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地仔细看着亚岱尔冰冷的脸孔，看得很慢，一点一点的，仿佛要牢牢记在脑海里。

　　他把亚岱尔身上一直悬挂着的银色十字架摘下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许是因为从高处坠下的缘故，十字架的表面出现了一条刺眼的裂痕。

　　「Silent night, holy night,平安夜，圣善夜！

　　Son of God, love\'s pure light.神子爱，光皎洁，

　　Radiant beams from Thy holy face,救赎宏恩的黎明来到，

　　With the dawn of redeeming grace,圣容发出来荣光普照，

　　Jesus, Lord, at Thy birth; 耶稣我主降生，

　　Jesus, Lord, at Thy birth.耶稣我主降生！」

　　在此时此刻，这首《平安夜》是显得那么的讽刺。

　　杰米眷恋的看了亚岱尔最后一眼，不哭不闹，薄唇微张，抛下第一句亦是最后一句话。

　　「上帝已死。」他的双眼尽是漠然之色，湛蓝色的双眼渐渐变得深沉，似是暴风雨的前夕。

　　话音一落，咔的一声，杰米脑海好像有什么被解封似的，一股旁人感受不到的振荡以杰米为中心迅速向全华盛顿、全美国、全世界散播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催化剂來了。

默默吐嘈一句：平安夜，升仙夜。

平安夜下的华盛顿纪念碑

 

　　☆、第八章 金并

 

　　「告诉我，是谁？」金发碧眼的男孩生生站在美国最高权力者──总统的办公室内，身后的几位精英特工无奈的跟在他身后，想要阻挠却又不敢。

　　伟大的总统阁下苦恼地揉搓一下太阳穴，挥退男孩身后进退不得的特工们。

　　「克里斯丁，整件事情与别人无关。你的好朋友亚岱尔?纳尔逊是自己不小心堕楼的，没任何人推他下楼。」富兰克林放下手上的工作，耐心地解释。

　　杰米可是亲眼看着亚岱尔自己跳下去的，他没被富兰克林这一套骗过，「他身上的伤痕呢？」

　　「Um…可能是因为你朋友的皮肤太容易青淤了，加上他的脆骨症，这不是一件难以解释的情况。」富兰克林随便就想了个借口，这件事情牵连的人太多了。

　　杰米后退了几步，「我会寻找到真相。」

　　「And,我不想要再留在华盛顿了，我今天会回纽约。」　　

　　富兰克林眼见杰米已经离开了，轻叹了口气。也许华盛顿和克里斯丁真是不合，发生了这么多事，回到纽约转换环境也是好的。他交代特勤局的特工好好跟随杰米后，就重新拾起钢笔，继续在一份机密文件上写写划划。

　　「Oh, my little Jackson, what you want to do now？（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在另一个ＤＣ宇宙的小丑饶有兴致的看着杰米的做法，见杰米走出白宫，忍不住的问。

　　「Find the truth.（寻找真相。）」

　　小丑歪着头，舔了舔嘴唇，「其实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不是吗？」

　　杰米一顿，「我需要知道谁有份参与。」

　　小丑却又是一阵意味不定的笑声，「这重要吗？」

　　杰米天使般的脸上扯出一个纯良的微笑，眼底却透露着疯狂，与小丑竟有四分相似，「不重要，不过可以让我知道下手时，谁要下重手点，不是吗？」自从亚岱尔死后，杰米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不是指以前的那种沉默寡言，而是想法，向小丑方向靠近的「成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终于满意的笑了。

　　想要知道谁有份参与「杀害」亚岱尔，首先就要有情报。

　　最简单的方法，是去学校「询问」老师和同学。

　　但是杰米最选择了一个复杂又直击要害的方法。

　　纽约，世界的金融中心和世界的十字路口，直接影响着全球的经济、金融、媒体、政治、教育、娱乐与时尚界，有无数超级英雄和超越坏蛋活跃。

　　地狱厨房，位于纽约市的第三十四至五十九街，以及由第八巷至侯斯顿河的范围。由十七世纪开始，那儿便是纽约市低收入阶层的集居地；同时，也是一个治安极其恶劣的贫民区，这里黑帮云集，无法无天。唯一的真理就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做主。

　　今天是圣诞节，一个普天同庆的大日子。此时此刻，就算是黑帮也得放下AK、手榴弹、小刀子，一起高高兴兴的过圣诞。

　　而早在几个星期前，纽约的黑道帝王──金并已经向各大小帮派发下贴子一起到他旗下的一家酒店吃圣诞大餐。当然，主要目的还是展现实力和决定来年的一众黑道大方针。

　　一个肤色黝黑的超级壮汉，看起来很肥硕，他凌厉的目光里，充斥着对人命的漠视，加上周身噬人的气场，就好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恐怖恶魔一样。

　　在他的身边环绕着几个漂亮美艳暴露的女人，正尽心尽力地取悦他。

　　他身上的西装，周围站着的小弟，所处的环境，都是独一无二的。他是这里的王，他是地狱厨房的王，他就是──金并。

　　「很高兴今天见到大家接下我的邀请来到这里一起庆祝圣诞……」话一转，语调适当变得低沉和隐隐充斥着愤怒，「但是，有些人不识好歹，居然拒绝了我的好意！」

　　话音一落，酒店宴会厅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额头中间印有一个大圆圈内藏一个小圆圈的靶心形状的男人率先走进来，他就是金并手下的第一杀手──靶眼。他手里还掀着一些不明物，在行走的过程中不断滴下一些鲜红色的液体，成了一条小流。仔细一瞧，原来是两个新鲜血肉模糊的人头。

　　即使是满脸鲜血，但也能清晰地看到人头那惊恐、惧怕、求饶交杂的表情。

　　然而，在场却无一人感到呕心，能够在地狱厨房杀出一个名堂，从而被金并邀请来参与圣诞派对的人，谁人不是满手血腥。虽然两个人头的表情比较狰狞，出场比较诡异，也吓他们不到。但这不碍他们齐齐噤若寒蝉，毕竟自己的头还是安在自己的脖子上好。

　　「既然他们不来，我就派人亲自去请他们来了。」云淡风轻的一句。

　　台下众人不约而同地抽抽嘴角。要知道死的那两个可是纽约数得上号的黑帮头头之二，身边保护他们的人都不知有多少，甚至连变种人都有一两个，能够在重重包围内「请」他们的人头回来，在整个大厅里都就你金并能说这一句。

　　金并满意地扫视大厅一圈，自己今天立威的举动非常成功，他清清喉咙，打算开始说今天的第二个重点。

　　「啪！」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金并对上一脸诧异的靶眼，知道不是他安排的手笔后，就移开眼睛，他就要看看谁人敢在他金并的地盘上闹事。

　　「哈，哈，哦，咿，咿，啊哈，哈，呜，嘻，哈，哈。」一道怪异的笑声传出。

　　在场众人包括金并和靶眼都一同把视线放在大门外。

　　浓烈的黑眼圈、涂着□□的脸、咧着鲜红的嘴唇，紫色的西装外套，黄色的马甲背心，紫色的长西裤，胸前挂着一个有裂痕的银色十字架，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年轻版小丑。

　　可惜，在场人不认识小丑，就算认识，他们认识的都不是那个「小丑」。

　　「小丑」见在场众人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可能是我的笑话太冷了。」有点不知所措的说。

　　他在心底埋怨，daddy教的招实在太烂了。

　　没错，他，「小丑」，就是杰米。

　　拙劣的妆容不能掩饰他的稚气，就算穿了增高鞋都只是高了两三厘米，对他只有一米四左右身高毫无帮助。眼神锐利的金并一眼就看得出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朋友而已。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金并意味深长的对着麦克风说。

　　「我和你表演个魔术，你告诉一个消息给我吧！」杰米期待的说。

　　他在一旁的餐桌上拿起一枝银叉，直立放置在餐桌上。

　　「我能让这叉子消失。」杰米一脸专注地看着银叉，想要让它消失。

　　「变魔术是魔术师的范畴，不是小丑的。」金并难得的好耐性被杰米消磨透了，示意靶眼出手搞定这不知哪里来的「泄丑。

　　金并不是傻子，今日各大黑道头头齐集酒店，外面的设下的种种布防多令人难以潜入，而这个小家伙能大摇大摆走到他面前，自然有一些能力，但未到金并会动心，会宽恕小家伙扰乱他举办圣诞宴会的程度。

　　靶眼展开一个狞笑，不住地摇动脖颈，磨拳擦掌的幻想着撕开这小丑的景象。

　　他一把捉着想要逃走的「小丑」，双手牢牢钳制着他。「小丑」吓得呱呱大叫，连声求饶。他却毫不理会，只是先折断他的四肢，再慢慢将「小丑」的骨头逐一踏碎。靶眼近乎变态地享受着「小丑」的惨叫声，一切都十分完美。

　　但是在别的人眼中，却不是这样的一回事了。

　　他们只看到靶眼拉着一个侍者，对他施展酷刑，还得意的笑着。

　　金并挑起眉，知道靶眼这是着道了。

　　看着单纯好奇瞧着靶眼的小丑，他的耐性又回来了。

　　「小丑先生，不知道我该怎样称呼你？」对于有实力甚至能替他办事的人，金并一向不吝啬礼貌。

　　「Um…你可以叫我Mr. Jackson Napier！」杰米侧头一想，便道。

　　「Ok，Mr. Napier！你可以解除在我手下身上的…魔法了吗？」无论如何，靶眼是金并手下最强大的杀手锏，他的存在威摄着不少人。金并可不能任由他这样一直沉迷在杰米的魔法当中。

　　杰米纯良的一笑：「这当然可以了。」他喜欢这种被尊重的感觉。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靶眼只觉眼前一花，涂着低劣□□、绽放着鲜红笑意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原本身前的「小丑」却变成一个身穿侍者服被揍得稀巴烂的死人。

　　靶眼心中一慌，连忙后退几步和杰米保持距离。

　　「Now,金并先生，你能告诉我一个消息了吗？」杰米都不在意靶眼的恐惧，只是一脸期待的看向台上的金并。

　　「当然了。」金并和蔼可亲的道：「不如我们入包厢慢慢说吧！」

　　在「慈祥」的金并带领下，杰米无可无不可的跟着他入包厢内。

　　「Do you know，昨天平安夜，华盛顿纪念碑有一个男孩跳了下来。」杰米有点伤心的说。

　　对金并来说，不好说在华盛顿有个小孩死了，就算是在地狱厨房内有几百人死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幸好，杰米要的都不是他的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男孩是忍受不住被霸凌的痛苦才会跳下去的。法医说他全身215块骨头全部断裂，身上青肿淤伤差不多遍布全身。」

　　「噢！他是一个很怕痛的男孩，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伤害他，他怎敢…怎敢在50层楼的高度跳下去！」杰米捂着脸，语调悲伤的说。

　　金并耐心的听下去，他知道戏肉快到了。

　　「但是！」重点来了，「华盛顿警方只说他是因为抵受不着脆骨症和血小板无力症的折磨，才会跳楼自杀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及他身上的伤。」在手掌之间，他能清楚看到杰米的眼神，没有泪水，没有红眶，有的只有恨意、疯狂和冷静。

　　极端的疯狂和极端的冷静为他小丑的脸孔增添上几分诡谲的色彩。

　　「你想我帮你做什么？」金并玩味的说。

　　「我要知道谁是凶手,和……」杰米顿了一顿，再慢慢的说：「负责盖住这件事的大·人·物。」

　　在美国，校园欺凌是一件十分严重的罪行。针对校园暴力现象，相关的法律也被多次修正，加强了刑事惩罚。特别是为打击群体犯罪，所有参与者都要「连坐」判重罪。如果后果严重并且有前科，即便未满十八岁，也可以当作成年人刑事案件审理，按成人犯罪定案、量刑。

　　而美国学校对校园霸凌行为更是采取零容忍政策，一旦学校发现霸凌事件，必须立刻行动，对严重行为可以直接开除。即使没有人受伤，学校也须对施暴学生采取措施，学校通常会选择开除学生。

　　能够把事情盖得密密实实，不论是警方、媒体、学校、老师还是学生都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这只能表明施暴者的后台惊人，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把事情掩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