的意料,吴邪原以为张起灵又要以沉默应万变呢。
“我不认识您说的那个人。”张起灵道。
“呵呵。”吴二白笑得不明意义。
“二叔。”吴邪靠近张起灵,两人胳膊挨着胳膊。“二叔,扯张起灵干嘛?现在说的是裕子。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她是日本人,可她不是日本人,她的父亲是中国人。她也有中国名字,叫做白裕。”吴邪决定转移话题。
“白裕,从母姓吗?”吴二白冷笑,“他的娘不该也姓张么?多年前,我跟她曾有一面之缘。”
“轰!”仿佛那会儿落在山野间的友军炮弹,炸得吴邪脑袋直嗡。几个意思?二叔见过白玛?还是多年前。“二,二叔?”吴邪傻了,愣愣的盯着吴二白,“您不会跟她……跟她……”这句话叫张起灵陡然一怔,极为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吴邪,然后,吃惊的望着吴二白,满眼皆是不信。
吴二白脸色铁青,大力拍了下书案,高吼一声,“放屁!”
这一声可将吴邪吼清醒了,意识到自己问了句什么话,吴邪瞬时满脸涨红,抱歉的看了眼张起灵,说:“我被之前的事搅糊了脑子,你要原谅我。”
“吴邪!”要是吴三省的马鞭在这里,搞不好吴二白已经抽过去了。
吴二白是个冷静沉稳的人,平时发脾气也是不紧不慢,暴跳如雷这种情况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然而现下,吴邪异想天开,将他跟自己最讨厌的张家人扯在一起,还是毁他清誉,他能不生气吗?
他和白玛屁事没有。当年他去西藏游历,感冒了,白玛给了他一碗药。后来他从别处听说了白玛的事,想着人都被张家驱逐了,那碗药喝了也不算太膈应,便没往心里去。回南京后一年,初出茅庐的古桐花邂逅张家两小子,发生了一连串事情,而他跟他的兄弟在南京平静的生活着,从没思及会与他们有所交集,因此后来的事儿,只得用天道不测,造化弄人来解释。
“二叔,那个……”吴邪终于想起还要向吴二白道歉。
可吴二白已经不看他了,拿起电话,叫佣人准备一套新衣服送进来。就在吴邪揣度他想做什么时,他放下电话,抬起头,望着张起灵说:“一饭千金。我吴二白也不是以怨报德的小人,待会儿你除去伪装,把衣服换了我们再说话。人贵在真诚,条件谈好了,我绝不为难你。”
“等等,等等,二叔。”吴邪走前几步。
“吴邪!我小时候怎么教你的,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鬼话连篇?”
“我……”吴邪看着吴二白。
吴二白并不是一个好讲话的人,什么一饭千金,一饭之恩,绝无法抵消张起灵是张家族长这个事实。尤其这位族长酷肖其父,行事出格给吴家带来奇耻大辱,吴二白以过去曾接受白玛的藏药为借口说不难为他,只有白痴才会信吧!
吴邪瞥了眼张起灵,张起灵也看着他。他们都不信,吴二白肯定有别的计划,退一步说,吴二白若真的放过张起灵,也跟白玛的药没啥大的关系。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张起灵在书房的屏风后面换了衣服,一套黑底浅灰竖纹西服,一件白衬衣,一双黑皮鞋,是吴邪回国后叫裁缝上门量制的,结果吴邪没穿成,被吴三省送入军队,现在拿给张起灵,基本合身,除了张起灵比吴邪更瘦些。
“坐下吧。”吴二白示意张起灵坐下。
张起灵将换下的衣服,易容物品扔至一边,收好世间独一无二的人/皮面具,走到书案前,坐到左边的雕花靠椅上。
吴邪也准备坐下,并且腰都已经弯了,吴二白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说:“你站着。”
吴邪:“……”顿时觉得好没面子。
自小他做错什么事,吴二白从不会大声训斥他,而是叫他罚站,想清楚了,说出哪儿错了,再与他讲道理,写认错书,当着全家人的面朗诵,并保证下不为例。如今,这是要他罚站吗?当着张起灵的面?算了,站着也无妨,权当锻炼身体。于是,吴邪杵在旁边,样子可怜兮兮,张起灵坐下后瞄了他好几眼,他苦着一张脸,就好像别人坐着,他站着,是坐着的人正欺负他。其实这只是错觉,叫吴邪苦脸的事儿绝不是没椅子坐,而是接下来要面临的狂风暴雨。
“你们两个,看够了没有?”吴二白绷着面皮,眉宇间隐隐藏着怒气,显然非常不高兴。
“看够了。”吴邪连忙别过脸,老老实实的回答。
张起灵恢复正常体型后,的确身材修长,容止可观,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不过,再怎么美也是男人,男人与男人,按照海派教会的说法,那便是原罪,天生不容于世。好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更没有坊间传说的那样不堪,吴邪与张起灵的婚姻事实上是一个交易,这点毋庸置疑,当然,这是吴二白一厢情愿的想法。然而,即便认为他俩没什么,可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吴二白照样心中不舒服,特别是吴邪,与张家人关系亲密,不符合吴家的利益。因此,吴二白对张起灵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们马上离婚。”
吴二白之前,吴邪的奶奶已经提过这事儿,吴邪有心理准备,也问过张起灵。张起灵的回答是“不”,吴邪很开心,这会儿吴二白提及离婚,张起灵理所当然的应道:“不。”那么直接,那么自然,就像并没有思考,是本能反应。
吴邪非常吃惊,同时面庞些微有点发烫,不由自主后退半步,生怕张起灵转过头来瞄他。怎么了,心脏抑制不住的怦怦怦乱跳,春心荡漾的,就被人家一个“不”字给撩拨了?吴邪心神不定,盯着吴二白,亦害怕吴二白的目光落到他这里。先不管男人不男人,他确实生来第一次因某种感情而内心充实,心猿意马,比面对霍秀秀时来得深刻,或者说,不在同一层次上。他心虚了,不希望张起灵和吴二白中的任何一人发现他的心虚,所以他们千万不要在谈话中忽然想起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然而,老天似是没有听见他的愿望,吴二白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乌云盖顶,脸色铁青,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的吴二白,大概谁烧了他的满屋古籍也不过如此吧。
“二叔。”吴邪僵硬的笑了笑,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张起灵抢了先。
“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张起灵望着吴二白,淡淡的说。
吴二白收回目光,冷哼一声,“目的?你与吴邪的交易不是已经失败了?你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凭什么要吴邪帮你达到目的?”吴二白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吴邪这次摆明了是亏本买卖,何况对方还是张家人。
张起灵所谓的目的肯定不是他真正的目的,对此吴邪心知肚明,不过一个借口罢了。吴邪轻轻叹了口气,顶着吴二白的眼刀,帮腔道:“是啊,二叔,现在不能离,我跟他还有约定。”
“我的目的达到后,自会办理离婚手续。”张起灵四平八稳的坐着,依旧一副平淡的口吻。
唉,真不想听见这话。虽然吴邪知道张起灵只是在安抚自己的二叔,可听到他说离婚,他还是非常不舒服。但这个时候,张起灵无法与他进行眼神交流,也不能跟他讲一句话,否则吴二白一定会认为他俩串通好了。
他俩是串通好了啊,心照不宣。张起灵这种性格的人,适合跟吴二白谈条件,吴二白冷静、精明,遇事沉稳,不动如山,张起灵就五个字——可以修仙了。论平静的对峙,或者耐心,吴二白未必赢过张起灵,毕竟张起灵可以连续好几天只做一件事,比如望着天空发呆。因此吴二白沉默,不吐一字,张起灵也沉默,面无表情。唯独吴邪,一会儿看看张起灵,一会儿看看吴二白,心道若换做吴三省,应该早已拔出手/枪,命令士兵一拥而上,将人先揍一顿再说。
“那个……”吴邪决定由自己结束眼下的冷场。“二叔,他虽没有兑现承诺,可我现在提出了新的交换条件,我帮了他,他却没帮到我,若我不叫他付出些什么,我岂不是很吃亏?”其实哪有什么新的交换条件,瞎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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