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开X素续缘]天骄 作者：夜月曙星
Tags:霹雳
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抚尸痛哭哇？！』
金小开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续缘只抓住一个重点--
『是你把师父带来这儿见我的？』
金小开颔首，得到的却是续缘狠狠的一个瞪视；前者颇觉冤枉地提高了音调：
『喂喂喂，本小开辛辛苦苦找人来救你，你连谢都没谢，还瞪我啊？！』
续缘对金小开的抗议置若恍闻，抚尸又痛哭了一阵，
这才抹抹脸上的泪痕，幽幽地叹了口气，径自抱起大圆觉的尸首往洞外而去。
金小开莫明所以，跟着续缘来到江畔；看着续缘向大圆觉拜了三拜，随后将尸首沉入江中。
『素啊续缘，你…你怎么把死人骨头乱丢呀？！』
金小开惊讶地道。
蓝衫少年无语，只有手微动，往江边石碑一指，石碑上刻了三个大字--
「葬 尸 江」
金小开搔搔头，自觉无趣，不再搭话。
『小开，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直到玉盘高挂，续缘终于开口，平淡的语气彷彿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什么事？』
在一旁早已打盹过好几回的金小开懒洋洋地应道。
月光下微红的双眼对上惺忪的睡眸：
『如果我有万一，请把我葬在这里。』
什么？！
金小开这下睡意全消，站起身来，指着续缘的鼻子大喊：
『素啊续缘，你想做什么？！啊～？！本小开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的耶！！
你想去找死？本小开第一个不准！！』
续缘转过身，一手搭上金小开的肩膀，贴近唇瓣深深一吻。
金小开先是瞪大眼，随即乐在其中----
这个兔崽子！嗯～～技术越来越好了嘛………。
不过……，怎么又来了？！
金小开开始挣扎。
本．爷．爷．的．功．力～～～！！！
半晌，金小开终于如愿挣脱，一个不稳差点又要脚软。
『素～续～缘～！！』
金小开恨的牙痒痒。
续缘抹去嘴边新染的血迹，灿然一笑，笑中带泪：
『小开，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蓝衫少年提起轻功，身影迅速消失在昏黄的月色里。
夜月曙星 98.09.07
天骄
(贰部之二十)
～白首篇～
续缘随手拆下了束冠，让长长黑发披散一身，奔驰在往灭境的路途上。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记得那是三年前，映雪诀练了又废了的那个夏天，也曾散发奔驰在相同的路径。
一样的月色，心情却不再回复以往。
被邪气占据驱使的身躯，唯有以外来的圣气冲击才能恢复正常，
而现在自己恢复正常了，正是大圆觉师父牺牲自己的圣气换来的成果。
他很清楚再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以有用之身，做有用之事。
续缘脚步不停，催发方才从小开身上吸来的邪气包裹全身。
以自己现下的功力，铁定打不过万魔天指；现在自己唯一的优势，
只在于万魔天指不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自我意识，且全身充盈着邪灵最为惧怕的圣气；
如果善用这点优势，再加上一点谋略、一点技巧，伺机击杀万魔天指，不是难事。
如果用两败俱伤的打法，胜算更高。
罡人天命，尽皆在此一举。
** ** ** ** **
『素续缘～！』
当脸色苍白，满身邪气的蓝衫少年颠颠倒倒地踏入囹圄池，
立刻使得池内的邪灵骚动不已。
『天…天指……！』
续缘抢步至白面邪灵面前，双膝点地：
『天下第一有负天指所托，请天指处罚！。』
万魔天指伸臂扶起蓝衫少年，眉头微皱：
『嗯？素续缘，你内息十分紊乱吶！』
而且……身上的邪气亦与自己之前强行注入的邪气大不相同--
这倒说明了为何回囹圄池后屡次传唤他未归的原因。
『天指有所不知，龙脊坡下众天一指，击中我的要害，所以………』
续缘边说边催动内息，鲜血倏然从嘴角溢出。
『不用再说，素续缘，进池来！吾帮你疗伤！』
万魔天指抓着少年的领子，放入囹圄池内。
『多谢天指！』
少年端坐池中，忍不住全身微微颤抖着，显是伤势不轻。
白面邪灵邪魅凌厉的眼神扫过续缘上上下下--
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罢罢！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呢？还不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万魔天指哂然一笑，伸手搭上少年双掌，准备渡气助其疗伤。
一股不熟悉的气息猛然由少年手中传出，迫入自己体内。
是圣气？！
白面邪灵又惊又讶，连忙想要撤手。
--由不得你！
续缘嘴角上扬，手劲一翻，引得万魔天指体内一股圣气夹带强大的邪气回流。
邪气犹如山洪般汹涌而出。
『啊～～！！』
止不住自身功力外泄的白面邪灵发出痛苦的哀号。
『万魔天指，万魔天指，您还好吧？』
囹圄池外，表象意魔察觉情况有异，连忙开口询问。
『吾无碍！意魔，退下！』
一声低沉的吩咐喝退欲上前一观究竟的表象意魔。
池内的白面邪灵瞪大眼望着与自己声音一模一样的少年。
少年咧嘴一笑，再度开口，仍是十足万魔天指的嗓音：
『意魔，为了避免等会儿吾发功为素续缘治疗时误伤汝等，尽速把所有邪灵带开！』
表象意魔一愣，虽然心中疑窦万分，却也不敢抗命，只得躬身应道：『是！』
片刻后囹圄池周围邪灵撤离得干干净净。
待至池外再无半点声响，续缘这才一把将万魔天指扯近，低声细语：
『向来都是圣魔不两立，你万万没料到我身上的圣气能吸引你的邪气吧？
吸收你三成邪气之后，要学你说话再非难事。
万魔天指，小看后辈将是你今日的致命死因！』
『素续缘，你好……你好……！！』
白面邪灵边以怨毒的眼神直射续缘，边暗自催动邪气回归，却徒劳无功。
一般寻常的人类，例如金小开那般的恶人，
只要练的不是邪功，邪气与武功关连并不会太大；
但对于万魔天指这种倚靠邪气维生的邪灵而言，
邪气不仅等同功力，更与性命息息相关。
这点万魔天指与续缘都十分清楚。
一时大意被续缘吸走的三成邪气，再加上续缘本身刚接收下大圆觉毕生的圣气，
对万魔天指体内仅存的七成邪功形成强大的吸引力，
万魔天指想力挽狂澜，体内真气的流失却更加欲罢不能。
迟了，都迟了，这一切；与其如此，倒不如………
石光电火的瞬间，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白面邪灵脑际。
是了，何不如此呢？这样又有何不可？
万魔天指轻轻一叹。
忙着吸收邪气的续缘愣了愣，
随即察觉万魔天指放弃挣扎，甚至倒过来加速邪气的输送。
『万魔天指，你…不想活了吗？』
续缘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自己本来还想留个半成邪气给万魔天指，让他当个不成气候的小邪灵呢！
『……我想赌一赌。』
白面邪灵咬着牙根，勉强开口。
『赌什么？』
续缘好奇地瞪大眼。
『赌全部邪气都送给你以后，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是要选择当圣人，穷毕生之力苦苦驱除身上强大的邪气呢？
还是选择变成邪灵，用邪气同化圣气以供己用？
你知道，邪气可以同化圣气，圣气却是容不得邪气的………。』
白面邪灵露出几近恶作剧般的笑容，
在说话的同时逼出身上最后半分功力，软倒在蓝衫少年的怀中断了气。
尸首转眼化成白骨，少年茫然起身，衣衫抖动，白骨成灰，随水波飘散。
他刚刚跟自己说了什么？
续缘步出囹圄池，心思纷乱。
圣气与邪气不容，这他早已知晓；可是邪气能同化圣气？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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