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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策藏·影存 作者:小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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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后来燕辞梁调来了昆仑。
  决明再怎么刻意的想躲,也终究是在战场上遇见了,各自站在对立的两边,执利刃相向。燕辞梁发现对阵的恶人谷军师竟然是决明时,心像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决明手中的雪凤冰王笛挥洒出冰冷的墨色,脸上也早就没有昔日温和的笑容,看不见底的眼眸里,燕辞梁读到的,只有漠然,还有一点不甘。
  剑锋终于逼到了决明颈边。决明始终抬头正视燕辞梁,高傲得比雪上花还要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昆仑冰原上的喊杀声愈加猛烈,各自为首的两个人拖入无边的死寂中。燕辞梁甚至不敢亲眼确认自己的剑锋对着的是否是从前所认识的那个决明,还是仅仅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黑发被寒风拂乱,袖袍上染着与这清冷干净的容颜格格不入的浓烈血腥。
  他甚至不知道拿着剑的人还是不是从前的自己。
  十三、
  浩气东昆仑高地战俘营。
  他问决明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逼出万花叛入恶人谷,连着问了三天,决明依旧一句话都不说,像哑了一样。
  燕辞梁实在是觉得他无能为力。后来,便就问了一句:“我送你的那支长笛呢?”
  “我丢进咒血河里了。”决明这样说。
  十四、
  大概冷战了足足有半年多的时间吧。半年之后进攻恶人谷的一次战役中,身为恶人谷军师的决明成了浩气盟众矢之的。燕辞梁当时只记得,决明的手臂被射伤,那时又有一个天策突上了前,自己根本想都没想,就不由自主地抢不过去,生生替决明挨了这一枪杀招。
  他不畏他们之间阻隔了多少山水,多少是非恩怨,他只想留住决明。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许是伤的有些重,模模糊糊的只能想起,自己醒来之后躺着恶人的帐子里,决明在一边赌气似的读离经易道的书,药瓶和银针摆了一桌子。
  那天晚上,他总算是听到了久违的那支曲。虽说雪凤冰王笛的声音多了一份幽凄。
  而为他吹奏这只曲子的人,到底还是像当年一样,花上的雪,最惊艳的清澈。江湖风雨颠沛,战场上的血腥厮杀,也没能玷污了他最真实的气息。
  恍然如回到多年之前,置身于晴昼海的那份安适静谧。
  十五、
  云霜调笑决明,说他和燕辞梁就像别人家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夫妻。决明笑笑不说话,将自己的事情大大方方地全抛给了云霜,就驾着马出了恶人谷。
  燕辞梁等在长乐坊,远远的见到决明赶了过来,一袭黑衣在这冰天雪地的昆仑显得相当单薄。燕辞梁脱下自己的道袍,披到了决明身上。
  “冷不冷?”
  “啊……昆仑的雪,比落雁峰上要冷得多了。”决明说。
  十六、
  他也没想过,他和决明,作为对立,作为情人,就这样过了十多年。他终于功成名就,离开了浩气盟,而决明也自恶人谷引退,两个人回了落雁峰隐居。本以为能够就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相伴走完一生,谁知道,在一起的第三年,逆贼安禄山起兵,叛军迅速占领洛阳,接而西行,攻上华山。本意不理会世事的他们也终于被逼再一次涉足江湖,协助唐军。
  临行前他占了一卦,大凶,而且,他没能算到决明之后的命轨。
  意识到了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将所有的卦象都丢进柴火中烧成灰烬,一回头,发现决明站在那,冲他温和地笑着,像多年前一样。他对着那笑容,心里却被难以言喻的苦涩溢满——他不敢想象,若有一天,再也看不到这笑容,他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该来的,躲不过。”决明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后背:“或许这次分隔我们的,不仅仅只是两个阵营了吧。”
  十七、
  血战。剑光墨影,火星如花。
  十八、
  枫叶泽营地。
  他和决明靠在一起坐在山头,决明吹着那支他听了十几年的曲子。空中飘下了几片莹白的落雪,迷离似不合时宜的花,明明那样不真切,却又在抚慰战乱中流离失所的人的梦境,仿佛硝烟接替之间的镇魂曲。
  有人想起了昔日的繁华安乐,有人哀悼着战死的英灵,还有的人,只想将一切的一切都留在这一刻,不想要过去,不想要明日。
  “就算逆天而行,我也只不过是想留住你罢了……”燕辞梁轻叹。
  决明终于是没有回答他。
  十九、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二十、
  世间人,见过巴陵郡桃花灼灼,见过昆仑山冰天相映,见过西湖畔玉皇云飞,见过北邙山落日凌烟,却少有人见过,那一片染尽了最触目的血红色,埋葬下多少傲骨与气节的万花花海。
  他,成了这已然与世隔绝的历史的最后一个见证者。
  绚烂过最后一瞬的绝唱,如燃烧,如痴狂。而后,晴空飞雪,将这片记忆永远封存在冷寂之中。
  他将自己的所有真气灌输进决明体内,却也无力回天。决明全身多处重伤,经脉尽裂。他竭尽全力,堵上自己的性命逆道施为,不过也仅仅只能够将决明的生命延长了两柱香的时间。而整片晴昼海间,只剩下他们两个活着的人。
  他跌坐下来,抱着决明。决明背后伤口失了那股力道的牵制,立刻裂开,晕出的一大片血,和他的血融在一起,将他白色的道袍染成可怕的红色。
  决明费力地睁着眼,痴痴地望着他,好像他就是自己的唯一那片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雪簌簌地落了满肩。
  “困了。”决明蠕动着唇,气息虚弱。
  他眉梢一动,忽然想起什么,腾出一只手,在衣层中摸索了一阵,停住了片刻,然后,扯出了一个锦囊来,拆开了取出里面一颗已经发着暗褐色的东西,无比郑重地交到决明手中。他的眼眶痛得连一滴泪都落不下,便低声叹息,再开口时,语气竟又回复了往日的温柔宠溺。
  “睡吧。”他说。
  决明子躺在决明掌心,仿佛是收纳他生命的祭礼。决明扬起嘴角,然后,轻轻的合上了眼。
  “是苍天怕你太寂寞,才让落雁峰的雪,落在了这片花海么……”
  他失了神一般自言自语着,凄凉的背影,沉默在无声的银白里。
  二十一、
  “我来看你了。”
  白玉笛,清音一曲,不溯往昔。
  天地间历经一场浩劫,风云苍凉,物是人非。
  他站定在坟边,青石碑前的雪地里,竖着他的画影长剑。一株决明子缠绕着长剑,叶碧如玉,细碎的花缀了满枝,像是再没有什么能将两者分离。
  他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得到那遍地的白雪都染尽了他的青丝,久得让岁月将那一切消融,久得他仿佛听见了那人的笛声,唱着他们的死生契阔,仿佛看见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容颜,那一抹惊艳了他一世的微笑。
  抬头,迎那一叶飘摇的晶莹落在掌心,渐渐化去,暗香四溢。
  “你回来了吗?”他自言自语般问道。
  流云万千,他的身影在所谓天道之下,显得渺小似沧海一粟。那一声叹息,最终也被遗忘成青史长河的一束细涓,转瞬即逝。
  茫茫晴昼海,聆听者,怕是也只有坟前的那株决明子,和那一片在不败韶华中寂寞长生的红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BE了啊OTL
写这个的时候在听HITA的《长生劫》
特别喜欢里面的一句“人皆慕长生,只道不必红尘辗转,谁又懂你的孤单”
燕辞梁大概就是这样了
 
  ☆、——【番外】情书——
 
  
  “都旧了。”楚还将存放在箱子里面的袍子抱了出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破洞补丁,向在一旁整理着的叶寒城小声怨道:“爹爹,为什么父亲这么破的衣服还不丢掉呢?”
  叶寒城抬起头,伸手去摸了一下那件衣服的领口,笑道:“这件是他回来找到我们的时候穿着的,我想留着而已。虽然是残破了点,毕竟那会战时军队里物资紧张。”
  “哦……这样。”楚还抱着衣物同叶寒城一起走下楼走到院子里,正准备将衣物挂上晾衣绳的时候,楚还手一颤,只见到什么东西从衣物里面落了出来,掉在地上。
  叶寒城听见声音,便问到:“什么东西掉了么?”
  “恩,大概是父亲的。”楚还蹲下身查看,竟是一封信。只是那信封上被血渍沾了好几层,显得有些脏了。楚还疑惑着捡了起来,应道:“是信。”
  “信吗……?去放回到你父亲书桌上吧。”
  “诶。好勒。”
  楚还手里拿着信封小跑着,时不时低头看那信封一眼,那信封并没有封好。这是没有寄出去的信吗?父亲的衣物都存放了这么久了,父亲也一直没有提到这封信的事情。到底是写给谁的,或许里面是军机?还是家书?会不会记录着父亲还在外边打仗时候发生的事情?抱着重重猜测,楚还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房门,虽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抽出了里头的信纸。
  同她父亲的旧衣服一样旧的发黄的信纸,刚展开阅读时,楚还被吓了一跳:开头的一段是用血写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楚还起了些好奇心,字字念道。楚还眨了眨眼睛,继续读下去,只见信上是这样写的——
  正月廿五。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寒城,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两个月前我在洛州被乱箭重伤坠入黄河,想不到还能捡回一条命来。我是被一位明教弟子在河滩救起的,醒来时,身在风雨镇外一个山洞中。
  到今日,我的右手刚刚恢复,但因为腿伤的关系,我还站不起来。我向人讨了张纸,迫不及待地想写些什么给你。之前我似乎从未给你写过信吧?开始写时,我忽然的就觉得遗憾了——我真是傻,毕竟你已失明,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还是要写。我想同你说的话很多,第一句跳出脑海的便是开头《击鼓》中的这段。我记得这首诗下一句是“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意思是战争让你我相隔遥远无法相见,不让我信守与你白头偕老的誓言。后来又想到《采薇》中那个走在归途上的将士,“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恍然感慨万千,想着战争何时才能结束,我们还要分别过多少个雨雪霏霏……
  但我既发誓,答应过你会好好活着,就绝不违背誓约。无论烽火让我们相隔多少山水,我一定会回来找到你,一定。
  自五年前一别后,再未相见,每每我合眼时,都是你的样子,你也和我一样吧。
  正月廿七。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今早刚放晴。昨夜胸前的伤口发作了一次,痛不欲生,似乎后来痛昏了过去。
  你无意外的在沉梦中等着我。我梦见五年前战争还未开始的时候,晨起我给你梳长发的情景。梦中的我一边梳,一边在念“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后来,我就从后面揽着你,你的呼吸声很平静,好像就在黑暗中抚平了我身上的伤痛。
  我醒了,已经是这一日的正午,茫然睁开眼睛,似乎仍能听见你轻声唤我“天遥。”你的样子似乎还萦绕在眼前很近的地方,可惜我伸出手时,终于消失不见了。
  二月初二。
  山洞外被叛军包围了,眼看山洞中的食物和药材都陷入紧缺,洞中伤员和难民都十分恐慌,可我现在却不能拿着□□守护在他们身前,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心中愧疚难以言明。
  好在洞中的明教弟子带着我们转移,抬着我的两个小伙子一路上同我闲聊家事。一个说自己离开西域,和青梅竹马分别了好多年,不知道有命回去的话还认不认得出。我便开玩笑回答他说,喜欢的人的样子都是刻到心里头的,再怎么变也会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来,至少寒城你对我而言是的。另一个就贼笑着问我,将军有家室吗,我很认真地回答有,他又问我媳妇在哪,我却不知如何回答了——自从重伤之后我和军队断开了联系,也失去了你和义军的消息。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是否还因为我不在你身边而害怕、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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